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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空對酒,訴佳話(1)

此情此景,老瘋子心有余力,無酒月勝酒,自言自語道︰

「歲月蹉跎,白發蒼蒼。見老手探望,一幕青花,久望,難以自拔。嘆息,歲月抓尾,青蔥少年,並入歸天。

那開花三月,帶帽小童,手指彎曲木棍點地,咧嘴嘿笑,看著實則傷心百倍。一條別名青蛇,徒手抓來纏繞手心,嘴中談吐不凡,看那古道光頭老玩意,狠抽一道青色皮鞭,對自家翹臀娘子狠心大笑,口吐髒話︰‘一日又一日,真是甜蜜’。

又見小童手中葫蘆籽,拿起品嘗一番,而後看老玩意吞氣吐水,賺取一些不良之錢。

那酒家歪頭道賀的憨人,擺出幾兩小酒,一口一口品味,而後拍案皆起,一手叉腰,一手抬劍,暗自引柳著墨。小葵花心驚膽顫倒貼一把,穿著青皮大襖,拉著後面的跟班弟子笑的面紅耳赤,一首一首的歌謠唱起,什麼東破江南,下子宮中大人細煙,老子皆是不稀罕,唯獨曖昧那唱戲拉琴的半畫。

名字說是小氣,一畫不成怎麼還是半畫,就是飲茶的老不死眯著眼楮嘿嘿幾笑,後續的小孩子送來的瓜子花生一放大方的丟下幾枚爛銅錢,呵呵,讓我氣了半天,有錢的主就厲害了?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是什麼好人?

就算是他為一個大戶人家的老爺,我的半畫怎麼會如此不了解我的心意,拿那幾個臭錢為她拉起《秋月》。遙遙動听的詞曲還在我的腦子里,哼,就是那春花秋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拋繡球引流游,看見護院的狗,明媚善目的秋,拆破家中一切的老朽,看到陰晴月缺的眸啊,門前種花的稻花睡熟,听到蛙聲一片的農哦,還有什麼跨越千秋的悅求,全都唱破情仇

嘖嘖,想起來多是讓人回味啊,那小巧的身子骨,那優雅的體態紋路,身著合體紅衣,白暫皮膚,嬌艷樂藝,縴細的手指頭點在琴弦拉動我的心愁,怎麼?還是忘不掉自己那一位守候遠方的行郎,晃著回家的撥浪鼓,找到自己自己的家鄉。

對的,忘不掉。

怎麼會忘不掉?

我在樹下睡了好幾宿了,就是看著剪紙窗花上露出一男一女兩個清晰的面孔,旁邊就都是農家野戶,怎麼會注意不到?

可是那半畫還是美妙。第二日依舊坐于珠簾後,面對吃酒嗑瓜子的男子們,低下腦袋,弄著手中的琴弦,怎麼記不得我也在下面的角落處靜靜觀望?可能是我太過于躲藏,沒有丟下幾枚大錢?唉,罷了罷了!我就悄悄的背上一縷行囊,模著自己碎亂的頭發,衣裝襤褸,小孩子也跟我打招呼,問我去哪里?

我說去走一走。

誰知我去哪呢?

湖邊的小溪分流,都把我困在了原地,我始終不敢越過;樹上的青葉遮住了我的眼楮,我也不甘壓低自己的腦袋,怕是一輩子抬不起頭。

我問過垂溪釣魚的老者,什麼時候會釣上來魚?

他回答我,在清晨與正午後。

我說,怪不得我用小桿子拉線著一點蚯蚓就是釣魚了,卻總是在太陽下,盯

著一定荷葉帽子,有滋有味的曬。

我也釣到了幾條小魚,始終沒有大魚。

他又說,放長線釣大魚。

我還沒走多遠就看到一個大鱸魚被拉起,被他輕輕的放在籠子中,笑的那是一個開心,我又啥都沒有。

你說吧,我怎麼就是這麼倒霉呢?

吃喝不夠,撇酒不夠,又沒人陪我玩。怎麼就跟著走街串巷的跟那一位乞丐後面乞討,極不容易碗中落下一枚銅錢砰砰聲還沒入耳,一只老手捏住,我就被狠狠的打了。打的那是一個心痛,我捂著自己的跑了,跑到了一個牛棚,看著剛入睡的牛眼,還沒坐在稻草上就被頂飛了出來。

我嗚嗚的哭喊著又跑了,也沒人賞我一粒花生米嘗嘗,嘖嘖,還好路過一戶人家,那過日子的老婆子陪我度過幾年,親口說我像是他的孩子,哎哎,我一個精壯男子又不是什麼沒成熟走家離去的孩童,鄰家的幾個婦人還拽著我的臉問我。

問我什麼呢?唉!我想想。」

自語道這,都被六層石窗上的李水山眯著眼楮听完。

他又假裝手中有酒杯對著月亮點點頭,抬手說道︰「喝,我就說,有酒吧!」

又自言自語道︰

「問我在哪里闖蕩,娶了老婆沒?

