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是來自薦枕席的。
她本不想如此，但又受到了林時年密信催促。
而且她也想過，與其這樣每天擔驚受怕，確實不如主動了結。
當然，自薦枕席也不是是個丫鬟就可以的。
青衣也是因為佘豹早對其表露過心思，以及昨天有過的肌膚相親。
此時她手里還捧著一碗粥，以當做借口。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這粥里自然是加了料的……
「我睡下了……」佘豹散漫的聲音來。
聞言青衣愣在了門外。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但從沒想過自己會被拒之門外。
「公主親自為您熬的粥，您嘗一口吧……」她要創造機會。
「替我謝謝夫人好意，我困了。」
她不甘心就這樣離開，銀牙一咬，紅著臉道。
「王爺，昨天下午過後，奴婢腦海一直是王爺身影，奴婢不求什麼名分，只想成為王爺的女人……」
青衣對自己的皮囊還是很有自信，且認定佘豹這種色胚不會拒絕。
「回去照照鏡子，不是誰都能爬我床上的。」佘豹聲音已有些不耐煩。
幾個意思？
聞言青衣臉都黑了，她除了年紀大幾歲，比佘豹的女人們差嗎？
但如果不差，為什麼佘豹這種色中厲鬼都看不上她？
莫非她真的老了……
佘豹話已至此，青衣只能灰 往回走，一臉懷疑人生。
佘豹是故意的嗎？
當然是。
誰都不能阻止他大戰老女人！
……
次日一早，佘豹神清氣爽得醒來。
昨晚他便已經安排人給林時年送了書信，這會兒只需要大搖大擺過去就好。
林時年心中自然是不願的，可惜形勢不由人，只能吩咐好宮中侍衛，莫要得罪佘豹。
太後那邊，他也照佘豹所說，派人通知了一聲。
而他自己，一大早就帶著奏折，去了顧秋影院子，同時召集了許多侍衛。
瑾兒不在，顧秋影已是整個皇宮，林時年唯一在意的人。
佘豹已經傷害了秋影兩次，他絕對不允許第三次！
不過他這次確實多想了……
……
佘豹在侍女引導下，到了太後居住的宮殿。
古色古香的房間里，已早早點燃了檀香，煙氣鳥鳥，讓人氣定神寧。
正對門口處，太後何苓正慵懶又優雅得坐在上位，手捧冒著熱氣的茶盞，悠然品嘗。
此時她身著明黃鳳袍，配九尾鳳簪，漫身珠光寶氣。
而其面上妝容極澹，僅畫了眉梢略上挑的眉線，也是這寥寥幾筆，在其年紀不大的臉上，添了三分威嚴。
但這珠光和威嚴，也遮不住其傾城絕色。
佘豹一進門，剛好與之對視上。
何苓正等著佘豹請安或者問好，卻不料佘豹並未理她，徑直落座。
她雖不是林時年生母，但這些年林時年見了她也做足了禮節給足了面子。
此時見佘豹模樣，何苓黛眉微皺，不悅寫在了臉上。
「宮宴之後已有數日，月兒近來可好？」
見佘豹遲遲不說話，何苓以為其不善言辭，主動開口。
但佘豹仍不回答，始終面色凝重，目不轉楮得注視著她。
何苓被其無禮的舉動惹怒，但又不好發作。
心中暗想，也就是佘豹身有巨大功績權勢，不然早被她趕出去了。
「你在看什麼？」何苓終于忍受不了，聲音威嚴透著怒意。
佘豹終于有了反應，嘴角突然勾起一絲淺笑，似開玩笑般作答。
「我在尋找……月兒同母後容貌上的相似之處……」
話到最後，佘豹發現太後眼角微不可查得跳了跳，臉色也白了幾分。
原本他只是根據手下連夜搜集的情報略一試探，沒想到果真有情況。
只見何苓很快恢復原樣，且一改怒顏，輕笑出聲︰「俗話說女兒隨父，月兒更像她父皇多些。」
「哦？我沒說月兒與您不像啊。」佘豹不懷好意笑道。
聞言何苓一個愣怔，然後臉色重新冷下來。
「你是武成王，有大功于燕國，但我是月兒母親，更是太後，你莫要太放肆！」
佘豹稍微收斂了些，緩緩開口，「母後莫急，其實兒臣今天有要事前來，請母後令宮女退出去，容兒臣細細道來。」
何苓心有怒氣，對身後宮女道，「不必了，送客！」
不料佘豹賴在這不走︰「那我就當著宮女面說了……十七年前……」
「你們退下！」何苓咬牙切齒呵退宮女。
其實根據佘豹之前所說，何苓已猜到幾分，心虛無比。
但她不知佘豹只是試探還是如何，這才裝作不知。
可是見佘豹這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她怕了，佘豹無所謂，但她輸不起。
隨著殿門一關，屋里與外隔絕。
而隨著外人一離開，佘豹也緩緩站起身……
顧自走到端坐的何苓身後，佘豹雙手撫上其雪頸。
「太後多大年歲了？肌膚竟不比月兒差呢……」
他倒不是有意放輕薄，只是想給何苓施壓，加劇其心理的緊張，讓其建立的防線不攻自破。
「放肆，你可知我是月兒的母親！」何苓怒道，手中茶盞重重得頓在身側高桌上。
但並沒有叫人進來……
「是不是你自己不知道嗎？」佘豹雖滿臉確信，事實卻仍在試探。
何苓臉色白了又白，呼吸也略微加重。
此時她心中極盡思索，回憶自己哪里有過破綻，或者說是否會被拿到證據。
以往她覺的萬無一失，但這會被佘豹幾次疑問，卻是沒了自信。
「除了本宮還有誰！休得胡言！」何苓不堅決松口。
佘豹見其模樣，原本只是懷疑林時月並非其親生，此時卻是幾乎確定，但猜不到更多，手中也沒有證據。
但是，他需要證據那種東西嗎？
佘豹突然出手，將一塊白娟塞入何苓口中，而後以極快的速度，將何苓雙手反扭捆在一起。
其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壞笑︰「我也算閱女無數，這生養過後的女子可是不一樣的，月兒是不是太後親生，在下一試便知……」
他其實只是想恐嚇下，逼迫其听話。
何苓臉上流下淚水，想呼喊，卻只能發出嗚聲。
佘豹之權勢她是知道的，同在宮中，顧秋影的遭遇她也略有耳聞。
皇後他尚敢不敬，林時年都不敢放屁，別提她這太後了……
何苓此時後悔，自己仗著林時月母親身份的擺架子，更恨自己高看了佘豹的人品。
而佘豹所說的試探，不管結果如何，都是對她莫大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