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在一邊催促道︰「城主,還有兩息,不然對你來說錯過了那個好的時間,怕是結果不好。」
城主的伸出手掌,五指緊緊扣住這水晶之中的小巧玲瓏的人形,人形抖動,讓他手心的溫度瞬間降低到手指難以移動,他右手端起一只手中的白刀,遲疑了半天。
直到他丟失了左邊手臂知覺,他咬住牙齒,「這怎麼回事?」
但是下一刻,他放下白刀,隨之另一只手臂被斬斷。
「啊」他的嘶吼聲,傳遍整個竹林。
他的眼中充血,這一幕讓還在為他打點時間的小道士都呆住了,想要罵道這城主是一個白痴。
小道士被他仇視道︰「你不是說,這竹母所化的玉石十分溫順,並不會有任何刺痛嗎?」
「我說的是玉石,並不是這種晶體。」小道士臉色僵硬,這一刀下去,確實有些過于狠心,但是竹母此時就應該成為一塊堅不可摧的玉石,不會與任何的物體踫撞,直至那天空的一道光照來臨,小道士才微微笑道。
「就是這樣。」
一生坦蕩的山上大王,仿佛被一個小道士騙的團團轉,打心里來說,都有些難以自容。這掉下的手臂,流著濃稠的鮮血,被他甩回架子那邊。他轉身就拿起那晶石,這突如其來的一陣酸爽讓城主心情舒坦了起來。
小道士在一邊催促道︰「還有一息,時間不等人啊。」
他的眼楮里閃出一絲精光,隨之抽出晶石。但是在其中那個手臂,還露出指間,定格在晶石之中。
他的手臂順著晶石的邊緣融化,吞下了一小塊,他長出了另一個手臂,他眼中的精光一閃,一口咬進了嘴里, 嚓 嚓,听著後面一雙雙竹子中的小眼楮,默默的透出悲哀的神色,「竹母被吃了,竹母真的被吃了。」
「竹母怎麼會有這樣的死法,太殘忍了。」
它們不禁都抱成一團,幽幽的落在一起,看著還在等待結果的小道士,他的嘴角露出一絲不開心,沒有看到晶石完全化成玉石,「難道我記憶中的都是假象嗎?還是這竹母適應了如今的環境?」
他朝著一個不知的地方去了,這樹下還飄落的黃葉掉了幾葉在他的黑發上,他拍了拍,一抬頭就看不到城主在哪里,他搖了搖頭,「城主,你人呢?你要是不相信我,你的生命怕是不會長久了。」
幾雙大眼楮瞪著他,在他的眼皮底下走來一個手拿短劍少年,還有一個持長劍的老人。
這長劍的氣場下,說書人的長發飄起,
微微卷起的褲腳,像是不沾留一點灰塵。露水被水晶散發的氣息凍結成冰,樹下一個個眼楮瞪大了,眼看著三人就要站在一起。
說書人手中劍握在右手,直接穿過這從小道士旁邊經過,小道士說道:「道友,請留步。」
原本還在原地的小道士手中的曼珠沙華花頭一扭,對著李水山停頓了下來。他睜著大眼楮從頭瀏覽到底,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拍花頭,這花在旋轉了一周後,繼續指向李水山。
「難道你是純淨之物?這曼珠沙華怎麼了?」
「我是人。」
他透出疑惑,這曼珠沙華莫非受到了什麼驚嚇,對著說書人道︰「道友,莫非是來殺城主的?」
說書人模著自己面容,「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和小友手中拿的可都是銳利的兵器,若是說在我面前舞劍,我才不信。殺人,我就信了。」李水山見過那麼多跟他說話的人,讓他自己去殺一個人,且用這把短劍,他就有些害怕。
「我不敢殺人啊!」
說書人第一次就說對了,他就是一個膽小的人,若是想成為一個合格的道人,殺該殺之人,救該存之人
小道人對于這兩人走過後,留下的一陣冰冷的風,回頭再也看不到城主的身影,冒出一臉的疑惑,「這到底去哪了?不符合我的預測。」
「若是不去殺人,那拿著劍多沒有意思。」
他的心里有些小算盤,等了一會,城主就換了另一個面孔,走到小道士面前,說道︰「你在算計我嗎?」
小道士被這麼一問,心里就有些心虛,「沒有啊,我作為手持曼珠沙華的道人,怎麼會做出這種卑鄙小人做的事。」
「那你吧曼珠沙華給我吧。」
小道士握住自己的手中的花睫,「這有些不妥吧。」
「怎麼不妥?我已經拿到了玉石,你還不給我,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會兌現那個諾言?」
城主臉色不太好看,隨著曼羅朱砂到手轉身就爬上了車架,那幾個人早就躲在一邊的草屋後,不時的看上幾眼。若不是這種場面並不需要他們來參與,他們也想殺個精光。
小道士有些氣憤。
後面的說書人和李水山搖著頭跑了回來,看到剛走的城主,說道︰「你怎麼不攔著他?」
小道士搖了搖頭,眼中泛起了白光,一拍腦袋才想了起來,「幻境,這竟然是幻境。這老頭子什麼時候學的如此精明,還會了一個極難的術法,後悔
了。」
他哭喪著臉。
李水山和說書人一臉呆滯,但是看小道士也不是什麼好人,問道︰「敢問,道友道號?」
小道人說道︰「轉世道人。」
「轉世道人?」李水山看著還留有余下的露水的手心,再看看這不過十歲的孩童,到底是城中一副老手的樣子,還是他轉世過來之後,抹去了內心的純潔,听到小道士問道,「敢問道友道號?」
李水山嘿嘿一笑,「香山道人。」
說書人看都不看李水山,帶著他就奔向城中
城中。
隨著城主這一次瘋了一般指揮抬著他的幾個大漢,大漢裹著身上的衣服,在這寒冷的天氣,竟然覺得有些累的出汗,且不止一點。
他們抬著城主剛走了幾步,這踏下的腳就再也抬不起來,被一群城中的客人仰著頭看這城主的樣貌,相貌平平,除了多出點冷酷的意思,就是不礙著別人行走。
城主說走,這抬架子的幾個大漢才能走動,說不走,就只有在地上流著熱汗。
「你們真的是虛弱。」
一群在一旁看戲的年輕小伙子就這樣評價跟隨了城主這麼多年的練家子,話說這幾個大漢熟視無睹,但是難以少口對眾言,城主就說道︰「你們誰能抬我進府中,我就可以讓他家十年不交賦稅。」
「十年的賦稅?」
第一個動心的就是在巷子口遇到的扛著糧食的一對大漢子,他月兌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第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露出堅硬的胸膛,惹得那些小女人捂住自己的面容,有的只是從指尖露出兩個縫隙,瞧上幾眼。
小蠻子昂昂的說道,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異樣。但是對于這鐵了心要上去試下水的大漢,之後,把架子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少說有一百來斤,吃了那麼多糧食,就是搬不動這架子上的城主。
「不該,不該如此啊。」他透出驚奇,苦惱著走了下來。
那幾個府上的大漢被城主叫過去,卻遲遲沒有人願意跟著他一起上去。
說書人穿過人群看著城主的面孔,把劍放在身後,「我來試試。」
他徒步走了過去,但是在他走到架子的旁邊,對著城主露出笑容,一手抬起了架子。
「抬架子,抬架子。一個小子,兩個娃,帶著情婦要出嫁。」說書人的嘴里唱出如此風騷的曲,但是悄悄的跟城主說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後面跟著奔跑起來的李水山,直奔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