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我說你是我的朋友就好了，」鹿橙笑容滿面的開口說道，聲音輕快，連帶著其他人也忍不住微笑，心情都變好了很多。
白小飛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笑出了唇邊若隱若現的酒窩和白的刺眼的虎牙。
「到那個時候，可要拜托你多多關照了，」白小飛沖著鹿橙拱了拱手，表情有些戲謔。
他這個樣子逗得鹿橙忍不住笑個不停，前仰後合的樣子仿佛馬上就要往前面撲到。
擺了擺手，指甲上一抹嬌女敕的粉在白小飛的面前不斷的閃現。
「好說好說，」笑了一會兒之後，鹿橙收斂了臉上的表情，一本正經的開口說道。
但是這樣的面部表情壓根就撐不過兩分鐘，鹿橙抬頭一對上白下黑的那雙眼楮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白小白安靜的站在一邊，看著她的目光里帶著幾分不自覺的寵溺。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鹿橙臉上的笑容終于慢慢的平歇下來，咳了幾聲。
「你總是這樣配合，弄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鹿橙似真似假的抱怨道，看著白小飛的目光卻很柔軟。
她說話的聲音讓人听不出來什麼喜怒，從白小飛的方向也看不出他的眼神到底如何。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個樣子的，」白小飛下意識的解釋道，聲音听起來弱弱的，沒什麼底氣的樣子。
听著白小飛的回應，鹿橙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只是隨口一說罷了，你怎麼就當真了，」鹿橙一邊笑著，一邊開口說道，語氣里有幾分感慨。
笑著的鹿橙沒有發現白小飛看著自己的那復雜的眼神和濃濃的寵溺。
「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想相信，」白小飛笑著開口說道，聲音里帶著幾分試探。
這話對于兩個人如今的關系有些曖昧了，鹿橙的笑聲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一下，表情在一瞬間變得奇怪。
不過就好像是幻覺一樣，這樣的停頓與不流暢一閃而過，鹿橙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就像剛才壓根就沒有听到白小飛說了什麼一樣。
「不說笑了，其實我選擇帶你進入公司是因為相信你，畢竟咱們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鹿橙輕笑著開口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白小飛的錯覺，他總覺得鹿橙在說話的時候，刻意強調了朋友這個詞語。
臉色一暗，臉上的光芒仿佛一下子被抽取干淨，白小飛勉強勾了勾唇角，若無其事的開口說道，「你放心好了，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不會做出讓你為難的事情的。」
白小飛說著，眼楮直直的看著鹿橙，眼神有些復雜。
鹿橙不自然的往旁邊轉了轉身子，表情有些僵硬。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逐漸變得奇怪了起來，如影隨形的尷尬一直存在于他們兩個人之間，這是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事情。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鹿橙突然開口說道，「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鹿橙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向白小飛，但正是她這樣的表現讓白小飛的心里怎麼都不是滋味。
「自己還是太心急了，」白小飛在心里不停的譴責自己，但是他相信如果有重來一次的機會，自己仍舊會選擇剛才那一次的試探，只不過語氣會更加委婉些罷了。
但是在現實生活中壓根就不會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一次的決定與不經意早就造就了現實。
白小飛深吸了一口氣，若無其事的抬頭看向鹿橙，輕輕的點了點頭，「我送你回去吧。」
鹿橙本來想要拒絕，但是她不經意的一個抬頭卻看到了白小飛有些不好看的臉色，頓了一下，把口中馬上就要說出來的話又咽了回去。
「好啊，麻煩你了，」鹿橙笑著開口說道。
雖然鹿橙剛才的動作已經盡可能的微小，但是卻還是被一直注視著他的白小飛完全的收入眼中。
最柔軟的心尖仿佛是被一根細細的針狠狠的刺了進去，帶來一陣細細密密的，讓人忍不住顫栗的疼痛。
白小飛的嘴唇有一瞬間的發白，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想把之前所有的事情全部說出來，關于那些早就已經被他忘卻的記憶。
但是這沖動只不過是一閃而逝，白小飛清楚的知道自己絕對不可以說出來。
那些早就已經過去的陳舊的記憶只需要一個人把它記住就好，畢竟雖然對于自己來說那些記憶無比的寶貴，但是對于其他人來講它可能並沒有那麼多美好。
白小飛深深地眨了眨眼楮，再睜開眼的時候之前的那些脆弱全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片的平靜。
「沒關系，我們是朋友，」白小飛輕聲說道，語氣平靜。
鹿橙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再說什麼，更加不知道白小飛現在的心情如何，抿了抿嘴，安靜了下來。
一路上的氣氛詭異而平靜，兩個人都沒有想要打破它的意思，路燈早就亮起，在兩個人在身後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
但是就像是他們本身一樣，他們的影子只有偶爾的交錯，但是更多的時候都是有著一條長長的距離。
「明白見，」站在門口，鹿橙沖著身後的白小飛擺了擺手，看起來已經恢復正常。
「明天見，」白小飛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輕笑著開口說道。
在睡夢中的時間似乎總是比其他時候要過得更快一點，似乎只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外面的天就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白小飛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牆壁上掛著的是一張巨大畫幅的照片，小小的女孩和男孩相互擁抱，臉上的笑容燦爛。
以他如今的眼力能夠明顯的看出這張照片存在的所有缺點，而比他更好的照片比比皆是，但是全部都被白小飛隨意的扔到了旁邊，最後這一張像是隨手拍的照片被他精心的掛在牆上。
白小飛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張照片，眼楮里閃過一絲濃濃的悲哀與無法克制的懷念。
「你失約了，」白小飛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