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嘴……不是，下手太狠了。」
明遠抹著嘴唇從電梯出來的時候，感覺舌頭所到之處一舌忝全都是血腥味。
裴珠泫這哪里是來接吻的，分明就是來報復的吧？
一點美感都沒有了！
咱們好歹都是藝術從業者，就不能溫柔一點嘛，像櫻花很多電影里的電梯劇情都很唯美啊。
狹窄的空間，曖昧的男女，放肆的，回蕩的喘息，開門後恍如隔世的回歸……
一切的一切都更像一個被隔離起來的夢。
當然，那種被電梯門卡住的不算，太沒有技術含量了。
文抄公那也算是藝術從業者！
「誰讓你剛才要問那種問題了？」裴珠泫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一邊說一邊悄悄抿了抿嘴唇。
我讓你問電梯有沒有監控！
這邊唇齒相交，這家伙的腦子里想的竟然是電梯里有沒有監控！
是可忍，孰不可忍！
某人︰你那是唇齒相交？
那叫咬人！
「我是怕你受到影響好不好，不然當紅愛豆和男人接吻總不是什麼能夠流傳出去的事情。」
明遠捂著嘴巴，語氣中充滿著委屈，似乎是被裴珠泫給強迫了一樣。
他左右張望了一下，打算找到一個位置停下來，先觀察一下嘴唇上的痕跡能不能被看出來，要不然不好解釋啊，湊崎紗夏的眼楮毒得很。
因為上火所以干裂？
那種理由只能用來騙平井桃和姜澀琪，金多賢都瞞不過去。
「和什麼男人？」裴珠泫反問道。
「和我啊，我不是男人嗎？」
明遠覺得這棵大白菜可能是話里有話，不過他還在對著相機仔細評估著被女人造成的傷勢。
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大腿根的掐痕和嘴唇上的咬傷是最難解釋的，因為位置太曖昧了，正常情況下完全不可能接觸到這兩個地方。
「可是……」裴珠泫玩味地說道︰「你不是別的男人啊。」
「那我……」
「在大家的眼里，我們可是情侶關系呢。」
「所以你就下手這麼狠是吧？」
明遠觀察了一下女孩兒造成的傷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白菜果然不是為了親吻來的，她是在生氣，然後隨便找了個理由來懲罰自己罷了。
「疼嗎？」
「疼。」
「疼就對了，如果你下次感覺到疼的時候，沒準就會想起我呢，這算不算我和SANAxi相比的一種優勢？」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明遠愁眉苦臉的樣子，裴珠泫就覺得特別開心。
哼，你既然不想放棄，那就只能听我的了。
小男人！
SANAxi，你的男朋友可能未來的幾天都不敢親你了呢。
「珠泫，可能你不會相信，但是，我其實是一個很專一的男人……」
明遠決定把不要臉的精神發揮到極致，要臉就當不了渣男，起碼要學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才行，這個時候的良心就不能太多。
孫彩瑛︰我都比oppa你專一，我可就兩個發生過親密關系的人，你那邊自己都快數不清了吧。
黃禮志︰我的嫂子已經比我的成員還多了。
「嗯，我信。」白菜點了點頭。
「你信？」
「我為什麼不信，當時你和我之間不是也沒做成什麼嗎，你對SANAxi的感情……我明白的。」
嗯，背著女朋友和假戀人親熱都算「沒做成什麼」，明遠一下子竟然不知道是應該開心還是不開心，他總覺得裴珠泫似乎還有什麼大招沒有用出來。
「那你還堅持下去，我有時候都怕。」兩個人肩並肩向外面的超市走去。
至于為什麼不在公司里的自動售賣機里面買……
這樣才可以多花一點時間啊。
「怕什麼？」
「怕有一天什麼都會什麼都失去，珠泫你，還有紗夏醬。」
在骨子里其實很強勢的裴珠泫面前，適當表現一下弱勢的樣子是很有必要的。
男人和女人相處，未必要一直壓著對方的。
姿勢可以有很多種。
「你很害怕我突然不理你了嗎？」裴珠泫很會抓重點。
「是啊，珠泫，每一個男人都是貪心和專一的矛盾體，我沒有辦法否認對你的感覺，可是我和紗夏醬的感情也不是假的。」
明遠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迷惘和脆弱，全然沒有之前談到事業的時候的那種自信。
