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金陵很冷。
寒風伴著細雨肆意的飄蕩。
李唐點了一根煙,白色的煙氣和呼出的熱氣裊裊升起。
特務處的一場高層會議期無聲息的結束了。
或許是向著向林的顏面,王三金得了個全體的下場。
這位戴老板一向對叛徒深惡痛絕。
而向林的命運也在這一刻拐彎,出任滬上站站長。
現今,特務處的除了總部的處(室)、科、組,下屬機構主要有區站。
區和站沒有實質的大小之分,完全看配置和統屬關系。
站有甲級站,也有乙級站,區有站下的分區,更有站上的省區,和統管幾省的華北區、西北區等等……
向林出任地方大員,齊元自然更進一步接人行動科科長。
副科長是一個新來的胖子,名叫胡善林,據說是鄭副處長的關系。
胡善林今年38歲,白白胖胖,說話溫聲細語,像個彌勒佛。
可是能到這樣地位的人,那個是好相與的呢?
果然,此人以上為,就吹起來自己的三板斧。
但是一個權利平衡的職位,貿然扎入戴春風的一步三分地,想要跳動,自然要丈量這番丈量這譚死水的深淺。
一個不知深淺的人,自然蹦不起來。
雖然胡善林左右騰挪,但是戴春風的權利中心,這樣的蹦就顯的愚昧、幼稚。
很快,胡副科長的第一把火滅了。
李唐冷眼看著處里大大小小的風雲起伏,塵埃落定,全身心的投入桉件的偵查。
日軍已從杭州灣登陸,滬上岌岌可危,金陵的局勢似乎更加詭秘。
遷都已經提上了議程。
寂靜的大大小小電波突然開始活躍起來。
猴子穿著一聲黑色的風衣,脖子上系著厚厚的圍巾,敲門進來,帶來一股寒氣。
李唐躺在藤椅上,面前的火爐燒的正旺,銅壺的熱氣裊裊騰飛。
「什麼事?」李唐頭也沒抬的聞了一句。拿起火鉗,從火爐下撥拎出兩個燒的 黑的土豆。
土豆真是一個神氣的東西,馬鈴薯?洋芋?總之有喝多學名。
猴子沒有回答,蹲子,拿起土豆,拍拍大大,散出上面的灰塵。
一只滾燙的土豆在其手上左右翻騰。
掰開來,焦黃色土豆散發著迷人的香氣,燙的猴子齜牙咧嘴。
「頭,人手都散出去了,除了手下的兄弟,警察局,暗探,加起來五六十人,火車站,碼頭,大大小小的旅館,都有人手。」
李唐點了點頭,雖然有「林義成」的照片,但是茫茫人海,想找一個可以隱藏的人有談何容易。
沒有網絡,沒有監控,沒有人臉識別,最好的辦法就是廣撒網,重點捕魚,還要不動聲色。
這是抓一名喬裝打扮的間諜,有不是通緝犯,自然不能大張旗鼓,搞人海戰術,少了「朝陽群眾」,自然少了很多樂趣。
但是永遠不能小看了國家機器。
「人手集合了沒有?」
「已經全部在會議室了。」
「好,一起去看看。」
說這話,李唐已經起身,拿過衣架上的大沿軍帽和大衣,大步的走出。
一處特務處的安全屋。
廠房改造的簡陋會議室,二十幾名青年正襟危坐。這些人成分各色,有軍人,有警察,有售貨員,有學生……
看到一身少校軍服的李唐大步流星的走入會議室,眾人局促慌張的起身。
虛手按下,笑著打量了一眼眾人,樂呵呵的說道︰「諸位辛苦了,給我都是我特務處戰斗在各個崗位上的精英,今天讓大家來,想必很多人很好奇。」
說著指了指會議室牆角堆積如山的資料,拿出一張林義成的畫像。
「你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從資料里面找到這個人。」
這樣的工作量實在無法想象,雖然資料在抽調的時候已經篩選了即便。
目前幾種起來的也基本符合千夏惠子所描述的基本要求,當然前提是她沒有撒謊。
听到李唐的話,集合一起的眾人已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李唐也懶得理會,眯著眼楮看了一眼猴子,從其手中結果一把手槍和一疊鈔票。
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臉色突變,厲生說道︰「這既是任務,也是幫忙,誰第一個找出來,這500元現金就是誰的。」
說著將500元現金直接丟在桌上。
「當然了,如果誰不服從命令,偷懶、推諉,哪位這把槍會親自和他談談。」
李唐也懶得問這些人的意見,拍拍手說道︰「時間緊迫,大家開始工作吧。」
會議室里面沉默了片刻,一個學生打扮的女生,立刻跑過去拿資料。
有人帶頭,眾人也不甘落後的先後加入。
一手拿著戶籍資料,一手拿著放大鏡,稀稀疏疏的翻閱聲開始響起。
李唐自己的棍棒政策起了效果,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如今這些拿著工資,平日里面打個小報告的「精英人才」也終于派上了用場。
李唐也知道這樣的辦法無異于大海撈針,但是說讓他干的就是這樣的工作呢。
但是李唐相信,只要篩選的力度發,範圍廣,雙管齊下,再狡猾的狐狸也會漏出尾巴。
而現在自己這個獵人最需要的反而是耐心。
手下的人忙碌起來,李唐自然不會閑著。
打開收音機,熟悉的頻道上,再次播報著天氣預報和熟菜價格,但是密碼卻怎麼也對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