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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二章 迷失于殺意

嬰靈微笑看著李水山,似回憶起了何事,又想到了什麼。

李水山冰冷道︰「你不許再跟著我,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

嬰靈竟然默然點頭站在原地看著離去的少年身影,再次露出一絲微笑。

寒石修路過那些饑渴難耐大漢們身邊時,引起一雙雙熾熱的眼光,不停听到關于肌肉的稱贊,還有吸食口水的絲絲聲,那用木錘錘石老年頑童娘的一聲,看著自己的胸前在偷偷瞄了一眼他的胸脯,邪笑道︰「道友,請留步。」

老年頑童忍不住流下口津,嚴肅道︰「在下是一屆散修,功力雄厚,所向披靡,有幾百種術法集冊,還有上品的法寶,你看我手中的木錘,碎石僅需一念間,無數的修士都跪在我的毛腳下,舌忝舐我的腳底問我是否可以送下?我覺得他們與這些好寶貝並無緣分,相反,你啊!道友,真是我的有緣人……」

他又吞下口水道︰「道友下來喝口茶啊!」

寒石修白了他一眼,陰森道︰「有毛病。」

幾位邋遢修士捧月復大笑。

老年頑童唉聲嘆氣道︰「真是不識趣。」

寒石修一步踏入黑虛之地,兩眼迷失。

李水山雙眼冒出火光,他神色頓澀,有一絲傷感,他停下腳步望著遠處的黑影,又看到右邊有一塊漂浮的鏡面,鏡子上的人是一個略有些清秀的少年。這段時間些許事情讓他疲憊不堪,但讓他增加些許沉著,並不會如以前那樣膽小懦弱,遇見自己沒見過的黑暗就如此彷徨。

他輕輕的撫模著鏡子上的影子,恍惚中,鏡子中那個人也在撫模著他的手,他抬起手指點在鏡面上,鏡子中的那個人也點下手指,如心心相印。

鏡子里的那個人似在微笑,而他平靜相視。

「你是我嗎?還是藏在我影子的那位?」

他抬手輕輕模下,一捏之下,鏡面碎裂。遠處的黑暗突然白亮,如在水面上漂來一朵奪目的雲朵,上面坐著一個枯死的老者,穿著一身紋印仙鶴的道袍,手指挺直,他輕垂下頭,手中緊握一把浮塵,直接穿過李水山的身軀,奔去嬰靈方向。

李水山回頭輕輕探望,抬腿踏空,繼續前行。

他心中似有一個呼喚,就是釋放自己的殺氣,放出自己沉積的怒氣。

想要釋放就要不停前行。

李水山握緊拳頭,壓抑的怒氣在身里不停徘徊,身邊水汽蒸發開來,身前的靈氣融入殺氣中越發濃厚,滴滴落雨,落下了血色的雨水。

那些被雨水滴到的生物都痛苦死去,他在黑暗中行走,看到一個清晰的小島,這上面站立著四位邋遢的修士,他們手中握著橫斜的刀劍,死去的尸骸壓在他們下,笑意中帶著血腥,陰笑道︰「是生人的味道,既然有那麼好的美食,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我都有一年多沒有吃過人肉了,那寒酸掉了牙的老肉,一點都不脆,這少年細皮女敕肉,蒸煮油炸,如若可以,那我這幾年內神色絕對不錯。」

其中一位手持木紋血刀的破衣中年修士站起身,舌忝了一口刀面,沖上天空,對李水山道︰「道友竟然一人行走三層,不知道這是一毛不拔之地,里面有很多狂野的修士,還有一些不知生死,不知何為飽的人?」

他赤著胸膛,拎起血刀一砍,一道血色刀芒由低弱逐漸融合,擴大一丈的血氣,但到了李水山的身前,被他抬手一點,周圍的血氣壓縮後,崩的一聲炸來,裂開的虛空瞬間融合在一起,成了養料。

