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強,遲鈍,寧肯相信靈異事件也不往其他的方向想一想?因為心里這樣的想法,主任看著白小飛的眼神很是嫌棄。
他甚至忍不住開始思考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在嘗試一下承擔長輩的責任,畢竟面對的是一個似乎沒什麼辦法應對的白小飛。
並不知道現在生活中的主任已經因為自己的遲鈍操碎了心,白小飛猶豫了一下,飛快的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做出了一副祈禱的模樣,口中更是念念有詞。
「什麼都沒有,所有的一切都只不過是我的妄想而已…」白小飛不斷翻來覆去的強調這幾句話,不知不覺的,心里的驚恐倒是消失了不少。
看著白小飛嘴唇不斷動著的模樣,主任安靜了一下,飛快地壓下了自己的好奇心,安靜的站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一心一意的思考著自己到底應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白小飛慎重的放下了自己的手,偷偷的松了一口。
經過之前那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情的打擾,白小飛再次看向那個小小的土堆的時候,心里已經沒有了多少心如刀割的悲痛情緒,雖然心里依舊有這難受,卻也並不是一點都沒有辦法忍受了。
「下次來看你,」又一次重復了一遍這句話,白小飛安靜的在他面前站了一會兒,隨後毫不猶豫的就想要轉身離開,但是白小飛運氣似乎變得不好了起來,因為周邊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一層厚厚的霧氣,擋住了他面前的所有道路。
在現實生活里,主任終于慢慢的做下了決定,抬手拉扯著愣愣的站在那里的白小飛坐了下來,隨機去旁邊找了不少的冰塊過來,毫不猶豫的貼在了白小飛的臉上。
還沒有搞清楚那突如其來的迷霧到底是因為什麼,白小飛就又感覺到了臉頰傳來的冰涼,忍不住皺了皺眉,眼楮顫動了兩下。
「還不醒?」主任挑了挑眉,小聲的問道。
話音剛落,瘦了不少折磨的白小飛就猛地睜開了眼楮,目光灼灼的看著站在自己勉強的主任。
視線慢慢的下移,看著主任手上拿著的冰塊,白小飛擰了擰眉,有這疑惑的問道,「你這是在干什麼?」
主任平靜的把手收了回來,手機捏著的冰塊淅淅瀝瀝的往外滴著水,落在白小飛放在膝蓋的手上,涼的刺骨。
「醒了?」主任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同時轉身把手里的冰塊甩到了其他的地方,慢條斯理的拿著紙巾擦去了手上的濕漉漉。
白小飛抬手踫了踫自己依舊殘存著些許冰涼的臉頰,看著他的目光很是茫然,過了一會兒才試探著開口問道,「剛剛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主任抬頭看了他一眼,笑著開口問道,「怎麼突然問這樣一個問題?」
「只是覺得有點不大對勁,」白小飛的眉頭緊皺,一臉嚴肅的開口解釋道,「我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但是明明沒有睡著,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錯覺。」
主任手上的動作停止了一下,目光復雜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的開口說道,「不是錯覺,你剛剛陷入了一場回憶之中。」
「回憶?」白小飛慢吞吞的重復著這一個詞語,隨著話音的落下,他本來混沌的腦海好像一下子變得清醒了過來,之前已經遺忘的東西又一次出現。
「我想起來了,」沉默了許久之後,白小飛慢吞吞的輕聲說道,表情十分的復雜,「真的是很久遠的記憶了。」
看著他這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主任不由得皺了皺眉,有些不滿的開口強調道,「既然已經是很早之前的記憶了,又何必一直放在心上呢。」
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看著自己惱怒目光下的擔憂,白小飛輕輕地笑了一聲,笑容很是靦腆,和小時候那個只敢悄悄的在大人身後探出頭的小男孩一樣。
看著他這樣的表情,主任不由得愣了一下,十幾年的時光在他面前一閃而過,明明初見時只是一個唯唯諾諾的躲在大人身後的小男孩,現在也早就已經成長為了能夠承擔一面的男人,這其中的時光誰又能夠說得清楚呢。
微微的勾了勾唇角,主任的手指不由得拂過那個壓在桌面上的相框,笑著輕聲說道,「你現在的模樣和之前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中間卻已經過去了那麼長時間。」
「對呀,已經過去了那麼長時間,」白小飛點了點頭,語氣同樣的感慨,「隨著時間的流逝,之前陪在我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去,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里。」
不耐煩听白小飛略帶著幾分頹唐的聲音,主任瞪了他一眼,有些嚴肅的強調道,「你現在年齡剛好,哪里來的這麼多悲春傷秋的感慨,听了讓人覺得好笑。」
被他突如其來變化的語氣嚇了一跳,白小飛愣愣的看了他一眼,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有些無奈的抿了抿唇角,不自覺的抬手模著自己的鼻尖。
「我只不過是隨口感慨一句而已,哪里有什麼悲春傷秋,」白小飛小聲的辯解,「再說了,我說的也確實是事實。」
主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恨恨的轉頭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口中說道,「那也是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的事實,我一開始以為你早就已經走了出來,沒想到直到現在都還憋在心里,你倒是挺能夠偽裝的。」
听著他的抱怨,白小飛眼楮眨動了一下,並沒有說出什麼反駁的話語。
「當時的事情你壓根就不清楚,怎麼就一直堆在自己的心頭上呢,」主任並不在意白小飛的沉默,依舊自顧自的說著話,「再說了,如果那老爺子知道你一直把這件事壓在心里,放不下來,不知道要多難過呢,你就算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總該要想想他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