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遠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
「呀，你不好好洗菜，總看著我干什麼？」
他把手上的水彈到了具光學的臉上，這貨就干不出什麼好事來，那個笑容擺明了就是在挑釁嘛。
「遠哥，那個吉他，你送給誰了？」
「你問這個干嘛？」
「隨便問問啊，那把吉他可不是很容易就能弄到的，所以有點好奇。」具光學把手里的菜清洗干淨，整整齊齊地碼到了一旁。
他們兩個今天來到了權範秀家里吃飯，金敏英也在，長輩們請客，那亂七八糟的活計自然就是由晚輩來做了。
明遠和具光學就是那個可憐的晚輩嘍。
「送朋友了。」
「twice的朋友？」
具光學擠眉弄眼的樣子分明就代表著他知道些什麼。
「呀，知道就知道了，別弄那副怪樣子啊，小心一會老師罵你。」反正明遠問心無愧，所以毫不客氣地回擊了一句。
「遠哥，你到底和twice的幾個人有關系啊？」具光學擦了擦手，神秘兮兮地說道︰「我知道是多賢xi去拿吉他的時候可是嚇了一跳呢。」
「我原本以為不是sana嫂子就是周子瑜xi的。」
明遠隨口問道︰「多賢把吉他拿走了？」
「嗯，昨天店里的人告訴我，已經取走了。」
男人點了點頭，那個小家伙還是很夠意思的，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過意不去，金多賢在前兩天采購的時候，執意把自己買游戲機和大屏幕的錢給付了。
那可不算小數目，雖然不夠和吉他等價交換，但是孩子有這份心就是好的。
金多賢︰我就是被那一聲一聲的夫人給叫迷湖了。
索尼的導購小哥立大功。
「拿走了就好，辛苦了。」
明遠向具光學道了一聲謝，自己能找到這麼合適的禮物，還多虧了他呢。
吃水不忘挖井人也是一種優秀品質。
「遠哥，你和多賢xi是什麼關系啊？」某個不知道危險正在醞釀的貨還在八卦著這個問題。
「朋友啊，還能是什麼關系。」
「我看不像吧，什麼朋友會送那麼貴重的吉他，遠哥，我偷偷告訴你，多賢xi看到吉他的時候，表情還是很感動的。」
具光學繪聲繪色地描述著。
「你怎麼會知道？」
「這個……當然是接待多賢xi的店員告訴我的啊。」
這麼大的事情，他一听說就馬上把接待人員叫過來仔細地問了一遍，生怕錯過什麼細節，有些東西只有自己听一遍才能更容易地發現問題。
「呀，你小子還學會八卦了是不是，都什麼毛病啊。」明遠抓過還沒有切好的水果就想扔過去。
隻果不夠大，那個西瓜看起來就很合適，砸他個桃花朵朵開。
「你們兩個在廚房干什麼呢，水果洗好了趕緊端出來，你們老師和我等著吃呢。」
或許是听到了 里啪啦的動靜，金敏英在門外大聲地喊了一句。
作為長輩，她和愛人只要好好享受學生的孝敬就行了。
明遠把手里的西瓜放下，回了一句︰「知道了，師母，馬上就好。」
「我說遠哥，你和多賢xi……真的沒有關系？」
既然危機解除，具光學當然要重提舊話了，不知道結果心里實在是癢癢。
這哥經紀人確實不白當，源源不斷地有新成員被他拿下啊。
「當然了，我哪有那個本事讓twice都當我的女朋友，人家又不缺錢。」
「嗯，也是。」
愛豆在韓國社會的地位說高吧，確實不高，參加點什麼頒獎典禮還要給演員們讓位，在相當一部分人的觀念里，這就是一群運氣好的年輕人而已，唯一的作用是取悅國民，沒什麼更高的價值。
至于付出的那些辛苦，誰讓你掙了那麼多錢呢？
但是說低吧，也談不上，畢竟時代在變化，網絡的興起讓那些傳統的平台和人群的話語權有所衰落，大家都是賺錢，憑什麼你的錢就比我的錢要高貴呢？
紅才是王道啊。
twice作為少女時代之後的又一個登頂女團，成績和地位都是行業內響當當的存在，加上背靠jyp，完全不需要靠那些歪門邪道來獲得什麼。
話說回來，在當今社會，財閥也好，或者其他的什麼人也好，玩愛豆的成本遠遠高于玩網紅或者舞者、模特那些非公眾人物。
不是絕對拿不下，只是太麻煩了。
再說了，很多小愛豆或者湖咖在體驗過娛樂圈燈紅酒綠的生活以後，很難再回歸普通人的生活，所以為了賺快錢。其中的一部分就會選擇走上另一條道路，找她們不是更方便。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才是最簡單的，人家不缺女人。
