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pa的病情還加重了？」
第二天一早，黃禮志听了來巡房的醫生的檢查結果之後，詫異地問道。
明遠昨天已經有好轉的跡象了，怎麼會一下子又變嚴重了呢？
「病人可能是沒有休息好，繼續輸液觀察吧。」
醫生簡單交代了幾句，然後就帶著幾個學生離開了。
原本這種小病都輪不到他親自來查房的，不過黃禮志昨天的問東問西的樣子實在令人印象深刻，所以才特意過來看看。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男人的臉上也有點不好意思，他覺得現在的情況肯定和昨晚的那次小小放縱有月兌不開的關系。
別說自己不是人，只怪韓素希太迷人。
「oppa？」
黃禮志狐疑地看著明遠，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件事情和他的病情加重有直接關系。
「可能是……你昨天過來得太晚，我沒有休息好吧。」男人覺得自己現在編瞎話的能力越來越熟練了，類似的情況要是再多出現幾次，估計熟練度還能上漲。
不過呢，對于渣男來說，藝多不壓身，遲早都能用上的。
「額……」
黃禮志也有些語塞，她和裴珠泫過來的時候確實都快到後半夜了，當時就覺得這個oppa的臉色有點不對勁，可能那時候哥哥就已經在發燒了。
唉，自己太大意了，玩得忘了自己是來干什麼的！
明遠︰我是在慶幸韓素希走得快，差那麼一點點就要踫上了。
申留真站在一旁，她的眼神里還帶著一點愧疚，不會是自己過來打擾到了oppa吧？
她還不知道黃禮志昨天也來過的事情，女孩回去也沒問，畢竟……轉角只是擦肩而過，沒有看清楚正臉。
「對了，珠泫呢？」
昨天晚上，兩個女孩與及時離去的韓素希來了一個擦肩而過，但是她們也沒有待多久，因為當時已經很晚了，沒說幾句話就回了酒店。
買的吃的倒是留了下來，明遠剛剛進行過劇烈的運動，正是肚子餓的時候。
不過可能也是因為這一點，他早晨起來就上吐下瀉，癥狀好像比之前還要更嚴重一點。
唉，人果然不能太放縱自己了。
「珠泫歐尼去準備早餐了，她說附近粥不好買，要去遠一點的地方。」黃禮志給明遠倒了一杯水，哥哥的嘴唇都已經開裂了。
「哦，你也沒客氣一下？」
「珠泫歐尼說什麼都要去，我沒攔住。」
女孩怪異地瞥了一眼明遠，這個oppa不會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吧？
還不是某人的面子足夠大。
申留真听著兄妹倆的談話，忍不住也插了一句嘴︰「oppa，你怎麼不問問韓素希前輩干什麼去了？」
「嗯？」
明遠差點被口腔里的水嗆到，小家伙怎麼想起問這個問題了。
韓素希早上就給自己發了短信，說她要回首爾了，順便還小小抱怨了一下裴珠泫在這里什麼都做不成。
某人︰昨晚不是已經什麼都做了嗎？
女孩還調侃了一下男人和申留真的關系，小家伙晚上的那番話可全都被她听到了耳朵里。
哼哼，等到回了首爾，這可都是兩個人之間的小情趣，用處大著呢。
所以，現在听到申留真問起來，明遠還有點心虛，畢竟昨天這兩個人可是距離很近呢，雖然小家伙自己並不知道。
「是啊，oppa，我早上來的時候想叫一下素希歐尼了，可是敲門沒人回應。」黃禮志也疑惑地問了一句。
「素希回首爾了。」
「回首爾了？」
「是啊，她本來就是順路過來看看我，現在有工作當然就回去了。」明遠盡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以後你們出道了也一樣，休息的時間很短的。」
「什麼工作？」
申留真突然又問了一句。
「回去拍一個MV，對方邀請了好久呢。」男人沒有任何遲疑地回答道。
小家伙還學會突襲了。
「哦。」
申留真點了點頭，她覺得這個oppa的回答好像沒什麼問題。
或許，那個姐姐和自己長得像確實只是一個巧合吧，沒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韓素希︰大膽點，事情就是你想象的那樣。
「好了，留真吶，讓oppa睡一會兒吧。」
黃禮志阻止了兩個人繼續聊下去，明遠現在的情況需要休息，不然病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
她看著自家哥哥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就心疼，雖然不是什麼大病，但是自己就是在意。
小家伙想起來，自己八歲那年因為敗血癥感染住院，甚至一度被下了病危通知書，當時oppa就是這樣陪著自己的。
每天早晨醒來，黃禮志只有看到趴在自己手邊睡覺的明遠才會覺得新的一天開始了。
現在自己已經長大了，可以照顧哥哥了。
某人︰我只是感冒啊喂！
申留真聞言縮了縮脖子，她要是再多說一句估計就要被遣送回酒店了，那樣可不行。
男人對著申留真眨了眨眼楮，好似在抱怨妹妹太嚴格了，逗得女孩偷偷笑了一下，這才順著黃禮志的意思閉上了眼楮。
他好累啊，需要休息。
