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棋玩家和戰爭游戲玩家,從一開始就玩的不是一個東西。
只看個體實力,規則級是碾壓諸生的存在,在很多世界能夠輕易的做到獨自滅城實際上,獨自滅國、滅族的例子也不少。
但是,在戰爭棋局之上,它依舊只是一枚棋子,只是一只較為難纏且更為危險的棋子
「對于過于強大,甚至無法正面匹敵的棋子,首要的就是削弱他」
削弱就有太多的玩法了。
可以利用地形、環境優勢
「安楠先生的慰問金都到了,再不努力就說不過去了。」
「他們的力量特征已經解析完畢,是‘生命’和‘鮮血’‘枯萎領域’和類能力者有嗎?全部給我們鋪上。」
戰場的前線,越來越多的力量被鋪了上去。
即使是和平已久的「村落」,依舊還是有足夠的底蘊的,只不過啟動這一切需要時間路平安的博物館之中的那些老古董,都有不少被搬上了戰場。
可別說,雖然實戰依靠考古有些微妙,但本地人的防線的確越來越穩固。
他們不斷的縮小防線,也拿出了更多的針對目標的武器獵物已經逐漸走入了死胡同。
「如果單獨的一枚棋子有著碾壓的優勢,那麼,處理起來會很麻煩」
在自己的別墅之中,路平安一邊看著自己的人在加速打包和搬運,一邊看著書。
他沒有盲目的出現在戰場前線,雖然他很想
「過強的棋子,最讓棋手無奈的地方,就在于隨時可能突然爆發,直接強行斬首。當棋手沒了,這棋局也破了」
路平安始終記得,自己只是一個四階,而自己的獵物,是高了數個檔次的七階!
即使是道忠,如果不是已經削弱到那種地步,恐怕依舊是苦戰而如果是趙言的話,自己真的講究「公平交手」的話,也就是一霎的事情。
「我是這場戰爭的核心和指揮官,那麼,就沒必要冒著整局游戲崩盤的風險,出現在戰場前沿」
雖然想玩「他要跪下來求我別死」的爛梗,但路平安還真沒興趣「送外賣」。
「而且,我只要不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甚至無法確定誰是幕後黑手,誰策劃了這一切」
什麼樣的BOSS是最難纏的?那種只出現在背景里,堅決不亮血條甚至不出場的那種。
勇者擊殺了魔王後,誰是最大的受益者?當然是背景里統治遭到了威脅的國王,所謂勇者功利一點,其實就是他「花錢」買來的打手。
思量著,思考著,路平安的計劃中,已經做好了最糟糕的可能性。
「如果真的出現了萬一,兩個規則級和談了,並察覺到了我是幕後黑手」
零號計劃,永不過時!
