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辦公室里很快就只剩下宋默然一個人，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網絡上那些不斷被更多的敵人討論的新聞，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了起來。
听著那邊傳來的有些急促的喘息聲，宋默然的目光閃了一下，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鹿橙把家里的東西重新歸攏了一下，剛剛氣喘吁吁的坐到沙發上就听到了手機鈴聲響起，她眼也不睜的模索著把手機放到耳邊，壓根就沒有看到手機屏幕上閃爍著的那個熟悉的名字。
在猝不及防間听到宋默然的聲音，鹿橙只覺得連思路都不由自主的停滯了一下，心里那些復雜的情緒又一次浮上心頭。
「嗯？」等到鹿橙內心恢復平靜的時候也同樣錯過了宋默然的問話，只能有些茫然的抬頭看著前上方，口中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宋默然垂了垂眼瞼，長長的睫毛隨著一起落下，看起來並不像他平日里表現出來的那麼冷硬。
「你在做什麼？」宋默然又重復了一邊，有耐心的都有些不像是他了。
鹿橙皺了皺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內心的過度防御，她總覺得宋默然說話時帶著讓人有些無法接受的勢在必得。
「沒什麼，」鹿橙眼楮又緩緩的閉上，略帶敷衍的開口說道。
宋默然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有些不好了起來，敲在桌面上的手指用了一些力氣，在空蕩蕩的室內不斷地回蕩。
仿佛壓根就不知道宋默然的沉默代表著什麼，鹿橙語氣平靜的開口問道，「你打電話只是想要知道我在做什麼嗎？」
鹿橙的語氣雖然委婉，但是那代表著的驅趕的含義卻很是明顯。
宋默然的心仿佛一下子被切割成了兩半，一半因為她的不識抬舉而怒火漫天，而另一半卻因為她的冷漠而心痛。
宋默然遲遲都沒有說話，鹿橙也沒有在說什麼，手機安靜的放在耳邊听著對方的呼吸聲，眼神里包含的情緒很是復雜。
也不知道過了多上時間，久到鹿橙躺在沙發上已眼楮不斷地合起又睜開，眼神一片迷蒙。
「永遠都不會如你所願，」宋默然低聲說道，眼神里一片黝黑，仿佛所有的光芒全部都被吞噬，只剩下之後絲絲縷縷的光點在艱難求生。
鹿橙只模模糊糊的听到宋默然似乎說了一句什麼，但是卻听不清晰，睡夢仿佛是生出了手腳，拉扯著她往深處沉淪，她努力的睜大了啊眼楮，口中有些茫然地開口問道，「什麼？」
聲音因為不清醒而有些兔子不奇怪，仿佛所有的文字全部都黏合在了一起，並且帶著輕微的鼻音，听起來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宋默然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似乎浮現出了女孩似醒非醒，滿臉陀紅的樣子，口中忍不住有些發干，喉嚨中的吞吐更是澀澀的，仿佛摻了沙礫。
「你要不要和我談一談？」宋默然眼里飛快的劃過一絲光芒， 口哦中開口問道。
鹿橙還在艱難的和周公講著條件，听到這話完全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壓根就把自己一開始的打算忘到了腦後，「好啊。」
宋默然選擇這個時候問話，一方面是看中了這個機會，但是另外同一個方面卻是為了試探，而結果也果然不出宋默然的意料。
鹿橙半夢半醒間的時候說的所有一切都是發自真心，這是宋默然一清二楚的事情。
「果然，」宋默然慢無表情的感慨道，看著前方的目光變得更加幽深了許多，仿佛是在透過一團沒有影子的空氣在看另外的一個人。
而這個時候鹿橙也已經獲得了戰爭的勝利，逐漸地清醒了過來，她知道自己睡覺時會有的毛病，下意識的開口問道，「我剛剛有做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嗎？」
鹿橙沒有反應過來自己這樣熟稔而習以為常的態度就已經是最大的不妥當了，也不知道這樣互相听著對方的呼吸聲安然入睡是一件多麼親密的事情。
「沒有。」宋默然眼神閃爍了一下，面無表情的開說到，聲音很是冷靜，如果不是鹿橙在詢問的時候同樣在心里思索，恐怕早就被他這樣的態度騙了過去。
回憶著自己那個時候想也不想的應答，鹿橙就忍不住像要找一個可以把自己完全塞進去的，與世隔絕的地方呆著。」唉，「鹿橙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想著那個可能會導致自己和自己的目的越走越遠的應答，一咬牙開口說道，「我睡覺的時候所有的回答都沒有經過思考，所以那全部都不算數。」
鹿橙著重強調了不算數這三個字，話里話外的意思宋默然知道的清清楚楚。
但正是因為看的清楚他才有些不能接受，內心的暴虐一陣接著一陣的翻騰上來，讓他的臉色不由得變得陰沉沉的，就像是下雨前天邊翻卷著的厚厚度烏雲的顏色。
不過宋默然對于自己情緒的控制堪稱完美，很快就把這暴虐壓了下去，心里只剩下幾分郁氣難消。
「不算數，」宋默然重復了一遍，隨後毫不客氣的嗤笑了一聲，在鹿橙的提心吊膽中換了另外的一個話題。
「有人在網絡上掀風攪雨，」宋默然語氣平靜的開口說道，一字一句都說的清楚。
宋默然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讓鹿橙忍不住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不過隨之而來的就是茫然，她不知道這件事和自己有什麼關系，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怎樣應答。
「哦，」鹿橙安靜了很長時間之後有些尷尬的開口應道，「那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宋默然唇角微微的上揚，勾起一個機械的弧度，在鹿橙的不明所以中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當然有關系。」
宋默然在用著自己的好奇心在刻意勾引自己，鹿橙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本想要豪氣的表示自己並不受影響，但是這話卻怎麼都說不出。
她很好奇！鹿橙的心在這樣告訴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