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秀去哪里了？」
黃禮志也發現練習室里少了一個人。
「智秀歐尼剛才一個人出去了，應該是上廁所了吧。」李彩領舉手回答了一下。
她剛才看見崔智秀低著頭匆匆走了出去，因為那個姐姐向來比較低調，所以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要是申留真或者申有娜不在，那個空白才會比較大。
這兩個小家伙此時也確實沒有注意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還在纏著明遠說自己想要吃的東西，剛剛跳完舞的她們正餓著肚子呢。
上廁所？
男人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門外，嘴上卻並沒有閑著︰「留真點的炸雞不行，有娜的水果沙拉可以，加火龍果的那種對吧？」
「嗯，謝謝oppa。」
申有娜開心地抱著明遠的胳膊，能在即將出道的時候遇到這麼好的經紀人可是很不容易的。
「呀，有娜，注意點影響，你可是要出道的女愛豆，馬上就會被全世界的粉絲們認識的。」申留真對于明遠模忙內的頭的行為感到很不開心。
她最近很有危機感，隨著itzy出道時間的臨近，明遠來看女孩們的次數也開始多了起來。
次數一多，大家之間的關系也就慢慢變得熟悉了不少。
自己從前的僅次于黃禮志的特殊地位大有動搖的趨勢。
先有李彩領，現在又有自來熟還非常可愛的忙內。
個個都是爭寵的敵人。
這種感情未必就是愛情，更像那種心愛的玩具被同伴搶走的嫉妒與酸澀。
李彩領、申有娜︰歐尼，不是搶，是分享，oppa是大家的經紀人啊。
twice︰我們之前也是這麼想的。
「留真吶，別凶有娜，孩子多乖啊。」明遠幫著小家伙辯解了一下。
他對于itzy的幾個孩子都是當妹妹看的，畢竟黃禮志在這里面都是大姐，年紀差距擺著呢。
自己比申有娜整整大了十歲，快差一輩兒了。
誰會不喜歡又開朗又活潑又漂亮的小妹妹呢？
黃禮志︰我才是親的，我才是！
「謝謝oppa。」
申有娜笑嘻嘻地甩了甩男人胳膊，一口小白牙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小家伙和林娜璉在某些方面還真有點相似。
兩個人都是好看的兔子相。
林娜璉︰我的門牙不大！
申留真老大不樂意地追打著忙內，她可不是那種會忍氣吞聲的性格，哪怕妹妹有人護著也不行。
李彩領笑眯眯地看著兩個成員打鬧，當然，她更多地是在嘲笑處于中間被混合雙打的明遠。
那個oppa的衣服都亂掉了。
如果出道以後的生活是這樣的，那麼自己這麼多年的堅持都是值得的。
「不對啊，智秀怎麼還沒回來呢？」黃禮志沒什麼心情看練習室里正在發生的鬧劇。
她有些擔心地拿著手機，嘴里不停地都囔著︰「彩領啊，剛才智秀往哪個方向走了？」
「怎麼了？」
「我有點擔心，想去看看。」
黃禮志作為組合里的大姐，向來很關注妹妹們、成員們的狀態，崔智秀這麼久沒回來肯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我陪你一起去吧。」李彩領聞言也想站起身來陪著姐姐一起去。
「不用，或許沒什麼事呢，別讓大家擔心。」
「那……好吧，歐尼，有事情記得給我打電話，oppa也在呢。」
「嗯，我知道。」
明遠抬頭的時候，正好看見自家妹妹匆匆出去的背影︰「彩領啊，禮志怎麼了？」
「禮志歐尼是看智秀歐尼這麼久沒回來，有點擔心，所以就出去看看。」
小家伙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復述了一遍。
她覺得這個oppa還是值得信任的。
「哦，原來是這樣。」
男人下意識地想起身跟過去看看，不過他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黃禮志畢竟是團隊的隊長，出道以後還會遇見更多不可預知的情況，她早晚都要學會去解決一些突發問題的。
