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無溫又沾滿殺意的目光投在女人身上,讓她在沉入窒息之時多了無窮無盡的後悔。
「我……我知錯……了……求你……求你、饒了我吧……」
林宴唯有冷笑︰「你不過是為了活命才認錯罷了,有什麼資格讓我饒了你?想活命倒也不難,說出來你是用哪只爪子傷的人,我姑且留你活口。」
「右、手……」女人痛苦說道,缺氧的感覺可不好受。
「砸……砸人的事……不是我……是……他!」說著,她拼盡力氣對林宴使眼色對向地上瘋狂打滾的一人。
林宴扭頭掃了眼對方,松手放開女人。
女人如獲新生,兩手捂著脖子大口喘氣,眼淚成雙股的往下瘋淌,每一口呼吸都讓她嗓子獲得一次劇痛。
她以為自己這就逃月兌了。
沒想到林宴撿起地上的陶瓷碎片,上前一把壓住她的右手,沖著手上的筋就割了下去。
慘叫在人群的喧囂中顯得也就那樣。
抱著昏迷過去的湘雲,探春坐在地上已經嚇傻了。
只見林宴順手又從櫃上取來切藥材的刀,來到剛才女人所指之人身邊,揪著他的衣領一把將他扯起來,一秒不停的就將刀刺進那人鎖骨之間,血飆出一股在雪白的牆上,姿態妖冶。
「造反了?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殺人?來人!把這個小白臉兒給我抓起來!」一個女人突然沖進來怒斥,林宴懶懶抬眸,原來不是陌生人。
是那日宮宴上,跟著陸貴妃的丫鬟秋詞。
只不過她今天換了個裝束,看上去倒像是個一品女官,威風得很。
眼瞧著她身後的小太監們要動手,林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便問︰「你哪只眼楮看見我殺人了?」
「這兒躺了一地的人,你當我瞎?」秋詞語氣很沖。
「原來不瞎?那真是抱歉,請恕小生無禮。」林宴淡淡回答,氣得秋詞雙目圓瞪︰「事到如今你還想耍什麼花招?」
唇角漾開,林宴勾出一道輕呵︰「小生雖然是個粗鄙之人,但請姑娘莫怪,靜听我狡辯即是。」
「你!」
「姑娘說我殺人,有什麼證據?這些人不還有一口氣?」一腳踹在一人身上,冷看著他蛄蛹了兩下,林宴笑意森然︰「他還活著,怎麼就是我殺人?」
「不過是還吊著一口氣罷了,他們為什麼變成這樣你能不清楚?」秋詞咬牙問,疊放在胸口端著的手都握緊。
「所以他們為什麼變成這樣?小生還真不知道,姑娘知道麼?不妨與我細說,我正好會些土方,說不定能治好他們呢。」林宴眯眼笑。
即便如此,她眼中的殺意也沒少半點。
她制作的毒粉本就無味,在光線充足的地方更是看不見一丁點顏色。
秋詞早就領了顧清霜的命令帶著人躲在暗處,為的就是等林宴出來胡來找個理由把她拿下。
盡管她不確定眼前這個長相清秀的男子是不是目標,但對方已經鬧到這一步,她要再不出手可是真的虧慘了。
「你還真會裝蒜,你剛才灑了那麼多毒粉,別以為我沒看見!在場這麼多人難不成都是瞎子?」秋詞又是一道怒斥,卻不知身後人皆是一臉懵的狀態。
他們還真看不見。
「這位姑娘,你可別瞎說啊,我什麼都沒看見……」
「我也是。」
「啊?都沒看見?那就好……我還以為我真的瞎了……」
秋詞氣急也只能當作沒听見,怒火竄天又對身邊小太監大叫︰「還不快快拿了他!」
「何人敢冒充官府衙門拿人?!」官差的一聲冷喝立刻叫眾人退散,秋詞也只能收斂起自己半分囂張,端著空架子便道︰「這是我們陸家的事,恐怕用不著官爺插手吧?」
「哼,我管你是誰家的,皇上今早才下了旨意,不準出現任何徇私舞弊的事情,一旦發現就地格殺!你既是陸家的人,怎麼還敢做出此等私自拿人的事?可見你一定是個冒牌貨!」
說話的官差其實是受過賈家恩惠的,在听來去述明今日之事的因果後氣得可不輕,以至于上來就拿秋詞開了刀。
來去自然是一眼就認出自家姑娘的。
恰逢景宴和張飛以及高低三人都到場,他只怕有人不長心漏了餡兒,假裝和林宴不認識,徑直奔去史湘雲和賈探春身邊,招呼高低與景宴就張羅道︰
「快把史大姑娘和探春三小姐送回妙春堂!讓林姑娘好好檢查一番!若是她們出了事,璉二女乃女乃肯定饒不了咱們!」
此話一出另外三人立刻明白其中意思,高低更是在抱怨的話里帶出了賈母、賈政、王夫人一干能證明他們身份的人。
看客們早在听見「璉二女乃女乃」四字時就慌了神,再听他們往後說的話,一時魂不附體,紛紛倒向林宴,沖著官差便說︰
「是他們先鬧事的!要不是這位小公子仗義出手,今日非但濟世堂遭劫,這二位公侯府的小姐也要受大委屈!」
見事情發展的差不多,林宴也行了男人才用的禮數,回答︰
「官爺,這些人自稱是顧家的,但據我所看,他們中的是苦陀羅之毒,若再不就醫死路一條,鄙人仗義之事已了,就先告辭了。」
說罷林宴鎮定自若瀟灑離開,臨走前沖捂著嘴巴的張飛使眼色,等進了巷子里才匆忙往妙春堂跑,會意的張飛依舊遠遠地跟著她。
回去三兩下換回自己原來的裝束,林宴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回自己的位子。
【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神品獎勵——千年鮫珠!】
【新任務︰在安撫濟世堂的時候簽到】
問荊立即借著送茶的便宜上前,低聲開口︰「姑娘可是處理完了?」
「嗯,是顧清霜來向我尋仇的。」林宴淡淡回答,話間厭惡感濃烈。
禍不及家人,這些畜生究竟是有多孬,才會逮著和自己有關的人下手?
「那位脾氣暴烈的顧家大小姐?天啊……她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