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話，」唐臣有些艱難的吞咽著口水，喉結不斷的上下滾動，看著白小飛的目光很是警惕，慢吞吞的開口問道，「你這話是我想象中的那個意思嗎？」
白小飛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含義不言而喻。
唐臣有些僵硬的舌忝了舌忝嘴唇，干笑著開口說道，「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白小飛學著他的樣子微勾唇角，眼角眉間蘊藏著的都是諷刺。
「我也覺得這是一個不好笑的玩笑，」白小飛慢吞吞的開口說道，「所以我請求你，請求你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唐臣有些煩躁的伸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鏡框細金絲的邊框讓他看起來一派斯文，但是那眼神里蘊藏著的陰狠和毒辣卻讓這廝文大打折扣。
「這藥粉是蘇曉月得到的，它的來源我並不是十分清楚，至于他有沒有和其他人談論過這個話題，那就更不知道了。」唐臣開口說道，看著白小飛的目光很是不滿，「現在你滿意了嗎？」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白小飛強撐出來的刻薄與惡毒也一點點的消失不見，他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有些狼狽的坐了下來。
唐臣似乎看出來了他的外強中干，眼神里飛快的閃過了幾絲惱羞成怒，伸手指著白小飛的手指不斷的顫抖，讓人忍不住懷疑他會不會在下一秒就把那手指甩到了旁邊。
「你剛剛都是在騙我？」唐臣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問道。
白小飛仿佛什麼都沒有听到一樣，安靜的垂頭坐在那里，像是一個正在不斷的散發著黑暗氣息的雕塑。
「你可真是好樣的！」唐臣惱羞成怒的開口喊道，伸出來的手指指向門邊，「你現在立刻給我出去，這里不歡迎你！」
在這短短的一天里，白小飛經受了不止一次的驅趕，這是他之前從來都沒有遭受過的經歷。
「你總要給我一個交代，」似乎是感受到了空氣里不不斷蔓延的焦躁氣息，白小飛揪了揪頭發，抬起頭來以更大的聲音吼了回去。
兩個人互相怒視，誰都不服氣誰！
「我給你交代？那誰來給我交代呢？」被白小飛這理直氣壯的責問逗笑，唐臣忍不住開口喊了一句，「我們兩個人之間是合作關系，但是我能夠給你制造的機會都已經做到了，東西也給你了，你給我的是什麼答復？」
一說起這件事，唐臣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看到的白小飛故意把裝著藥粉的瓶子摔碎的場景，額頭兩側的青筋暴起，看起來很是猙獰的樣子。
「你把那東西摔碎了！把我們給你的工具摔碎了！」
「我不是故意的，」被唐臣突如其來的表情變化嚇了一跳，白小飛昂揚的氣勢一下子就低落了下來，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不是故意的？」唐臣忍不住冷笑一聲，看著白小飛，「你以為你做的一切我們都沒有看到嗎？到底是順水推舟還是不小心，我們都能夠看得出來！」
唯一的借口也被唐臣給堵了回去，白小飛張了張嘴，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可以辯駁的地方，索性放棄了解釋。
「那又怎麼樣呢？」白小飛聳了聳肩，故作平靜的開口說道，「我發現自己實在是沒有辦法做出這樣的事情，所以選擇了放棄，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看著白小飛如此理直氣壯的模樣，唐臣第一次感覺到了無語，心里有無數的情緒在不斷的咆哮，但是最終結果卻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伸手揉了揉自己酸痛的眼楮，唐臣一轉身坐到了旁邊的位置，兩個人仿佛是人為的把這寬大的空間分成了兩個部分，這空間相互對抗又互相獨立。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唐臣抬頭看了一眼白小飛，面無表情的開口建議道，「你要不要和蘇曉月當面說些什麼？這可能更加符合你的心意。」
白小飛一下子抬起了頭，因為速度過快，他甚至听到了長時間僵硬不動的骨頭陡然動作起來發出的相互踫撞與摩擦的響聲。
「我也覺得是這樣，」白小飛沉聲開口說道，沖著唐臣點了點頭，不是十分誠心的道謝道，「麻煩你了，多謝。」
「不需要！」唐臣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他的手指不斷的在屏幕上飛舞，口中則抱怨不停，「我只希望把這件事情解決之後你能夠立刻離開這里，並且決定應該怎麼支付我受到的損失。」
「支付…損失？」听到這句話，白小飛不由得皺了皺眉，小聲的重復道，可是還沒等他表達出自己對于這件事的疑惑和不解，唐臣已經站起身來走到了旁邊。
「你今天方便過來一下嗎？」唐臣面無表情的開口問道，仿佛壓根就沒有听到手機里不斷傳來的音樂轟鳴的聲音。
蘇曉月往旁邊走了走，身上由于燈紅酒綠的燈光不斷的轉動而時不時閃過一些復雜的色彩，讓他本身在若隱若現中顯得更加誘人。
沖著旁邊直直的看著自己的人丟了一個媚眼，蘇曉月這才安心傾听電話里的聲音。
「現在？」他的眼里飛快的劃過了一絲不敢相信，想也不想的開口問道，「可以不去嗎？或者直接在電話里談？」
唐臣深吸了一口氣，微涼的冷氣勉強壓下他內心突如其來的暴虐。
「不可以，」唐臣斬釘截鐵地落下這幾個字，隨即飛快的掛斷了電話，根本就沒有給蘇曉月有什麼再開口的機會，「我希望能很快看到你的身影。」
又是一次深呼吸，唐臣安靜的轉身，看著白小飛開口說道，「她很快就會過來了，這段時間請你安靜一點。」
把剛剛唐臣通話時說的話听得一清二楚，白小飛的眼里不由的劃過了幾分不相信。
「你確定嗎？」白小飛猶豫了一下，輕聲開口問道。
「當然，」唐臣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理直氣壯的開口說道，「你很快就能夠在這里看到他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