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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除舊聲中老子瘋(2)

老瘋子拖拽氣運的時候,整個天地蒙起繁瑣的氣息,壓制藏峰上一草一木,頓時蹦起陣陣驚風雷動。

浮山上,破舊的一株果樹,啪啦碎成一片,果實滾落山澗,無數的小動物從土地下蘇醒,逃散。

隨著雷聲越發的響動,壓制的氣息更加沉重,藏峰垂落了數十尺後,石塔搖晃欲倒下,受此影響的還有幾個山峰,春峰上老朽黃巒衣壓低聲色,捻起一黃葉丟了出去,炸開,化作一個小山葵,落于山澗,防止峰體的搖晃。

夏峰,虎皮大漢一股狂熱的氣息爆發,凝結在他的周身,對著地下點起,隨後望著遠處的冬峰同樣爆發一股強勁的氣息。

劍峰上,那盤坐的白發老者笑山槐手捧劍書,一身輕飄,對著來臨的陣勢絲毫不驚,從書中揪出一道劍光蹦的飛出,在半空直接融合那雷雲,化為一場不過半個時辰的雨水。

諸多山峰飛來身影,仿佛在詢問此事的緣由,但被笑山槐揮手叫回。

他隨之嘆息一聲,手捏一道術法,繞著後邊的光圈旋轉,接著分成數股劍影奔去他峰,但到了半空就直接被攔腰截斷。

笑山槐皺紋道︰「此等力量不屬于太北山。」

他對著劍書輕輕拂過,拉起一道無形的劍影,其內文筆飄揚,丟入天邊,口中說道︰「我用劍書為天命之人謀取一些生存的機會,不知可否?」

此話剛說完,他的拂書的手掌突然發出疼痛,引出一絲潰爛,低沉的說道︰「真是不由的說,呵呵。」

他抬手點在脈搏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跡,那潰爛趨勢停止。

從他身後的石塔中走出一位佝僂身軀,戴著面具的老人,他輕踩腳步,站在笑山槐的身邊,說道︰「天早已不再是天,地早已不是地。我們經歷的那個時代早已過去,現在的時代風起雲涌,必定引發天地共鳴。天命之人只是一個引子,後續還有很多光怪陸離的事。」

笑山槐笑道︰「難怪你會停止閉關,為的就是那位天命之人吧?」

道叩笑了笑,「你說的只對了一半。我打坐探究紅塵原理,卻無奈亂了心境,我看不清楚什麼是塵。塵埃落地的結果不就是回歸自然嗎?可卻那麼多的自信之人,仿佛爭奪了星空就可以承接天意,尋求慰藉。可笑可笑,世間萬萬物,你不可以月兌身獨自存在。你一舉一動將引起一定範圍的變動。但當天命信人走來,人心惶惶,那麼多的平凡修士注定會在他們的眼眸中找到屬于自己的東西。」

笑山槐笑道,「什麼東西?」

道叩拔出自己的劍,直接折斷,啪嗒一聲融入周圍的雲霧中,醞釀出一種聲勢,隨之啪嗒又斷裂,他淡淡的開口︰「生,是死;死,是生。」

他隨即又說道︰「我閉關之時,觀摩了一位追星前輩的筆錄。他透盡自己的修為化為筆力,用血脈點燃希望。等待後輩修為可達揮手攬月,腳踏星河,目光可往萬萬里,看透世間的脊背的地步。腦中忘記所有的苦惱,留下一面善良。這是不切實際的話語。人是否生而善良?人是否惡意包袱扣背?人經歷世間變幻就變得十分復雜,在于心。」

「而天命之人就是引導

天的執念,天為的是生,但天又是壞的,為何?可我也不知道。因為這些東西仿佛都蘊含在天命之人的眼楮里。」

笑山槐哀聲。

突然一陣狂風吹來,劍峰承受從上而下的壓力,沉降幾尺,道叩甩出雲霧中的劍意,化為烏有,憑空穿繩,露出破舊殘敗的劍峰體,岩石滾落。

他再次探空折疊,揉練出一股強勁的劍氣,看的笑山槐迷惑,壓低劍峰的力量驟然停歇,驚起飛鳥盧燕,吹打修為較低修士的心靜,讓他們紛紛露出驚容。

「既然如此,我也賭一把。這一把算是搭上諸峰的命運,在這個急促的時代,若是不動就是失敗。」

道叩伸出自己的手臂,從身後浮現一把長劍,濃厚的劍意蹦起,籠罩一種蒼老的氣息,他抓住劍柄狠狠的一揮,劍峰爆出一股強烈的殺氣,破竹般飛奔出來,笑山槐身後的劍環被他拉扯出現模糊,無形的劍光也夾雜在其中,引起諸峰諸多沉降的山脈猛地升起,有諸多個泉眼都冒出驚天的殺氣,直奔劍空上方襲來。

「引氣運。」他原本沉寂的修為放出,轟隆之余,引起所有的劍氣嘶鳴,嗚嗚嗚的吹蕩風中雲霧聚集。

諸多峰主抬頭望去,卻泛起了沉思。

唯獨春峰黃巒衣對著牆壁的畫面看了一眼,身前多了個女子,隨她一起來回走動,神情無奈又不缺乏氣度,宛若年輕時的黃巒衣,她扭動自己衣裝,玩耍意味濃厚,「罷了罷了。此事難以決斷,隨風而去。」

