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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周而復始,生生不息

一聞此言剩下兩人立即打開袋子,每一支「武器」上都貼著熒光標簽,從紅色到紫色一目了然。

「唧唧!」隨著霸王龍的一聲叫,三人立馬打起警惕,解小五慌亂的捏住貼著綠色標簽的藥劑,腦中時刻謹記著林小宴的吩咐。

如果木門外先進來一個那就要等著他和夜生香會面才能動手。

可那樣的話他便是離他們最遠的一個,兩個姑娘便會有更大的危險。

正想著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外頭的風一下灌進來,尸臭味混淆在血腥味之間,解小五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睜大眼楮看著那人拖了一個碩大的麻袋進來。

啪嗒一下那人將麻袋扔在地上轉身關了門,風即刻停止,但解小五的眼淚狂奔。

因為麻袋上破了一個大洞,里頭那具尸體猙獰的臉正對著解小五,二者相距不過隔了薄薄的一片草罷了。

鴿子扇動翅膀從另一個方向飛來,林初鎮定萬分,貼在樹上一動不動,在夜色里和樹干融為一體,腳步聲噠噠傳來,鴿子的怪叫聲也漸大。

林小宴眉頭一擰,只听另一人拖著麻袋往這邊緩緩走來,手里已然捏上了兩支「武器」,就等霸王龍一聲令下動手了。

「今天這麼準時。」尸隱說道繼續往前走。

夜生香的腳步也沒有停下,他只冷笑著回答︰「都說了昨晚那批不怎麼樣,今晚的貨物不知如何?」

「還是那句話,看不上就自己去做。」

「呵呵……那我今夜一定要看仔細。」夜生香解開繩子大致掃了幾眼,在他眼里著雖算不上是什麼好東西,但比起昨夜的也好了太多,正欲開口說什麼,霸王龍揪住這個機會便飛到二人頭頂向下一陣嘶鳴。

不等夜生香和尸隱反應,埋伏著的三個人順勢將耳塞和口罩一並戴上,同時往這邊扔出藥劑瓶子,碎裂的聲音之間夾雜著尸隱一聲怒喝︰「夜生香!你居然敢偷襲我?」

「豈有此理?!」夜生香氣的直咬牙,霸王龍的嘶鳴聲震耳欲聾,簡直要叫穿他二人的耳膜。

起初二人還想跑,可隨著埋伏小隊的藥劑瓶子一個接一個砸碎在他們周圍,藥劑在空氣里散播的巨快,不過十五秒二人就渾身癱軟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鴿子們也被霸王龍的嘶鳴震得到處亂撞,林小宴心里驚嘆,小小的身體大大的能量說的怕就是自己的乖兒子了!

「美少女戰士們!沖呀!」林小宴一聲吆喝,拿起棍棒和麻繩就沖了出去,半分鐘後夜生香和尸隱被綁起來霸王龍才停了下來,化成人形趴在荷包里狂喘氣︰「娘親我好累,咱們快回去吧……」

「辛苦知卿了。」林小宴嘴角抑不住的喜悅,說著便一腳踹在夜生香腰間道︰「給我下蠱?讓你那些怪鳥攻擊我?給你能耐死了?沒想到落在我手里了吧?呸!」

「太刺激了!」林初激動地拉著瘋狂顫抖的解小五說道,解小五臉色煞白︰「師父咱們快回去吧……」

「你拖著那些尸體,我拖著夜生香,林初你拖著那個男人。」

話音剛落夜生香便發出一道嗤笑︰「林小宴,你最好不要把我交給孫景晟……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林小宴一听這話又是一腳踹在他身上︰「你最好立馬閉嘴,否則你只會死的更慘。」

