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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南北之爭

「殿下,仇人,不一定非得與人交惡,或者發生沖突,有些時候,擋了別人的路,又或者是害別人失去了一些東西……」李雲睿苦笑了一下,說道,「不過能拋出兩個這麼高級別的人來當替死鬼,這種實力的人或者集團,在大明屈指可數!」

「雲睿,那你覺得是誰下的手?」朱雲薇听了李雲睿的話,皺了皺沒有。

「殿下,現在不好說,京城的謠言讓陛下坐蠟,他的嫌疑最大;譚深和趙曦都是武勛,淮西勛貴集團也逃月兌不了嫌疑;幾名皇子各有勢力,為了搏陛下歡心,也有出手的可能;建文余孽對岳父恨之入骨,也在我懷疑之列!」李雲睿看了看朱雲薇一下,說道,「不過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說什麼都沒用。」

朱雲薇听了之後,點了點頭,沉默不語。

從寧陽長公主府出來,李雲睿和李桑海走在大街上,在梅殷落水的第三天,李雲睿把石膏拆了下來,李雲睿邊走邊看著街市上的行人。

「少爺,趙王又送帖子來了,您去還是不去?」李桑海跟在李雲睿身後,小聲說道。

月初,趙王朱高燧來朝陛見,

「不去!」李雲睿搖了搖頭,說道。

「可是趙王已經下了兩次帖子,不去是不是有些不好?」李桑海緊跟著問道。

「就說我忙著找岳父和準備成親,沒空……」李雲睿依然堅定的搖了搖頭。

朱棣的三個兒子,朱高熾手腕最高,朱高煦性格最莽,朱高燧性子最陰,別人不知道,李雲睿心里門兒清,這些都是朱高煦告訴他的。

連自家兄弟都這麼評價朱高燧,李雲睿可不想跟一個老陰比有什麼交集。

找岳父和成親只是借口而已。

親,李雲睿還是要成的,只不過大婚改成納妾,因為梅殷出了事,梅瑾瑜暫時不適合出嫁。為了顧全李家的顏面,安慶長公主出面將義女詹薇,嫁給李雲睿,寧陽長公主也出了一個人——秋月,兩人給李雲睿做妾室。

從兩名公主家出來的人,身份地位肯定不能低了……

為此,冬雪郁悶了好幾天了,幸虧李雲睿指天發誓會讓冬雪得到一樣的身份,才讓冬雪轉悲為喜。

成親的時間,就在兩天後,只不過規模也縮小了很多。

李桑海听了之後,點了點頭,沒在說什麼。

李雲睿派人到鎮江府搜索梅殷的消息,迅速在南京城中傳開。

京城中,一座不起眼的府邸中,聚集著六個人,在低聲討論著。

「蔡兄,梅殷到底是死是活?」一個中年人對著另外一個花甲的老人,開口問道。

「顧賢弟,此事我也無法確認!」被稱為蔡兄的花甲老人一臉郁郁地說道。

「前些日子,你不是說有十成的把握嗎?怎麼現在又無法確認了?」顧賢弟听了蔡兄的話後,有些火冒三丈,說道,「趙曦和譚深,是我們浙東士族辛辛苦苦培養了多年的棋子,就這樣被你白白浪費了?」

「顧賢弟,本來我安排的很周全,特意從洪澤湖請來了一名水里的好手,誰能想到梅殷居然在水中踢中了他的要害,導致他溺水而亡……」蔡兄說道這里,嘆了一口氣。

從水里撈出來的尸體,被應天府帶回去之後,仵作們驗完尸體,得出的結論是溺水而亡,至于為何溺水沒人說的清楚,最後李雲睿派出了醫學院的學生,對尸體進行解剖,發現某處要害已經稀碎,得出了這個結論。

但這個結論,只要很少知情人!