春風草龍木龍由山澗伸出頭顱,碎成一片片枝葉,飛往劍峰上空,當臨近之時枝葉的前端冒出劍芒,仿佛遇到敵對之物,輕飄而過便斬。

近看劍峰上空的劍氣,籠罩整個珠峰,猶如一個點,引導上方的壓力,把來自于上空的無形之壓壓在開山之劍的劍尖,猶如一面白紙對到鋒芒,但白紙雖普通壁紙,可能是鐵制。

扶風城內,老瘋子拉起木閣,面色蒼白,要說自身的修為不夠,周身氣運加深,看似無形,又似一點清水,滋潤他的心田。痛快舒心的丟下周圍靈氣,完全沉心在其內,當木閣騰起幾十丈的高度,便嘆氣看望自己的弟子。

「藏生,你一定不要忘了。你還有我,你還有一位瘋子師尊,他可以讓你回來。你要給我時間。」

他吸收諸峰傳達的氣運之力,「真是痛快,老子記得你們的恩。」

淄樓飄動到了海面,但他要去的地方是距離扶風城一百里左右的地方,但以目前的速度需要行走一兩個時辰,那時的李水山怕是早就支撐不住。

老瘋子便把所有的靈氣注入淄樓,快速行進。

後方緊跟兩個身影,一個捧著酒壺,一個踩著飛劍。

在遠處,有一人一魂,累喘吁吁。

他們倆從手腳到脖子,都有清晰的撕咬痕跡,身上的衣袍都爛出幾道口子,鬼爪的幽黑氣息還未散去,就破口大罵,「女乃女乃的,我周風雲何時何地遭受這種罪了?那小舟怎麼跑的那麼快,想坐都坐不上。還好你有凌銳的鼻子,可以嗅到他的氣息。」

又彎著腰,望著遠去的淄樓,露出無奈的表情,繼續奔去。

在水下,有一貧瘠之地,那里冒出水泡,水草雜生,一具具尸骨,頭顱丟棄在溝壑中,不時有一巨頭怪物游過,捂著自己的鼻子,哈欠幾聲遠去。就是這樣一個地方,有一面輕紗白帳隱藏深處,有類似女子的人影吼出歌聲,慢條的引流而去。

其旁噴涌的水泉上,拉著鐵索的妖魂,露出迷茫,抽出一道清晰的白痕,抽搐一番,急促捶打。

在遠處更有一老邪物,穿著修士的白袍,露出袖子中的貝殼,再次裝在里面,略顯有趣,不過,白袍破舊,爛了一小半,紋有的龍影去掉了腦袋留尾,捏打一番,丟在一旁,換了另一套,這一套嶄新柔膩,顯擺的走來走去,同樣塞入一個貝殼,當他抬手的時候石頭又掉了出來。

他氣憤的把衣袍扔在一旁,游到水面,想要換一口清氣。一個巨大的影子掠過他的眼前,驚訝的竄入水中,嘰嘰喳喳的不知說些什麼,露出腦袋旁的耳朵,發出水波傳到深處。

在深處有幾個小魚妖若無其事的打瞌睡,聲波到了耳中,嚇的跳起,手捏鋼叉,飛馳而去,化作一個個傳遞的信使,直到最後一個小鬼點點頭,走去一片晶藍色的地域。

這里沉睡了數不盡的白帆木舟,折斷了風帆,堆成一個碩大的墳場,最中間的位置有一個數百丈的大木船,從中間被砍斷,船體釘著幾百柄鋼叉。船桿被折成一個木窗,白帆柔軟的折疊在一起,做成舒適的床被子,留一位長相優美,略顯陰柔的男子住下。

這位男子還未等到小鬼來,就起身穿上青花白衣,青袍裹身,飛步而去,但他的腿腳不似人一樣靈魂,像是拼湊出來。

小鬼沖撞跪在地上,口中嗡嗡不知說些什麼。

男子點點頭,示意他離去。

他望著天水面,化作一道猛水沖去。

淄樓現在距離扶風城很遠,看不見一點影子,空留老瘋子唉聲嘆氣,對準自己的脈搏再次一掐,露出痕跡,從袖子中捏出一把褐色的晶體,送到了李水山的身前,卻被格擋在了三寸之外。

他猛地一息,這晶體化作靈氣入鼻。

「老子一定救你。」他狠心對著木板熔煉,掐起一道術法,口中念道︰「回清之術。」

他的身邊驟然爆出三個星點,慢慢擴大,轉變成為一面牆壁的星雲,其中最碩大的三顆連成一根線,「回清原本是熔煉心神,吐息歸納之術,同樣可以用來推演造化,我若連接藏生的命運,推測他看到的世界,就可以變成另一個他,替他分擔一部分的詛咒。」

他瘋狂的吸收靈氣,凝結星雲。

在前方不遠處,有一個長相丑陋的妖物,手持一柄鋼叉,眼楮一大一小,水草覆蓋在綠綠的皮層上,隨著它吼叫一聲,後面出現一股晶藍色的氣息,冒出藍水頂著鋼叉的後端。

它手旋轉幾下,後退幾步,奔跑起來狠狠的扔出鋼叉,藍水膨的一聲化為助力,速度增加了一大截,接著看到藍水成為鎖鏈,緊緊的扣住它的手腕。

老瘋子一臉痴呆的望著眼前的三個星點,突然一股殺氣襲來,他臉色凝重,伸手抓住紅眼鐵劍,轉身說道︰「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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