三人吃力的往回走,出了這片園子再往前走一段府上僕從便多了起來,尤其看見林小宴和林初手里拖著的兩人嚇得那是毛骨悚然,竊竊私語著就跟著她們去了主院。

孫景晟早就醒來,腦中回想著睡著之前林小宴說的那番話心里一陣窩火,此時就坐在院中等待她歸來。

還沒走進院子林小宴就一眼看見了孫景晟,喜笑顏開的沖著他招手道︰「夫君!我們干了一件特別偉大的事情!」

才沏了茶回來的周寶龍見到當下這個情景連忙擋在林小宴面前,壓低聲音問︰「師父為何抓了夜生香和阿隱?」

阿隱?林小宴只听孫景晟提起過他,他不是白蘭蘭身邊的人?居然和夜生香混在一起?想著林小宴當即蹙眉就道︰

「周寶龍,這兩個人狼狽為奸。阿隱連續兩個晚上都帶著尸體從外面回來,夜生香更是要煉什麼人傀!這件事會不會和白蘭蘭也有關系?你快去夜生香住處搜查一下,找齊證據先!」

滿眼陰鷙的孫景晟听到門外二人對話驀然間臉色更沉,院外眾人听了林小宴的話也亂成一團。

「天啊……城里突然死了那麼多人丟了那麼多尸體,原來是咱們府上的人做的?」

「這還得了?傳出去咱們鎮國王府不得被人罵死!」

……

周寶龍將聲音壓得更低︰「師父,不可以。」

「為什麼?」林小宴疑惑著,自顧自走去解小五身邊,蹲下-身子就要將麻袋取下來,誰知院內傳來孫景晟一聲冷斥︰「林小宴!住手。」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林小宴怔怔的看著手中麻袋腦子里嗡嗡作響,剛才是孫景晟在叫她?

此時夜生香在哈哈大笑。

他真的很狂妄。

「都退下。」周寶龍對著在場眾人說道,看了一眼林小宴頓了頓才便把手中東西隨便給了一個人道︰「今晚的事情若傳了出去,都別想要自己腦袋了。」

話落眾人當即散開,夜生香仍舊笑著︰「我說的怎樣?你為什麼不信我的話呢?哈哈哈哈!」

林小宴只覺聒噪,張嘴就懟了回去︰「你可真有力氣啊,安靜做個啞巴會怎樣?」

身後傳來腳步聲,林小宴迅速扭頭,此時孫景晟已經站在她眼前。

「為什麼?」林小宴緩緩站起身子望著孫景晟的那雙紅眸問道,語氣委屈的像個丟了肉餡的小包子。

孫景晟注視著她,凌厲的目光中沒有一絲溫情,林小宴不解的說道︰「我沒有冤枉他,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去他那里查一下就知道了,他們這樣做肯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尸體一定藏在他住處……」

話未說完孫景晟便冷冷地道了句︰「閉嘴。」

林小宴心顫了一下,林初發覺情況不對放開尸隱快步走到林小宴身邊來,已經做好準備保護她,不等林小宴再說什麼孫景晟就對著周寶龍說︰「放了他們,把尸體燒了。」

「你有沒有搞錯?他們兩個人勾結在一起做的是草菅人命的勾當!退一萬步來說,整個鎮國王府的聲譽會因為他們兩個被影響!你做那麼多年的準備難道要在關鍵時刻給人留下把柄——」

啪。

一個巴掌干淨利落又清脆悅耳,林初根本沒來得及反應。

緊跟其後的是孫景晟那道冷聲︰「我說過讓你閉嘴的。」

林小宴站在原地發懵,孫景晟轉身便進了主院往秘密基地去了,解小五被嚇到靜止,林初連忙查看林小宴的臉,白皙的臉上指印不要再明顯,嘴角都在淌血。

「師父……老爺他……」林初說著便哽咽了。

周寶龍一臉愁緒,對著林初輕聲說道︰「快扶師父進去歇著吧。」語畢拍了拍解小五的肩︰「你把這兩個人送回去,我去處理尸體。」

「林小宴,你滿意了嗎?」夜生香忽的一句譏誚徹底激怒林小宴,她掏出手術刀便沖過去,用足力氣直接捅進他的心髒,嚇得林初一聲失了聲。

周寶龍也被林小宴連貫的一套動作驚到。血從夜生香心口汩汩而出,夜生香臉上沒有一絲不適,笑眯眯的躺在地上說道︰「你以為你殺得了我嗎?呵呵……」

一聞此言林小宴將刀捅得更深,咬牙切齒的道︰「你讓我感到非常惡心!」

「是麼?能被你這來歷不明的女人惡心那可真是我畢生的榮幸!哈哈哈——」

笑聲中盡是諷刺,林小宴順勢拔出刀就捅進夜生香喉部,血濺了她一臉,同樣躺在地上的尸隱靜靜觀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場面過于血腥林初當場被嚇暈,周寶龍正要去扶解小五就搶在前頭將她背著往她房里去了。

