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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七章 君臣斗

普通臣子家的婚喪嫁娶,皇帝自然不會關注。

不過王琦這廝實在狡猾,竟然在奉天殿前當眾拉著賈赦提親,這不就是為了讓他知道嗎?

當大漢將軍把這事報給皇帝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在算自己與王琦兒子的關系。

這算是朕的連襟?

听到皇帝的問話,王琦一抹眼楮,干嚎的哭訴道︰「陛下呀,臣實在是沒辦法了。家有悍妻,她見了榮恩伯家的閨女後就惦記上了,臣是好說歹說,她是非要給犬子定下這門親事。臣又打不過她……」

「說人話!」

「榮恩伯與賈璉是陛下的人,臣與榮國府結親,更加安心一些。京城其他家族,臣又不熟悉,萬一與心思詭異之人成了親家,這要是出了事,豈不是讓陛下為難嗎?」

听到王琦的解釋,皇帝心中既有熨帖又有些黯然。王琦這廝當年與他結識當日,就拉著自己醉酒罵街,內里是什麼樣子,他再清楚不過了。

家有悍妻?呸!王蕭氏出自名門望族蕭家,蕭家的女兒哪一個不是溫良賢淑?

皇帝想到當年還是皇子親王的自己,與王琦在大報恩寺結識。在不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情況下,兩人把臂同游,醉酒罵街,好不暢快。

可隨著身份的變化,兩人的友誼也慢慢消失在冰冷的大殿之上。如今的王琦也開始跟他玩心眼了,雖然是無傷大雅的之事,卻仍然讓皇帝覺得心中不怎麼痛快,孤寂感油然而生。

「就不能直接來找朕?難道朕還會攔著你與賈恩侯不成?盡做些不知所謂之事!」

皇帝冷哼一聲,隨後跟夏守忠說道︰「去跟皇貴妃說一聲,讓她給榮國府的……」

「皇爺,是賢妃娘娘的堂妹,榮恩伯的親女,在榮國府行二!」夏守忠提醒了一句,惹得皇帝瞪了他一眼。

「朕知道!」

皇帝繼續說道︰「讓皇貴妃給榮國府得二姑娘送些賞賜過去,對了,再賜榮國夫人玉如意一雙,以彰其教養子孫之德。」

為何是一雙?因為宮里的賢妃賈元春也是賈史氏教養的。

等夏守忠離開勤政殿,殿中就只剩君臣二人。皇帝小聲嘆氣,隨後說道︰「出京數年,當年那個指著天罵街的王韓如,也變得謹慎畏懼起來了。」

王琦也嘆了一聲,拱手回道︰「當日的玉衡兄,不也變得肅穆威嚴,君威赫赫?陛下若是宗室親王,臣托大也能稱一聲玉衡兄。可陛下如今是天子,臣就必須要有忠心,要有敬畏。否則,臣擔心有一天會因為失去敬畏之心,做出不可言之事。」

「罷了,你們一個個都開始躲著朕了!」

皇帝突然意興闌珊起來,他揮了揮手︰「去吧,後日朕會下旨給你們兩家賜婚,算是朕對好友之子的祝福。」

王琦大禮一拜,叩謝皇恩。

起身臨出殿門之時,又轉身作揖說道︰「多謝玉衡兄對犬子的祝福,待大婚之日,玉衡兄定要來喝杯喜酒!」

皇帝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直到王琦離開大殿之後,他才笑了笑自語道︰「跟朕玩心眼,當年就玩不過朕,現在更不行!」

皇宮外,坐上馬車之後,王琦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今日雖說有些對不住皇帝,不過為了王家的將來,只能賣賣慘了。

自己與皇帝當年的情誼,雖說因為身份的變化不能提到明面上來。不過適當的賣賣慘,總能得到皇帝的同情。

皇帝也是人,孤寂冰冷的皇宮之中,從來不缺阿諛奉承,反而是當年那份純真的友誼,才是皇帝心中的朱砂痣。

當皇帝看到曾經的好友因為身份的變化,戰戰兢兢的跪在他的面前,想做件事還得小心翼翼的謀劃著,估計皇帝心中對自己這位曾經的好友滿是同情吧。

原本因為事情圓滿完成有些得意的王琦,眼前突然出現了皇帝那句黯然神傷的話︰罷了,你們一個個都開始躲著朕了!

唉,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

回到家的王琦有些怏怏不快,就連王蕭氏跟他說起榮國府之事都有些心不在焉。

等到第二天休沐之日,林樞下午要陪首輔魏慶和去皇莊,便想著跟王琦說一下孫紹祖的事情。

書房中林樞將賈赦與孫紹祖的事情詳細的說了出來,王琦恍然大悟一般說道︰「怪不得榮恩伯昨日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原來是因為這事。」

書房中隨後變得沉寂起來,王琦父子倆各有心思,都在沉思。林樞也沒有打擾,只是靜靜的陪坐著。

「煥兒,你怎麼看?」王琦突然開口問了王煥一句。

王煥回道︰「兒子以為,不管榮恩伯當時有沒有應承什麼,都與咱們兩家結親沒有關系。親事照常,咱們家該找媒人了!」

王琦欣慰的笑道︰「吾兒說的不錯,這樁婚事跑不了!」

他又轉頭看向林樞,叮囑說道︰「既然賈璉托你來提此事,那就再由你轉告一聲,別人算計親家公,王家自然站在親家公這一邊,哪能讓奸猾之人得逞。」

林樞抱拳應道︰「小婿這就去告知璉表哥,想來大舅舅得知岳父大人的話,一定會非常感激的。」

等林樞離開後,王琦拍了拍王煥的肩膀︰「煥兒,莫要因為不相干的人影響了你與二姑娘的關系。這事雖是榮國府的不是,卻也是無心之失。這是有人在打賈家的主意了!」

「父親,咱們是不是該提醒一下榮國府?」

「不必,榮恩伯賈赦是什麼人?先太子的心月復,太上皇賜字恩侯,能是簡單人嗎?」

王煥感嘆一聲︰「或許剛開始沒反應過來,經過昨日賈璉和謹玉的提醒之後,絕對已經想到了。咱們就不必多此一舉了,靜觀其變順帶看看這個孫紹祖到底想要做什麼。」

……

林樞匆匆去了榮國府,交代完王琦的意思後,又急匆匆乘上馬車往魏家走去。

馬車悠悠前行,林樞坐在車上閉目沉思。隨著義忠親王遇刺,水溶叛走,京城的氣氛變得極其詭異。從河南回來之後,他都有些捉模不透京城這奇怪的形勢了。

林樞喃喃自語︰「這京城的風,什麼時候能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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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更新到這里,明天終于可以悠哉悠哉的碼字了。周末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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