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貴妃安排的宮人將唐寶安全護送到端親王府門口,宮人停下馬車,對車廂內喊道︰「唐姑娘,已經到了。」
「哦,好。」唐寶一路上在想事情,恍恍惚惚應了一聲,連忙從車里下來。
謝過那位宮人後,唐寶轉身走進府內。
院子里的丫鬟小廝們見到唐寶安全回來都松了口氣。
「唐姑娘,還好你沒事!嚇死奴婢了!」綺霞拍了拍胸口。
皇後的人把唐寶接走後,他們才知道這件事,但也無法入宮去接她,還能干著急。
「若你在宮中出了什麼事,王爺回來後,非打死我們不可!」眾人道。
「王爺有這麼可怕嗎?」唐寶啞然失笑。
「王爺只對唐姑娘溫和。」綺霞解釋道。
唐寶輕咳一聲,感到不好意思。
「我已經安全回來,你們該干嘛干嘛去吧,不用圍著我。」
「是。」眾人散開。
申時,韓墨淵總算忙完回府。
今日他去各個商鋪巡查,核對賬本,所以忙到現在才回來。
一回來,管家福伯緊張兮兮過來稟報︰「王爺,今早唐姑娘被皇後娘娘召進宮了!」
「什麼?!」韓墨淵拿著茶盞的手頓住。
他一口茶水都沒來得及喝,立刻起身大步往外走,俊臉陰沉得快要擰出水︰「本王現在就入宮撈人!」
從早上到現在,整整一天了,他不敢想象唐寶會在皇後手下受到怎樣的折磨。
「你怎麼不派人來稟報本王?!」韓墨淵一邊走,一邊朝福伯怒道。
「王爺!唐姑娘午時已經回來了,安然無恙!」福伯急忙喊住他。
听到這句話,韓墨淵停住腳,整個人松了口氣。
他深沉的眼眸轉了轉,猜到皇後找唐寶,大抵是為了幫凌傲雪,既然如此,那麼唐姑娘不應該沒事。
「唐姑娘是如何逃過一劫的?」韓墨淵問。
「據說是嫻貴妃幫忙解圍,娘娘還派人護送唐姑娘回來。」福伯道。
韓墨淵眼神柔和下來,他母妃果然最了解他,知道他在乎唐寶。
晚上,韓墨淵來找唐寶,二人在院中便散步便談話。
「本王听說今日的事情了,你沒事吧?」他那雙深邃的眸子里流露出關切。
「沒事,嫻貴妃幫了我。」唐寶微微笑道。
韓墨淵輕點下顎,沉默片刻,他眼中滿是自責。
「抱歉,發生這種事,本王沒能在你身邊。」
「王爺日理萬機,總有顧全不周的時候,這不怪王爺。」唐寶連忙搖搖頭。
韓墨淵見她這樣明事理,更是令他心疼,他有種沖動,想伸出雙臂將這個嬌弱的少女摟進懷里。
但是他不能。
現在很多事情還沒料理完,朝廷內多少雙眼楮盯著他。
如果現在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只會給她帶來麻煩。
韓墨淵深吸一口氣,平復躁動的心情。
「郡主性子嬌蠻,如果她再敢亂來,你隨時來告訴本王,本王會料理她。」韓墨淵道。
「我不會與她怎樣的,大不了我躲著點。」唐寶吐了吐舌頭,露出俏皮的表情。
月上枝頭,明晃晃的月光照下來,在少女身上鍍了一層柔光。
她剛洗完澡,烏黑的發絲披散著,身上只穿了一層薄衫,勾勒出她清瘦的肩胛骨和縴細的腰肢。
她似乎又長大了一些,前後渾圓飽滿。
自從及笄後,個子突飛猛漲,逐漸褪去以前的青澀,透出一股女人的柔媚。
此時兩人並肩走著,靠得很近,韓墨淵能嗅到她身上胰子淡淡的香味兒。
她今天用的是玫瑰胰子。
韓墨淵黝黑的眸子微動,久久無法把自己的眼楮從唐寶身上挪開。
「明日,我要暫時離開京城幾日。」他輕咳一聲,強行讓自己挪開目光。
「去哪兒?!」唐寶吃驚。
「距離京城三十公里有個城邦突發蝗災,父皇命本王前去賑災安撫民心。」韓墨淵解釋。
他平日里不過問朝廷的事情,一心做生意,但如果皇帝有任務交給他,他也會恪盡職守去完成。
「要去幾日?」唐寶眼里流露出不舍。
「短則三日,長則五日。」韓墨淵道。
唐寶輕咬下唇,半晌不說話,片刻後,她輕聲道︰「路上小心,早日回來。」
說完,她自己先臉紅。
因為這話怎麼听著像妻子在叮囑即將遠行的丈夫呢……
韓墨淵也領略了其中的奧妙,唇角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嗯,本王盡量早些回來。」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發絲,「本王不在的時候,盡量避免與郡主起沖突。」
「放心吧,我不會的。」唐寶乖巧點頭。
夜已深,起風了,唐寶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快進屋歇息吧,本王走了。」
「王爺也早些歇息。」
唐寶目送那個金紋暗袍的身影走遠,爾後轉身回屋。
這晚,她睡得很安穩,做了個甜甜的夢。
第二日早上醒來,綺霞告訴唐寶,韓墨淵已經出發了。
「听說王爺去的那個城邦盛產胭脂,到時候說不定會帶一些回來給唐姑娘呢!」綺霞雀躍道。
「我不怎麼會用這些胭脂水粉。」唐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
「哎呀,這可不行,唐姑娘長得這麼美,更要好好打扮,不然浪費了這張臉。」綺霞嚷嚷道。
唐寶吃過早膳,在屋內安靜地看著醫書,听聞院中有人咋咋呼呼闖了進來。
一個囂張的聲音叫喊道︰「所有下人去大廳里集合,郡主有話要交代!」
唐寶听出這聲音是凌傲雪的貼身丫鬟小桃的聲音。
「我也要去嗎?」綺霞不安地指了指自己。
上回她為了維護唐寶,得罪了平樂郡主和她的丫鬟。
現在過去,會不會被發難?
綺霞心里恐慌,本能地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院子里的小桃似乎看穿了綺霞的心思似的,冷笑道︰「郡主說了每個下人都要去,現在王爺不在,府中是郡主說了算!誰不去,誰後果自負!」
「那我還是去吧!」綺霞無奈嘆了口氣,邁著不情願地步伐走出去。
沒一會兒,唐寶院中的下人全部都走了,只剩下唐寶一個人,靜悄悄的,讓唐寶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