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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老糊涂了,或是造成花圃,或是植入密林,不比建新省錢省力?正好能襯得上那園子的風貌,哪里行不通了?」

賈政半笑半怒的懟,賈赦也沒什麼好說,只道是戲樓修的很合自己心意,拆了可惜。

見狀林宴便答︰「大舅舅也不必失落,等貴妃娘娘省親的事情了了,咱們大可以將園子擴建一點點,專門弄個又大又好看的戲樓,怎樣?」

想都不要想,林宴心想道。

等元春省親結束就該安排姊妹們住進大觀園了,才不會有他的份。

不等賈赦答應,林宴迅速轉移話題。

她將王山新身份告訴大家,又說了那些符號的意思,之後便讓賈璉帶著去見王山了。

王山被關在柴房,因為眼楮被刺瞎,傷口感染潰膿,疼痛已經把他折磨的半死不活了。

听見有人進來,他下意識往別處躲,但沒能動彈兩下,痛感就逼停了他所有動作。

賈璉扇了扇風迅速捂住鼻子,一臉嫌棄的看著王山,轉頭向林宴請示︰

「姑娘打算怎麼處置他?」

這種程度的臭味兒,林宴還是沒什麼感覺的。

緩緩上前,她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酒精,從王山臉上倒下去,不過片刻,易容蠱們膨脹著逃竄。

它們覆蓋起來的那張臉,也終于暴露。

是一張長滿皺紋的老臉。

蹙眉,林宴抬手就去檢查王山的脖子,果然看見了巫族人才有的印記。

「雪姬派你去十三剎做什麼了?」她問。

王山沒回答,只兩手抱著腦袋在地上時不時的抽動一下,他看上去真的快疼死了。

「你現在只是背叛妙容站在了徐、陸兩家的陣營里,妙容就已經想殺了你。你說……如果我把你出自巫族雲氏,並且是奉雪姬之命的事再告訴她,她會拿你怎麼樣呢?」

林宴這話輕飄飄的,但落在耳朵里倍顯惡毒。就連一旁的賈璉都被驚得感覺肉在打顫。

這還是他頭一次見溫婉的林姑娘這般模樣呢。

「林黛玉,你不要在這里小人得志了,我知道你的,你慣會血口噴人。什麼巫族什麼雲氏?又從哪里來的什麼雪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王山底氣十足的狡辯,讓林宴只覺得螞蚱的意志力十分堅強。

「你真以為雪姬會在麻煩降臨之時保住你雲氏一族?她也不過是為人賣命的存在。真要有那時候,她一定會讓妙容親手滅了你雲氏一族的。你若是不信,咱們可以賭一把。」

「你這毒婦!」王山終于忍不住,連疼都顧不上直接從地上爬起來,伸手就要抓林宴,卻一把撲了空。

他什麼都看不見。

「毒婦!你身為醫者竟然拿人命設賭?你真是枉為人——」

啪!

林宴揚手就是一巴掌打斷王山的話,不容王山再叫什麼,她又是一巴掌。

「你拿活人做傀儡,養澄香蠱又養易容蠱,你罪該萬死,有什麼資格罵我?偏你雲氏的人命是命?那些無辜人就該死了?我若是妙容,非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將你凌遲再五馬分尸!」

一口氣罵畢,林宴心平氣和的補了句︰「你也就是個給人做狗的畜生罷了,有什麼好計較?」

「雪姬派你進十三剎又讓你背叛妙容與徐陸兩家勾結,是不是為了讓十三剎陷入困境?」

她問。

王山沒吭聲,他默認了。

「雲氏發生什麼了?」再一次突然切到雲氏身上,林宴的眼楮里布滿冷漠。

她投放在王山身上的目光如炬。

王山也是肉眼可見的哆嗦了一下。

「你要是不願意說,不妨听听我的胡說,興許就有某處對上號了呢?」

林宴默笑,故意道了句︰「雲氏沒落了的可能性似乎挺大?」

此話一出王山反應巨大,他恨不得立刻掐斷身邊這人的脖子!