「遠哥，你這經紀人當的還真是舍得。」具光學搖了搖頭，也對，一個人怎麼能同時拿下三個twice的成員呢。
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湊崎紗夏、周子瑜、孫彩瑛︰啊，對對對。
「我什麼時候不舍得了。」
「呀，你們兩個臭小子，午飯什麼時候能做好啊。」
廚房的門 地被拉開，打斷了兩個人的閑聊，金敏英怒氣沖沖地站在門口。
「師母，馬上就好，都怪明遠一直拉著我說話。」具光學甩鍋的本事完全不亞于他八卦的本事了。
「額，師母，你先把水果端上去和老師一起吃，午飯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男人尷尬地一笑，順便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好友，關鍵時刻賣隊友的混蛋。
具光學也回了一個眼神︰死道友不死貧道。
「還有你和那個裴珠泫的事情……」
「師母，老師最不喜歡的就是在家里討論工作了，您也要休息一下大腦才行，嘗嘗西瓜的味道怎麼樣？」明遠趁著金敏英還沒說完，趕緊上前把裝好了水果的托盤塞到了她的手里。
工作歸工作，他可不想把自己和裴珠泫那點事再拿出來說了，否則不知道又會變成什麼版本的傳說。
「你小子……」
金敏英拍了一下明遠的腦袋，然後才轉身離開，讓兩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遠哥，我說實在的，你也得把這些關系捋捋清楚了，你現在怎麼都算是半個公眾人物，萬一被捅了出去很麻煩。」
具光學捋了捋才發現這哥的感情生活簡直比公司的股權結構還復雜。
今天和湊崎紗夏談戀愛，明天和周子瑜搞曖昧，後天給金多賢送一把定制的吉他，公司里還養了一個韓素希。
雖說不算什麼大事，精力旺盛的人總會在某個方面有些怪癖，貪財貪色貪權，貪不動了還可以去釣魚。
不過凡事過猶不及，女人太多了很容易出事的。
「嗯，放心吧，我會把握的。」明遠系上圍裙，專心致志地開始做菜。
具光學是一個大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那種，讓他做飯純屬難為人了，打打下手可還行。
至于好友說的那些問題，男人自己也不是沒想過，多少英雄好漢都是栽在美人關上，雖然他算不上英雄也算不上好漢。
不過盤算一下，最核心的問題還是湊崎紗夏和周子瑜之間的關系上。
因為在其他人那里，明遠都算不上第一順位。
自己和裴珠泫之間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瓜葛，那顆白菜巴不得趕緊撇清關系呢。
剩下的，孫彩瑛有名井南排在前面，韓素希有前途和資源的需求，不是說他們之間就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只不過沒那麼重要。
至于申留真嘛，那個小家伙懂什麼叫愛情啊，少女偶爾萌動一下，可以不用在意。
算來算去，還是柴犬和胖頭魚之間的問題最為重要，當然還到不了緊迫的程度，能瞞一時是一時，起碼周子瑜似乎被他成功忽悠地沒了爭強好勝的心思。
金多賢︰好嘛，錢白花了，不如拿去喂狗，狗還知道舌忝我幾下呢。
「遠哥……」
「嗯？」
「你的炖雞是不是要湖了？」
「嘶，還不來幫忙。」
走個神的功夫，手上忙活的事情差點出了問題。
明遠也只好把思緒收了回來，想那麼多也沒用，子瑜那個小家伙是他睡的，做了的事情後悔也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肯定有解決的辦法。
總之一個字︰拖。
以拖待變，變中求勝。
四個人吃飯並不需要太復雜的菜式，畢竟權範秀的年紀大了，醫生交代過吃得清澹一點比較好，韓國傳統的那種又甜又辣的口味肯定不行的。
所以今天的午飯嚴格來說是養生餐。
「老師、師母，吃飯了。」
「嗯，好的。」
權範秀是一個看起來很嚴厲的中年人，一副眼鏡架在鼻梁上都沒有多少書卷氣，看起來更像是在政界叱吒風雲的大老。
不過與外貌相反的是，他的性格很溫和，還帶著幾分不正經，痴迷藝術創作，對其他的事情都不感興趣，否則也不會和金敏英愛情長跑了這麼多年還不結婚。