夜生香終于安靜了。

林小宴喘著粗氣,手上水泡踫破巨疼,被打了的那半張臉如今也像被燙了一樣。

周寶龍不知如何安慰,卻又在狐疑夜生香的不死之體究竟怎麼回事,誰知林小宴剛要站起來夜生香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輕笑著就道︰「你殺不了我。」

語畢夜生香直接坐了起來,將喉間的刀拔出來扔在地上便拉著林小宴的手模在自己心口上,笑容十分邪婬︰「你可模到什麼了?」

林小宴觸電了似的抽回手,剛才她捅破的地方竟然完好無損!

「孫景晟居然沒告訴你我的身份?在他的刻意隱瞞之下你還一心為了他著想,你確實是個有趣又愚蠢的女人。」

夜生香現在像一個勝利者,他站起身子擦了擦手上的血才又說︰「你的手法不錯,只可惜我有永生不死之體,孫景晟要是告訴你這件事了的話你一定不會浪費那麼好的毒和藥吧?」

林小宴徹底傻眼。

永生不死之體?

可是夜生香的體質和他做壞事被懲罰有什麼關系嗎?大不了趕出王府去,何必縱容著他?林小宴想不明白。

夜生香又笑,走到尸隱身邊將其扶起才幽幽道了句︰「你夫君那樣的人,可是誰都不相信的喔,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

夜生香走後周寶龍就站在林小宴身後看著她,對眼前這個女孩子滿眼都是惋惜,扛起尸體袋子臨走前方才說︰「師父早些回去洗洗睡吧,老爺氣消了就會來尋您了。」

林小宴沒有吱聲,默默地站起來如同行尸走肉地回了房間,現在的她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話,嘴里始終念叨著︰「長生……長生之法……」

長生之法、信與不信,全部順著孫景晟方才的那一巴掌糅合在一起。再回想著洛翊和夜生香的挑撥,林小宴一度陷入崩潰。

知卿從荷包里鑽出來的時候林小宴半趴在床上,如今兩眼無神的直視著前面,眼淚將臉上干了的部分血跡又沖花,整個人像是從刑場上下來的似的。

「娘親。」知卿喚道,兩步一跳就來到林小宴面前,被打的那張臉靠下,他舉著兩只小手輕輕撫模,隨即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道︰「娘親不哭,爹爹是壞人,知卿陪著您。」

林小宴只伸出手來模了模他的腦袋,喉間作痛半刻也沒能說出話來,只是撫著知卿的動作變得更輕更溫柔了。

知卿小嘴一噘便盤腿坐下,拍了一下手便打開,掌心里聚集起一團淡淡的光,只見他一手在下一手在上,光團逐漸從芝麻大點變成黃豆大小。

他深吸一口氣便用上面的手在光團上點了一瞬指向林小宴的臉,一縷比頭發絲還細的光咻的一下飛過去,不過落在林小宴臉上一點作用都沒有。

知卿小臉挎下來,兩手快速轉動使出吃女乃的力氣就將光團拍向林小宴——

啵!

泡泡爆炸的聲音。

林小宴連上的指印只消失了一厘米。

知卿呆在原位目光稍有渙散,他沒想到自己法術居然這麼差勁,就這樣還嚷嚷著要保護娘親……簡直太自不量力了,他心里一陣低語。

「娘親,你喝不喝水,知卿幫你拿。」知卿試圖讓林小宴回過神來跟自己說說話。

然而林小宴現在的狀態跟活死人沒什麼區別。

「可惡的爹爹,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知卿氣鼓鼓的說著就化成原形從窗戶飛了出去,直奔著主臥進去,在石門前面轉了幾圈便找準位置,豎起頭上三根刺撞了上去。

