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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江南走一趟吧

「哥哥那邊還是沒消息嗎?」孫心柔手里攥著張繡帕,面上焦急之色使得她指尖力度漸大,不過多久那帕子就被揉成了一團。

小螞蟻只搖頭,見她輕嘆一口氣想了想方才走上去幾步道︰「早在王妃進宮之前王爺就沒了蹤影,我向多人打听過,都沒有人見過他。」

見孫心柔听了話更為惱火,小螞蟻立即說︰「郡主那邊可有什麼行動?」

聞言孫心柔頓翻起一個白眼︰「自從城中出事郡主就沒有踏出辰禧堂半步了,我們每次登門,她不是疲乏就是受涼,我從哪里知道她的底細?這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說著孫心柔咋了一下舌,兩只眉毛蹙在一起滿臉都掛著不爽︰「所有傳言都落在林小宴身上,哥哥他怎麼能這麼寬心?怎麼著也該出面解決一下吧?這可不是他的作風。該不會他出了什麼事?」

「小姐慎言,這里雖是鎮國王府,卻也什麼人都有不是嗎?

萬一亂七八糟的話傳進了王爺的耳朵里,對你兄妹二人的關系肯定有影響,到時候他再和孔家疏遠了,咱們的罪責就大了,況且……太妃還處于禁足之中,小姐也要替她想想。」

小螞蟻語重心長說,話里話外沒有一個字眼不是旁敲側擊。不難看出她對勸誡孫心柔長點心這方面還是下了大功夫的。

誰知孫心柔嘴巴輕撇了一下︰「我何嘗不知這些道理?怎的還輪到你教訓我來了?若不是父親再三叮囑讓我想辦法救出姑母,我至于在如今這般渾水里走一遭嗎?」

「小姐莫惱,我以後再不說這樣的話了……只是辰禧堂那邊一丁點消息都沒有,我擔心東窗事發之時她們會對您不利。」

小螞蟻一面說一面撫了撫孫心柔後背,給她順氣之後又思量一陣︰「不如等王妃回來後我們登門賠罪,只要跟她搞好關系還愁見不著太妃嗎?」

「你怎麼總是胳膊肘往外拐?就憑她處處刁難我,我就看不上她的為人!我一日見不著姑母就待在這里一日,我就不信哥哥真就那般鐵石心腸!」孫心柔大聲胡咧咧,小螞蟻心中萬千感慨,得虧巳月軒里只有她二人。

秘密基地里,景宴站在孫景晟房門口,目光如炬的盯著里頭那位,早在半個時辰前他就站在這兒了。

孫景晟沉著臉,眼中殺氣盎然︰「洛將軍擅闖本王房間意欲何為?」

景宴手中拎著一壺酒,嘴角輕勾便答︰「自然是與王爺說道說道近日來皇城中的大小風聞,王爺閉關幾日不曾露面,想必還不知道外頭的熱鬧,卑職特地帶了一壺上好的酒,您意下如何?」

「你若是想死直說便是,倒也不必拐彎抹角。」孫景晟冷冷地掃了一眼景宴手上的酒壺,他的病情影響不能喝酒,這是景宴知道的事,加上他那副態度,孫景晟看著就越發惱火,轉身便往里去了。

胸口隱隱作痛,方才又動怒,導致他調節了幾日才穩定下來的氣息又亂了些許,頓時殺意更甚。

「宮里才傳出來的消息,皇上寒陀之毒雖解,卻被王妃診斷出中了月毒,加上宮外妖物橫行,整個皇城都是一團亂。」景宴自顧自說著進了房間,將酒壺放在桌上的功夫順勢打量了一圈房間。

地上有一灘黑血,邊緣處早就干了,中間的地方還隱約在流動,其中散發著一陣細細的臭味,倒是和夜生香給的那只蟲味道有些相似。

孫景晟沒有理會景宴的話,抬手便取下掛在床頭的劍,目光隨著劍身出鞘緩緩挪動。

那是一把沒有開刃的劍,劍柄上鐫刻了一行小字,不過已經模糊的看不清了。

「真正的流光劍放在兵器庫不用,打造一把沒開刃的玩具作甚?」景宴不知死活的調侃,引來孫景晟一記冷眼,索性將酒倒了兩杯,說︰「上天這般眷顧,王爺就不打算趁機有一番作為?」