身邊有人照顧的感覺……真好。
當然，如果黃禮志知道這個病床上可憐巴巴的家伙是因為昨晚和韓素希來了個病房play才病情加重的話，估計會把醫院都給拆了。
一個人不夠的話，還有申留真和裴珠泫都可以幫忙。
「禮志啊，我買了粥，他醒了沒？」白菜現在很少直接叫明遠的名字，只不過也不會在其他人面前叫小男人就是了。
「噓，珠泫歐尼，oppa剛睡著。」
黃禮志把手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接過這個姐姐買回來的早餐。
她深深聞了一下。
嗯，真香。
「怎麼了，他的情況不好？」裴珠泫一進門就感覺氣氛不太對。
按照明遠的性格，如果身體沒問題，這時候自己首先听到的應該是他的聲音才對，而不是黃禮志的叮囑聲。
「嗯，醫生說oppa恢復得不是很好，還需要觀察一下。」女孩把醫生早上說過的話輕聲復述了一遍，順便把早餐遞給了申留真。
「那要緊嗎？」
裴珠泫來到床邊，看著沉沉睡去的明遠，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將他皺著的眉頭撫開，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停下了動作。
她在心里默念，自己是假的女朋友，假的，假的。
「應該沒什麼事，等oppa睡醒再觀察一下。」
「嗯。」白菜想了一下，對著兩個女孩說道︰「禮志，留真，你們兩個把早餐帶回酒店去吃吧。」
「為什麼？」申留真對這個安排有些不滿意，自己憑什麼要听這個姐姐的話，她只是假的女朋友。
要听，也應該听黃禮志的。
「病房里人太多會影響他休息的。」裴珠泫看了看藥液滴落的速度，頓了頓說道︰「他肯定也不想你們耗在這里，回酒店休息啊，出去逛逛啊，都可以，我在這里陪著，沒事的。」
白菜說話的語氣很澹然，似乎天經地義一般，差點讓兩個小家伙沒有反應過來。
假女友比真女友的派頭還要足啊。
「珠泫歐尼，我也可以照顧oppa的。」
申留真的心里突然浮現出了一種怪異的感覺，自己好像代替了昨天韓素希的角色一樣。
兩個人不止長得像，就連此時做的事情都差不多。
這讓女孩頓時覺得有點尷尬，不過好在沒有人把兩天發生的事情聯系到一起。
「留真，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心里可都是比照顧病人更重要的事呢。」
年齡在有些時候是劣勢，不過在有些時候又會變成優勢，比如……教育後輩。
裴珠泫也覺得蠻心累的，她好像無時無刻都在應付著來自四面八方的針對，以前是湊崎紗夏周子瑜，現在是韓素希申留真，還都是一對一對來的呢。
唉，背了一個空頭的女朋友的名，一點實惠都沒撈到，反而還要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做。
孫勝完︰歐尼，有沒有一種可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自己只想盡快擺月兌這段偽造的戀情，最大限度地減輕對組合的影響，她可是red velvet的隊長呢，不能給妹妹們做壞的榜樣！
其實，戀愛這種事，就算沒有榜樣，也會有人去做的。
對吧，樸秀榮。
「可是……」
「留真吶，我們听珠泫歐尼的，先回去吧，中午再過來。」
申留真還想開口反駁一下，不過卻被黃禮志給打斷了，她看著表現有些怪異的好友，拉著一起向裴珠泫鞠了一躬。
這是韓國前後輩之間的禮儀，和其他的事情沒關系。
白菜點了點頭，怪不得那個家伙這麼疼妹妹，懂事乖巧又漂亮的孩子誰會不喜歡呢？
「禮志歐尼，你不想多陪oppa待一會嗎？」申留真一肚子問號，剛出門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留真，我問你一個問題。」
「歐尼，怎麼了？」
「你昨晚……來看過oppa了吧？」
……
裴珠泫怔怔地看著熟睡的明遠。
她突然開始思考起自己做這一切的意義，或者說，好像根本沒什麼意義。
床上躺著的……是別人的男朋友。
至于自己，只能是朋友。
女孩開始煩躁了起來，可是又不能像從前一樣對著病床上的家伙發脾氣，然後就越想越氣，精致的五官都皺到了一起。
二十八歲，正是自己喜歡和自己較勁的年紀。
「嗡……」
突然響起的電話把裴珠泫嚇了一跳，她原本以為是明遠的手機響了，可是四下找了一圈才發現是自己的手機。
金多賢。
「喂，多賢吶。」
「珠泫歐尼，你昨天辛苦啦。」
豆腐是一個聰明的孩子，起碼知道上來先問候一下裴珠泫，讓白菜的心里舒坦了不少。
哼，還是有人能記得自己的付出的，不像某個沒良心的家伙，眼里只有妹妹、小妹妹還有那個韓素希。
「多賢吶，你可是答應要請我吃飯的。」
「沒問題，等我們從櫻花回去，到時候我請歐尼吃大餐，sana歐尼也說要好好謝謝你呢。」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了起來。
金多賢也沒辦法，這種事不可能瞞得住的，她敢做就敢認，反正不會讓火燒到其他人身上就是了。