中年修士臉色突變。

「道友原來還有兩下子。」

李水山吸收了血氣,止不住身軀的顫抖,

往前踏出一步,雙目血紅如滴出鮮血,沙啞道︰「你,該死。」

李水山一甩袖子,右手在身前抓住逆鱗童子劍,蘊藏許久的龍吟殺氣,在這是由內而外的壓縮,生怕錯過了這一刻的拔劍,這時,壓縮沉重的血氣出現裂縫,他深呼一口氣,喃道︰「鬼術拔劍。」

他從劍鞘中抽出逆鱗童子劍,一道無形的劍光伴隨龍吟消散,那破衣中年修士驚恐退後,嘴中吼道一句術法,還未施展開來,劍影就到了,他手在空中掐訣,直刺穿他三個手指,接著入了身軀,島上閉眼打坐的三位中年修士猛地睜開雙眼,咬牙道︰「四弟。」

三人修士取出自己的法寶,有藤鞭,有劍,有一個令牌,他們發揮自己最大的實力,但在打斗了一會使用的效率過慢,仿佛不是他們本身之物,再次騰飛而起。

兩位修士為攝心境初期,一位為凝敝境大圓滿,長胡須那位幻化出一條八爪蛇,滾動咬下,臨近李水山身前,被他劍鞘遺留的氣息還有周圍的殺氣嚇得退卻。

長胡須修士咬牙一拍蛇尾,吼道︰「殺了他。」

八爪蛇吐出芯子,忍不住躍起,接連感受到沖天的殺氣,卷起身體暗下水中,屯水吐出,一口咬到他的藍袍,李水山退後一步,臉色沉著,絲毫不給猶豫時間,快速收起劍鞘,右手拿著逆鱗童子劍砍向八爪蛇。

三四下後,砍斷了它一個爪子,再過一會,削掉它的兩條胡須。

那八爪蛇化為虛影嗚噓退下,長胡須修士接連與來到的兩位修士聯手布下一張大網,捏指扣下,百寸旋轉盤面落下,金色的符文上暗藏清晰的滅煞之意,祭煉一些妖邪的氣息融入其內。

但在他嚴重速度過慢,還是被李水山察覺到,往後猛退幾步咬牙一斬。

三位修士咬牙扯回大網,再次扣下,但在他身前被殺氣阻擋,吐出一口鮮血,口中道︰「還不死?」。

李水山頭頂的點目荷葉發力,雙目流血,沙啞道︰「不得不殺。」

他完全喪失了理性,對著空中的靈氣猛地一吞,丹田瞬間腫脹,他一手緊握逆鱗童子劍,一手對著空氣一點,召喚出木劍,隨著他殺鬼的姿勢,對著下方的島嶼一斬,陷入塵土中,摧毀了他們下原先想要掙扎起來的尸骸。

他們三人咬牙怒目,連手要極速殺他,但被這看似不強的少年一個眼神震懾住了,遲疑一息後再次殺去,。

李水山抬手主動襲殺,對著身前的空中一捏,碎裂周為原本沉寂的鏡面。

他收起桃木劍,掐訣運氣,身軀周圍的靈氣涌入體內,形成血色的漩渦,他一口吞下,體內的丹田猶如撐爆一般,似有突破凝敝境邁入攝心境的感覺。

三位修士修為不凡,看起來有些饑貧,在這枯寂的小島上存活不少年份,那滅去的尸骸應該是他們殺了過往的陌生修士,煉化了生機,奪走了造化,怕是如那逃走的八胡道人,煉化尸骸一樣的寶物。

若這樣看來,煉化此等寶貝看起來並不困難,這其中充斥的些許意思,在于自我的模索。

三位修士同時掐訣,咬牙念道︰「秘術,三邪行夜。」

天色驟然一黑,他們融入黑夜中猶如游蕩的魂靈,隨著他們手中丟下的一個個如石子一般的固體,這周圍懸浮的氣息充斥著諸多斑駁,有些血腥,有些詭異,有些淒慘,還有死亡的軀骸倒下,一遍遍幻影在黑夜中顯現,似乎要以假亂真。

