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于這所有的疑點和不和諧最能夠解釋的說法就是，蘇曉月來送個照片，但是被宋助理壓了下去。
宋默然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一片虛無，耳邊听到的是手機撥通之後等待接听的嘟嘟聲。
有些意外的看著屏幕上顯示的人名，宋助理沒有任何遲疑的選擇了接通。
「總裁，請問你有什麼吩咐嗎？」宋助理輕聲問道，語氣里隱隱帶著笑意。
宋默然深深的垂下了眼眸，語氣刻板的開口問道，「蘇曉月送過來的照片在哪里？」
「暴露了！」這是宋默然說完那句話之後宋助理的腦海中唯一有這個想法。
額頭上因為緊張而不斷的滲出細汗，嘴唇更是因為緊張而變得干燥發紫。
宋助理過了很長時間之後才故作驚訝的開口問道，「總裁怎麼會突然這麼問？蘇曉月壓根就沒有來送我什麼東西。」
直到開口說話之後，宋助理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聲音竟然如此的沙啞，就像是粗糙的砂石互相摩擦時發出的聲音，顯得粗糙不平。
既然他當初一時想不開選擇了留下那些照片就已經決定了他今天可能會遇到的後果，現在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堅持不承認一直到最後。
想到宋默然之前對于隱瞞自己的那些人的處置，宋助理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對于隱瞞下去的決心更大了。
「你確定你沒有收到過他送來的照片嗎？」宋默然又一次開口問道，看著半空中的眼神很時復雜。
宋助理這個時候已經度過了一開始事情暴露的驚恐與茫然時期，心情早就已經變得平靜了許多，對于這樣的詢問也更加能夠平穩的應答。
「當然，」宋助理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你忘了嗎，你之前吩咐過蘇曉月不能進入公司的。」
為了提高自己話語的可信度，宋助理重重地咬了咬牙，不由得又一次提起了宋默然之前說過的話用來佐證。
宋默然知道這一句話，但是更加清楚宋助理沒有說實話，這讓他心里不由得失望。
兩個人搭配了那麼長時間，就向宋助理了解宋默然的一切想法一樣，宋默然對于他的習慣性動作也會有一些了解。
在一開始回答的時候，宋助理遲疑了太長時間了，並且聲音太過沙啞，這並不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在听到那句話後的第一反應。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宋默然閉了閉眼楮，聲音低沉的開口說道，「這是最後一次了，你到底有沒有收到過她給你的照片？」
隨著宋默然不斷重復著最後一次就幾個字，宋助理的心終于崩到了最緊並且瀕于崩潰。
「啊！」他小聲又急促的尖叫了一聲，空著的手不由得撓上了自己的頭發，動作十分的暴躁。
對于另外一邊傳過來的動作，宋默然的表情一直都沒有什麼變化，就好像什麼都沒有听到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宋助理終于忍受不了如此沉悶的氣氛和若有若無的壓迫，小聲的開口說道，「我收到過。」
宋助理只覺得說出這一句話之後自己整個人都好像輕松了許多，背負了那麼長時間的謊言再也不需要多想，也不需要害怕有一天會被宋默然識破。
雖然早就已經猜到了宋助理做過的事情，但是等他真正承認之後宋默然心里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以為你永遠不會背叛我，」宋默然一字一句的開口說到，聲音低沉。
「我從來沒有想過背叛，」听到這話，宋助理連忙開口說道。
而這樣表忠心的話語只讓宋默然覺得好笑極了，就連再開口時聲音也不自覺的帶了笑意，「你沒有想過背叛，但是你確實這樣做了。」
這是事實，一個自己承認的事實，宋助理張了張嘴，最後又無力的閉上，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把照片送到我辦公室。」宋默然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扣三個月的工資。」
听宋默然說完對自己的懲罰之後，宋助理不由得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只是三個月的工資，他還可以承受。
清楚的知道宋助理如今的心情，宋默然語氣平靜的又一次開口說道，「這是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
「我下次一定不會再這樣做了，」宋助理信誓旦旦的開口保證道，試圖找回宋默然對于自己的信任。
但是宋默然對于他這話只是淡淡的，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這讓他不由得有些失望。
「總裁，」在馬上就要掛斷電話的時候，宋助理咬了咬牙開口問道，「你為什麼會突然知道這件事？」
宋默然壓根就沒有什麼要回答他的意思，反而是另外問起了別的問題。
「你為什麼要壓下他？」宋默然一直都想不通這個問題。
宋助理的眸光閃了一下，語氣平靜的開口說道，「這照片的內容不好，我不想你因為這兩個人生氣。」
這是因為宋助理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變化，讓宋默然不得不相信他說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是這樣的理由讓他既覺得好笑又覺得無奈。
「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安靜了很長時間之後，宋默然語氣告誡的開口說道。
宋助理等到掛斷電話之後幾乎是虛月兌的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握著手機的手心里全是汗水，但是臉上卻不由自主的掛上了微笑。
「過關了，」宋助理小聲的呢喃，一直緊繃著的情緒一下子放松下來就有些支撐不住，他的臉色有些發白，唇色更是接近于無。
因為宋默然沒有回答，宋助理對于宋默然為什麼會得到這個早就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的消息只能夠猜測。
不過因為沒有人能夠告訴她一些線索，他腦海中的猜測也不過是在宋默然和蘇曉月之間不斷的徘徊，壓根就沒有辦法確定某一個人。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宋助理把心里的那些想法壓下去，伸手拭了拭額頭上的汗水，低頭把那一沓自己小心的藏在最底下的照片翻了出來。
「幸好還沒有扔。」這是宋助理唯一能夠值得慶幸的一件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