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和我解釋嗎？」壓下自己心里那些胡思亂想，鹿橙輕聲開口問道，只是語氣里的不敢相信依舊堅強的存在，被人听得清清楚楚。
宋默然被她這樣的語氣刺了一下，本來以為自己已經修煉到冷硬的心髒一下子變得酸軟，並且源源不斷的往外傳送著這些酸澀的情緒，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宋默然才慢吞吞的開口說道，一字一句都嵌入了自己最大的溫柔。
「呵，」看著他要無比真誠的表現，對于鹿橙而言卻是最大的諷刺，讓她有些克制不住情緒的冷笑出聲。
「你以為我已經忘了那天發生的事情了嗎？」鹿橙笑著開口問道，看著宋默然的目光尤為的冷硬，「不！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這是鹿橙的真心話，她打從心里覺得就算時間變換，就算自己在以後這段記憶變得有些混亂不清，大概也萬不能忘懷宋默然和自己之間的距離以及蘇曉月看著自己充滿挑釁的目光。
宋默然不由得皺了皺眉，鹿橙的聲音雖然並沒有很大，但是語氣里那些莫名的淒厲卻讓人听了不由得由心里發寒。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擅長解釋的人，更加不擅長什麼甜言蜜語，在他看來自己主動解釋就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現在重要的是，他確實是並不以為自己做了什麼讓人沒有辦法原諒的事情。
「你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宋默然長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開口問道，看著女子的目光幽幽。
如果宋助理如今在旁邊站著，听到宋默然這一句話一定會不忍直視的閉上眼楮，並且在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的時候就已經能夠在心里想象出鹿橙可能會有的表現了。
不過就算他不在這里，宋默然的這句話也徹底發揮了它可能會有的效應，知見鹿橙柳眉倒豎，怒目圓睜的瞪著宋默然，看著他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個尤其荒謬的笑話。
「你這個意思是在說我無理取鬧嗎？」大概是氣到深處反倒是察覺到了幾分笑意，鹿橙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開口問道，柔婉的表面下是一觸即發的狂躁。
宋默然雖然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但是卻仍舊是本能性的皺了皺眉，只覺得自己渾身發冷，似乎有什麼在暗地里蟄伏，知道這一個機會一下子爆發。
有些警惕的在四周掃蕩了一圈，宋默然並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目標，他表情有些糾結的皺了皺眉，索性把這件事放到了一邊，轉身直視著鹿橙。
「我沒有這個意思，」宋默然語氣平靜的開口說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依舊是沒有什麼變化的語氣，但是卻莫名其妙的讓人感受到這里面的無奈。
鹿橙冷哼一聲，對于宋默然這話並沒有發表什麼看法，那沒有什麼變化的表情也讓人察覺不出他如今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想法。
就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的交流中，宋默然不得不承認在兩個人分開的這段時間里鹿橙成長了很多。
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閃爍了一下，心里多了一絲悵然若失，看著鹿橙的目光也更多了幾分復雜。
「遲早是要成長的，」宋默然輕聲告訴自己，看著鹿橙的目光驕傲極了，像是在看著自己這一生中最引以為傲的藝術品。
「你說什麼？」鹿橙只見宋默然的嘴動了動，隨風飄了幾分模糊的囈語，壓根就沒有听清楚他到底說了些什麼，不由得開口追問道，表情里多了幾分狐疑。
「我只是在想，怎麼才能夠讓你相信我，」宋默然輕聲開口說道，語氣得柔和讓鹿橙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
她以為宋默然經歷過自己三番四次的打斷與反駁以後的情緒一定會到達一個瀕臨爆發的邊緣，那個時候自己就可以借機月兌身，但是他卻什麼都沒有想象出如今這樣的一個局面。
經過剛才的那些對話之後，宋默然一點都沒有生氣，反而語氣變得更加柔和，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時候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為他俯首稱臣。
鹿橙輕輕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偶爾嘴唇上傳來的疼痛讓他一下子回過神來，從剛剛心甘情願的被迷惑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被咬破的唇瓣上依舊絲絲縷縷的滲著鮮血，他們依著嘴唇的紋絡不斷的往外蔓延，淺淺淡淡的讓人看不清晰。
鹿橙面無表情地垂下頭來，舌尖飛速的在場面上一掃而過，帶去了那鐵銹般的味道。
「我只相信我眼楮看到的，」鹿橙有些固執的開口說道，盡管是在低著頭卻依舊精準的避開了宋默然看過來的目光。
這樣軟硬都不吃的女人就讓宋默然心里不由自主的多了幾分無奈，看著她的目光復雜難辨。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宋默然有些無奈的伸手揉了揉鹿橙的頭發，略微有些凌亂的發絲把那秀氣的發旋遮了個干干淨淨，不過很快就又隨著慣性回到了原地。
鹿橙壓根就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沒有一絲絲防備，等到她察覺到頭頂上傳來的動靜的時候已經晚了。
多了一些醞釀好的情緒被一下子打斷，在心里重復了很多遍的話語也被嚇的七零八散，直到最後詞不成詞，句不成句。
有些氣呼呼的抬起頭來怒視著宋默然，鹿橙鼓了股臉頰，開口說道，「我重復了很多遍了！不要弄我的頭發！」
被她突如其來的爆發嚇了一跳，宋默然先是一愣，隨即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忍不住輕笑出聲，沒什麼誠意的開口說道，「好，我記得了。」
鹿橙很是不相信的瞪了他一眼，對于他這一听就是敷衍的話語很是不以為然，口中說道，「希望你能夠記得你說過的話！」
宋默然連連點頭，本來是西裝革履氣勢逼人的打扮，但是配上這樣的動作卻莫名其妙的多了幾分好笑。
鹿橙忍俊不禁的看著他，嘴角染上了濃濃的笑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