眼前的一切,都做好了打包走人的準備,未算勝先算敗,才是棋手的自我修養。
棋是可以輸的,但只要棋手沒死,還有啟動下局的籌碼,一切都沒有結束。
「但是,真沒想到我的‘偷襲’居然效果這麼好,那個孫役發瘋的徹底性情中人,呵,性情中人。」
連「幕後黑手」都有點驚訝孫役的入局程度,畢竟,那人可沒有中自己的能力,那是真的恨吧。
但現在,這個稍微有點超出計劃的現實,卻讓棋局更向路平安這一面發展。
削弱一個過于強大的棋子,最直接的方法,或許就是引進另外一枚同等棋子進來。
雖然可能會導致兩枚棋子聯合起來玩月兌,但高風險高回報做好了豪賭準備的路平安,也做好了輸掉一切,抓緊時間跑路的準備。
現實比預期的還要好,由于孫役的「發瘋」,敵對的趙言已經越來越難從那絕地之中抽身這也就給了戰爭巨像完全解鎖,本地人布下天羅地網的時間。
「棋子,又多了。好說,好說」
路平安的勞軍的效果很好,實實在在的獎金撒下去,之前消耗的「第一枚金幣」,再度補上了不少。
路平安並沒有讓他們做什麼他只是加大了其對這兩個規則級的厭惡。
這在城市遭到威脅,所有人要冒著生命危險組織封鎖線的時候,是毫無難度的。
而帶著「憎恨」、「厭惡」等負面情緒的人待在一起,越是交流,負面情緒會幾何數暴增而足夠的恨意和厭惡,會讓這些人更加賣命。
「但僅僅只是這些,是不夠的。‘厭惡’只夠讓他們願意打打順風局,痛踩落水狗,卻不可能讓其冒著生命危險沖鋒」
合上書,路平安嘆了口氣。
路平安也知道,自己的力量是有極限的,「扇動」始終只是情緒的力量,做不到讓人「違反天性」的送死程度。
「幸好,我還備好了一份棋子。」
路平安的目光看向了窗外,似乎看到了那之前被其刻意移到場外的「棋子」們。
在戰局剛剛啟動的時候,那些棋子過于脆弱弱小到無法影響戰局的棋子,伴隨著時間和戰場形勢的推移,卻未必依舊是廢棋。
「是時候了,是時候讓你們重新入局了。」
當路平安的傳信鳥抵達的那一刻,那些「伏兵」也走上了舞台。
「是時候了,是報仇雪恨的時候了!」
在封鎖線外,一群披著重裝武裝的「戰士」們,主動走近了封鎖線的軍官。
「什麼人!別靠近,否則我們要攻擊了!」
這樣的陌生人,自然引起了封鎖線的警惕,尤其是帶頭的,明顯是一群外族人的時候。
「我們是復仇者。那個混蛋,那個叫趙言的混蛋,殺了我們的族人」
領頭的命獅族頭人達姆,頭上還綁著血色的繃帶,這在他們的傳統之中,是不死不休的標記。
事實上,在族人被大肆殺戮,向‘幽靈’獻出生命也要復仇的那一刻,他已經產生了死志。
「我不要你的‘全部’,我會給你一個復仇的機會,抓不抓得住,就看你自己了」
這一刻,達姆的復仇決心是空前的「兩枚金幣」加強後的復仇意願,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
「這是安楠先生的信函,這是他給我們洗刷恥辱和復仇的機會」
很明顯,經過今晚的事件,本地人對外族人的態度會再度發生劇變。
之前只是「我有點歧視你,但我也可以無視你」,現在至少是「一群危險分子,為何不被驅逐出境起步」。
那些人可不會分辨「你是哪個種族」,對他們中大多數普通人來說,只有「我族」和「外族」之分。
對這些倒霉的「難民戰士」來說,就算不是為了復仇,僅僅只是為了更好的在這里生活下去,今晚也是不得不戰的時候。
什麼都不做,是會被當做戰爭的替罪羊和發泄目標的,但如果成為了「戰場英雄」,至少,付出了足夠的犧牲,那麼,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至少,自己的族人和後代,會真的被這座城市接受。
那麼,或許,自己死掉的話,會更好
「讓他們通過。」
當這批哀兵,拿著最精良的裝備,帶著死志走上戰場的時候,封鎖線的氣氛也變了。
有人心存死志,有人願意充當敢死隊,那怕僅僅只是臨時的戰友,都給治安官和軍人莫名的物傷同類的難受感路平安也恰到好處的,加劇了這種內疚和不安。
原本那「固守就夠了」、「幾百塊拼什麼命」的氣氛,自然就澹了不少。
有時候,要想讓戰場的形勢產生扭轉,是需要一些沖鋒隊的,或者,換個說法,是需要一些鮮血的想要讓人冒死沖鋒,就首先要有人帶頭玉碎。
當那隊難民戰士過去後,當戰事的聲響在核心爆發後,再沒有人高高在上事不關己。
「將軍了。喂喂喂,規則級的大老,不會就這麼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