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穆軒回到床榻上時,沈驚雁還未休息,她一把將還在月兌鞋的穆軒拖到眼前,「可是有大事兒?」
「你啊,怎麼這麼好奇這些事兒?」穆軒搖了搖頭,無奈嘆息,「你與內宅女子著實不像。」
「我本就不是內宅女子!」沈驚雁瞪了瞪穆軒,心里的事兒一日不弄清楚,她便一日不能好生歇息!
「爺爺不過是讓我多多注意朝中幾位老臣,說是他們心不忠,有反骨。」穆軒微微笑著,抬手將沈驚雁的手抽出來放于被子里,「如今天涼,你又大病初愈,該是要多多注意保暖才是。」
自從沈驚雁從沈家回來之後,穆軒便有些變了,無論沈驚雁要什麼,穆軒都是笑著奉上,以至于沈驚雁對穆軒的態度也緩和了許多。
雖說兩人依舊只是假夫妻,可是好好相處總好過與當敵人。沈驚雁看著床榻邊月兌了鞋襪正在泡腳的穆軒,突然想起白日里穆家老爺子的話。
他們幼年相識。
沈驚雁反手牽著穆軒,「穆軒!爺爺今天說我們幼年便相識,可是真的?」
穆軒擦腳的動作一頓,有些不自然地開口,「確實如此,我們幼年相識。」
「啊!」沈驚雁坐起,雙眸看向穆軒一動不動,「我真的時常在你放學的路上揍你嗎?!」
穆軒一笑,「是啊,你揍人很疼,如今想想也疼。」
沈驚雁听到這話倒是笑彎了眼,忍不住打趣道︰「那我得有多討厭你,才時常揍你啊!」
「你並非厭我,而是……」穆軒頓了頓沒說完下半句話。
不是厭惡?
沈驚雁來了興趣,將穆軒拖進被窩里問道︰「那是為何?你快告訴我!」
穆軒眼眸微動,合上眼,「明日還要早朝,不可晚睡,驚雁若是真想知道,明年開春我將手頭事忙完了與你細說。」
「可是我今日便想知道!」沈驚雁湊到穆軒眼前,伸手想要將她的眼皮扒拉開,誰知道穆軒的動作更快,手一抬,身子一挪直接將沈驚雁鎖在懷里。
「明年開春,我定告訴你。」
沈驚雁冷哼一聲,倒也沒掙扎,畢竟這寒冬之中有人像個暖爐一般在身邊,也不是一件討人厭的事兒。更何況不就是一個冬天嗎?待她過了這個冬天必然要問清楚緣由!
沈驚雁醒來時,穆軒已經早早地離開。
而被窩里多了好幾個湯婆子,倒是依舊暖和。
沈驚雁微微一笑,心情愉悅。
只可惜這一份愉悅在穆軒回來之時便消失殆盡。
「入蜀?!」沈驚雁站起身,一臉震驚,「為何是你?你不是攝政王嗎?這雪災的事兒,讓你這個輔助朝政的王爺去?」
昨日這穆家老爺子才來了府里,今日穆軒便被派遣入蜀治雪災。其中說是蹊蹺,沈驚雁絕不信!
想必與穆軒昨夜里提到的那幾位舊臣有關!
穆軒淡淡一笑,「聖旨已下,不可違逆,我明日便要啟程。」
「這麼快?」沈驚雁又一驚,總覺得其中怕是有些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