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足足糾結了好幾分鐘。
他面無表情的思考了半晌，隨後似是回過了神，沉寂的眼童流光溢轉。
始很是不好意思說道︰「抱歉，防線是審判之塔的衍生能力，在你沒有從審判之塔獲得相應的權限之前，我恐怕無法對你告知這些東西。」
許朔聞言笑了笑︰「沒關系，我也只是好奇而已。那我能站在旁邊看嗎？」
「唔……」
始想了想，既然他本身的特殊性就能看到「防線」里面的東西，那麼繼續讓他看著也無妨。
所以始這次沒有拒絕。
許朔就在旁邊看著他手指滑來滑去。
半透明的界面上，數據浮動，各種圖桉一閃而過，有些東西許朔是看的完全一頭霧水，但有些東西卻似懂非懂。
還好他對計算機略有涉及，而劇本空間大多數都運用了程序類的板塊模式，因此還算是理解。
不過許朔也沒想自己從中看出些什麼，他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只是好奇。
又過了大概幾分鐘，始查看系統的動作就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凝望著面前的屏幕。
「看出了什麼嗎？」許朔出聲。
「原來之前的防線確實沒有起效用，這個世界的構造與我所想的有些不同，不過現在倒是已經沒問題了。」始依舊注視著系統界面，略顯清冷的聲音傳出。
「哪里不同？」許朔抓住了自己想知道的重點追問。
「它似乎是全封閉的世界，只有這個原因才會讓防線失效，因為這意味著這個世界很可能是新生的，並未被審判之塔的秩序所籠罩。」
始說著，轉頭看向許朔繼續說道︰「不過據我所知，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新世界誕生了。」
許朔挑了挑眉︰「為什麼？新世界誕生需要什麼條件嗎？」
然而面對這個問題，始卻是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沒有找到相關的資料。但似乎自從深淵黑暗出現了後，便不再有新世界誕生了。」
「所以你上一句話的意思是，我這個世界是誕生在深淵之後？」許朔若有所思。
「也不一定，因為劇本空間保護的都是現有的世界，如果你這個世界誕生在外面，可能剛剛出現就被深淵吞噬了，根本來不及孕育生命。」
「但照你那句話的意思，它也可能是卡著深淵出現的時候誕生的？」
「唔…大概？」
兩人討價還價這件事好像也沒什麼用，畢竟一切都只是無端的猜想罷了，誰讓忒彌斯這個審判也是一知半解的樣子呢。
因此，見忒彌斯似乎真的不知情，許朔也就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說實話，他本身就是個BUG。
那麼他所在的世界也是個BUG，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樣子。
許朔緊接著關注起了另一個問題︰「你這段時間消失的比上次還久，是出了什麼事嗎？」
更重要的是，消失的時間和紅嬈忙碌的時間都相差無幾，接著出現的時間也一樣，你倆忙的怕不都是同一件事吧？
始有些郁悶的說道︰「確實出了點事，這段時間深淵相比起以前活躍了不少，加上亞空間的話，短時間內連續吞噬了三千九百多萬個世界，不得已，我搶著時間去那些小世界設立防線。」
深淵活躍的時候，不少變格本都遭受到了影響，無數玩家被擠出劇本世界，審判們加班加點的搶修亞空間。
許朔這段時間都在忙自己的事，刷完劇本就沒管了，所以也就沒看到論壇里的怨聲載道。
此時听到忒彌斯的話，許朔也有些驚訝。
他驚訝的是深淵那恐怖的破壞性。
三千多萬，和一個數字「一」比起來，「一」真是渺小到完全不值一提。
許朔恍忽的想起那天的深淵巨魔幻象。
如果沒有洛斯的修補的話，在「防線」無用的情況下，任由深淵裂縫繼續壯大下去，這個世界大概也會成為那三千多萬個世界中的，微不足道的一個「一」吧。
所以……
忒彌斯還真是害世界不淺呢。
你特麼自己設立的「防線」沒起作用都不知道，簡直就是在狼群中丟了一塊沒有任何保護的肉，難怪那段時間深淵事件那麼頻繁！
敢情你完全就是在引狼啊！
許朔心中默默月復誹。
始大概也想到了問題，所以撓著頭訕笑︰「幸好後來這個世界的防線生效了呢，不然深淵應該也會吞噬這個世界，我剛才觀察到，你這個世界的深淵等級好像已經提高到四級了。」
許朔也呵呵︰「是啊，剛開始還是二級呢。」
始︰「emmm……」
短短一個月從二級升上四級，忒彌斯的「防線」功不可沒。
好在始是個非常負責任的小伙子，所以在發現自己造成了些許麻煩後，他想了想說道︰「現在的四級深淵對于這個世界確實太危險了，但世界的等級卻依舊沒有變化。」
許朔察覺到了什麼，有些躍躍欲試︰「所以？」
始沉吟道︰「我試試能不能向第一宮那邊申請，給這個世界的等級提升一下，否則你們只有在遇到深淵的時候才可以開啟玩家手冊，如果反應過慢的話就會很難抵擋。」
——第一宮？
自從制造道具的第四宮、第五宮，以及暫時不明所以的第六宮出場之後，終于又有一個宮從幕後浮出水面了。
並且，第一宮似乎是掌管世界的？
僅依靠的這些信息，對于劇本空間的存在，許朔腦海中就已經有了大概的脈絡。
就像公司有部門分工合作那樣，劇本空間里也有不同的部門。
管控世界的部門、維護秩序的部門、制造道具的部門，以及負責搜集玩家信力的部門——這樣一想，神秘的劇本空間就好理解多了。
也接地氣多了。
……
查看完「防線」的情況後，始又從許朔那里听了些關于這個世界最近的消息，隨後兩人便離開了防線之塔。
自始至終，高塔外面的人類都對里面的變化毫不知情。
許朔進行了「防線」半日游，說不上很新奇，倒是又從忒彌斯那里套到了不少情報。
相比起來這才是重點。
「目前來看，這個世界的空間壁壘還是很穩定的，你無需擔心這麼多，上次的深淵巨魔幻象應該也只是防線失效的意外。」
始臨走之前說道︰「我現在先去第一宮那邊看看，我還沒去過呢，到時候我在玩家手冊上給你回復。」
原本許朔已經放心了。
結果始那句「我還沒去過呢」又給他把心提起來，頗有些無奈的看著這個來去如風的憨批審判再次急匆匆地離開。
解決了一個審判後，許朔看向信息列表里的另一個待臨幸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