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虎掙扎起身,強行壓內躁動的魔氣,身影一閃而逝,奔襲而來。
他知道王秧支撐不了太長時間,魔女的修為太過恐怖,即便自己身為天仙巔峰之境,依舊不是對手,險些命喪當場。
「吼!」
羅虎發出一聲震徹天地的嘶吼之音,在奔襲的路上,身軀驟然改變,本體顯化,一尊白虎張開血盆大口,一口撕咬而來。
虎齒之上,寒芒閃爍,法則交織,將魔族女子的身軀貫穿,順勢一口吞入月復中!
就在羅虎吞下魔族女子之際,王秧突然臉色大變,一步跨出,右手掐訣,但印訣還沒有完成,身軀就被一股力量陡然震退!
只見白虎的周身之上,瞬間布滿血色的符文,蔓延全身每一寸肌膚,就連童孔,都被血海充斥。
「公子!」
王秧被震退,張瑤急忙上前,目光看向羅虎,很是不解。
「羅虎,穩住心神,不可被魔咒侵蝕!」
王秧一聲大喝,夾雜著雄厚無比的靈力,在羅虎的識海內炸響,神色十分凝重,終究還是大意了一些。
魔神臨界,雖然修為境界受到,這方世界的法則壓制,但神通術法卻不會受到影響,就如王秧一般,可以施展洪荒大世界的封印之術。
而魔神之境,便可掌握魔族的死亡禁忌之術!
羅虎吞下魔族女子,便被種下了魔族血咒,魔咒會侵蝕羅虎的血脈,佔據心神,借此重生!
「公子,殺了我!
羅虎的眼中恢復了一絲清明,但神色無比猙獰痛苦,顯然在壓制魔咒的過程中,很是吃力。
「給我一炷香的時間,我沒讓你死,你就不能死!」
王秧趁著三清分身還在,眼中閃過一絲果斷,三個王秧同時掐訣,嘴念咒語。
「三清鎮魂,驅鬼令神!」
黑色王秧身後的虛空撕裂出一條空間裂縫,一股死亡的氣息透漏而出,蔓延八方,一尊閻羅法相從裂縫中一步跨出。
法相左手持笏,右手持薄筆落下,點在生死簿之上。
白色王秧身後,一尊耀眼的天神法相降臨,手持金劍,腳踩龍龜,目光眺望東方,也正是羅虎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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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黃金澆築的巨劍 然斬在羅虎上方的虛空,驟然停下,高高懸起。
王秧本體一口鮮血噴出,以如此強大的法相臨界,以如今的境界,自然有些不足。
但羅虎絕對不能放棄,他的計劃之中,不可能有人犧牲!
「生死陰陽,兩界共生!」
王秧一聲低喝,雙手 地一合,結出了一個奇怪的印訣,只見執掌的天神法相和執掌死的閻羅法相齊齊一步跨出,生死法則交織,落入羅虎體內!
一瞬間,白虎周身的魔族血紋盡數褪去,體內的魔族血咒轟然崩碎!
羅虎一大口鮮血噴出,直接昏厥過去,身軀重重摔倒在地,體內的生死法則互不相融,摧毀著四肢百骸!
王秧印訣一開,一黑一白兩個分身瞬間消失于虛空之中。
「太極陰陽,八卦周天,符定太虛,封!」
一道陰陽符文虛空凝聚,王秧手指掐訣,一指點在羅虎的眉心之上,將體內的生死之力盡數封印!
「算是保住了一條命!」
王秧松了口氣,一番折騰,總算是保住了羅虎的生命,而且這也算是天大的機緣。
無論是魔族之女留下的血脈之力,還是生死法則之力,都屬于可遇不可求的機緣,羅虎一旦醒來煉化,恐怕會直接破境入聖!
本就處于天仙巔峰的羅虎,距離聖人之境,只有一步之遙,差了一絲契機,原本想借助上古戰場的開啟,獲得機緣。
但現在看來,這份天大的機緣,提前到來了。
「外面的陣法我已經解開,讓破冰狼騎進來收拾殘局吧,正好後面藥田之內,有一些千年份的靈草,你告訴張家主,我就暫時笑納了!」
「等羅虎醒來,我自會出去找你,切記,一定要等我出現,在凝聚真身,破境真人!」
「是!公子放心!」
王秧的吩咐,張瑤自然熟記于心,隨後傳訊于在外等候多時的破冰狼騎,處理戰場殘局。
而就在魔族女子被王秧以生死法則徹底絞殺時,在郡主府和王司隕一直暢聊的王茹,忽然臉色大變!