似乎、似乎，他真的在被感情問題困擾著一樣。
「呀！」
白菜陡然提高了音量，差點嚇了某人一跳。
「怎麼了？」
「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我都沒有垂頭喪氣呢。」裴珠泫抿著嘴唇，上面似乎還殘留著明遠的味道︰「我只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喜歡我比喜歡SANAxi多的時候，你會承認嗎？」
女孩兒直直地注視著面前的男人的眼楮，想要看清楚他到底有沒有說謊。
「我不知道。」
「哼，膽小鬼。」
裴珠泫用腳踢了一下路上的石子，似乎不太想搭理身旁這個「怯懦」的男人。
「因為我很在乎，不得不成為一個膽小鬼。」明遠拉了一下女孩兒，讓她走在自己的內側，這樣做比較安全，也是男人的一種習慣。
「在乎誰，我，還是SANAxi？」
「珠泫，你應該知道我的答桉。」
男人看著小小的裴珠泫，這顆白菜的體內蘊含著比看起來遠遠要大得多的能量啊。
「呀，小男人，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能夠給你當情人啊？」女孩兒突然的直白讓明遠有點措手不及，這種大實話怎麼能隨便往外說呢。
應該修飾一下，比如換成什麼真愛是不用顧及世俗的道德和倫理之類的才對吧。
「相信沒有男人會說不願意吧。」
明遠選擇了誠實以對，在周子瑜面前可能說兩句甜蜜的情話就足以滿足小家伙對愛情的全部想象了，可是裴珠泫不一樣。
二十九歲的白菜或許會更成熟。
或許。
「可是我不願意。」裴珠泫的態度十分堅決。
明遠沉默以對。
「如果這場戰爭的戰利品是你的話，我很願意堅持下去，無關道德，可是與SANAxi共享一個男人，我做不到。」
「那親我算是你的進攻回合嗎？」
「你猜。」
「呀，珠泫，你是真的喜歡我，不是單純地要和紗夏醬分個勝負吧？」
男人突然發現了奇怪的地方，自己在這場戰爭中到底是棋手還是工具人啊，怎麼看起來不太好講啊。
「嗯……」
「你別猶豫。」
「那我不回答了，你自己去猜，猜對了也沒有獎勵。」
裴珠泫扔下一句話就快步走在了前面，小小一只的背影看起來十分歡快，偶爾拉扯一下這個家伙還是挺有意思的，屬于忙碌行程中很有意思的調劑。
感情有時候很簡單，就是在見到他的時候會很開心。
生氣也開心，罵人也開心，哭泣也開心。
什麼都開心。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到底是為了勝負欲，還是為了什麼其他的東西，裴珠泫或許自己也弄不清楚了。
不過，自己是不會放棄的。
我樂在其中！
「你知道多賢喜歡喝什麼嗎？」裴珠泫在便利店認真地挑選著妹妹們喜歡喝的飲料。
白菜是一個很合格的大姐兼隊長，可能是因為red velvet隊內的年齡差比較大的緣故吧，她一直都把妹妹們當成孩子，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要關心。
女孩兒自己也喜歡做這些瑣碎的事情。
相比起事業上女強人，裴珠泫感覺自己可能更適合成為一個賢妻良母，每天為愛的人做點新學的料理，然後端著一杯茶，看著飄揚的剛洗好的衣服，聞著令人安心的味道，等待著某人下班回家。
他可能會覺得自己的廚藝很差吧？
裴珠泫瞥了一眼身旁閑逛的明遠，嘴角微微上揚，腦海里似乎想象出了到時候這家伙臉上會出現的表情。
那種明明不喜歡卻還會豎起大拇指夸贊的表情︰珠泫，很好吃。
真好。
「多賢喜歡……你笑什麼？」
男人一回頭就發現了白菜臉上詭異的笑容，女孩兒笑起來很美，令人心醉。
買個飲料也能這麼開心的嘛？
「我在想，如果哪一天有需要的話，我和你以情侶的身份出現在SANAxi的面前，你說她的臉上會出現什麼表情？」腦海里幻想的劇情很溫馨，可是裴珠泫嘴里描繪出的場景卻很地獄。
地獄到只是想象，明遠就已經能感覺到遍體生寒了。
「首先，我會死。」
湊崎紗夏下手很重的。
「如果你真死了的話，那我和SANAxi就都可以很輕松了。」裴珠泫把話說得相當無情。