奈何他現在連對方具體在哪里都不知道。

「你這毒婦也配妄議我們雲氏?雲氏永遠都不會沒落!雲氏永生都是巫族的脊梁柱!」

面對王山對著空氣的咆哮,林宴嘴角微微揚起。

這人那麼愛惜雲氏一族的性命,自然是個極度維護雲氏的人。

他才听不得雲氏半點不好的話。

「什麼脊梁柱?誰會把脊梁柱放在刀刃上戳著?依我看,雪姬是想叫你們雲氏為巫族做墊底的肉餅吧?」

林宴的再度挑釁,讓王山徹底崩潰,他滿嘴亂叫一氣,卻又因為什麼都看不見,氣急攻心之間血管大漲,下一秒就拆下腰間玉佩將其在地上磕碎,接著便要劃脖子。

林宴上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又蠢又壞的廢物東西!真不知道雪姬看中你哪一點!雲氏有你根本就是最大的錯誤!」

王山的叫聲突然收了。

林宴知道是自己最後一句話刺痛他,斂住方才的勃然大怒,奪走玉佩拼湊在一起,見這東西和柳枝帶回來的一樣,壓著語氣便換了個問題︰

「巫族現在的安身之地在什麼地方?」

「……禹州。」

「這次這麼容易就說了?你是覺得我混不進去對嗎?」林宴忽然笑了。

王山這人自大的毛病怕是到死都改不了了。

「巫族排外非常嚴重,你無論如何都混不進去的。何況你這種毒婦,到了巫族立刻就會被煮了吃。」

「雲氏也是這樣的下場的話,那我倒也無所謂。」

林宴冷不丁的在王山剛平靜下來的時候又冒了一句,讓王山心態更崩了。

接著她又像無事發生那樣轉移話題︰「你們巫族有自己的文字和學究,文化體系和統治體系看起來十分完善,想必人口統計問題也沒什麼難度吧?」

「每戶人都可以追溯到祖上十三代,當然沒有什麼難度。」

緩了很久才冷靜下來的王山,如此回答。

見狀林宴「嗯」了一聲,湊近他在耳邊嬉笑︰

「巫族人都這麼團結的話,雲氏一族即便是被滅門,估計也不會對外說出你的下落吧?但事實上只有我知道,你早就死在水牢里了。」

「你!」

賈璉站在一旁觀望,在他看來,王山一次又一次的被林宴折磨到崩潰,這種方式簡直太窒息了。

比直接死還難受。

但對林宴來說,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既然王山一時半刻還不能死,那就讓他的精神好好被折磨一番。

罪大惡極之人下油鍋煎炸烹煮都不為過!

「禹州距離京城也不算遠,正好妙容來了京城,你要是真不打算說什麼,那我就只能勉為其難的借刀殺人了……你沒有太多的考慮時間。」

說罷,林宴起身帶著賈璉出門︰「帶他在這里多兜幾個圈子,等房間里設下水流再把他帶回來關著,順帶吩咐小廝們,每次進來出去前,都必須把水弄響。」

「……好。」賈璉受到太大沖擊,並不大能說出其他什麼話。

【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神品獎勵——千年龍鱗*3!】

當夜,賈璉回到院子里隔著窗戶對王熙鳳報信︰

「二女乃女乃,林姑娘好像並不是平時我們看見的那樣,她狠厲極了……」

話音沒落,窗子里就丟出一張鞋底,隨後便是平兒站在窗口罵︰

「二爺要說道是非還請上老爺太太們跟前兒趴在他們耳朵上說去!少在這里髒我們女乃女乃的耳朵!二女乃女乃說了,你要再敢搬弄是非嚼舌根,還巴巴地湊到旁邊兒來說,下次丟出來的就不是鞋底子了!」

賈璉被鞋底打的臉疼,但見窗子里坐著的人頭都沒回,沒敢說話趕忙溜了。

黃昏送走晚霞,往暮色里添了一輪皎月。

一座還算雅致的院落里,並排坐著兩人。

「大人,當真要如此麼?此人雖只和我見過一次面,卻是個高深莫測的人,要真幫了,難保未來不會伙同別人對付您。」

粉白交接的繡袍,在月光和廊燈的照射下更顯精致。

女人的話並沒有得到回應,許久過後,她又道一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倩影一閃就沒了蹤跡。

而此時,在觀魚台上看著蓮花燈下游魚的水御,腦子里也存著一道人影。

「王爺這段時間過來消沉不少,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雙先生就在他身側,只不過他在看他。

他的表情里沾滿調笑意味,語氣里也有大半的挖苦。

水御並不惱。

又沉默了一會兒,他問︰「本王是否不該舊事重提,該遵從新的開始帶來的新的境遇?」

「該不該的,已經發生了不是嗎。」雙先生淺聲回答,抓了一把魚食丟進池子,驚得那些魚兒立刻散去。

「那年揚州的事,王爺既然已經封存起來,並且換了個版本來延續,重啟舊事,確實沒必要。但事已至此,倒不如看開些。」

水御沒說話。

良久,他問︰「賈雨村那邊怎麼樣了?」

「二太傅已經等候多時。」雙先生回答,不過多時,梁川便被人請來了。

「王爺、雙先生。」梁川行禮後直切正題︰「經過微臣這段時間的觀察,賈雨村確實已經加入陸爾舟麾下,但這人很容易攻克,王爺不必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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