一道黑漆的鎖鏈甩出,落在李水山的脖子上,緊緊一拉,周圍的石子如孩童哭泣,貼附在他的身上,按下了身上的殺氣,越來越多,直至剩下一個頭顱。

李水山咬牙掙扎,周圍的石

頭在這一刻爆開,三個血色的腦袋貼在他的身旁,將要吞下,一道清晰的白光席卷而來,後方正站著一位身穿白袍的青年,他對著三人露出冰冷的神色,三人的秘術在這一刻消散一空。

三人一怔,不停吐血。

那漂浮而去的白雲上,那紋印仙鶴道袍的枯坐老者猛地站起,雙眼如嬰靈一樣的白,那朵白雲在這一刻成為把雲劍,對著三人追殺而去。

嬰靈慢道︰「殺,殺了,他們。」

枯死的老者抬劍直接臨近他們,三人拼勁自己的修為遁走,嘴中叫道︰「我們與前輩無仇無怨,為何要殺我們」

「前輩若放了我們,我原地給你身上所有的寶貝,還有一個密藏之處。」

「前輩,是那少年有敵意在先,他是想來殺我,我才出手反擊。」

三人有一位轉身保全以示尊敬,想要獲得枯坐老者的原諒,但他腰間也懸掛著一個玉牌,心中也做好了逃跑的打算,隨著話語的落下,那枯死的老者殺他們一聲不吭,一點憐憫之心都無,還未在他捏碎玉牌的瞬間切掉腦袋。

剩余兩位修士一看嚇得繼續遁走,還沒過一壺茶的功夫,三個血淋淋的人頭就被他拿在空中,嬰靈笑道︰「你,你,看,到了吧?」

李水山雙眼的殺氣依舊未散去,他收起逆鱗童子劍,用指尖彈開前方起伏的鏡片,冰冷回應道︰「多謝。」

在他離去後,嬰靈依舊保持著笑意,十幾個呼吸後,寒石修踏步而來,他望著那沉默的嬰靈,咽下唾液問道︰「前輩,你追尋的那位少年怎麼不見了?」

嬰靈平靜道︰「追。」

它抬頭對著遠處看去。

李水山經過一片片漆黑的地域,還未看到盡頭,直到一雙大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一個男子哭笑著道︰「小友,我終于找到你了。」

一人一魂,穿著破爛。

他們哭喪道︰「藏生道友啊,我跟你來到山海,怎麼誤打誤撞跑到了這里?里面沒吃的沒喝的,還有好多凶蠻的野獸,我沒見過的生物,還有那些 如狼似虎的饑渴大漢。我生怕自己貞潔不保,日後落下不好的名聲,就算別人不知道,我……我也擔憂啊。」

李水山睜開血色的雙目,一言不吭的遠離而去。

一人一魂呆滯當場。

「小友,你怎麼了?」

他們沒了滑動的小舟,身上的法寶都殘破大半,原本為了尋求天命之人,保護天命之人,現在看來,還沒追上他,就被路上的泥濘纏住了腳,在騷泥巴起不了身,無數的人影在他們身後呼喚,他們也深切的感受到此地的凶險不同尋常。

他們倆還親眼見到超越他們認知的妖化為人形,吞下幾個修士的腦袋,榨干他們的鮮血。

眼見為實?眼見不為實?

他們也在腦中不停的回蕩過這兩個問題,他很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

但他們看到了自己尋找的少年。

可是他也對尋找他的倆人有些許漠然。

李水山在一處黑暗之中,探手取出一把血色的石劍,輕輕插入一道牆壁內,留下清晰的劃痕,這破碎出來的水波呈現一個放浪的人影,撐開雙手丟下一粒棋子,他便被吸入其內,這寒石修與來臨的一人一魂停下腳步。

他們看到一個旋轉的水渦出現在了空中,中間有一個血色的石劍,旋轉著往下沉,後慢慢懸空升起,再次下沉,他們閉眼的瞬間後方出現諸多水泡,推著他們一起涌入其內,啪次一聲,水里有一個棋子落下,一個明晃晃的陣法轉動。

他們都看到一個人影在望著他們,但不知道是何等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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