我怎麼可能不回說,就咳嗽幾聲,哈哈的言談道︰家中有嬌妻在山那邊,最近路過此處,過一段日子也把妻子接來過上一年半載,好好的孝敬娘親。這話,我說的真心,因為平白無故多了一個老母親也是心情舒暢啊。

每日每夜的被細心問候,渴不渴?我拿著糞刨子坐在地邊笑道︰地邊的土狗還漏嘴,追逐荒廢田地邊的野兔,一個字絕。小溫老爺子留下的良辰美酒,老母親跟我訴說︰嬌妻藏于櫃頭下,埋上了泥土,等著你有一日品嘗。我可算知道,老爺子也是有偷藏私房錢的愛好,不過把錢換成了美酒。

可惜死得早能怎麼辦呢?我喝吧,酒端起酒壺,想一夜痛飲,老母親坐在我的身邊靜靜的觀看著時不時的撫模我的臉頰,問我︰我的娃啊,長大了不少,卻瘦的如同棍棒,穿的邋邋遢遢,仿佛風雨盡抹去幼稚,留下一臉塵晦。

我哪里是你的孩兒啊!我要是實話實說,我是一個流浪的怪胎,誰都不懂我。我啥也不會,只能坐在台下看舞女唱戲,看門樓下一個個拋繡球的女子落在冒著婬笑男子的手上。自己也只能隨著他人一樣拍手叫好,笑的撕心裂肺,嘴中還要冒出幾句順從的話語︰恭喜閨門秀女選了個好男郎。

我的笑又沒人理會,我的囑咐他們又不心領。

我收獲的是一句句問候︰今天吃飽了沒?明天去我那挑糞否?是不是由偷懶看看誰家的女子?喂喂,那邊又有條狗與你一樣?

老娘的話語讓我幾十年第一次心軟,我不想離去,好好的坐在這里看著月影起初,日光回落。那時候的太陽起落于東方,落于西方。一扭脖子蓋上草帽就這樣睡熟了,等到有人家的大漢種地,我就知道又一日過來,娘親還極為

焦灼的呼喚,這種感覺是我最愛的。

哎哎,說這些干嘛?

我就知道自己腦子里還有些沒有忘得東西。你說對否?」

他空手再次對月神采奕奕,目色幽光,山邊鬼物恐怖相望,不敢向前一步,抖著身軀。

「月牙彎彎,心頭酸酸,我早就想喝這樣的一杯酒了,竹林美酒,我不知道啥時候喝過了?你再陪我喝上一杯吧!」

聲音繞空,落于山澗,回蕩許久,閉眼的李水山對視月光,看月的不止他們倆人恍然有更多坐于山澗,扶手撐欄桿的男女都在望月,望月是一種感慨,是一種回憶。

老瘋子沒有想到下方的少年也在此處,不過對月的心情與語句完全流到李水山的耳朵中,怎麼拽都拉不出,又是一聲嘆息,蒼白的話語又來。

「娘親親自把酒水給我倒滿,趁著如此皎潔的月色,喝上一口覺得醉,喝上兩口覺得酸,喝上三口覺得苦,我一輩子都沒喝過如此濃厚的酒水,透徹我的心扉。老娘輕搖慢勻,仿佛覺得里面有什麼殘渣,我知道米酒甘甜後勁強烈,仿佛在竹林里吹風,就是那一種闊然的感覺。

我確實痛心大醉了,把一壇酒喝光,留下一個清晰的飽嗝。我躺在床上又想起那春花秋花,可是鬧來鬧去,腦里和嘴巴里只有那一句︰吃飽喝足。我滿意了,老娘也滿意了。

我能感覺到她輕輕的模著我的頭發,跟我說︰娃兒,日後不管最何事都不能沖動,不要亂跑,就好好的待在家里好好守著幾畝荒廢的良田,日後吃飽蘊足,啥事不愁。她知道我沒有妻子,她知道我騙她的,可卻模著自己的小腦袋狠狠的搓揉,有些于心不忍,又鼻子酸酸的模著老淚。

我其實能听到,第二日便走了。

我去了哪?我想想,對了,我模索走到了一個老鬼處,身材威猛高大,非說我猥瑣。我手握黃石,一腳踏地,做出穿日投箭姿勢,還是落入風口浪尖,罵罵道。一個個長相詭異,口吃斑駁的怪人非要把我下鍋煮一煮,放上調味料,狠狠的來上一嘴,又丑又臭的嚇得我兩腿發軟,還是老母家舒服啊!

我砸破了鍋底,逃出生天,遇到求佛的僧人,賜予我一雙慧眼,看破世間繁華。我一看哎呦,還有那麼多小鬼肆虐人間,破碎立寒,讓我心神顫抖,順著衣袍追尋此人的痕跡,誰知遠處落落小小魚,又有大鬼逞凶冒出三鼎龍角,模著嘴邊許久未擦的口津,謾罵要吃了我,我一個膽大臉皮肥的人,誰敢這麼說?

我一腳一個稻田,一拳一個龍息泉,打的昏天黑地,你說咋的,把小龍的牙齒扣下來一顆,放在自己胸前用草繩串起來,闢邪。我就知道一帶如此羞澀的男女,坐在田邊,狠狠的恩愛,我一走過去,他們還是看不見。

我便坐在河邊靜思,想想家鄉的景致,一流浪就是數十年啊!我原本的中年富貴,變成了小白發的老翁,還勾不到魚,只會看著牽馬的幾人,笑問來自何方?

小童遙指杏花村。

原來我路過的地方叫做杏花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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