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盆毒花很快就送到了韓墨軒的手上,單焱在信中介紹道︰「此花幽香,經年累月吸入花香後,會使人五髒六腑潰爛,不治身亡。」
「好東西,哈哈哈!」韓墨軒兩眼放光,癲狂大笑。
他趕緊讓下人把那幾盆花拿得遠遠的,生怕自己吸入花香。
「太子殿下,現在毒花已經到手,但是要如何送到端親王那邊呢?」李德才問。
如果是韓墨軒親自送過去,韓墨淵絕對不會收。
韓墨軒想了一下,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去請平樂郡主過來。」
李德才領命,悄悄去請了凌傲雪入宮。
「太子殿下,找我何事?」凌傲雪道。
「算下來,孤是你的表哥,你叫孤表哥便是,不用如此生分。」韓墨軒故作親昵,請凌傲雪坐下用茶。
「說的也是!」凌傲雪高興笑笑。
她雖然是皇後的佷女,但是與韓墨軒接觸的不多。
她自小在丞相府長大,而韓墨軒則久居東宮,除了她偶爾入宮時,兩個人打個照面,平時沒什麼聯絡。
「表哥今日怎麼得空叫我來喝茶?」凌傲雪不解。
韓墨軒眸子轉了轉,眼底劃過一抹精光。
「孤听說你和五弟關系緊張,關心一下。」韓墨軒笑道。
提起這個,凌傲雪臉上的表情頓時沮喪,眉眼聳拉下來,紅唇微微撅著。
「王爺總是對我冷冷淡淡,愛理不理的,都怪唐寶那個狐媚子把他的魂給勾走了!哼!」
凌傲雪將韓墨淵不喜歡她的原因歸于唐寶頭上,每當在韓墨淵那里受了氣,她心里對唐寶的恨意就多一分。
韓墨軒忽然听她說唐寶壞話,臉沉了沉。
他壓著怒火,道︰「你瞧瞧你這脾氣,就是因為你這樣,所以五弟才不理你,男人都喜歡溫柔善解人意的。」
「真的?」凌傲雪露出懷疑的表情。
「嗯,不如你送點禮物,跟五弟緩和一下關系。」韓墨軒提議道。
「送什麼好呢?」凌傲雪冥思苦想。
韓墨軒順著話題,手往角落里一指,笑道︰「孤剛好得了幾盆珍貴的花,你拿去送給五弟吧,只是,別說是孤給你的,否則顯得沒誠意。」
凌傲雪頓時眼楮一亮,雀躍道︰「我知道,這招叫做‘借花獻佛’!」
看著凌傲雪興奮的表情,韓墨軒暗暗在心里諷刺道,真是個蠢貨。
蠢點好啊,利用起來順手。
「那傲雪就不客氣了!多謝太子哥哥!」凌傲雪起身對韓墨軒福了福,然後讓下人抬走那幾盆花。
凌傲雪將幾盆毒花帶回端親王府後,興沖沖地跑到了韓墨淵的院子里。
林楓一見這位姑女乃女乃就頭疼,暗道,怎麼又來了……
「王爺在里面嗎?」凌傲雪問他。
「在。」林楓點點頭,看見凌傲雪身後還跟著幾個下人,手里抬著幾盆花,好奇問,「郡主,這是要干嘛?」
「蠢貨,自然是要送給王爺!」凌傲雪冷哼一聲,推開林楓,闖進韓墨淵的屋子里。
「王爺!我得了幾盆特漂亮的花,想送給你!」
她帶著下人闖進屋內,韓墨淵正在批閱各個商鋪送來的卷軸,他一听見這大嗓門就頭疼。
「不是讓你沒事別來煩本王嗎?」韓墨淵抬頭,厭惡地看了她一眼。
「當然有事了,我想送禮物給王爺。」凌傲雪指著身後的幾盆花,得意道,「王爺你看,這些花是不是特別漂亮?我覺得很襯王爺的氣質。」
韓墨淵不想跟她多扯,擺擺手道︰「放在院子里就好,本王要忙,出去吧。」
凌傲雪見他不怎麼搭理自己,不由得噘嘴。
但是她一想,韓墨淵願意收下她送的花,不由得又嘴角上揚。
「你們幾個,把花抬去院子里放著,仔細點!要是弄壞一片花瓣,本郡主就打死你們!」凌傲雪指揮著那幾個下人。
「是,郡主。」
下人們將幾盆花放在院子里,凌傲雪這才滿意離去。
林楓看著凌傲雪走遠的背影,嘀咕道︰「今兒抽的什麼風啊……」
韓墨淵處理了一天各個商鋪的事情,到了下午才有空歇會兒。
他想起請求皇帝的事情,不由得捏了捏眉心。
那日,他請求皇帝準許他娶唐寶為正妃,皇帝自然沒答應,賞了他一些金銀珠寶。
可是他想要的又不是這些,他把生意做遍全國,最不缺的就是錢。
所有錢財加起來,都沒有唐寶珍貴。
林楓看見自家主子眉頭緊鎖,問︰「王爺這是在煩立妃一事嗎?」
他作為韓墨淵的貼身侍衛,自然什麼都知道。
「嗯,看父皇的意思,是執意要本王立郡主為王妃。」韓墨淵輕嘆一聲。
「郡主那般刁蠻任性,脾性與王爺不配,還是唐姑娘最配。」林楓嘿嘿一笑。
如果非要從凌傲雪和唐寶兩個人中間選一個作為女主人,林楓當然願意選唐寶。
凌傲雪那種性子,如果真成了端親王妃,以後不得鬧得王府雞犬不寧,林楓想想就覺得可怕。
「皇後一族勢大,朝中不少她的人,父皇還是回顧忌這些的,所以想去唐姑娘,本王必須先扳倒皇後。」
他頓了頓,又說︰「而皇後又是與太子母子同心,到時候,一場腥風血雨不可避免。」
「王爺,屬下定拿命來保護您!」林楓眼芒微動,堅定道。
韓墨淵對他投去贊賞的目光,輕點下顎。
「這些年來,本王一再忍讓,但是太子仍然想取本王性命,或許,主動進攻才是唯一的出路。」
太子派人來刺殺他,沒有十次也有八次。
其余那些暗中動的手腳,更是數不勝數。
韓墨淵以前忍讓,是因為沒有在乎的人。
他母妃在宮中安全,他沒必要跟韓墨軒正面交鋒。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有了自己心愛的人,他為了唐寶,不能再繼續被動下去。
如今的局勢對他不利,如果想跟唐寶在一起,護她一世周全,他唯有扭轉局勢。
「是時候做出一些改變了。」韓墨淵望著屋內跳躍的燭火,眼神幽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