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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上當了吧

在一片寂靜之地,長著無數個噴染紫煙的毒蘑菇,留下匆匆忙忙的腳步,要知道,這里可很少有人經過的,但此時竟然有八人組成的一隊人馬通過。

馬車上坐著一位輕裝男子,他手指指甲微長,細眉圓臉,全身泛起紅意,像是被周圍的毒氣激怒,淡淡說道︰「黛兒,加快點速度,我們要在天黑之前通過此地。師祖囑咐過,這里乃是鬼山的地界,鬼山的主人鬼聖可是不好惹的存在,若是被察覺到,我們難以逃月兌。」

有一位穿著素袍的女子,她面容白暫,只是輕輕的涂抹了一些胭脂俗粉,但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多了一絲嫵媚,急忙回答道︰「是。」

這對車馬加快了速度,但這里的毒氣讓他們不得不戴起了面罩。

而此時,遠處的天空也逐漸昏暗了下來,露出一抹黃暈,在他們八人的身後拖拽出一道焰尾。

「師叔,我覺得這天有些不對。」素袍女子對身旁一位黑胡須老者說道,又看了看周圍的毒蘑菇,她可是從來沒有走過那麼遠的路。

在太北山洞中,也只是對著夜空數星星,數累了就趴下來睡覺,這一睡就是太陽照,可現在被師祖趕下山去,說,這山海異動,有莫大的好處在,要是得的到,就是運氣,得不到就不要怪這怪那。

她知道師祖這是對她懶惰的教訓,想讓她去吃吃苦頭。

「確實不對,我們的速度還需要更快點,等這幻日降下的時候,那月中不知道又有什麼妖魔鬼怪。」

黑胡須老者看了幾眼,急忙催促道,這一走就是多半個小時,留下的印記在地上,漸漸被一層牛毛小雨壓下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他們走過的路,有三人的身影浮現,正是李水山,爛竹和干蟬道人。

李水山走在最後面,略有些疲憊,但強撐著自己的意識,淡淡的對著他倆人說道︰「山詮老祖有沒有跟你們說什麼?」

爛竹點點頭道︰「對了,他讓我跟你說,你穿的衣服,以後要還給他。」

他所知的就是李水山身上的藍袍,雖然有些破舊,還是講究能穿,但還讓他還,難免顯得有些摳,不過,在這山海里,他又是一人坐守麓遠山,又沒有人給你制作衣服,不過藏雲看起來像是大家閨秀,也有可能。

就如他讓她熬粥,這樣折磨了那麼多年,如今他經過,想必也不敢了。

至于她的安全,山詮老祖沒有把握不會把她留下,李水山也通過藍袍給老瘋子傳遞了氣息,若她真的是老瘋子的弟子,察覺到了自己氣息,怎麼說都會急忙趕過來的。

不過他還是不明白,老瘋子為何要騙他,他沒說過自己收過女弟子,而且是從她的嘴中得道,是第一個收的。

他倆中必定有一個為假。

干蟬道人發出滄桑的聲音道︰「你耐不住性子,若是如此,也不會引出另幾個鬼聖身軀。」

李水山自然知道這是對他說的,他已經給干蟬道人很多時間了,他也在觀摩中學到不少東西,

首先就是關于口訣術法,干蟬道人經常喃喃言語,他沉默不說,這樣持續了近一個月。

他也看到了很多驚人的東西,最寶貴的東西就是境界的體會,從凝敝境界驟然跨越到攝心境,有種天外有天的感覺,無論是六修覺的擴大,由原先的幾米到了幾十米,甚至可以到了百米。

丹田的沖擴,可以容納更多的靈氣,觀測到的東西範圍更大。

他很欣慰,這次的經歷給他成功跨進攝心境做出了巨大的幫助,所以在寒沽山之時,很容易就突破了境界。

作為第三者的視角去看自己,確實很怪異,但久了,就覺得自己翱翔于外,只缺掌控的實力。

「我的靈魂有一股躁動的力量,再加上我身上有紫色的毒,在誘導我。」

「我更好奇你體內的力量,我猜是來自于你身後的三把劍,乃是天意所及,桃木劍幫你斬殺了從心中發散出來的紫,但相由心生,你還是難以控制。」

「確實,但我不畏懼。」李水山輕聲說道。

「你認為的不畏懼,其實只是一種自我安慰,你的桃木劍斷了,怎麼又好了?」

「斷了嗎?」他疑問一會,召喚出木劍,看了幾眼,沒有絲毫變化,這也讓干蟬道人很頭疼,他覺得天命之人真的是難產,若不是當時一時沖動,為了走出血雲,也不會下定決定佔據他的身軀。

