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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有錢,果然可以為所欲為

李桑海見李雲睿這樣說,撇了撇嘴。

刑罰是李雲睿想出來的,自己只是執行者而已,要是李雲睿真講勛貴的體面,就不應該發明這些刑罰。

算了,誰讓人家是少爺呢?

李桑海隱晦地翻了翻白眼,以示抗議,然後連連稱是。

接過褚房的供詞,李雲睿看了一下,皺了皺眉頭。

「桑海,這個蔡富,是不是京城大久恆糧號的東家?」放下手中的供詞,看了看李桑海,說道,「我記得他好像還是兄弟會、紅顏會的會員。」

「是的,少爺!」李桑海來李雲睿這里之前,肯定把相關人員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

「他背後的勢力是誰,打听出來了沒有?」李雲睿想了想,又問道。

「大久恆糧號是吳越錢氏的產業,蔡富只是表面的東家!」李桑海說道,「大久恆糧號遍布江南八府,有數十個分店,每年賣的糧食有七、八百萬石……」

李雲睿听了之後,點了點頭,想了想,說道,「將抓的那個人送到應天府去,就說我們在搜索梅駙馬的時候,發現了一名江洋大盜,至于應天府能審出什麼來,那就不是我們的事了……」

「好的,少爺!」李桑海趕緊點了點頭,說道,「蔡富那邊我們就不管了嗎?」

「把這份口供抄個副本,送到大久恆,告訴姓蔡的,就說這次搜索梅駙馬,總共花了五十萬兩銀子,要現銀,不要寶鈔!三天內見不到銀子,明年我讓大久恆糧號破產……」李雲睿冷笑了一聲。

李桑海听了之後,點了點頭,準備走了,又停了下來,開口問道,「少爺,如果把褚房交出去,萬一他們下手搞死褚房,那我們豈不是死無對證?」

「我只要知道背後下手的人是誰就行了,別的那是皇帝的事,是律法的事……」李雲睿沖李桑海眨了眨眼,說道,「咱們就做自己該做的事,另外查查錢家其他的產業……」

李桑海見李雲睿已經有了打算,就帶上口供,去找了府里的賬房,抄了一份,然後去了蔡富的家中,將褚房的口供和李雲睿的話帶給了蔡富。

蔡富本以為自己的做得天衣無縫,還在家里等好消息呢,結果等來了這個,頓時也慌了神。

帶上褚房的口供,去找東畦先生。

東畦先生本名錢寬,乃是洪武年初的一名舉人,曾被朱元璋征召入朝,在戶部做了幾年主事,後來胡惟庸案爆發,朱元璋開始大肆殺戮官員,錢寬一看官場凶險就找了個理由,退出了朝堂,開始負責打理吳越錢氏在南京的各種事務,因為錢寬混過官場,熟知官場運作套路,跟官場上的人熟悉。

當听說事情敗露後,錢寬也是一臉惶然。

「東畦先生,現在我們怎麼辦?」蔡富看到錢寬的表情,心情很是緊張,生怕錢寬發狠,把自己扔出去當替死鬼。

錢寬閉上眼楮,強制自己冷靜下來,這些年,他遇到了很多大事,經歷過很多驚濤駭浪,都闖過來了,因此養氣的功夫非常好。

每逢大事要有靜氣,這是一個成功人士必備的條件。

錢寬已經是古稀之年,生死早就看淡了,自己可以死,但錢家不能倒。

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睜開眼楮看了看蔡富,說道,「李雲睿就要五十萬兩銀子?沒再提其他要求?」

「沒有!來送信的人說了,這次搜索梅駙馬,李雲睿總共花了五十萬兩銀子,讓我們給現銀!」蔡富趕緊說道。

「李雲睿倒還真是會做生意啊……」錢寬長吁了一口氣,微微一笑說道,「南京城中搜索梅殷的人不過是幾千人,搜了十多天,最多也就是花個十萬兩頂天了,結果轉眼給我報了五十萬兩的價格!」

