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驍進入伏羲堂,先見到的是他的徒弟。
一個稍矮,較胖,臉上肉乎乎的青年,自我介紹叫小海,是毛小方的大弟子︰「我師父在後院,請問您找他有什麼事情嗎?」
衛驍穿著打扮太仙太貴,彷佛從古書里走出來的王侯公子,尤其說話氣質,一看就是上位久了的,小海在他面前,不自禁地局促緊張。
「我新鋪子要開張,听說毛師父道行高深,特地來請他幫我擇個日子。」
「哦,那您請坐,稍等,我去請師父出來。」
衛驍背著手看這伏羲堂的裝飾,竟然呈現八卦形,上面是個鼓起的穹頂。
功夫不大,從後面撩簾過來一個中年人,穿著灰布褂子,看上去很是忠厚誠懇︰「小兄弟,你找我擇日子嗎?」
「啊,正是,我姓衛,叫衛驍。」衛驍微笑抱拳,「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毛小方毛師父吧?」
「不敢當,不敢當,我正是毛小方。」毛小方讓徒弟去倒茶,請衛驍落座。
衛驍說︰「我是從外地過來的,看這里山好水好,就像在這里住一段時間。我學過幾天醫術,尋思不能虛度光陰,可以治病救人,就把對面鋪子盤下來,開了間醫館,想請毛師父幫我擇個好日子,我好開張。」
「啊,對面那家玉器店被盤下來了啊!那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毛小方掐指算了算,「醫館與別的買賣不同,不知小兄弟是想要生意興隆呢?還是想要天下太平?」
這是個價值拷問了,衛驍說︰「我開醫館,是為了治病救人,不是為了賺錢,我寧願我的生意冷清,最好能天下無病。毛師父擇這個日子,不要管我生意好不好,我求的是,我的病人,個個都能平安康健!」
毛小方眼楮一亮,露出敬佩的神采︰「小兄弟年紀輕輕,就能有這樣的胸懷,將來成就不可限量!既然是這個,那這個月二十一就是好日子。」
「二十一,那就後天了!」
「對,後天丑時、辰時、申時都是好時候。」
衛驍知道丑時在凌晨,天還沒亮,申時是下午︰「那就定在辰時好了!不知你們這擇日子是怎麼收費的?」
毛小方擺了擺手︰「舉手之勞,還收什麼錢,咱們以後是鄰居,正所謂遠親不如近鄰,將來還要互相幫襯呢。」
「好吧,那我就不給錢了,但是我第一次登門,帶來的禮物是應有知道,毛師父可得收下。」他把帶來的禮盒推在桌上,用紅紙包裹,里面裝著的是兩顆百年人參,「這里還有一封請柬,我正式邀請毛師父,等我開業那天去捧場。」
從伏羲堂出來,衛驍邊走邊回憶剛才的所見所聞。
毛小方確實是個很正派的人,衛驍感覺到,他是個會武功的,只是他的氣息跟普通的練武之人很是不同,具體怎麼不同還看不出來。
與此同時,伏羲堂里,毛小方也在跟徒弟議論衛驍,小海說︰「看這位衛……衛小弟,那麼年輕,竟然能開醫館?他真能治病救人嗎?」
毛小方看著大門外︰「你不要以貌取人,甘羅十二歲就能當宰相,別看人家年紀小,說不定就是個很厲害的高人。」
鋪子裝修好了,衛驍聯系藥商,訂購藥材。
他的金塔里收藏有許多珍奇名藥,如百年以上的人參用櫃子裝,可尋常的黃 、枸杞、杜仲、白術這些就很少,得從當地購買。
忙了幾日,到了二十一這天,衛驍從合興樓定了三桌上好的酒席,專門請鎮上的名人,如警察廳宋廳長,還有他的兒子宋子隆,以及毛小方這種。另外又專門聘請了一伙廚子,沿街擺下十桌流水席,每桌十個菜,有豬有羊,有雞有魚,米飯管夠。不管是誰,到這里坐下就吃,吃完就走,一撥完了再放第二波。
這下子很快弄的整個鎮子的人都知道了,不止街坊四鄰,所有能出門的老百姓都用到巷子里大快朵頤。衛驍事先準備了一千個紅包,每個里面裝一枚銀錁子,專門用來打賞。
在「乒乒乓乓」的鞭炮聲中,度過了熱鬧的一天。
晚上,爆竹的紅紙撒在門口還沒有收拾,衛驍在房間里檢查藥材。
忽然,他听見有人進來了,聲音很輕,對方輕功還不錯,直接從南面牆頭上翻到二樓。
衛驍輕飄飄地上樓,看見一個黑衣人正在臥室里面翻找。
黑衣人身材婀娜,明顯是個呢人,臉上帶著露眼楮的半截面具,下面帶著黑色面紗。
衛驍身邊好東西都放在金塔里,房間里只有一匣子留著零花的銀元。
那個賊找到裝錢的匣子,發出「嘿嘿」竊笑︰「這麼多錢啊!發財了發財了……」
她抱著錢匣回身要走,看見衛驍站在門口,正看著她。
女賊愣了下,隨後一拳直搗衛驍面門,下面一腳飛踢襠部,要把衛驍打倒奪門而出。
衛驍伸手凌空一指,女賊悶哼一聲,全身失去力氣,向下軟倒跌坐在地。
沉甸甸的錢匣墜向地面,衛驍用袖子一拂,抓在手里,拿進屋中,放回原處︰「就你這麼點武功,也敢跑來我這里偷東西。」
他把女賊的面具和面紗都摘了,果然是個女的,長得還不錯,年紀大約三十多。
衛驍尋思自己這店鋪還缺伙計,要不要給她種下生死符,把她留在店里給自己打工,他就喜歡用壞人,用壞了也不心疼。
他又凌空虛點,女賊胸口一震,喘過氣能說話了︰「你你你,你趕緊把姑女乃女乃放了啊!不然我可要大叫非禮了!」
衛驍懶得跟她廢話,見她不肯馴服,就又點了她的啞穴,然後下樓到後院。
在後面的牆頭上,還站著個穿著黑衣的小男孩,十來歲年紀,正是給那個女賊把風的。
男孩根本沒看清他,只見眼前一花,就被擒住肩膀拎了起來,想要掙扎,手足酸軟,掙扎不動,想要叫喊,張大嘴巴也叫不出聲,被人拎著,腳不著地,如同雲里霧里,飛到樓上。
衛驍到房間里,把他放在地上︰「說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她不肯說,你要是也不說的話,我就把你們交給警察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