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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有點‘何不食肉糜’了

李雲睿對這三個人的話提出了質疑,金水橋離三汊河和長江交界處有二十多里地,就算梅殷落水,漂流到長江,一路之上也會被很多人看到,不可能就他們三人看到,因此,李雲睿認為三人在說謊。

三人頓時大呼冤枉,指天畫地,詛咒發誓,用祖宗十八代的名義起誓,說他們的的確確、真真切切看到了一團紅衣服飄在水上。

最後李雲睿給了三人五百兩賞銀,不過李雲睿讓人把告示給修改了一下,要求提供梅殷線索者,必須提供相關證據,口空無憑。

雖然李雲睿「不相信」三人,但「本著有棗沒棗,先打一桿子」的心態,李雲睿還是安排人手沿著長江水流方向,沿途打听消息,畢竟做戲要做全套!

這三個人還真不是李雲睿安排的,應該是純粹為了騙李雲睿的錢,又或者是幕後黑手安排的人手,來測試李雲睿的。

李雲睿派人沿長江搜索,是為了後面把梅殷送出城做準備。

到了第五天,利用人體模型在水中,模擬出了好幾條路線,但都是從護城河飄到內秦淮和外秦淮兩條河中,然後順流而下進入長江。于是乎,李雲睿將搜索的人數擴大的一萬人,沿著外秦淮又拉網式搜了一下。

前前後後,又搜了三、四天,毛都沒發現一根。

發現就怪了,在第五天時,李雲睿利用亞洲三大邪術之一的日本化妝術,將梅殷化妝成一個羅鍋鄉下老頭,連梅殷的胡子都給剪短了,然後送出了南京城,坐船去了長江下游的一個偏僻的村落。

在這期間,發生了兩件事,朱棣進封左軍都督同知許成為推忠孝義宣力武臣,特進榮祿大夫,柱國,永新伯,食祿一千石,有犯免一死,子孫世襲指揮使,以表彰許成檢舉揭發譚深和趙曦兩人,謀害駙馬梅殷的奸謀。

同時,推梅殷入河的譚深和趙曦兩人全家被誅。據說,譚深和趙曦二人听到自己全家被誅的消息時,破口大罵朱棣,說,「這是你命令我們做的,為何要殺我們?」,結果被朱棣派人打落了牙齒,割了舌頭……

當然,這個據說只是「謠言」而已,應天府和錦衣衛派出了人手,在南京城中大肆搜捕傳播謠言的人,一旦發現,立即下大獄,一時間南京城中風聲鶴唳。

在梅殷落水的第十天,李雲睿終止了南京城的拉網式搜查,因為他派出去沿江搜索的人,在鎮江府的岸邊,發現了一具身穿一品官緋紅衣袍的尸體。

尸體運回南京城後,李雲睿帶著從金州城回來的梅順昌,親自去查看了一番。但因為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天,尸體已經面目全非,還有被狼啃狗咬的痕跡,根本無法辨認。

梅順昌看到尸體的慘狀後,已經崩潰,在一旁痛哭不已。

李雲睿用手帕捂著嘴,仔細觀察了一番之後,讓李桑海找來南京城最厲害的三名仵作,來勘驗尸體。

「小公爺,依據我三人的判斷,此人應該不是一名富貴之人!」三名仵作勘驗之後,得出了最終結論,一名被推舉出來的代表,指著尸體跟李雲睿說道,「小公爺請看,這人的手上有老繭,應該是多年勞作之人;您再看這牙參差不齊,應該是久食糙糧的緣故;還有這人的背,略有弓彎,也應該是經常背重物所致,還有……」