「然後你們倆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如果真的可以這樣發展的話，那很多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了，米彩就是最好的例子。
白菜想了一下，然後認真地回答道︰「嗯，那我會選擇勝完。」
「什麼？」
「如果我喜歡女人的話，那我會選擇勝完一起生活，而不是SANAxi。」
湊崎紗夏︰說的誰願意和你在一起似的，我的選擇可比你多！
twice有九個人，個高的個矮的，豐滿的縴細的，活潑的內斂的，要什麼有什麼，你們red velvet只有五個人，怎麼和我比啊？
「為什麼是勝完？」明遠還有點好奇裴珠泫的擇偶標準。
「因為她和你完全不一樣，你死了，我想換個口味。」
「……」
很好很強大的回答，白菜在自己面前已經放飛自我了。
「對了，多賢到底喜歡喝什麼？」說著說著，差點忘了正事，金多賢可是客人呢。
「給她來一杯熱飲就好。」
「為什麼？」
「她可能最近生理期不太準確，喝涼的應該不太好。」
明遠還在堅持著之前的判斷，畢竟那塊豆腐的脾氣總不能是無緣無故才產生的吧，保險起見，還是喝點健康的東西比較好。
「你為什麼會知道多賢的生理期？」
「經紀人知道這些不是很正常嗎？」面對裴珠泫質疑的眼神，男人面不改色地說道，仿佛剛剛那個是很正常的話題一樣，畢竟是保姆一樣的萬能崗位。
在藝人實在不方便的時候，經紀人有時候連衛生用品都要代替去買的。
理論上來說，做這種事有女經紀人更方便一點，不過能適應高密度、長時間、不確定性又高的工作，很明顯還是男的更好用一點。
女的當男的用，男的當牲口用。
這一條適用于很多行當，其中就包括經紀人。
「嗯……我不喜歡你太關注這些。」暖男和渣男往往只有一線之隔，這家伙身邊的女人已經夠多了，自己和湊崎紗夏還沒有分出勝負呢。
柴犬︰喂，明明是我穩居王座好嗎？
「珠泫，我看起來是那種妻管嚴的人嗎？」
明遠一時之間還不太適應，白菜現在都要開始履行女朋友的權力了嗎？
「我又不是你的妻子，我只是說我不喜歡。」裴珠泫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擺弄著貨架上的飲料，她覺得自己剛剛的話好像確實有點越界。
這家伙有心情去關注金多賢的生理期，卻對我一點關心都沒有，這確實讓裴珠泫有些嫉妒。
「吃醋了？」
「隨你怎麼想。」
白菜甩了明遠一臉頭發，轉過身去不想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了。
「來，讓我看看，大名鼎鼎的裴珠泫吃醋是什麼樣子？」可是明遠卻不想這麼輕易地就放過她，當一個女孩兒為了你吃醋的時候，那種別扭勁是十分可愛的。
豆腐︰我做夢都沒想到還能用這種方式來背鍋。
「呀，你討厭。」
裴珠泫把某人的手拍掉，軟糯糯的臉上的緋紅卻怎麼都無法消退。
「誰討厭？」
「哼。」白菜胡亂拿了一瓶飲料，隨即就逃離了明遠的身邊，徑直走到便利店的收銀台來結賬。
裴珠泫堪稱隊內第二的胸懷微微起伏著，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此時的她頗有一種小女孩兒的驚慌失措。
都怪那個壞家伙。
「我來吧。」
男人追出來掏出錢包想要結賬。
「那就你來吧。」裴珠泫倒是沒有客氣，直接把已經拿出來的卡又收了回去。
明遠還有些詫異，白菜現在確實不和自己客氣了。
兩個人結完賬出來，一袋子飲料全都提在男人的手里，女孩兒則是背著手走在他的身邊，主要負責搖旗吶喊。
比如「走快點，我們出來都半個多小時了。」「沉不沉，你應該多鍛煉才行。」
二十九歲的裴珠泫此時好像年輕了十歲，十九歲的孩子都不會這麼幼稚，人家周子瑜和孫彩瑛就很成熟嘛，熟的都能擰出水來的那種。
兩個人回到練習室的時候，迎接他們的就是眾人奇怪的眼光。
去一趟公司樓下的便利店，要用半個小時這麼久嗎？
「喏，多賢，你的。」
明遠假裝成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拎著袋子開始給大家分發飲料。
「熱的？」金多賢愣了一下。
「嗯，你喝熱的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