更何況，崔智秀或許只是壞肚子了呢？
又或者是某種特殊情況。
女孩子臉皮薄，不舒服也不好意說出來。
明遠接過李彩領遞過來的紙巾，一邊擦著手一邊問道︰「彩領啊，今天樸振英pd來，就只檢查了你們的舞蹈嗎？」
「嗯，我們的出道曲剛定下來沒多久，所以PDnim很關心這件事。」
女孩兒輕聲細語地講著她們遇到的一些事情，從出道曲練習到編舞的調整，再到成員們的狀態。
原本這些事情應該是黃禮志來說的，不過小家伙最近因為小嫂子太多所以有點心煩意亂，和哥哥之間的溝通就少了很多。
男人現在才發現，李彩領其實也蠻有領導才能的，女孩兒注意到了不少黃禮志可能都沒有注意到的事情。
比如……
「還有，留真覺得oppa你對她的關心越來越少了呢。」
「嗯？」明遠的動作一滯，他一時還沒有模清楚李彩領的意思︰「為什麼這麼說？」
「oppa，我和留真可是好朋友哦，有什麼事都瞞不過我的眼楮的。」
女孩兒饒有興致地盯著這個oppa，她也是臨時起意才想起這件事的。
申留真對明遠確實和其他的異性不太一樣，包括公司那些同期的男練習生。
嗯……其實李彩領自己也覺得那些男練習生太幼稚了，雖然長得都不差，身材也可以，但是看他們就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肯定是你看錯了，我對你們每個人都是一樣的，說我偏心純屬冤枉。」
「oppa，你對禮志歐尼就是偏心啊。」
「那可是我的親妹妹。」
明遠抬手在李彩領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大家的關系越來越熟悉了之後，這個小家伙月復黑的一面也漸漸顯現出來了。
平時安安靜靜，專門挑著死穴攻擊。
「oppa，你們在聊什麼呢？」說曹操曹操就到，申留真拉著申有娜也注意到了這邊在說悄悄話的兩個人。
完了，都不背人了。
「彩領和我抗議呢，讓我對你要更關心一點。」
明遠一邊說，還一邊對著李彩領眨了眨眼楮。
這招就叫禍水東引。
果不其然，申留真的小臉兒刷地一下變得通紅，然後就張牙舞爪地撲向了好友，這個家伙一點都不懂保守秘密。
自己那點心事可沒打算說出來過。
差點就壞在李彩領的身上了。
「oppa，你也應該對我更關心一點，我是忙內啊。」申有娜可愛地說道。
「那你們表現好點，爭取有一個完美的出道showcase，到時候我好好獎勵你們一下。」
「oppa，救我。」
李彩領是玩腦子的，只拼體力實在不是申留真的對手，此時已經被壓在身下申吟了。
「呵呵，我出去有點事，你們忙。」男人拍了拍褲子，起身向練習室外面走去。
黃禮志這麼半天還沒回來，自己應該去看看了。
他打開門，只留後一片笑聲和被壓制住的求救聲。
明遠並沒有費多大功夫就發現了目標，找到兩個小家伙並不比那天尋找周子瑜困難多少，她們大多都不怎麼懂怎麼更好地隱藏自己。
如果說掐人是女孩子的天賦技能，無師自通，那麼隱藏自己大概也算渣男的隱藏技能吧。
畢竟……藏衣櫃、扒窗台都屬于技術活兒，一般人干不來。
孫彩瑛︰那我又出櫃又藏櫃應該怎麼算？
就在距離itzy的專屬練習室不遠的一個黑漆漆的小房間里，男人听到了兩個女孩兒說話的聲音。
他猶豫了一下，並沒有走進去，只是站在門口悄悄地听了起來。
妹妹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應該讓她自己來處理。
「……」
明遠首先听到了隱隱約約的抽泣聲，不像是黃禮志，那就應該是崔智秀了。
這孩子果然不太對勁。
听李彩領剛才的意思，這個姐姐之前因為舞蹈出錯被樸振英批評了不少。
說得很難听。
韓國和華夏在這方面還是很相似的，或者說整個東亞都是如此，家長和老師有時候不是說的道理不對，只不過方式和措辭往往失之粗暴，不知不覺中就會對孩子和下屬造成難以挽回的傷害。
這種傷害……可能只有隨著時間的流逝和年紀的增長才能漸漸理解、接受和釋然。
