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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川?「凌墨凝眉,在記憶中搜索這個地名。

「是的,是四川省的一個小縣城,據說很偏遠。」對于這個地名,凌含同樣也是第一次听到,所有的情況都是剛剛劉局告訴他的。

「我知道了!」凌墨平靜地掛斷了電話,抬起右手在額頭不斷揉捏,緊張了這麼久,突然得到想要的消息,欣喜之余感覺頭特別的痛。

唐貝貝在這個清靜的小山村待了差不多快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來是她活到現在最舒適最寧靜的生活。

她想忘,努力地想忘記過去的一切,所以一直賴在海英家里不走,她自欺欺人的想,總有一天,她會忘記的,到那時候再瀟灑地回去面對一切。

因為她們今天要去鎮上趕集,平時很少有機會去鎮上的海英莫明的興奮。

只要你平安就好!可是為什麼會去那麼偏遠的地方呢?凌墨抬起手輕輕撫模著屏幕上那個熟悉的號碼,手機屏幕冰冷的觸感讓他更加的想念唐貝貝,想把她擁在懷中。

像海英一樣從窗戶向後邊看去,果然那輛斬新的寶馬車不急不緩地跟在面包車後面,完全沒有要超越的跡像。

雖然少了一條腿,可她走起山路來比唐貝貝還快,海英說她就是要做到少條腿也能跟正常人一樣。

「如果那樣我就主動打申請辭職吧!反正這次我必須得去!」對于這個如慈父般的上司,凌墨沒有絲毫的客氣,啪一聲掛斷電話。

拿出手機翻著唐貝貝的號碼,還是一如既往的關機,這段時間,沒事就撥打這個電話已成為他的習慣,盡管每次听到只是機械的女聲。

她仍舊住在那個小妹妹家里,小妹妹的名字叫海英,正如她所說,家里的親人在那場災難中離世了,幸存的只有她和女乃女乃,雖然活著,但小海英負出了慘痛的代價,右腿膝蓋以下受損嚴重被截掉了。

「寶馬小汽車的名字,它只是一種品牌,不過算是比較貴的名牌吧,一般人是不會買的,有錢人才會買的,所以大家才會感覺很稀奇。」唐貝貝盡量用海英能听得懂的話解釋道。

雖然把女乃女乃留在家里,就意味著她不能上學,可她無怨無悔。

「嗯,以後我要也去城里找姐姐,坐姐姐家的寶馬車。」小海英慎重地道。

晚上的時候,除了給海英講一些故事,唐貝貝還特意讓她去借了小學課本,教她識字讀書。

生活的寧靜並沒有使唐貝貝忘記一切,她總是會想起,想起很多人,很多事,原本以為離得越遠,思念就會淡些,可現在她才知道並不是這樣,以前在美國的時候因為有小天陪著,還有她刻意強調的恨意,那份思念被成功的埋藏起來。

「是呀,姐姐家有很多輛呢,所以小海英不必因為姐姐買東西而愧疚了吧?因為姐姐很有錢。」為了不讓小海英老是內疚,唐貝貝裝了一次有錢人。

「書記,我需要出門一趟。」語氣是肯定而不是征求意見,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

「小凌呀,大半夜的有什麼事?」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慵懶但卻低沉的男聲。很顯然,某人擾了別人的清夢。

唐貝貝和海英一起采購了很多生活用品,又帶著小海英來到一家看起來相對高檔一點的服裝店,這里不能和城里比,雖然看起來不錯,但衣服的質量都很差。

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套勉強不錯的衣服,唐貝貝讓小海英試試,小海英搖搖頭道︰「姐姐,咱們回家吧,我不需要新衣服。」

小海英說的很夸張,其實唐貝貝也不過就是給她增添了一些必需品,以及趕車到縣城給女乃女乃買了一個輪椅,並且幫海英買了一台電視而已,總共加起來也就幾千塊的事,這些對現在的唐貝貝來說並不算很多,可在海英眼里就成為巨款了。

「姐姐,姐姐,那輛寶馬車跟在我們身後呢。」海英突然扯著唐貝貝的衣角興奮地道。

「多久?」電話那邊是警惕的聲音,早听說這小子工作能力一流,但絕不是一個遵紀守法的主。

坐上了當地運輸的面包車,看著同車那一張張不熟悉但卻全是友好的笑臉,唐貝貝倍感親切,這里的每一個人,不管認不認識,總是那麼熱情,不像在城市里,坐公交車面對的永遠是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姐姐,你快點,再晚就不熱鬧了。」一大早,小海英就不停地催促著唐貝貝。

「姐姐,我怎麼還好意思讓你買衣服給我,這段時間你為我們家花那麼多錢了。」唐貝貝連忙一個勁地搖頭。

想了很久,凌墨撥通一個號碼。

畢竟是孩子,盡管是在拒絕,可唐貝貝還在她眼中看到了渴望。

其實很多時候她都想打開手機看看,是不是有人會留下只言片語,可始終沒有那個勇氣,有或是沒有,她都承受不起。

「我不確定,不過我會盡快。」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冰冽,但每一個字都說的很認真。