「你在挑撥本王造反?」孫景晟語氣犀利,每一個字都像抹了劇毒的暗器,準確無誤的投給景宴。

聞言景宴笑了笑︰「若錯過這次,您怕是再也尋不到好時機了。」

「你只有一盞茶的時間,說完你的廢話趁早滾。」孫景晟體內毒素又有些壓不住,強忍著耐心說。

「皇上的命捏在王妃手里,只要王爺願意,給她帶句話就行,到那時候控制皇宮豈不是易如反掌?」景宴笑呵呵的說,對城里傳聞林小宴是妖孽的事閉口不提。

誰知孫景晟听過這話冷笑一聲, 的一下劍歸鞘中,側過眼就問︰「既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篡位,不如本王暗中助你登基,要做什麼你盡管去做就是。」

「王爺說的這是哪里話?卑職可沒那麼大能耐坐穩皇位。」

「你是忘了洛氏一族當年可是卿家的最大威脅?」孫景晟又問,見景宴微微皺眉他方是一陣嗤笑,走上前來端起一杯酒就送到了嘴邊,在景宴的注視下又停了下來︰

「夜生香給了你什麼好處?」

此話一出景宴身子都僵了一瞬,幾秒後才道︰「王爺怎知?」

「這里是鎮國王府,你以為本王閉門不出就一無所知?若真是那樣,這秘密基地不要也罷。」孫景晟嘴角的笑意滿是嘲諷,眸光冷厲似乎要絞碎景宴那般。

景宴怔怔的看著他,半晌才道了句︰「這酒我從張簡子沒帶走的那些酒里翻出來的,王爺放心喝就是。」

「本王就是不喝酒,也容不得這等普通玩意作踐。」

「……」

「解藥拿來。」

「夜生香你也敢信?」景宴詫異片刻,後將夜生香給的解藥拿出來,又把蟲子味道和孫景晟吐的黑血的味道相似一事說了一遭,怎料孫景晟一言不發便將蟲子丟進酒中。

眨眼功夫蟲子就與酒水溶為一體,不等景宴反應過來,孫景晟已經把空杯子放回了原位。

「既然毒已經解了,王爺下一步要怎麼走?」景宴呆呆的問。

「你親自去調查夫人身份來歷。」

孫景晟這話出口景宴更為驚愕,頓了好半晌才道︰「外頭的怪物分明是夜生香搞出來的,王爺這時候不出面安撫民心反倒查起自己人了?」

「倘若她來歷清白,怎會招惹妄議?本王該怎麼做心里清楚,好像還用不著你來管教。」孫景晟變臉的速度永遠是個迷,就今天和他相處的這麼一小會兒,景宴血壓持續飆升。

「你寧願相信夜生香都不相信你的夫人?」景宴沒忍住質問。

孫景晟回以的目光像個無底深淵。

「你有沒有想過你背後調查她來歷的事情要是被她知道,她會怎麼想?」

「看來洛將軍對本王的夫人很關心啊……你現在該擔心的貌似是怎麼證明你和我夫人之間的清白。」肅殺之氣由孫景晟骨子里散出來。

他居然什麼都知道,景宴心中波瀾不過片刻又煙消雲散。眼前人做出什麼事獲悉什麼情報都不應該產生質疑,更不該料想不到,只因眼前人是孫景晟。

「喲,這是什麼風把意妃吹到本宮這兒來了?」宋婉清正站在自己宮門口給侍衛擺臉子,轉眼瞧見余意輕步走來,開口便是一陣譏笑。

余意時刻惦記自己小命,對于宋婉清的言行舉止沒有放在心上絲毫,反倒是賠笑著回答︰「閑來無事出來走走,貴妃姐姐這會子不小憩一會子,站在門口作甚?」

听了這話宋婉清火氣打心底里往上冒,白賢兒命令精兵侍衛看守各宮,卻獨獨不準她踏出宮門一步,這不明擺著是沖著她來的?好個沒眼力見的余意,哪壺不開提哪壺!