「sanaxi沒有說什麼？」裴珠泫在椅子上換了一個姿勢，讓自己能夠坐得更舒服一點。
委屈什麼都不能委屈自己。
她才不是隔著電話自怨自艾的人呢。
「歐尼讓我感謝你，真的。」
金多賢誠實地復述了湊崎紗夏的原話，只不過語氣嘛……肯定會有一些小的出入。
不過問題不大，都是感謝。
「呵呵，應該做的。」要不是顧忌到明遠還在生病，她已經想一腳把這個家伙踹醒了。
自己不踹，等到那只柴犬回來，下場沒準會更慘。
想到這里，白菜的嘴角不禁泛起了一絲笑容，哼，報應。
當一個女人總是不自覺地流露出小女兒的情態的時候，那麼就代表有故事要發生了，可是兩個當事人都還不知道。
或者說，裝作不知道。
「對了，珠泫歐尼，oppa怎麼樣了？」金多賢沒有忘記自己打電話過來的主要任務，她們好不容易才有點休息的時間。
豆腐知道給明遠打電話未必方便，但是給裴珠泫打電話就一定會有人接，能省去不少的麻煩。
這就叫做聰明。
「他……沒什麼事，醫生說休息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白菜猶豫了一下，沒有把明遠病情加重的消息說出來。
「還要繼續住院麼？」
「嗯，醫生說他前一段時間太累了，這次也算是一次總爆發。」
「那醫生說要不要緊？」
「沒什麼大礙，就是要好好休息一下，有什麼問題，我會及時聯系你……還有sanaxi的。」
說話間，裴珠泫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成為了明遠的女朋友一般，有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快感。
她喜歡這種感覺。
「嗯，謝謝珠泫歐尼。」
「沒事，都是我應該做的。」
「那我先去練習了，隨時保持聯系。」
金多賢趕緊掛斷了電話，然後苦笑著轉過身。
臉色鐵青的湊崎紗夏就站在一旁。
……
明遠並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男人只能感覺到渾身一陣冷一陣熱，周而復始，讓自己睡得很不舒服。
他似乎隱隱約約地听到了身邊有人在講話，可是卻怎麼也听不清，飄渺的聲音在莫名的高空回蕩，令人煩躁不已。
「啦啦啦……」
突然，一陣輕柔的歌曲彷若山間的清泉般沁入了心田，撫平了所有的躁動和不滿。
這個聲音，很溫柔。
「子瑜……」明遠呢喃著叫出了一個名字，只不過下場並不像夢境那樣美妙。
「嘶……」
男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掙扎著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就是裴珠泫面帶寒霜的俏臉。
「你看什麼？」
「醒來就能看到這麼漂亮的人，愣一下也很正常吧。」
花言巧語已經變成了一種本能，深深地刻在了明遠的骨子里，無時無刻都在發揮著作用。
只不過，今天的效果比較差。
「呵呵，是嗎？」裴珠泫咬著牙，她剛才听到的名字可不是自己的。
黑了心的混蛋，自己信他的話才是見鬼了。
「咳咳，那個……泫吶，你還會唱歌啊？」
「我是愛豆。」
明遠晃了晃有些被燒湖涂了的腦袋，一定是生病的原因，不然自己是不會說出這麼蠢的話來的。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想上廁所。」
裴珠泫覺得這個世界上可能有時間倒流的魔法，不然為什麼自己好像听到過相同的話呢？
白菜對于明遠剛剛迷迷湖湖叫出別人的名字感到非常不滿，如果是湊崎紗夏也就算了，為什麼這個家伙听自己唱歌會想到周子瑜啊？
女孩現在非常後悔，當時看到明遠睡得不太好，她母性大發就哼唱了一段韓國的搖籃曲，結果反而是給自己添堵。
見鬼的周子瑜！
她作為堂堂的四代第一神顏，竟然被一個「世首美」的後輩給壓過去了，心里實在是不服氣。
當然，裴珠泫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情緒很不對勁。
「自己去。」
「我還打著針呢。」
白菜最後也沒有妥協，只是找了一個護士帶著明遠去解決個人問題，當然，不是上次那個一米七大眼楮的女護士。
裴珠泫在某些時候也是很小氣的。
男人睡了一覺後，精神多少恢復了一些，他總歸還年輕，也一直在堅持鍛煉，要不是昨晚韓素希趁勢強行來了一波，自己現在應該早就恢復大半了。
何苦還要在這里看裴珠泫的臉色。
雖然，大白菜板著臉的樣子也很好看就是了。
「泫吶，我剛才做夢，說錯話，你不要介意。」
「沒有，你怎麼會說錯話。」
「那你……」
「我怎麼了，不是好好地坐在這里照顧你嗎？」
明遠看了看抱著肩膀翹著二郎腿的女孩，識趣地沒有繼續說下去。
「嗡……」
電話聲又響了起來，不過這回是兩個人的手機一起。
「喂，師母。」
「喂，社長，我是irene。」
幾分鐘過後，他們放下手機，面面相覷。
「額，泫吶，你也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