「梅殷這孫子,真是走了狗屎運!」旁邊一人說道。

「蔡兄,現在我們該怎麼應對?」顧賢弟沒心情追究這些事,「總不能白白浪費了兩顆棋子,一事無成吧?」

「賢弟此言差矣!其實這次我們的目的已經基本達成了……」蔡兄手捋了一下胡須,說道,「現在錦衣衛和應天府在南京城中到處抓人,不就是我們想要的嗎?皇帝現在就是渾身是嘴,也擺月兌不了暗殺政敵的嫌疑了!」

其他四人听了蔡兄的話,點了點頭。

「我們浙東士族,乃至江南士族與皇家爭了幾百年,從不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兩個棋子而已,沒了就沒了,只要我們最終達成目的,這天下就還是在我們手里……」蔡兄淡淡一笑,說道,「時間在我們這一邊,水滴石穿,前宋和大元不就是被我們這麼慢慢拿到手的嗎?」

「蔡兄說的對,當年若非爆發南北榜案,此時的朝廷應該盡入我江南士族之手……」這時,有人符合蔡兄。

在歷史上江南士族可謂是個奇葩,自從衣冠南渡之後,北方大量的門閥遷入長江流域,江南開始興盛,但之後大多政權還都在北方,他們的影響力不大。

但是從安史之亂到元朝結束,黃河流域基本上大多數時期,都處在常年戰火之中,曾經孕育華夏文明的發源地,經歷了「父母食其子」、「老少窮餓不能自存」的境地後,昔日榮光再難顯現。

江南地區迎來了發展良機,無論是糧食產出,還是人才培養,慢慢地出現了一大堆的士族。

這個士族不是兩漢到隋唐的那種門閥士族。

而是隋唐之後,通過科舉進入朝廷,當過官員之後,家族成了當地的名門望族,這些名門望族之間,開始慢慢聯姻,攀枝錯節,勾連起一個龐大的網絡。這些人為了保持自己家族的繁盛,非常重視教育,都以詩書傳家為傳統,慢慢成了江南社會發展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這股力量在五代十國時,爆發出了強大的破壞力——耽于安樂,奢靡無度,不思進取!換句話說,就是只關心自己的小日子,家國存亡之事,與我無關。

後來,黃袍加身的趙匡胤打下天下後,對此引以為戒,特意在宰相的政事堂寫了一幅字︰「南人不得坐吾此堂」,意思很簡單,就是江南之人不能當宰輔。

自此之後,便開始了士人的南北之爭,這里的南北之爭,主要是中原地區的士人和江南地區的士人。

宋朝時,有幾個比較著名的事件,比如有個南方籍的考生中了狀元,就被寇準以「南人下國,不宜冠多士」為由給換成了北方人;還有大名鼎鼎的才子晏殊,也被寇準以南人為由,踢出了「同進士」的榜單。

南方的士人自然不能任人宰割,開啟了反擊。

從檀淵之盟到天書封禪,再到寇準與丁謂之爭,所有的政治風波和人士變動,都與南北士人之爭月兌不開關系。

為了取得更高的權力,檀淵之盟後,南方士人先是炮制了一本「天書」,借機鼓動宋真宗趙恆封禪,好面子、虛榮的宋真宗還真上了勾。對于這種以祥瑞討好皇帝的作為,身為北方士人代表的寇準,自然是不信,極力反對耗費國力和公帑,辦這種毫無意義地事,因此北方官員就被很快被排擠出中樞,南方士人則開始進入政事堂。

後來,慶歷新政,範仲淹開始變法,宋仁宗不斷更換政事堂的宰輔,南方士人的比重逐步上升,和北方士人平起平坐,歷經百年,南方士人取得了中樞權力的主導權,也開始了大宋的朋黨之爭,導致國家政局混亂。

到了南宋之後,朝堂上沒有了北人,朝廷變得昏庸無能、腐敗橫行,皇帝和官員只知道酒色享樂,整日荒婬無度,根本不理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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