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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七章 一逆

凡分境的分身不容小覷,干蟬道人巔峰時期層戰過此等強者,他現在還記得那位修士的名字,命王多爾,道號一逆。

一逆是他見過第三強的修士,長相普通愛好春宵一夜,倒是禍害了不少好女子,但他隨行走的奴僕都戰死于凡塵的法則下,最後一位忠心耿耿之人,也是望著雷劫灰飛煙滅。

他一日無女子相陪伴全身就發癢,常常伴隨哀聲行走,但思念家鄉思念自己的母親。

他的家不知在何方,他一直處于漫無目的的漂泊中,他走到江邊,就看上了守江女子,他走到青樓就看中了花魁,他走到紛繁的鬧市,就看中了出游的大家公主,走走停停,笑笑哭哭。

他領悟的小道似乎有些怪異,要從女子身上汲取,反而難成。

干蟬道人與他相遇那時正值中壯年,身披黑衣,懷揣一破酒壺,略顯瀟灑快樂,但他的眼眉中藏著一點紅點,被化州戀花娘中下了沙毒,若是三日內不找到解藥就會暴斃而死。

他全身死氣正起,眼皮耷拉,因凡塵夏季蟬鳴正起,想要回歸江州,直奔山海,但凡塵的舒適讓他極為貪戀,他知道,若是離去後,再也難以尋找到如此場景,他走到了一株柳樹旁,看到一個乘舟男子。

男子正是一逆!

一逆好奇的探望他身上的蟬鳴,並邀請他上船一聚,干蟬道人自然能察覺出他隱藏修為,尊敬有禮上舟,作為一個道化境的人修士對強者的敬意,難免表達于手中最珍貴的寶貝,但他絲毫不貪戀,只想詢問關于蟬聲。

此地的蟬在干蟬道人道人走過都沉寂了,在他揮手之間,蟬聲再起,他也便解釋了一些關于此術的見解,其實他當時並不明白此術為何有如此大的威能,展現在眼前的一聲聲清脆,有時刺耳,有時溫柔。

一壺酒,就成了來人與主人交談的媒介,一逆抬手手面輕輕劃過,憑空捏出三個小酒杯,一臉歉意的喝了他的酒水,一杯下肚,自然少不了夸贊,但也說了一些對于此酒水的不滿,看得出,他也是

常喝凡塵的酒水。

不僅是千里酒,荷花蕊,秋露白,竹葉青,寒潭香,那世人常說的猴兒釀

濃入人情的酒水,往往就成了孤單之修們交流的必須之物。

干蟬道人對酒水研究不深,但喜愛喝凡塵的酒,貪戀那種新鮮感,因為俗世的酒水並無那麼多厚重的靈氣,通常保留的也就是口感,通過舌尖的第一味覺,放心交談。

那時的他對于凡分境的強者還有些許抵觸,並不是經歷的少,而是強者確實是強者,他們本身所攜帶的殺氣,還有修為的威壓讓普通的修士都難以承受,都說一修為界限就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他想看看,卻避免不了膽怯。

他與一逆交談許久也無法模清他的性格。

平靜到無法看清一點波動的面容,還有那退去身上修為,歸于普通人的威嚴,都讓那時的他吞咽口水。

裝酒的葫蘆是一個小空間法寶,里面了至少一缸的酒水,足足讓他倆喝下一半,這交談的幾個時辰內,時間流失的很快,因為他身中沙毒,不想耽誤過多時間,臨走時,看著一逆露出微笑,他一句話讓干蟬道人記憶到如今。

「時間如沙,機緣不可取,能成則拼命爭取,不能便瀟灑快活,人生難免不是如此?你若是相信我,把身上的蟬聲發散盛大,以後,讓世間所有听到蟬聲的人,都知道是你的存在。你只生于夏,滅于秋,蛻變于大地,行成于天。」

那時的干蟬道人並不知自己道號為何?只知道修為的重要性,還有身上那一抹讓一逆都要驚動的殺氣,這股殺氣被一逆摘下了,捏成一個小珠子送給了他。

小珠子在大戰時破碎,干蟬道人重燃斗志,凝聚煞氣,卻因為這山海中的奇遇,鑄就一個全新的意志,就是四聲干蟬。

說實話,那時候的干蟬在山海幾乎橫行,但依舊有不少的對手隱藏起來,對其默默關注,但最後都是被一雙眼楮看下,吞噬干淨,這雙眼楮就是留在戰斗之後的殺修利器。

他並不明白那位開山

之人為何要開山之後離去?為何要留下那把劍?為何要抹殺山海內強大的修士?

干蟬道人一直未確立的道號在山海內確定,名干蟬道人。

這四聲干蟬也在他十幾年的感悟中突破,成為點燃他潛行路線的一盞明燈,在修行的海洋中漂泊了一兩百年,他見到了無數的修士慘死,看到了茫然無果的人在磕頭愧對先祖,他見到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太多太多。

他本就無依無靠,全憑自己一人行走,若是死了,黃土風沙一吹,埋下他的尸骨,可是無人知道他到底是誰,或許還有人貪戀他的法寶,輕輕的拿走,在幾年,幾十年後,還有人想起那個眼中的強者。

而一逆也在不久後,踏步來到山海,他看到了尋找自己道的干蟬,心滿意足的點點頭,沒有辜負他幫助解除沙毒,這一切就是緣分,幾日後,一逆就在干蟬道人眼前展開所有修為,在山海殘存之修的眼光中踏步奪走一顆眼楮。

這顆眼楮是血珠,被他捏在左手,扣下自己左眼按在眼球上,流下的血水慢慢的侵入衣袍中,他另一只眼楮發出妖艷的紫色,說出一句震驚所有人的話語︰大劫,全部都死。

他匆匆離去,再也沒有回來。

只有那常常會出現的另一雙眼楮,注視許久後,取走一位修士的生命,仿佛在吸收他身上的修為,悄悄的散去。

干蟬道人領悟第三聲干蟬之時,得到了第四層之主的位置,感受到了所謂強者的力量,但之時短暫的幾息,他並無突破道化境的機緣,一切都落在了第四聲干蟬聲,他便月兌離而去,收了一個徒弟,此人便是染童。

染童無父母,一生重師恩,听聞師尊道隕也甘心鎮守四層,不願意離去,直到遠處傳來回蕩之聲,血雲中多了幾聲微弱的蟬鳴,他蘇醒了。

他醒來的第一縷意識,帶著不甘。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死去,為何被抹殺?

他永遠不知道自己為何領悟不了第四聲干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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