「智秀啊，準備出道的過程，原本就是十分辛苦的。」房間內，黃禮志的聲音低沉有力︰「我也曾經想過放棄的。」
「那時候所有人都說我是關系戶，因為這個，我還和oppa吵了一架。」
明遠倚著走廊的牆壁，靜靜地听著或許他永遠不會親耳听到的黃禮志的心里話。
「歐尼……」
崔智秀的抽泣聲停止了，女孩兒的語氣中還充滿了澹澹的疑惑。
這好像……應該是安慰我的談話吧？
「可是，智秀，那個時候的我錯了，錯得很離譜，因為，有一個哥哥可以依靠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崔智秀差點都要忘記自己還在傷心了︰「歐尼，你是在炫耀自己有一個好哥哥嗎？」
「不是，智秀，我有oppa可以依靠，你也有我可以依靠。」房間里傳來輕微的衣物摩擦的聲音，黃禮志似乎抱住了妹妹︰「我們五個人，在決定出道的那一刻就注定沒辦法分開了。」
「所以，智秀，請你相信我，我願意把我的能量借給你。」
「你要把oppa借給我？」
「不是，哥哥是我一個人的，但是我的肩膀可以借給你，順便，我還可以陪你一起練習舞蹈。」
「呀~」
明遠听著屋內兩個女孩兒的對話，緩緩點了點頭，自家妹妹果然長大了不少，知道用這種辦法來安慰成員們了。
不愧是我帶出來的人。
「明遠oppa，您好。」拐角處突然沖出來一個小姑娘，冒失地就撞進了偷听的男人的懷里。
他趕緊示意面前的小女孩兒安靜，其他的倒是無所謂，萬一被黃禮志知道自己在外面偷听，搞不好就會惱羞成怒。
那樣子就難辦了。
小姑娘滿臉的疑惑，不過她還是識趣地閉上了嘴，然後乖乖地站在那里不敢動地方。
「oppa？」
可惜一切都晚了，雜亂的腳步聲從房間里傳來，隨後黃禮志和崔智秀就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
崔智秀的眼楮還略微有些紅腫，看樣子應該是剛剛哭過，梨花帶雨的小臉……依然帶著幾分搞笑的氣質。
黃禮志的表現就要明顯多了，她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某個躲躲閃閃的男人。
「那個……你是……」明遠只能尷尬地轉移起了話題。
他就覺得面前這個導致自己暴露的罪魁禍首的小姑娘看起來有點面熟，只不過實在想不起來具體的名字。
至于小家伙能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倒是不奇怪，混了這麼久，明遠在jyp的知名度還是比較高的。
裴珠泫︰有我三分之一功勞。
「明遠oppa，我是崔允真，上次禮志歐尼帶我去您的家里玩過一次。」
小家伙特別實誠地鞠了一大躬，肯定有九十度了。
崔允真？
明遠沉吟了一下，他好像有點印象了，黃禮志還沒進入出道組時候的室友，一個今年才十四歲卻已經當了三年多練習生的特別努力的孩子。
至于男人為什麼會記得這麼清楚？
因為那次這個小家伙來的時候，他帶著幾個孩子一起去的漢江玩兒，再然後，申留真那天晚上就沒走……
這個把柄被那個女孩兒吃了好久了。
印象想不深都不行。
「啊，允真吶……」
「允真，你今天沒有課嗎？」還沒等明遠說完，黃禮志就把哥哥撥開搶到了小家伙的面前。
她順便還不動聲色地在某人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很疼。
「禮志歐尼，我剛剛下了課，想去食堂吃飯來著。」
面對著熟悉的姐姐，崔允真的狀態也放松了不少，沒有了剛才的那種一板一眼的生疏模樣。
「那正好，歐尼點了外賣，你過來和我們一起吃吧。」黃禮志模了模自己曾經的小室友的頭，這孩子比申有娜還小一歲呢。
「這個……」
小家伙還有點猶豫，這個姐姐畢竟已經快要出道了，而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練習生而已。
「允真吶，一起去吧。」
明遠對著女孩兒點了點頭。
「那……謝謝禮志歐尼，謝謝明遠oppa。」崔允真話音剛落，就被直接轉身離開的黃禮志給拉走了。
