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袖子上還別著一只袖套,上面赫然寫著「妙春堂」三字,凡是來往的人,沒有注意不到的。
城西這邊沒有其他地方繁華,居住的也都是最平凡的百姓,林宴來這里義診,一來能對他們有所幫助,二來能打通妙春堂的名聲。
只是她坐下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分鐘,始終都沒人來看病。
「姑娘大日頭底下坐診,不知會看些什麼病?賺取多少文?」
溫柔的聲音從一只素雅的傘下傳來,林宴一喜,當下抬高聲音︰「我什麼病都會治,今日為義診,治好了分文不取,若是治不好,我倒賠十兩。」
傘微微抬起,下面的笑容盡顯。
是寶釵。
「這倒有趣,我從小就有怪病,你給我瞧瞧。」說罷寶釵被鶯兒扶著坐下,伸出手笑眯眯的打量著眼前人。
薛家雖然從商,但為皇家專供,鳳姐以及賈家的姊妹們因有家族身份束縛,再加上林宴特地要求不可張揚,故而都沒能來參與開業。
寶釵今日打扮的比平時還素淨,身邊只帶了鶯兒和兩個小廝,卻出現在這里,林宴便知她早猜到自己會在這兒了。
「姑娘得的是富貴病,恰好我有一丸平賤藥的藥方,待我施針過後開了給你,便能保證你比尋常好。」
說完,林宴給寶釵針灸略微調養一遍,提筆寫下方子遞過去。
鶯兒接過方子看了一遍,順著她們的意思大聲便叫︰「姑娘!這人還真有些本事!開的方子竟和那日的神醫給的海上方一模一樣!」
此話一出,原本就听林宴說是義診的那些人徹底站不住,片刻間議論聲四起,不過多久就有人排好隊等著治病了。
「多謝寶姐姐。」
寶釵起身前,林宴低聲笑道。
這個托兒簡直不要太香!
「顰兒若是真的打算謝我,就想想送什麼禮給我合適罷?」逗趣完,寶釵含笑被鶯兒攙著離開。
待到第一個病人離開,系統提示音響起︰
【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神品獎勵——百歲草!】
【新任務︰在治療第六十六個病人的時候簽到】
……
秦可卿和問荊一個在門口一個在里面,兩人守著孤零零的妙春堂並不覺得孤獨。
只見一個地痞模樣的猥瑣男人一邊模著下巴一邊靠近,身後不遠處還跟著幾個互相攙扶的人,最中間的看起來像是斷了腿。
見狀秦可卿心中暗忖來活兒了,輕笑一聲起身就進了醫館。
問荊見她打了個手勢當即會意,端著事先準備好的水,故作和秦可卿吵架,罵罵咧咧的沖出去。
潑的一點都不歪,正對那幾個來的。
「該死的賤人……」最前頭那個一臉狠色,幾步上前揪住問荊抬手就要打,卻被及時回來的景宴攔住︰「做什麼?」
猥瑣男擦了一把臉上的水,嬉笑著擦在問荊身上,冷笑︰「看不出來?她潑了老子一身的水。」
「所以呢?」景宴狠狠撒開手使得他後退幾步,秦可卿立即接上話︰「哎呦真是不好意思,我妹妹年輕氣盛,沖撞了你,你沒事兒吧?若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癥,還請你耐心等待,我家大夫出去還沒回來。」
此話一出猥瑣男怒瞪她一眼,然後改了臉上顏色,指著身後的幾個同伙便道︰
「我兄弟重病,我只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你要是治不好我就砸了你的醫館!」
聞言秦可卿掩嘴輕笑不語,猥瑣男本就是奉命行事,見她不按套路出牌一時有些懵,還沒反應過來就听問荊厲聲懟回來︰
「你有什麼好砸的?我姐姐才說大夫不在,你是聾了不成?再說了,雖然我們這兒確實要開醫館不錯,但我們還沒開業,如何算得上是醫館?治不了人也是正常,你憑什麼砸我們的店?」
猥瑣男再度愣住。
抬頭看了眼門匾上的紅綢,又看了看空蕩蕩的妙春堂,他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回事?」猥瑣男回頭看向自己同伙,見他們也是滿臉懵逼,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現在圍觀的人少說也有二三十個,他們要是就這麼走了,明擺著就是故意鬧事,被人追溯到東家的頭上,不僅拿不到錢還要挨揍。
可妙春堂的人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大家都听的清楚。
想要按照命令做事,只能耐著性子等她們口中所說的大夫回來了。
見那幾個人果然安分下來,問荊心頭一松,看向秦可卿便低語道︰「林姑娘果然料事如神,我真是服了她了。」
「林姑娘厲害的地方多了去了,你真要服她,還得往後稍稍,否則你驚訝都驚訝不過來。」
「是了。」
二人說笑一陣,秦可卿又向景宴和來去詢問起他們的進展,得到對方的匯報後,對今天的計劃又放心一步。
「他們暫時不會鬧事,街上人多口雜,天和醫館的勢力遍布全京城,若是被他們知道林姑娘在義診,定要去刁難。我先去找她看看情況如何了。」
拱手說罷,景宴再次從後門離開。
「真是神醫啊!我當了這麼多年的跛子,今日總算是個健全人了!」一個剛從義診攤位上離開的老者,丟了拐杖沖著圍觀眾人大喊,高興之色盡展。
片刻後求診的隊伍排得更長了。
【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神品獎勵——麒麟心頭血!】
【新任務︰在和醫者說話的時候簽到】
「妙春堂是什麼地方?怎麼從來沒听說過?」
「先前好像听人說城里有女子將要開醫館,但是一直沒有什麼動靜,莫非妙春堂就是新開的那家?」
「真厲害啊……」
听著周遭群人的言論,林宴心情大好,接診也更有動力。
只見一個中年男子怯生生坐下,慌亂之間兩只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一眼看見他眼下的那塊紫斑,林宴便覺不好,臉上仍舊掛笑︰「不知這位大伯是哪里不舒服?」
「我……我老覺著身上癢癢……不過真的不是我不洗澡,但我不管怎麼洗,身上總癢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