「東畦先生,現在我們怎麼辦?」這是蔡富第二次出口問這個問題了,現在的蔡富根本不會關心錢的事,而是擔心朝廷查到自己頭上。到時候,蔡富怕自己就會跟趙曦和譚深一樣,被抄家滅族。

五十萬兩多嗎?對普通百姓來說很多,但對吳越錢氏來說,就是九牛一毛。蔡富給錢氏干了這麼多年,每年能幫錢家掙的錢,都比這個數字多,這還是錢家的一個產業而已。

「褚房現在在李雲睿手里,還是已經在應天府大獄中?」錢寬看了看一臉焦急的蔡富,淡淡的說道。

「曹國公府的人說已經送去應天府,交給應天府府尹向了!」蔡富趕緊回答,說道,「不過,我覺得李雲睿不會這麼傻,如果他把褚房交出去了,就根本沒有拿捏我們的證據了……」

錢寬听了蔡富的話,冷冷地看了蔡富一眼,說道,「證據,李雲睿想拿捏我們需要什麼證據?他只要把這個消息透露給皇帝,你以為皇帝會放過我們嗎?」

蔡富一听這話,有些愕然,靜下心來一想,的確是這麼回事,這次他們讓皇帝當了背鍋俠,一旦皇帝知道了幕後黑手,根本不需要證據,直接推到菜市口砍就行了,哪兒用得著嗦?

「派個人去應天府的大獄里,給褚房帶給話,讓他懸梁吧,另外給他家人送一筆安家費!」錢寬說這話時,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像是在說一件很小的事。

「東畦先生,不是說殺了褚房于事無補嗎?為何還要殺他?」蔡富听了之後,有些不解地問道。

「李雲睿已經知道了事是我們干的,他就沒有必要殺人,髒了自己的手,還背上一個罪名。說到底,李雲睿年紀還小,對于打打殺殺的事,還是心有不忍!將人以江洋大盜的名義送給向,只不過是想借向的手殺人而已。」錢寬手捋胡須,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開始分析起來,說道,「人如果到了向手里,難保褚房不會出賣我們!」

蔡富听了之後,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道,「那李雲睿那邊,我們該怎麼回復?」

「他不是要讓大久恆糧號破產嗎?我倒想看看,他是怎麼讓大久恆破產的……」錢寬笑了笑,說道。

蔡富听了錢寬的話後,頓時大驚失色,看錢寬這樣子,是準備跟李雲睿搞個魚死網破啊,趕緊說道,「東畦先生,那萬一李雲睿把這事捅給皇帝怎麼辦?」

「放心,李雲睿既然開口說了這些話,他就不會把事情捅給皇帝……」錢寬手捋了一下胡須,淡淡的說道。

這事還真被錢寬猜中了。

李雲睿對封建社會動不動就株連九族、株連三族這種刑罰,非常反感,他之所以讓錢家出錢了結此事,就是怕事情鬧大了,如果朱棣只追究錢寬和蔡富的責任,也就罷了。但李雲睿相信,朱棣肯定會為此大開殺戒。

到時候南京城的菜市口,肯定又是血流成河、人頭滾滾,無數的人會成為刀下冤鬼,那麼李雲睿就是罪莫大焉。

說到底,李雲睿還是心慈。

不知道後果也就罷了,知道什麼樣的後果,卻還去干,李雲睿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次日一早,應天府大牢中傳出消息,江洋大盜褚房畏罪自盡,吊死在牢房中。

李雲睿听到這個消息後,淡淡一笑,並沒有啥感覺,像褚房這種人,手里有數十條人命,拉出去千刀萬剮,李雲睿都不會覺得有什麼,搞不好,他還做坐在小板凳,看劊子手行刑。

不過,這也讓李雲睿對錢家人的能力有了新的認識,堂堂應天府大牢,想弄死個人,居然輕松就做到了。

有錢,果然可以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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