「智秀啊，你們的姐姐還有隊長很麻煩，對吧？」
男人無奈地攤了攤手，故意跟在從剛剛開始就沒有說話的崔智秀身邊。
「禮志歐尼，是一個好姐姐。」女孩兒小步地跟在大家的後面。
她也不知道自己和黃禮志的對話到底被听去了多少，不過無論多少，崔智秀現在都很害羞。
「嗯，她剛才說的話確實是有道理的。」為了防止誤會，明遠又跟著解釋了一句︰「智秀啊，我不是故意偷听的，這一點你一定要相信我。」
「什麼話？」
「你們是一個團隊，我是你們團隊的負責人，所以，下次有什麼事，你可以放心地依靠大家。」
「偷偷地告訴你，大猩猩也批評過我的。」
有時候，自曝其短也是一種拉近彼此間關系的好辦法。
「大猩猩？」崔智秀捂著嘴偷笑了一下，她覺得這個外號竟然還挺適合pdnim的。
「嗯，不過公開還是要叫迪卡普里奧的。」
「oppa，我懂的。」
「智秀，作為itzy組建以來的負責人，我從來沒後悔過團隊里有你，舞蹈咱們確實應該多多練習，挨了批評也可以哭，但是……你記著，我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明遠覺得自己現在熬雞湯的手段越來越熟練了，退休以後去當個老師應該問題不大。
又或者去當lol的教練也行。
我韓服青銅兩千分，人機各種超神，問題應該不大的。
「oppa，禮志歐尼說了，哥哥不外借。」
「那我還是你們的經紀人呢。」
「嗯，那謝謝oppa。」
「不客氣，有空你教我唱歌吧，我打算……」
黃禮志看著後面竊竊私語的兩個人，心里暗暗埋怨著崔智秀不爭氣，怎麼這麼快就被那個可惡的oppa給拿下了呢？
他偷听哎。
一行四人回到了練習室，李彩領釵環散亂、雙目無神地癱軟在光滑的地板上，一副生無可戀的被糟蹋過的樣子。
申留真心滿意足地整理著衣服，不管後面要迎接怎麼樣的報復，反正今天是先爽過了。
申有娜則是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她剛才混在申留真的後面也跟著佔了不少便宜呢。
彩領歐尼雖然看起來很瘦，不過皮膚確實很潤，又白又女敕又軟，不光如此，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
女孩子果然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
「有娜呀，彩領怎麼了？」
黃禮志有些疑惑，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里，練習室里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彩領沒事，允真吶，好久不見。」申留真大大咧咧地和崔允真打著招呼，她也認識這個小家伙的。
崔允真乖乖地和幾個姐姐問好，同時還頗為羨慕地看了看練習室的環境。
這是只有確定出道的前輩們才可以有的專屬練習室。
自己什麼時候才可以擁有呢？
一番亂哄哄地見禮過後，大家圍成一圈吃著已經送過來的外賣。
明遠的左邊是申留真，右邊是李彩領，黃禮志都只能氣鼓鼓地坐在對面。
這個哥哥要不成了。
……
男人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又黑了下來。
「oppa，你今天回來的蠻早的。」
名井南認真地盤著腿坐在沙發上打游戲。
宅女的優勢此時就體現出來了，自己一個人待在家里也不會覺得無聊，小企鵝甚至還知道洗一盤水果放在面前。
這樣起碼打游戲不會口渴了。
「都快八點了，南醬，你吃過飯了沒有？」明遠一邊月兌衣服一邊問道。
「還沒有。」
「那我們……」
「oppa，其實，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說……」
「什麼？」
「我想讓彩瑛來家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