听完三位仵作的分析,李雲睿點了點頭,說道,「按照你們的分析,這具尸體應該不是駙馬,對不對?」

听李雲睿這麼說,在一旁哭的梅順昌停止了哭泣,看著幾人。

「小公爺,這我們就無法確認了!」仵作一臉苦笑,說道,「我等從未見過駙馬爺,不知道駙馬的身高、身形、體態,無法判斷,不過……」

「不過什麼?」李雲睿心里門清,這具尸體不是梅殷,而是他派暗衛去亂葬崗挖的一具尸體。

「這人應該是後腦受到擊打死亡……」仵作將尸體翻了個身,指著後腦勺的一處傷痕說道,「這應該是此人致死的原因!」

李雲睿听了之後,點了點頭,說道,「能判斷死了多少天嗎?」

「小公爺,從尸斑和尸泡看約模有十天左右的樣子,但因為尸體戶外,加上我等不知道當時天氣狀況,無法判斷準確!」仵作搖了搖頭,說道,「尸體上已經出尸泡……」

這年頭,仵作判斷死亡時間,大都依靠經驗,尸斑和尸泡是最主要的指標︰尸斑就是血液凝固形成的,一般在72小時內完成;而尸泡則是內部代謝物形成的,一般在人死之後,五到六天開始逐步出現,現在是冬天,氣溫冷,可能會長一點。

听完仵作的解釋,李雲睿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梅順昌,問道,「你與岳父大人天天呆在一起,熟悉他的身高、身形、體態,現在仔細看看尸體的,到底是不是岳父大人?哭哭哭,整天遇到事就抹眼淚,能成什麼大事?」

莫名其妙地被李雲睿凶了一頓,梅順昌有些尷尬,剛看到尸體時,身為人子,梅順昌確實無法接受自己的父親變成這副慘樣,因此心疼不已,才會痛哭流涕。

學著李雲睿用手帕捂著嘴,梅順昌開始仔細觀察起尸體來,尤其對仵作剛才提到的一些疑點,也進行了細致的觀察。

半刻鐘後,梅順昌站直了身子,斬釘截鐵的說道,「此人不是父親……」

「確定嗎?」李雲睿暗中翻了翻白眼,說道。

「確定!」梅順昌點了點頭。

「那就奇怪了,為什麼這人身上會穿著一品官員的服飾?」李雲睿模了模下巴,有些不解的問道。

就在幾人商議時,宮里也派出了中官,前來詢問狀況。

听完李雲睿講述完眾人的分析之後,中官也是一臉懵圈,沉吟半晌,開口問道,「小公爺的意思是這具尸體不是駙馬爺?」

「絕對不是!」李雲睿點了點頭,說道,「只是我不明白,為何這人會身穿一品大員的服飾,有這件服飾的人,整個朝堂屈指可數。」

「小公爺的意思是……」中官有些不解地看了看李雲睿。

「我岳父落水那一天,錦衣衛在金水河中撈出一具尸體,手里攥著一塊布條,應該是從他身上撕下來的,我已經安排人去拿了,到時候對一圖案,就能確認是不是我岳父的衣服!」李雲睿說道,「請伴伴稍等片刻!」

中官听了之後,點了點頭。

李雲睿扭頭又跟仵作們討論起來。

「諸位,有沒有一種可能,當日我岳父抱著木頭,鹽長江漂流到鎮江府後,靠了岸,被這個人把衣服搶了過去,自己穿上了,結果這人又被歹人所害?」李雲睿開口說道。

「小公爺說的這種可能,也不無可能!」一名仵作听了李雲睿的話,點了點頭,說道,「很多窮苦人在天寒地凍時,就會出來到亂葬崗扒死人衣服穿!」

「這怎麼可能?」梅順昌听了仵作的話,有些詫異地問道,「誰願意穿死人的衣服?」

「舅兄,你這就有點‘何不食肉糜’了,不是每個人都和你我一樣,喊著金湯匙出生!」李雲睿撇了撇嘴說道。

剝死人衣裳這事,自古至今皆有之,當然不是指收尸婆或者入殮師,而是實實在在剝死人的衣裳穿的人。

在古代很多貧苦百姓,沒有收入,買不起衣服,就只能動這種歪腦筋,這不是開玩笑,而是史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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