石門才打開三指寬的縫它就迫不及待的沖了進去,口中唧唧不停,似乎要跟孫景晟拼命。

「不愧是孫景晟,平日里深情款款的做戲給旁人看……林小宴他都下得去手,如此一來他們二人不圓房我倒也不覺得稀奇了。」白蘭蘭斂了斂衣裳說完就將毯子扔給跪在地上的尸隱。

尸隱愣了一瞬,抬頭看著她,卻見她目光放在自己的指甲上,于是又盯著眼前的毯子,一點動作都沒有。

夜生香給他解了毒也去了林小宴放的神經麻痹藥物,但他現在還是有些虛弱,畢竟不是誰都有自愈體質。

夜生香聞言只道︰「郡主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徹底擊碎他二人之間的羈絆?只要林小宴不再心系孫景晟,往後咱們對付起他來可簡單多了。」

誰知話出口就迎來白蘭蘭一陣冷笑︰「咱們?誰跟你是咱們?你不要以為有了今晚的事情我就會和你同流合污。」

夜生香愣,尸隱也微微抬頭看著白蘭蘭,只見她頗有血色的臉上布著許多鄙夷︰「你帶著阿隱胡作非為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倒親近的很,上來就稱呼起‘咱們’來了?」

「郡主這話想必不知道你的阿隱為了什麼才跟我同流合污的吧?」夜生香反問,尸隱心里一驚,沒曾想白蘭蘭不帶一刻猶豫便又一次駁了回去︰「我不稀罕從你嘴里知道什麼東西,你的血太臭了,趁早滾出去。」

夜生香接連吃癟心里冒起一股子火來,起身便給白蘭蘭行了一禮,臨走前冷瞥了尸隱一眼這就出去了。

「主人……」半個時辰後尸隱緩緩開口,期間白蘭蘭又往指甲上涂了新的顏色,听他叫了一聲方才悠悠道︰「過來瞧瞧我的指甲好看麼。」

尸隱膝蓋都是僵的,挪過去花了整整一分鐘。

白蘭蘭將手伸向尸隱,尸隱望著還沒干徹底的指甲立馬說了句︰「好看。」

話音剛落臉上便落了一巴掌。

「請主人責罰。」尸隱輕輕的說著頭就往下低,怎料白蘭蘭抬手就捏著他的下巴強行讓他抬頭看著自己,冷聲就問︰「我給你毯子你為何不蓋,什麼時候開始連我的命令都敢違背?你當真是活膩了。」

以為白蘭蘭打他是因為自己跟夜生香混跡在一起,沒想到她開口便是這句話,听得尸隱一頭霧水,心里卻不由得暖了一下。

「我以為主人不曾看我一眼。」

周寶龍臉上的尷尬都快落在地上,張簡子輕嘆一口氣便拿著自己的拐子從樓上跳了下去,不大一會兒就听到藏書閣里一陣怪笑。

林小宴保持原模原樣的姿勢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里的燭光不斷閃爍,照在她臉上的那抹光亮並不能看清她的神情,它只大約知道她眼淚都要流干了似的。

忽的一道狂風將房門和所有窗戶都吹開,它們好像是沖著林小宴來的一樣直撲向了床邊,她這會子才從傷心中活了過來,還沒從床上爬起滿屋的燭火全數熄滅,風里頭還藏匿著女人的輕笑。

林小宴來不及多想便模著黑下床去關門窗,這風冷的刺骨,她可不想活生生被凍死。

「林小宴。」

才關了一扇窗,熟悉的聲音從林小宴身後傳來,頃刻間她汗毛冷豎,這聲音……是她自己的。

銀鈴般的笑聲圍繞在她周圍,她像被定住了一樣動彈不得,心里正發毛,窗外飄過去一團東西,黑乎乎的,貌似是頭發。

林小宴屏息凝神,身後的笑聲更大。突然之間一雙手蒙上她的眼楮,冰涼之感從皮表遞進血液里,似乎要把渾身血液都凍住。

「猜猜我是誰?」那道聲音從她耳邊傳來,林小宴氣都不敢大喘一口,僵硬的張開嘴過了好一陣子才道出一句︰「是人是鬼……有本事明著來,這樣算什麼能耐……」

她的音色顫抖,明明怕的已經要原地去世,但心里還是堅定著一個想法——鬼只抓害怕它們的人。

「我也想明著來,可你不給我機會呀。」耳邊那道聲音中帶著些許勾引,魅惑極了。

林小宴強忍眼淚道︰「我不記得我辜負過誰家姑娘……而且我喜歡的是漂亮女人不是女鬼,所以你為什麼找上我?」

難道是被她的傾世容貌所震撼到?不不不,她林小宴只想俘獲人心,鬼就算了。

誰知听了這話蒙著她眼楮的雙手突然消失,林小宴迅速睜眼,卻心髒驟停一瞬——眼前站著的是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這比某島國著名鬼星貞某站在她面前還令她毛骨悚然。

