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砒霜。」
劉琮請來一個郎中給他全面診斷,經過很長時間的診斷,郎中最後診斷出來了,臉色難看的給劉琮匯報道。
砒霜!
劉琮的晚飯里竟然有砒霜!
這可是大漢年代毒性最大的毒了,而且量非常少,少到銀勺根本測不出來的地步。
「還真有人想讓我死?」劉琮臉色陰森下來,他想過會有人想讓他死,但是萬萬沒想到竟然已經有人動手了。
他的府邸周圍布置了三百多名親兵,城衛軍駐地距離他這里不到五百米距離。就這麼戒備森嚴的地方,竟然讓人混進來給他下毒?
「不過殿下,這個毒量並不大。」這個時候,郎中看到劉琮古井無波的神情,小心翼翼的說道,
「如果殿下每頓飯都有這個劑量的砒霜的話,殿下恐怕三年之後才會出現中毒癥狀。」
「什麼?」劉琮微微一怔,旋即明白了什麼。
「也就是說……有人想讓我死,但是不想讓我現在死?」
「應該是這樣。」郎中點點頭,恭恭敬敬的回答。
「三年,三年……」劉琮眯起了眼楮,眼底閃爍的光芒變得極其駭人。
如果他真是沒能發現,三年之後回天乏力,到時候他死了,然後他的孩子尚年幼不能理事,一般就是母親主政。
而現在懷了他的孩子的正是曹操的長女,曹節!
「好算計啊!!」劉琮咬牙切齒,怒火頓時忍不住冒了上來。
如果沒猜錯,應該就是校事府所為了。
「不過殿下無需驚慌,即便是三年之後出現中毒癥狀,濟世堂也可以給你解毒的。」郎中倒是不緊張,反而輕聲向劉琮匯報道。
自從劉琮建立郎中學堂,批量培養郎中,整個江南的醫療水平就直線上升。
尤其是前兩年官府公費建立的濟世堂,整了一大堆華佗級別的老郎中舉在一起研究藥方。
別的不說,區區砒霜中毒而已,想解毒簡直手到擒來。
「那就行。」劉琮輕輕點點頭,隨後凶狠的冷哼了一聲,
「給我查!我倒想看看,是誰打算要了我的命!」
…………
一場調查迅速開始了,黑白棋成員和軍謀府曉室的成員一起出動,大肆調查起投毒桉。
按理說這麼一場毒殺一個實權諸侯的桉子,肯定不是一般人所為。
但是當調查起來的時候卻出現了很古怪的現象。
楚王府的廚娘在調查之中被抓了起來,從她的房間很快查到了部分砒霜。
這個廚娘供認稱他的弟弟在為劉琮打仗的時候戰死了,他痛恨劉琮,所以投毒給劉琮。
隨後在背景調查里確認她說的沒錯,她的確有一個戰死沙場的弟弟。
至于砒霜,似乎也是她自己小時候一個行醫郎中交給她制作的方法。
一切全都出現了合理的解釋,這可是一個個人仇視劉琮,所以想投毒害死劉琮的行為。
黑白棋和曉室的結論幾乎完全一樣,這沒有牽扯任何人,完全就是廚娘個人行為。
但是劉琮肯定不信,要是真是單純個人行為,那她每次投毒那麼一點干什麼?
難道她還想在毒殺楚王之後逃之夭夭?
當我劉琮是傻子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士元?」劉琮把自己核心的幕僚全部招了過來,臉色極其陰沉的看著他們幾個,怒火中燒。
「黑白棋的作用就這麼一點?敵人都已經把砒霜摻進本王的飯里了,你黑白棋是怎麼經營?」
面對劉琮的怒火,龐統也是沒辦法,實際上這破事他也不知道啊。
黑白棋就查出來這麼一個結果,甚至龐統沒有查到一點其他勢力摻和的痕跡。
嚴刑拷打又沒用,那個廚娘都快被折磨瘋了,但是依然稱這是她自己的行為。
不是士元不盡力,奈何真的查不到。
「殿下,此事是臣的疏忽,再給某三天時間,某保證……」看到劉琮怒火滔天的神情,龐統只能重下軍令狀。
不過這個時候劉琮卻已經打斷了他的話,
「不用了,我來處理吧。」劉琮冷冷的一笑,嘴角扯出了一絲殘酷的笑意。
「既然查不出什麼,那就把牽扯到的所有人都抓起來,挨個審問就行了!」
「不管士族還是寒門,全都給我抓起來審問,若是有不對勁可先殺後審!」
「什麼??」
劉琮此言一出,他的幾個幕僚都大驚失色。
武昌經過修繕這麼久,已經有十幾個大族提前過來落戶了。這件事發生在楚王府,或多或少都牽扯他們一點。
要是按照劉琮所命令的這樣開地圖炮,不管什麼人全都抓起來審問,恐怕得牽扯荊揚幾十個大族啊。
江東四大家族顧,陸,朱,張。荊州四大家族蔡、蒯、龐、黃。
包括許多中上士族大多都有波及,甚至可以說,在場的他們幾個家族都有牽扯,這可是整個荊揚士族圈的頂流啊。
「殿下請三……」龐統驚的手足無措,連忙想要勸諫。然而還沒說什麼,卻 然被馬謖拽了回來。
「遵命。」馬謖按住龐統,然後恭恭敬敬回應道。
「這件事讓呂壹去做吧,你們幾個先避一下嫌。」劉琮擺擺手,下完這個命令之後,劉琮轉身而走,給幾個幕僚留下了一個冷酷的身影。
「幼常,你拉我干什麼。」龐統很憤慨的看向馬謖,
「殿下現在行事越來越瘋狂,要是我們做臣子的不勸說,恐怕殿下就要走到歧路上了。」
「是殿下走到歧路了,還是你走到歧路上了。」馬謖盯著龐統看了一會,才幽幽的說,
「都投靠殿下好幾年了,殿下的性格你難道不知道嗎?」
馬謖的話讓龐統頓時啞然了,仔細想想,劉琮在很多大事情上都有自己的主見。一旦劉琮認定的事情,誰勸阻也沒用。
尤其是當初吳武的滅吳計劃提出之後,整個幕僚大部分謀士都不贊同,但是依然改變不了劉琮實施。
「所以與其想著怎麼勸阻殿下,你還是想想怎麼明哲保身吧。」馬謖疲憊的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說道,
「這件事傻子都看得出來沒有那麼簡單,恐怕牽扯起來連我們的家族都要牽連了。」
「也不知道誰家這麼白痴,這種時候竟然想下毒害殿下。本身主公就信不過我們大族,現在這不是把我們荊揚士族架在火上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