王司隕看到這一幕,就知道王秧已然得手,饒有興趣的看著王茹,這個偽裝多年的女兒。
「父親,我身體有些不適,暫時退下,您見諒!」
王茹臉色陰沉無比,以護道人的境界,還有魔族至寶在身,沒有理由會死在這北境之地。
能夠唯一對她造成威脅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一直未曾離開!
還有什麼手段,能夠殺死一尊臨界的魔神?
王茹無法想象,但是事實就是如此,護道人的魂牌在剛剛碎裂了。
這個北境之地,已經不能在繼續待下去了!
「嗯!好生休息!」
王司隕起身,澹澹的說了一句之後,轉身離開。
就在王司隕背影消失視野之內的一瞬間,王茹徒然捏碎腰間的一枚玉佩!
在其身後,一個血色漩渦突然虛空浮現,王茹就要上前邁入漩渦之際,突然臉色大變,驚恐無比!
整個身軀,突然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壓制,無法移動分毫,哪怕血色漩渦之中,傳來巨大的吸附之力,也無濟于事!
血色漩渦之內,一個布滿血色符文的巨手突然探出,就要抓住王茹的身軀,強行拽入其內。
就在這時,一道劍氣徒然爆發而出,將血色巨手生生斬斷!
「要帶人走,起碼要和我打聲招呼吧?」
王司隕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門口處,雙手負後,神色自若,笑著說道。
「劍聖!王爺隱藏的好深!」
血色漩渦之內,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譏諷道。
「和魔族相比,這點隱藏的手段,不值一提!」
「今日暫且如此,我們的帳,日後再算!」
男子話音一落,血色漩渦瞬間席卷王茹的身軀,消失不見,王司隕沒有任何阻攔,只是屈指一彈,一道劍氣隨之沒入虛空之中!
「見面禮,還請收下!」
京都洛陽,太子府!
柳風雙手結印,在其面前,一個血色漩渦出現,帶著王茹的身軀,出現在眼前。
「沒有想到王司隕的境界如此恐怖,差一點,我就走不掉了!」
王茹一陣後怕,那股強大的氣息壓制,讓她喘不過氣來,那一刻,甚至有了死亡的恐懼感。
「他是故意放走……小心!」
柳風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臉色大變,一聲暴喝,將王茹的身軀一把拽到自己身後,一指虛空點出!
只見一道無形的劍氣洞穿虛空,與柳風的一指劍氣相遇!
「噗!」
柳風一口鮮血噴出,無形劍氣沒入體內,瞬間將他的血脈撕裂,境界一落千丈,直接跌落至天仙!
一道聲音在虛空之中響起,回蕩在房間之內!
「見面禮,還請收下!」
一指劍氣,竟然橫跨虛空,讓柳風瞬間跌境一個大層次!
「怪不得皇家王家要將其放逐在資源最弱的北境之地,這般修為,如果在其他三境之地,恐怕會更加恐怖,看來不是王家不想殺這個王爺,是真殺不掉啊!」
柳風感慨萬干,同為最強的劍聖之境,自己卻連王司隕的一指劍氣都接不下!
皇族王家于京都洛陽鎮壓天下氣運,都殺不掉這個王爺,足以證明,王司隕的恐怖,無敵于世!