林小宴眼淚繃不住從眼眶滾出來,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都卻見眼前這個女人在笑。

「你霸佔了我的身體,算不算是辜負我?」女人幽幽開口,林小宴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女人是原本生活在雲落國的那位、與她同名同姓同張臉的……林小宴。

怪道不得記憶里沒有出現過雲落國的那位林小宴的下場,原來是因為自己的到來佔據了她的身體。可既然佔了她的身體,為什麼這副身軀里會有芯片系統、毒素和血蟻,並且和24世紀身體一分不差?

這是為什麼啊?!

「你打算什麼時候把身體還給我?」她臉上笑容驟然消失,冷聲的質問將林小宴從思緒中踹了出來。

林小宴的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如果沒有想到剛才的疑惑點,她或許真的會乖乖把身體還給人家,萬一就這樣回到24世紀了呢?但現在這個疑點猶如長在心里的馬蜂窩,不解決就做出決定的話她一定死不瞑目。

「既然你執意鳩佔鵲巢,那就休怪我不客氣!」雲落國分宴一秒變臉說完就撲了過來,嚇得林小宴當即就叫道︰「你先冷靜!你讓我把疑點排查清楚咱們坐下來好好商量可以嗎!」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打算的?只要等著今夜血月消失,我就要再也不能出來了!你和那些人一樣壞?為什麼一定要欺負我才可以!」雲落國分宴情緒有些失控的沖著林小宴吼著,猩紅的雙目在這會子尤其駭人。

林小宴又無助又崩潰,身體根本動不了,嘴遁也沒有個苗頭來叨叨,萬一穿越不回去呢?那豈不是成了和眼前這個女人一樣的下場?她英明一世就要這麼沒了?

不行!

「首先我不是你指的那些人!雖然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我沒有欺負你!雖然我死的很冤也不想死,但我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也很茫然!

還有!我壓根不知道你剛才說的什麼血月消失不消失!佔了你的身體我表示非常抱歉但是!你听我狡辯好嗎!」

眼瞅著雲落國分宴鑽進她的身體里,自己的魂魄好像也被慢慢的往出擠著,痛感伴著眼淚飛揚于唾沫星子之間,林小宴絕望,這個女人根本沒有要听她狡辯的想法。

魂魄一分一分出體,林小宴只覺自己被放在刨絲器上活剮了一樣,在魂魄出體一半時猛然想起姬幽奈的存在,扯著嗓子就是一陣哭嚎︰「師父救我啊——」

天邊逐漸泛起光,那是天要亮了。月亮帶著它的嬌羞緩緩退下。林小宴的魂魄只差絲毫就全部出體,雲落國分宴臉上的笑意越發得意︰「你帶給這副身體的好東西往後我會替你保管好的,你就放心去死吧。」

死。

這會子她才想起來,在24世紀的她早就死了啊,尸體來渣都不剩了,怎會還會有著回到24世紀的僥幸想法?到底還是她太天真,所有想法總是那樣的不切實際。

「我死了你也活不久……」林小宴輕飄飄的說著,她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像是飛散在四處,根本無法聚攏。

「夫君會為我治好所有病癥的,哦對,我還沒有感謝你,感謝你給我鋪了這麼好的一條路,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真是造化弄人,林小宴閉上眼楮等待著死亡降臨。

萬般不甘涌上心頭卻也無能為力,她答應下來事情還沒有完成,以及,她還沒等到孫景晟的道歉。

淚珠從眼角滑落,魂魄和身體徹底分離。她以為自己會摔在地上什麼的,沒想到出體的一瞬她便像飛揚的絲絨一樣散開了。

雲落國分宴抬手撫上自己的臉滿意笑著,不過十秒臉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原本細膩光滑的臉蛋上突然生出熟悉的東西來,這個觸感……她迅速跑到鏡子前,一聲尖叫就劃破整個清晨的寧靜。