「明遠啊，最近有沒有繼續畫畫啊？」
「那個……光學說他畫了。」
「老師，我最近倒是買到了幾幅名畫，有時間請您過去品鑒一下。」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具光學總算領會到了這句話的意思。
原本他們還可以拉金敏英分散火力，不過飯桌上不談工作是權範秀定下的規矩，老頭只想談藝術，提錢不是粘上了銅臭氣嘛。
當然，他也不是真傻，人家兩口子分工明確，一個談藝術，一個談錢，互不干涉，權範秀不少的藝術品就是由具光學的畫廊在代理銷售。
「好啦，吃飯的時候就別說這些了，嘗嘗你的學生們做的菜。」金敏英看不下去了︰「現在個個都是大忙人呢，能抽空看看你就不錯了。」
說著，她還瞥了一眼明遠，顯然意有所指。
「呵呵，師母，我不是也經常看你嘛。」
「是嗎，我以為你忘了我這個師母了呢。」
男人殷勤地倒了一杯水遞過去，自己不就是缺席了網飛的幾個會嘛，沒有作家在場也很正常吧，有導演在就可以了。
具光學假裝什麼都沒看見，他只負責管理keyeast的事務，和網飛的對接向來都是由明遠負責的。
一頓飯就在老兩口的雙重拷打下吃完了。
權範秀把客廳留給了愛人和兩個學生，自己回畫室去繼續未完成的作品了。
他對商業上的事情不感興趣。
「你呀，什麼時候能學學光學，自己的公司也一點都不上心。」金敏英恨鐵不成鋼地在明遠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這個憊懶的孩子不只是愛人的學生，也是她事業上的有力外援啊。
「謝謝師母夸獎。」
具光學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落井下石一下。
「嘿嘿，師母，我也很用心啊。」明遠也不在意什麼臉面，在長輩面前撒個嬌賣個萌都屬于正常操作。
「我那天是想給你多介紹幾個人的，認識一下沒壞處，都是行業里的知名編劇。」
男人其實這一年多以來還在做的一項工作就是繼續搭建自己一開始暢想的行業聯盟。
自己一個人的產出是沒辦法供應網飛這麼大的體量的。
經過一年時間的努力，可以說成果還是有的，這一點具光學會更加清楚，很多具體的事務都是他經辦的，那些編劇、導演個個都有自己的興趣愛好，有的愛吃果盤，有的想接近具家，還有的喜歡二次元，反正統統滿足就是了。
投其所好才能合作愉快嘛。
「師母，再怎麼說，他們最後也要看到我的成績，不然不會信服的，彼可取而代之的想法很多人都有。」
金敏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說到這個，你和裴珠泫最近怎麼樣？」
「額，反正是假的，所以就那樣唄。」
具光學聞言默默搖了搖頭，這哥一般這麼說話，很大可能就是有情況了。
該死的女人緣果然是玄學，明明自己長的更帥還更有錢，怎麼泡個模特還要追好幾天呢，真麻煩。
還是上次夜店遇到的女孩好，一個小時一杯酒就搞定，完事連名字都不知道，講究的就是效率，雖然分手也很快就是了。
「最近金英敏社長可是沒少找我，話里話外總是提你和裴珠泫的事，這位社長……看起來還是很有想法的。」
「有想法也沒用，因為主動權在我的手上，應該找時間給他提個醒了。」明遠覺得那個不順眼的家伙很可能會給他和裴珠泫自己之間的關系造成某種不必要的變數，太危險了。
「你自己處理，不影響王國的發布就好。」
「放心吧，師母，我有分寸。」
「對了，你過幾天生日，想要什麼禮物，你老師一直在惦記這件事呢。」
權範秀話不多，但是確實是一個好老師，不然也不會把地方留給三個人了。
「長者賜，不敢辭。」
「行，那就快滾吧，你老師還要睡午覺呢，他最怕吵了。」
談完了正事，金敏英也懶得留這兩個學生，眼不見心不煩。
「遠哥，我怎麼覺著今天就是來跟著你混了一頓飯呢？」具光學一邊走向停車場一邊問道。
「少來，師母那邊不是你告的密吧？」
不然，金敏英好端端的怎麼會談起女人的事情呢？
「沒有，絕對沒有。」
「混蛋，看招吧。」
明遠讓具光學先開車離開了，這貨還要回公司去看漫畫網站收購的事情。
至于他自己……當然是去先回家休息一下了。
因為，剛剛有人發短信。
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