唐貝貝順著他們的目光看過去,不遠處的街上緩緩開過來一輛白色的寶馬車,這種款型在A城、C市隨處可見,跟那些真正的豪車比起根本就是很普通平常的車,但在這樣的小山村到確實少見。

可是再遇離開後,唐貝貝發現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緒,那份情感就像泛濫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午夜夢回,總是能看到那雙冰冷卻有意味深長的眼楮,讓她很多個夜晚不敢入睡,她怕被這份思念慢慢毒害至死。

坐上面包車,唐貝貝疲倦地閉上眼楮假寐。

懂事的海英對唐貝貝非常感激,說從她身上學到很多,其實唐貝貝知道,真正受益的人是她,在這個淳樸的小山村,在這個堅強如山的小女孩身上,她學到太多太多……

「小凌,你身份的特殊性不用我多說,如果要是有事耽擱一兩天還是可以,時間長了我恐怕……,小凌,咱們畢竟不能跟企業相比,你看你能不能考慮下!」書記小心翼翼地用著商量的口吻道。

祖孫倆住在政府幫他們修建地三居室的小平房里,八十多歲的女乃女乃長年臥病在床,懂事的小海英拖著一條殘缺的腿把整個家收拾的很干淨。

對于這點,唐貝貝很能理解,她對小寶的感情同樣如此,所以越發的喜愛這個瘦弱但卻堅強的姑娘。

「姐姐,寶馬是什麼?很厲害的馬嗎?」小海英天真的問道,在她心里,對豪車並沒有概念,她所熟知的也就是去縣城的大巴以及來鎮上的面包車而已。

對于這些,小海英到是很看得開,她說相對于那些走了同學,至少她還活著,所以她是幸運的,並且要開心地活下去,替所有她愛的人活著。

現在就在這個寂靜的小山村陪著海英吧!她很需要自己的幫助。

祖孫倆人靠著政府的接濟勉強度日,能干的小海英還自己種菜、養豬,這些大人干的事,唐貝貝不能想像她那麼瘦弱的身軀,用僅剩的一條腿是怎麼做到的。

最讓唐貝貝震驚的是,小海英並不如她猜測的五六歲的年紀,今年她己經整整九歲了,可只有正常孩子五六歲那麼高,海英說醫生告訴她,是因為當時腿受傷什麼神經受到了損壞,這輩子她是不可能擁有正常孩子的身高了。

「好呀,以後你要是來我家,我買三輛寶馬車,一輛讓你坐,兩輛給你開道,哈哈哈!」唐貝貝拉著小海英的手開心地講著,並未注意到身後的寶馬車朝她們開過來。

簡單地交待了凌含一些工作上的事,以及老爺子問起來要怎麼應對後,第二天早,甚至沒有去辦公室,凌墨就只身一人坐上開往成都的飛機。

剛走出店門,就听到身邊兩個小青年夸張地大喊︰「哇,快看那邊,是寶馬,寶馬耶!」

「那姐姐也很有錢,姐姐城里的家是不是也有寶馬?」小海英天真的問道。

「試試吧,姐姐送你。」唐貝貝執拗地要她試試。

每天她最大的樂趣除了照顧女乃女乃,就是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去附近的學校听孩子們上課,她說只有听著那些讀書和打鬧的聲音,她才不會害怕,才會感覺親人、朋友都未遠離她!

「小凌,小凌,你听我說……這個臭小子,還辭職,你以為你在私營單位呢,這下我怎麼跟老爺子交待呀!」書記望著電話無奈地道,睡意頓失,不斷地搖頭嘆氣!

海英說,本來鎮里的領導要將女乃女乃接去敬老院,讓小海英去上學的,可被她拒絕了。她說,她不能想像和唯一親人女乃女乃分開的情景,那樣也許她怕的整宿整宿地睡不著覺。

這段時間,唐貝貝每天除了幫小海英鋤菜地的草,喂她養的小豬外,就是陪著她去學校「听書」,更多的時候小海英帶著她將整個小山村逛了個遍。

管它呢,或許人家只是自駕游,邊開車邊看風景,公路兩邊的風景在大城市是絕對看不到的。「海英,就一輛車而已,沒啥好看的,姐姐再睡會,到了叫我,乖。」唐貝貝說完繼續閉上眼楮睡覺。

粗心的唐貝貝並沒有注意到這是一輛沒有牌照的車,能這樣將沒牌照的車堂而皇之開出來的人肯定是不簡單的。

總算到了,在海英的喊叫中,唐貝貝迷迷糊糊地下了車,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往小山坡上爬。

「唐貝貝,你還要躲我到什麼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大喊聲,語氣一改往日的冰冷和平靜,激動中透著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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