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知名攝影師，名校畢業，被很多人看好。
宋默然飛快的一掃而過，一直到最後一頁的那幾句話，讓他一下子凝住了眼神。
「和鹿橙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宋默然一個字一個字的慢吞吞念出來，眼里的黑越發變的凝重。
不期然的，青梅竹馬這個詞語從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在他的心里攪起了一陣陣的波動。
「真讓人羨慕，」他把資料放在桌面上，手指輕輕地在那一行字上敲擊，面無表情的說道。
過了很久，一直等到外面傳來突兀的敲門聲，他才把那幾張薄薄的紙壓在文件的最底下。
「有什麼事？」宋默然面無表情的問道。
宋助理慢慢的走近，眉頭緊鎖，仿佛遇到了什麼讓人想不開的事情。
「總裁，」他喊道，「公司的資料好像被人泄露了出去。」
听完他說的話，宋默然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造成的影響大嗎？」
宋助理搖頭，表情仍然不輕松，「目前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失，但是直到現在公司里還找不到到底是那一部分的資料被泄露了。」
宋助理言下的意思很清楚，目前的隨時不大並不代表以後不會因為這件事造成什麼更大的後果。
宋默然的眼神逐漸變得冰涼，雙手緊握，他在盡量避免自己的脾氣爆發，但最後還是沒有辦法避免。
「你是說，直到現在還什麼都查不出來？那你們一開始是怎麼知道公司的資料泄露的？難不成起得到資料的那家公司跑到你們面前炫耀？」宋默然冷著聲音說說道。
宋助理看著他的表情，頭忍不住低了下來。
深吸一口氣，宋默然有些厭煩的把頭轉向一邊。
過了一會兒，他才繼續開口說道，「算了，你們抓緊時間排查，盡快找到資料的去處，順便排查公司里的所有人。」
宋助理點頭應下，臉上生人勿近的表現比宋默然更加清楚。
緩慢的走到一邊的落地窗下，俯視著低下因為距離而變得無比渺小的車輛，人和建築，宋默然手壓在上面，渾身的氣勢攝人。
雖然已經把事情吩咐了下去，但是他腦海中還在不由自主的思索著這一件事，但卻一直都沒有什麼思路。
「到底是誰呢？」宋默然輕聲問道，但是周圍空蕩蕩的，並沒有什麼人回復他。
他並不知道的是，在他看向外面的視線里面，唐臣正和別人語笑晏晏，交談的輕松隨意。
「唐先生真是大方，」西裝革履的男人說道，看著面前的人的眼底深處滿是不屑。
唐臣並沒有發現這一點，只是淺笑著擺手，「您謬贊了，只是我們之間的合作，我的誠意已經給您了，但是您的誠意呢？」
那人擺手，笑的平和，但是口中說的話卻壓根不是這個意思。
「你也知道如果我們按你說的做，動靜不小，到時候如果宋默然反撲，我們可沒有辦法抵擋。」那人說道。
知道他們的意思，是覺得自己給他們的還不夠，唐臣忍不住皺眉，臉上一直掛著的微笑都維持不住了。
「你們未免太獅子大張口了吧，」過了一會兒，他才不滿的說道。
並不是不能夠給他想要的，但是唐臣如今還有些猶豫，不知道動手之後的結果是不是他想要的
听了這話那人依舊八風不動的樣子，只是笑容變得更加深了。
「現在的局面是你在求我們，」那人說道，從側面上承認了唐臣的指訴，卻又讓他無話可說。
因為這就是事實。
「你讓我好好想想，過兩天再給你答復吧，」唐臣說道。
那人可有可無的點頭，起身走了出去。
如果這是個時候宋助理在他們旁邊就會發現，剛剛走出去的那個人正是他們最大的死對頭公司的一個項目經理。
有些煩躁的把頭仰起來，唐臣現在的心里尤為復雜。
同意與不同意都只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但是唐臣知道他現在已經沒有了回頭路，說是考慮兩天也只不過是想要給自己一個借口罷了。
宋助理這個時候應該已經發現公司資料失竊的事情了，查到他身上也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唐臣面無表情的眯了眯眼，看向公司所在的方向，心里再沒有了任何愧疚。
「是你逼我的，宋默然，」唐臣在心里說道，起身結賬走了出去。
對于唐臣這樣壓根尋不到什麼理由的控訴宋默然當然不知道，他只是一如從前那樣在辦公室里看著文件。
這樣的情況下所有的人都可以慌張，只有他不能！
排查公司所有人的事情工作量並不小，宋助理就算再怎麼小心翼翼也會在某個不小心的瞬間被其他人發現端倪。
很快的，公司里就有了其他的流言，本來還可以控制住的局面變得搖搖欲墜了起來。
普通人並不懂宋助理說的那些暫時並沒有造成影響的話，他們能听懂的只有公司資料泄露，心里忍不住開始擔心了起來。
「也不知道公司能不能挺過這一次難關。」
「不知道，不過總裁那麼有能力應該可以吧。」
「唉，我可不想失業。」
……
大概洗手間里總是少不了各種八卦消息，鹿橙一不小心就听了個七七八八。
本來還算不錯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去，鹿橙只听旁邊人的議論紛紛就忍不住心里惴惴不安。
咬了咬牙，她徑直往樓上辦公室走去，行走如風，仿佛壓根就忘記了自己腳下穿的是什麼鞋子。
突如其來的高跟鞋的聲音也讓那些說話的人一下子停了下來，不過安靜了一段時間之後，她們再沒有听到其他的聲響，忍不住松了一口氣，換了個話題又開始說起了其他事情。
鹿橙站在辦公室的門口有些猶豫，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的到來應不應該。
遲疑了許久，鹿橙還是壓不下自己那可顆不住為公司宋默然擔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