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浪子回頭
秦海杰一听，一下子坐回了自己的凳子上，神色之間有些呆滯。
蒼羽說的確實是實話，這麼多年來，他在秦家作威作福，的卻是得罪了一些人物，但是出于秦家的威勢，也並沒有人出手對付自己，而且自己也是一個靈將強者，一般的人也不會出手對付自己。
但是以後弱沒有了秦家的庇佑，那麼自己會落得什麼下場？殘酷的現實讓他不敢繼續想下去，因為一切都如蒼羽所說的那樣－－失去了秦家的庇佑，他就離死期不遠了。
秦海杰有些無助的看著蒼羽，失神的眼楮里有著一絲絕望。
「我該怎麼辦，少槐還是個孩子，就算是我有錯，但是也不應該牽扯到他啊，他還是個孩子啊•••」
「其實我並不是來殺你的，我只是來提醒你的。秦家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有大量的家族產業等著接收，就算是秦海川再怎麼討厭你，想必他的心底還是期盼著你能夠回心轉意，將心思放在家族利益之上。」
「這麼多年來，你攢下的這一百萬財產，若是能夠用在正途上，說不定秦家早就會出現一個靈帥了，也不用等到現在。而你只要能夠在秦家站穩腳跟，到時候能夠賺取的就不止一百萬靈石這個數了。相對于其他人，秦海川更容易相信你，畢竟你是他兄弟。」
說到這里，蒼羽轉身便走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他怎麼處理了，至于那誆騙來的壹佰萬靈石，蒼羽很不要臉的收了起來，就當是自己的勞務費了。
「看來這老家伙這麼多年貪墨了很多東西啊，怪不得秦海川已經忍不了了呢。當初我五師兄的拍賣會，秦家都沒有多少靈石參與拍賣，想不到在這里一下子就騙來了一百萬。」
不過蒼羽卻是錯怪了秦海杰了。這一百萬里面，七十萬還是秦海玉的，而這七十萬里面，還有一大部分是王馮兩家資助的。當初秦家大比的時候，秦海玉跟秦海杰之間做了一筆交易，讓秦少槐在大比的時候直接認輸，減少秦少雄的靈力損耗。而秦海玉一家當天晚上就被滅了，這筆錢自然就存到了秦海杰手里。
「壯士，請留步！」蒼羽還沒有走多遠，就被叫住了。
「咋了？我欠你錢啊？」蒼羽眉頭微皺看著秦海杰，若是這家伙真是出來討要錢財的話，就是不知禮數了，自己怎麼說都是救了他一命，連帶著他一家老少，怎怎麼著還不得表示表示。
「呃，不是壯士想的那樣的。那筆靈石就當是壯士的救命之恩了，我這里還有一事相告。」秦海杰稍一拱手，「馮玉祥有三個孩子，大兒子馮錦被你在擂台上殺了，二兒子馮封也被你在馮家斬殺，還有一個大女兒馮采依或許你並沒有留意。」
「我有馮采依的消息，或許對你有用。」
蒼羽一听，心中也是有些恍然。自己當時滅掉王馮兩家的時候，下手太快，結果當事人都被自己殺了。而張家對當時的事情了解的也並不多，自己也是一直對不能夠全面了解李家血案的具體情況而有些遺憾。
「馮采依其實並沒有離開烏雲鎮，而是躲在了一個叫風雲巷的地方。我家那小子對那小妮子有些遐想，所以對她的消息還是比較關注的。」
「秦海杰，你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就不怕你那兒子對你心存芥蒂？」
蒼羽還詫異于秦海杰那里來的消息，就連自己的人都沒有找到馮采依的下落，想不到卻在這里得到了。
「壯士，家族里面，那些個妾室其實只是個擺設罷了，看上眼了就娶過來玩一陣子，玩膩了的話就會放在那里當個花瓶罷了，沒有什麼感情。」
秦海杰理所當然的說道。
「哦，還有這麼一說，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在這里多做逗留了。」
秦海杰目送著蒼羽離開，然後就緩步向著秦海川的房子走去。看著有些陌生的道路，有些陌生的宅院，他百感交集。他們兄弟四個年輕的時候，彼此守護相助，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為一些瑣碎的小事爭執，為一點點利益反目，彼此之間少了聯系，多了隔閡，原本熟悉的街道都變得陌生了起來。
慢慢走在這些熟悉又陌生的路上，秦海杰百感交集，以前他還是太狹隘了，光顧著看自己的利益，結果將兄弟之間的感情搞得越來越僵。反觀秦海川這麼多年以來，為秦家兢兢業業，即使有著自己跟秦海玉兩個大蛀蟲，整個秦家還是在穩步發展著，想到這里，他都覺得有些羞愧難當，對于最後秦海川將自己逐出秦家的決定也是有了一些理解。
「若是換做我在他的位置上，怕是殺我的心都有了吧，想不到老四這家伙卻僅僅是將我逐出了秦家，還給我十萬靈石作為我以後的費用，想想自己，實在不是個東西。」
隨著里秦海川的院子越來越近，他的心也是提了起來，自己這麼多年在秦家的所作所為，怕是早已經傷透了自己四弟的心了。但是都已經走到這里了，不管成與不成，都是一句話的事情了。