「這一指劍氣,不過是警告,看來他已經知曉我們在京都洛陽之內!」
「那他會不會追過來?」
听柳風這麼一說,王茹惶恐無比,急忙問道。
「不會!」
太子王燁搖了搖頭,一口斷定道。
「為何?」
「我听父皇說過關于皇叔王司隕的事情,在京都洛陽之外,他可以調動天下的部分氣運之力,化為己用,但只要踏足洛陽半步,體內的血脈之力就會被盡數壓制封印!」
「原來如此!」
柳風听了王燁的解釋,松了一口氣,也就是在外的王司隕是無敵之姿,但唯一京都洛陽,不是無敵。
皇族王家的皇宮之內,有著不出世的恐怕存在,掌控著氣運大陣,也是王家稱霸天下的最強支撐。
那些老不死的存在,修為極為恐怖,但幾乎皆大限將至,靠著王家的資源續命壽元,只留下一口氣不死而已。
所以不到王家生死存亡的關頭,這些人不會出面。
「聖女暫時就不要露面了,京都洛陽之地,不比四境之地!」
「嗯!」
王茹點頭,今天所經歷的,確實超乎她的預料,那一指劍氣如果不是被柳風硬接而下,恐怕自己此刻已經魂飛魄散了!
冰寒城,霸刀韓家祖地!
王運背負雙手,在其面前,是韓家的所有強者,皆只剩下一氣,只有韓丹手握著霸刀,苦苦支撐著。
「不來不知道,韓家竟然有如此多強者鎮守在祖地,剛才的刀陣威力確實驚人,不過很可惜,你們大限將至,維持不了多久!」
「要是再多一個時辰,恐怕會是我先死!」
王運有些惋惜,但不得不贊嘆韓家的霸刀殺陣威力極強,要不是有真武氣運加持,鹿死誰手,恐怕還真尚未可知!
「為什麼要殺世子?」
韓丹還是有些不甘心,韓家一路走來,眼看就要徹底崛起,卻在這時候,失去了王昊這個未來的王爺!
「大哥和我無冤無仇,我自不會出手,至于為何會死,恐怕你們都不太了解我父親的性格!」
王運說道這里,刻意的頓了頓,似乎在思考如何來形容。
「他不喜歡有兩個聲音!」
「你們也好,魔族也好,都是我冰寒城內的第二個聲音,張家之事,已經給了你們警告,但你們似乎並沒有在意,所以我才會來!」
「呵呵,王爺不喜歡第二個聲音,為何不早警告?」
「從你們殘殺張瑤那一刻開始,就注定此刻的結局,至于不早警告,自然是時機尚未成熟而已!」
王運說的沒錯,之前王司隕確實沒有這般想法,直至王秧出現,給出的承諾,讓他這個不諳世事的王爺,動了心!
如果放在之前,王司隕絕對不會出手,插手這些在他眼中的俗事,但如今不同。
王秧的條件,他沒有理由拒絕!
「從今之後,冰寒城再無韓家!」
王運話音一落,天樞帶著一隊破冰狼騎直接沖入祖地,處理最後的殘局,至于韓丹手里的霸刀,此刻已經在王運的手中了。
「天璇,這霸刀歸你了,正好你用刀!」
「多謝世子!」
「記住,你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你不在姓韓,而是我破冰狼騎的七星統帥,天璇!」
「屬下知曉!」
「去吧!」
王運揮了揮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累了,畢竟自己的大哥王昊一死,冰寒城的大小事務,恐怕都要由自己接手了!
看著眼前天樞帶回來的王昊尸體,王運也是感慨萬分,深吸一口氣,對著破冰狼騎,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霸刀韓家在內,冰寒城的所有名門望族,勾結界外魔族,殘殺大世子于雪龍股南側的地底遺跡,其罪當誅九族!」
「所有破冰狼騎听令!」
「在!」
「清掃冰寒城內,除前朝楊家,金石張家在外的所有名門望族,任何可疑之人,盡數打入大獄之內,一有抵抗,格殺勿論!」
王運聲音冰冷無比,這冰寒城內,除了名門望族,可還有不少大理寺,五虎七狼之師,正好借此,一並除了!
「是!」
天璇六人領命,帶著破冰狼騎離開,這一天,冰寒城內哀嚎聲遍野,血流成河,尸體,堆積如山!
王府之內,王司隕在書房之內,練著書法,全然不顧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出現了什麼情況。
王運如果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那麼也不配執掌大權!
鬼鴉站在一旁,糾結萬分,想要開口,但卻不敢開口,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王司隕眉頭微皺,能讓自己的管家如此糾結,定然是什麼大事。
「王爺,世子下達的最後一個命令,是可疑之人,一有抵抗,格殺勿論啊!」
這個命令可就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