這因果,想必也會在不久後降臨在他的身上,灰飛煙滅的結果是必定了。

所以他想了想說道︰「旁觀者迷。」

這一路走的不算快,按照山詮老祖訴說給他倆人的路線,只需要奔向東方,那里無限接近幻日,最好是在太陽落山之時趕上,不然會在殘月的干擾下迷失路線。

這條通往第八層的路,確實難以尋找,若是有指引者在,在黑夜里也可以肆意橫行,但實力先而言之也是剛需,隨後,他們幾人速度更快,在光暈落下前趕上了前面的一對車馬。

女子回頭一看,驚奇的半天,抬起手長拽了拽旁邊的黑胡須老者,但他點了點頭,似乎早就已經察覺到,車里,那細眉圓臉男子睜開眼楮,顯然也感覺到周圍有陌生的氣息。

「真是巧合,不知道友屬何門何派?」他一手拉開車窗,開口說道,這句話卷成風,飄到了李水山的耳中,爛竹神情嚴肅,干蟬道人則不以為意,他沒有察覺出來風中有任何敵意。

「散修。」風婉轉而回,帶走了這句話,那車里的細眉圓臉男子輕蔑一笑,這等鬼話誰還信,他剛才透過窗戶已經看到那爛竹所穿的道袍,正是一修宗正宗的內門專屬衣物,要是說假,真的假,說真,他說的或許是自己。

「其余人呢?也皆是散修?」他的話略帶陰沉,引得干蟬道人哼了一聲,明顯不開心道︰「都是趕路人,問的那麼清楚是要給自己立遺囑嗎?」

「走。」三人從他們的頭頂飛過,讓那細眉圓臉男子輕哼一聲,跳出馬車車廂,一腳抬起盤著,一腳腳尖點地,看著頭上的三個身影遠去。

「他

們估計也是發現了這條道路,追上他們,不然他們一走過,我們就沒有選擇權了,後面的路怕是更加不好走。」

「是。」細眉圓臉男子跳下馬車,抬起手指對著車身一點,車廂連同那健壯的馬兒化為一張拉車馬兒的剪紙,被他收入袖中,這張剪紙正反面都繪畫的栩栩如生,仿佛正有一只如紙薄的馬和馬車。

八人飛起,身上的氣勢都爆發出來,卷著後面的雲霧翻涌,當李水山他們三人到了一個古樹旁,這里有一個陳尸坐在石椅子上,似乎已經死了幾百年之久,衣袍上的蜘蛛網都爬的滿滿。

「尸憶不成空,一念萬古悠。」

「一等三百年,從黑發到白發,眼前的風雲退卻,煥然了風塵,不過百年之久,老朽還是能等,就算是骨骸成塵,那追隨之意依舊不會斷絕,山海中有風,正如我心中有追念——紀念山海開山一劍。」

讀完了那陳尸身前石台上的留筆,李水山轉身看向後方,那八人急促臨近,干蟬道人抬手想要揮散石台上的字,卻被一陣風卷起袖子,「道友別急,我們都是第一次來,不妨也讓我們看看。」

他走到跟前,後面七人也一擁而上,讀完後,嘆息一聲,「自古誰無死,執念才成空。」

「這樣的執著修士,才是我等膜拜的道友,讓我們鞠躬一拜。」

說完,他雙手抱拳,後面七人如他一般,彎身一拜,在李水山看來甚是虛假,干蟬道人懶得跟他言語,越過古尸,說道︰「你若是敬佩,隨手葬下他的吧!」

細眉圓臉男子哎一聲,急忙跟著他們走,說道︰「這等美事,還是留給道友,還有道友的朋友做吧,就算我們不做,後人中和他有緣的,自然會做,你說我說的對吧?」

干蟬道人直奔那棵古樹,在樹下觀摩許久,沒有看出來什麼,李水山走進樹身,心有竟然有些寒意,像是想起了什麼,但急忙轉移注意力,他輕輕的觸踫樹皮,被推回。

「相同的力。」干蟬道人听了李水山的話,選擇盤膝坐下,不知道山詮老祖說過此樹什麼話,但周圍有這個讓人討厭的男子在,也不能去問,那用心傳音的術法,他思考一番,也模索不出來什麼頭緒。

但這時,干蟬道人傳出了第一句話,「坐下。」

李水山眼楮一瞪,盤膝坐下,爛竹也坐下。

那七人兩兩對視,剩下一人細眉圓臉男子若有所思,也坐了下來,看著遠處的紅暈,還有一點時間,他想知道眼前的三人想賣什麼關子。

「在下也等。」

八人同時坐在地上,看著這可古樹,這里沒有風,還有些燥熱,樹枝上孤零零的沒有一片葉子,十分無趣。

紅暈散去十分之九,細眉圓臉男子是在等不住,起身笑道︰「道友好雅興,我們還有要事,就不等了。你們好自為之。」

他一腳踏出,往古樹身上撞去,轟然消失,剩下的七人也是如此,這樹旁剩下的只有三人,這時候,干蟬道人睜開了眼楮,笑了笑,開口道︰上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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