「四弟，在不在？」秦海杰站在秦海川院子門口，試探的問道。
沉重的老木門一下子打開了，秦海川離開秦家大典之後，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對于秦海杰能夠來自己院子，而他老遠就已經察覺到了，但依然讓他覺得非常意外。不過不管怎麼說，自己的哥哥前來拜訪，無論如何都要開門的，不過卻沒有起身迎接罷了，畢竟再過一些時間，他們之間的兄弟情分就斷了。
而秦海杰進入秦海川的院子之後，看著那些依然樸素的裝飾物，長滿青苔的假山，那些有些老舊但是依然潔淨的擺設，都如以前一樣坐落在那里。抬起頭，看著已經跟自己一樣有些垂老的秦海川，他心里突然有些心酸。
「四弟，我們都老了啊。」
秦海川一愣，原本以為他是來找自己不痛快的，要不就是痛罵自己一頓，要麼就是以死相逼什麼的，結果卻想不到他上來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不過他也並沒有接話，因為他還沒有弄明白秦海杰想要表達什麼。
秦海杰剛剛說完，彼岸世界取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揮便將自己的左手小拇指削了下來，「我是來賠罪的，這根手指頭是為我這麼多年來我自私自利，貪墨家族財產賠罪的。」
說罷，還沒有等秦海川反應過來，又削向了左手無名指，「這根手指頭是這麼多年以來，忘卻父親的教誨，不顧兄弟感情向你們賠罪的。」
秦海杰又要繼續削下去，卻被秦海川用一記靈氣指打斷了匕首。
「三－－三哥，你這是做什麼？來逼宮麼？」秦海川皺著眉頭說道。
「我是特意前來賠罪的，這麼多年以來，家族都是你跟大哥兩個人擔著，我跟老二就是家族里面的兩顆老鼠屎，我現在覺得你們能夠忍著到現在真是不容易。但是就像我說的，我們都老了，我現在也是看開了，所以就來這里跟你道個歉，然後就走。」
「你也不用擔心我這是什麼苦肉計，我也是賤命一條了，估計怕是出不了烏雲鎮了。但是少槐還小，他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我還是希望四弟能夠看在咱們兄弟的份上，能夠放他一馬，我再這里萬分感謝。」
秦海杰說道這里，勞累縱橫，打從他進到秦海川的院子，看著那些比較簡潔甚至可使稱之為簡陋的裝飾，他心里就有些發苦，相比于自己的院子，他倒是更像一個家主，富麗堂皇，奢侈尊貴，而他秦海川的院子卻僅僅像是一個僕人的院落般簡陋。
這時候，他匯總與放下了心中的那一絲不甘心，也終于知道為什麼大哥秦海泉即使是沒有繼承家主之位卻依然全力的支持著秦海川，就憑他這樣毫不利己的心思，就憑他這麼多年來為家族做出的一切，就算是將自己驅逐出家族，他的心里怕是也不好受。
想到這里，秦海杰有些渾濁的眼楮里也是流出了些許的淚水－－他這些年里虧欠家族太多了，或者是說虧欠秦海川太多了，而他跟秦海玉卻一直想著爭奪最後的家主大權，卻完全忘記了整個家族幾乎都是秦海川跟秦海泉兩個人撐起來的。
「我也不求得能夠得到你們的原諒，但是少槐真是無辜的，我依然是希望能夠你能夠留住他一條性命。我的過錯已經是犯下了，而我剩下的時間怕是不多了。」
秦海川盯著秦海杰的眼楮，卻只能從他眼里看到祈求，絲毫沒有意思做作的樣子，怕也不是裝的。
「哎，我又何嘗不想一把揭過。咱們兄弟四個現在就剩下三個了，若是再將你驅逐了，就剩下一半了，我心里何嘗是好受？但是你們這些年里實在是太過了－－別的我都可以忍，但是通敵這種事情我實在是忍不了了，你在秦家就像是一顆炸彈一樣，我實在是不放心你。」
秦海杰眼中也是多了一絲落寞，即使通敵的只是秦海玉，他卻並沒有多解釋什麼，因為就算是解釋了，秦海川怕是也不會相信。
「我也知道，沒有可能獲得你的原諒，我只是想在死之前前來告別罷了，我是出不了烏雲鎮的，我這些年里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以前有著家族的庇佑，我或許還能夠活的好好地，但是一旦我被逐出家族，那些仇人怕是能夠把我一下子吞的連骨頭都不剩，我只求能夠留下少槐一命。」
「罷了，鎮北雙虎幫，去吧，就算是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秦海川說完，就將房門閉上了，而秦海杰眼中也是露出了一絲希望，這時候一道金黃色的符篆向著他飛來，秦海杰一把抓住，又是露出了一絲苦笑。
「虛空刺金符，還是老四仁義啊。」秦海杰有些苦澀的說道，隨機眼楮里又露出了一絲堅決，「雙虎幫的雜碎，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把你們拿下，老子這麼多年沒有為秦家做點什麼，現在總算有一件能夠做的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