鏡中人仍是雲落國分宴。

只不過是原本那個被毀了容的、雲落國的,林小宴。

雲落國分宴迅速從記憶中獲取了林小宴的方法,重重的按壓在心口上,然而什麼東西都沒有。

芯片系統、血蟻、毒素,屬于林小宴的東西一樣都沒了。

「怎麼會這樣……我不要變成丑八怪,我不要,我不要!」

蒼老的姬幽奈隨著太陽升起逐漸恢復原來的模樣,尐築的傳音在整個幽奈閣里徹響︰「姬幽奈,你也有輸的一天?哈哈哈!」

「閉嘴!本座的徒兒不會死!」姬幽奈說罷變出一鼎紫金丹爐往里頭扔了一塊香團,指尖輕動煉丹爐內外都燃起火來,緊接著她又拿出鈴鐺掛在指尖就搖晃。

幽奈閣的大門忽的打開,一團煙霧瞬時散了出去,不過一分鐘姬幽奈的指間就出現一縷光,它繞著鈴鐺轉了幾圈方才鑽入丹爐中。

尐築的聲音逐漸冷漠︰「你這是在違反妖靈書上的約定。」

「別忘了她是唯一一個能將你放出來的人,她若魂飛魄散的干干淨淨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姬幽奈冷聲回答,隨後便加快了手上動作。

「我怎麼一覺睡到現在!」林初都顧不上認真梳洗,只見布巾放在水盆中打濕隨便一擰在臉上慌亂擦過便跑出了門,老遠就瞧見主院門口圍了一群人,頓時心里一驚腳下步子更快了。

「別去!」解小五從一側閃出來抓著林初就去了一邊,還不等林初問話他就說道︰「出大事了,師父一夜之間變得和傳聞之中一樣丑……老爺這會子正和她待在一起呢。」

「怎會如此?你既這麼說了那我更得去看看她了!」林初說罷就甩開解小五的手,從人群中擠進主院直奔著側房去,根本顧不得孫景晟在不在場,推門而入就來到林小宴面前︰「師父,這一晚上都發生了什麼?」

「誰準你進來的?!滾出去!」林小宴咆哮道。

林初愣了愣,望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恍然間便生了些狐疑出來,眼楮直勾勾定在孫景晟握著的那雙手上,孫景晟抬起眼皮子就說︰「你還不出去呆在這里是要做什麼?」

「你到底是誰?」林初反問,不過問的是孫景晟懷中的這個女人。

雲落國分宴正處在崩潰之中,她不能接受自己到手的東西又突然消失的事實,面對林初的質疑她更加暴躁︰「滾!給我滾!下賤的婢子!」

孫景晟溫順的眼神瞬間變得冷漠,望著懷中人片刻才道︰「林初你出去。」

林初急得大喊大叫︰「她不是師父!姐姐口中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老爺難道看不出來嗎!」

「你現在還是有走出去的機會的。」

解小五觀察良久見情況不對立馬沖進房間拉著林初就跑︰「老爺得罪了!」

「你拉我做什麼?里頭的那個分明是假的!我一定要揭穿她的真面目才行!」剛出了院門林初就甩開了解小五抓著自己的手,話一出口引得眾人紛紛看來。

見狀解小五急的又是要上前捂她的嘴又是怕別人誤會,幾秒之間手忙腳亂,頓了片刻才道︰「這話可不能胡說,老爺還在里頭呢!叫他听著這話你還有命活嗎?況且你怎麼知道里面那個是假的?」

「你糊涂了?師父手上明明有燙傷,里頭那個女人手上什麼都沒有,她的高超醫術一夜愈合不是沒可能,可如果那樣的話,她又怎麼可能因為區區一張臉崩潰至此?還對我口出惡言?」

林初一面分析一面又要沖進去理論一番,嚇得解小五一個箭步沖上去就擋在她面前︰「你好容易有頭腦一回怎麼還這樣沖動了?甭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你現在進去只有死路一條!」

「是呀是呀,林初姑娘莫要著急,此時須得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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