太子韓墨軒派來的刺客有幾十號人,正與皇帝的隨身侍衛們打得難解難分。
雙方數量懸殊,侍衛們逐漸吃力。
蘇公公是個機靈人,見到情況不對勁,立刻攙扶著皇帝下馬車,打算帶他先找個隱秘的地方躲起來。
誰知,二人剛走出去沒多遠,刺客頭領立刻察覺。
「不好,他們要逃走!快分出幾人去追!」頭領大喊一聲。
五個黑衣人立刻急忙追著皇帝與蘇公公去了。
「不好,皇上,他們追來了!」
蘇公公攙扶著皇帝,回頭一看,看到五個黑衣人逐漸逼近,心里記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跑快些!」皇帝已累得氣喘吁吁,汗流浹背。
但他回過頭一看,看見那幾個黑色的身影,宛如奪命的羅剎,一刻也不敢停下來,反而催促蘇公公再跑快些。
「快追!主子說了,定要他葬身在此處!」
那群黑衣人赤紅著眼眸,提著佩劍追趕。
他們各個都是武功高手,沒一會兒就追上了皇帝和蘇公公。
二人此時跑到了山崖邊上,再也無路可去,心里十分絕望。
「皇上,這、這可怎麼辦啊……」蘇公公急得都快哭了。
皇帝雙目圓瞪,死死地看著那幾個一步步逼近的黑衣人,有一種寒意游走全身。
「是誰派你們來的?!」他憤怒問道。
其中給一個黑衣人冷笑了幾聲,道︰「你不必多問,也不用知道是誰,反正你馬上要死在這兒了!」
「你們、你們這群逆賊!這位可是一國之君,你們敢動他,不怕不得好死嗎?!」蘇公公氣得破口大罵,死死護在皇帝面前。
「管他什麼天子,我們是主子的人,主子讓我們殺誰,我們就殺誰。」那黑衣人依舊冷笑。
他眸子眯起,凶光畢現。
「別跟他廢話了,咱們趕緊動手!一會兒那群侍衛趕過來就要壞事了!」另一個黑衣人催促道。
「嗯!」
五個黑衣人眼里閃著綠光,如林中野獸一般,猛地朝二人撲過去。
「我跟你們拼了!」蘇公公從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
這是他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現在真的用上了。
蘇公公雖是宦官,但十分有膽識。
他自小跟在皇帝身邊,誓死效忠皇帝。
現在主子遇到了危險,他就算拼上這條命,也要保護主子。
蘇公公拔出匕首,與那幾個黑衣人搏斗起來。
他只練過幾招防身術,那些黑衣人全部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蘇公公哪里敵得過。
不一會兒,他月復部就中了一劍,倒在地上。
皇帝看見他鮮血淋灕的模樣,心里一陣刺痛。
可是他能怎麼辦,現在連他自己也自身難保。
「沒想到這次的微服私訪,竟然會遇到這種事情,難道,朕真的要死在這荒山野嶺了嗎?!」
皇帝胸中各種復雜的情緒洶涌,看著舉著佩劍的黑衣人,他只能無助地後退。
可是,後面是懸崖。
他腳下一個踩空,還沒反應過來,就跌落下去。
「他掉下去了!」幾個黑衣人驚呼。
「皇上!」蘇公公顧不得身上的上,掙扎著爬到懸崖邊上,痛哭流涕。
幾個黑衣人權當他不存在,正在商量著接下來該怎麼做。
「這懸崖這麼高,他必死無疑。」
「那咱們這是完成任務了?」
「嗯,走吧。」
其中一人指著趴在地上泣不成聲的蘇公公道︰「此人如何處置?」
「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由他躺在這兒把血流干吧。」
幾人冷漠轉身,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們回去稟報頭領,說皇帝已經掉下懸崖摔死。
頭領思索片刻,點點頭。
他大掌一揮,下令道︰「撤!」
所有黑衣人迅速撤走,侍衛們還想著去找皇帝,所以也顧不得追了。
待侍衛們尋找腳印,一路找到懸崖邊上,發現月復部中了一劍,暈死過去的蘇公公,卻沒發現皇帝的蹤跡。
「蘇公公,蘇公公!快醒醒!」侍衛長扶起蘇公公,一陣搖晃,著急叫喊。
蘇公公悠悠轉醒,睜眼看見是侍衛長,激動得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皇上掉下懸崖了,快去找他!」蘇公公喊完這一聲,再次暈過去。
此時,山下一名皮膚黝黑的男子正背著竹簍走著。
「娘說最近春筍最鮮甜,采了應該能去鎮上賣不少錢。」唐富顛了顛肩上的竹簍,撥開和人差不多高的野草往前走。
今日他是特地來郊外找春筍的,雖說現在他家已是附近一帶最富裕的人家,但是能掙錢的機會,他絕不想錯過。
春筍吃的是那一口鮮,古人雲「女敕籜香苞初出林,於陵論價重如金」,說的就是春筍季節短且矜貴。
只要過了這一陣,想再吃,可要等到來年了。
因此,多少人花重金去買那一口鮮。
「誒,前邊兒地上黑乎乎的是什麼東西?」唐富正往前走著,見到遠遠的有個東西躺在地上。
他連忙加快腳步,上前一看,結果嚇了一跳。
躺在地上的不是物件,而是一個人!
那人摔得渾身是傷,一動也不動。
「他、他該不會是死了吧?!」唐富連忙蹲,將手指探到那人鼻子下。
那人雖然呼吸微弱,但是還活著。
唐富松了一口氣,連忙攙扶他起來,半摟半抱地帶他離開這里。
唐貴正在院子里劈柴,听見腳步聲,轉頭一看,看見他大哥抱著個渾身是傷的中年男人,立刻跑過去搭把手。
「大哥,這是誰?」唐貴問。
「不認識,我在山下撿到的。」唐富道。
聞言,唐貴頓住腳步,皺起眉頭。
「不認識你就敢往家里帶,誰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別回頭給家里帶來麻煩。」
唐貴的顧慮也是對的,帶一個身份不明、渾身是傷的男人回家確實不明智。
「老二,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嘛,瞧他這身傷,要是不帶他回來,我怕他活不到明日。」唐富一臉憂愁。
「唉!你把人都帶回來了,那就先把他弄進屋吧!」唐貴感到無奈,和唐富一左一右架著男人帶他到其中一個空著的客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