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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警官的話短促且強硬,不容質疑,在我和費啟釗面面相覷還沒搞清楚具體情況的環境下,隨著王警官一道兒進來的幾個刑警很快就控制住了整間病房,也就是說,現在就算是我想要畏罪潛逃,只怕都逃不出去了。

我費力地抬起自己疼得發暈的腦袋看向站在門口不遠處的王警官,驚于他話中涉及到華彌馳的部分,若是我方才沒有听錯的話,他剛剛好像是說了我涉嫌殺死單紓偉和華彌馳兩個人,而並非只是單紓偉一個。我明明記得華彌馳只是受了並不太嚴重的貫穿傷,並不足以在短時間內致命啊,怎麼會……

想到在我昏迷了之後的唯一可能性,我便再也無法平靜地躺在病床上,忍著全身的疼痛掙扎著起身想要張口質問費啟釗,但卻不得不在觸及到了王警官的審視目光後將所有的話咽回肚子里。

費啟釗轉頭看了我一眼,抬手稍稍往我身上按了按,示意我不要激動自顧躺好,而後也公式化地回復王警官道︰「這位警官,我想你搞錯了!我的老板鐘烈從昨天開始就受了傷住進這家醫院,直到現在都沒有離開過,你也看到了,他現在就連起身都困難,又要如何殺人呢?等著別人來殺還差不多!」

王警官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根本就不顧及費啟釗的那些話,抬腳就往我病床邊兒走,直直地越過了一旁的費啟釗,忽視之意再明顯不過,直到走到我的面前才垂下頭直勾勾地看著我開口回應︰「我們接到羅白鄉派出所的上報,在羅白鄉郊區的一處廢棄化工廠內發現了兩具因槍擊中彈身亡的男尸,等我們趕到現場查看的時候你猜怎麼著,我們居然在現場遺落的一把92式半自動手槍上發現了屬于你鐘烈的體液DNA。

再加上死者恰是與你鐘烈有著密切關系的單紓偉和華彌馳,一個是和你同住一間屋檐下的好兄弟,一個是你在彌馳集團當中親愛的頂頭老板,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在案發當時,你鐘烈應該就在現場,而且很有可能與他們兩個人的死亡有關。

鑒于此,請你回去協助調查的這個要求,我想應該不過分吧!不過你放心,既然你現在‘病重’得下不來床,我們也不會硬架著你離開影響你養病,但是晚些時候市醫院急救中心的醫護人員將會來此配合我們接你離開,轉院到我們警方可控範圍內的醫院里。在此之前,我希望這間病房內只留下警方的人員和犯罪嫌疑人,其余的閑雜人等就請自覺離開了,別非要等到人家來請!」

王警官的舉動和那句閑雜人等徹底惹毛了心高氣傲的費啟釗,但是後者在還沒來得及發作之前就被隨後進來的兩名刑警給迅速請離了我的病房,我想費啟釗應當很少出現這種狼狽的時刻吧,當下心里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感受,只是覺得那小子太活該了!

費啟釗離開後,王警官一反方才對待費啟釗的高冷情緒,立馬坐在費啟釗剛剛坐過的椅子上,緊張關切地看著我開口道︰「怎麼樣?你的傷重嗎?感覺還好吧?」

王警官的關心讓我受寵若驚得厲害,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下意識支吾回應︰「呃……應該,還好吧!除了全身上下都有點兒疼以外,其他的……呃,還好!」

「還好?鐘烈,你是看不見自己身上纏著的這些繃帶麼?哎!右腿上的石膏、肋骨上的固定架、脖子上的固定器……呵呵,這些東西對于你鐘烈來講原來都是屬于還好的範疇啊?我可算是遇上了當之無愧

的特種軍人!

說吧,你這次到底是怎麼傷的?怎麼會傷重到如此地步?」

我一時間實在是搞不清楚王警官的真實態度,但是卻直覺他的這個關心性問題背後有貓膩,是以當我可以開口的時候便並沒有順著他的問題往下回答,而是保持著自己茫然懵懂的模樣沖著他無辜地眨了眨眼,開口道︰「呃……那個,王警官你不是來調查凶殺案的麼?怎麼,難道我身上的傷也跟你剛剛說的凶殺案有關?」

王警官瞪了我一眼,義正言辭地說道︰「調查凶殺案是真,但是關心你也是真!你說你堂堂一個退役軍人,曾經那麼優秀的特種軍人,天天跟這群心術不正的人混在一起算個什麼?現在好了,你最親愛的兩個小伙伴單紓偉和華彌馳都死了,而你又那麼湊巧地一身傷,可千萬別說這些沒有聯系,所有的事情你都不知道!」

我轉過頭望向天花板,還是那麼地純白一片,腦袋里終于分清楚了王警官這些問話的套路,立馬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回應道︰「我是真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王警官,說實在的,我對你三天兩頭跑出了告訴我說誰誰死了、誰誰是我殺的這種話是一點兒驚喜感都沒有了,你說說,從最初的柳妙、莊湉、華家二叔,到現在的單紓偉和華彌馳,我都進過你們局子里多少次了?難道你還不肯放過我麼?我就真的只是路過多看了柳妙兩眼而已,並沒有其他多余的想法!」

「鐘烈!別跟我扯其他的有的沒的,你知道我在說些什麼!」見我的態度軟綿,王警官也急了,不再采取和藹可親的態度來面對我,突然間嚴肅了起來,振振有詞地代表黨、代表政府、代表人民,強烈地譴責起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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