心中窩火一陣她才強壓怒意說了句︰「皇後娘娘抬愛本宮,對這些人千叮嚀萬囑咐生怕本宮踏出去一步就丟了性命。

我也不是什麼歹毒之人,只是這日頭這般大,又念及皇後體恤之心,心中愧疚萬分,想讓他們下去休息,不曾想他們抗命不從,一時間本宮來了火氣罷了。」

宋婉清被白賢兒明著關禁閉的事余意怎麼會不知道,加上她這麼陰陽怪氣的一通說,余意更加確定自己這個點來對了,腦瓜一轉就說︰「姐姐乃是皇上心頭肉,于公于私皇後娘娘都有責任保護好您。」

「意妃好大的膽子,小心別死在本宮手里。」宋婉清眼神狠辣,活像個母夜叉。

余意方才輕微一笑︰「皇上昨夜一直叫姐姐的乳名呢,其實這次來是想跟姐姐說一說皇上的事,姐姐可允我進去?」

此話一出宋婉清瞬時眉頭輕佻,瞥了一眼侍衛迅速收回目光,轉身就往里走︰「來便是了。」

「本宮可從未有過什麼乳名,皇上又從哪里知道?你今天來究竟是想做什麼?」才坐下宋婉清就迫不及待質問出口,余意心里咯 一下就打起了退堂鼓。

這女人什麼身份背景都沒有,一路爬上貴妃之位倒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物,接下來但凡說錯一句話得罪的可就是白賢兒和宋婉清,但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稍愣幾秒余意才故作鎮定說︰「是林小宴說……」

半盞茶功夫她就將林小宴對她的叮囑一字不落告訴了宋婉清,望著余意那張掛著畏懼的臉,宋婉清不由得心中生惡,張開嘴皮子就是一頓罵︰「先出賣皇後,又巴結林小宴,現在連本宮斗想算計進去……

妹妹的如意算盤撥得還真是當啷響啊。」

「自始至終余相都沒認同我是她女兒,我要身份沒身份要背景沒背景,才進宮幾天我就要算計這麼多人,貴妃當真覺著我愚蠢?」余意有些火大,同時又為自己急于保命口無遮攔而感到懊悔。

本以為這下死定了,誰知宋婉清冷笑一陣才道︰「出來吧。」

話音才落,一張不規則半鏤空的屏風後面走出一個貓著腰的人——王八斤。

「王公公?你怎麼在這里?」余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盡管王八斤和宋婉清勾結一事還是她告訴林小宴的。

王八斤輕哼一陣輕手輕腳就來了宋婉清身邊,拂塵撫得順順當當放在一邊,撩起衣擺就跪在了她腳下,兩手握住一只玉足就開始了按摩。

宋婉清冷眼盯著余意片刻,抬手捏起茶杯里的茶葉便放入口中咀嚼,好一陣子之後才開腔︰「余天鋒早就把日子挪後了。」

「娘娘果真聰慧啊,皇上居然真的有問題……」王八斤用著一腔驚訝之色說著,臉上表情卻顯得無比享受,好像他才是被伺候的那一個。

「本宮也是沒想到他這麼能裝。」說完宋婉清下意識掃了一眼余意,心中暗想,若不是余意告知實情,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隨後心頭不由涌上一陣寒意。

「所以娘娘能為我們聯絡上余相嗎?」余意有些擔憂。

宋婉清眼底劃過一絲笑意︰「本宮是只鳥兒?現在立馬飛出去給你聯絡余天鋒嗎?你回去等著吧,自己小心著點兒,萬一死在皇後的陰刀之下可是很虧的。」

「……謝貴妃姐姐。」

「皇後現在把皇宮封的這樣死,娘娘當真要頂風冒險?萬一被失敗了這可是一塊天大的把柄啊……再說了,林小宴那樣的女人怎麼值得您去相信呢?」王八斤眉心緊鎖,心中對于宋婉清一口答應下來的事表示強烈反對。

听了這話宋婉清氣的活生生踹了一記窩心腳過去,王八斤四腳朝天疼的是哎呦直叫喚,還沒攢夠力氣開口就听宋婉清罵罵咧咧說︰

「要不是皇上清君側會影響到孫景晟,你覺得林小宴會插手這檔子事兒嗎?她要不插手你我明兒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現在咱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無論如何都要把消息給余天鋒傳去!」

「娘娘教訓的是,是咱家愚昧了……其實想傳消息出去很簡單,每日戍時宮門下鑰前的半個時辰是水官兒們出宮倒賣泔水用的,正巧宮外一里處住著咱家的干兒子,只要把話帶給他,保準兒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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