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們是不是贏的太容易了些？」
直到出來時，金恆宇還在思考今天的這場商務談判。
「恆宇啊，有時候不光需要思考，還要想想現在思考的重點應該放在哪。」
他用困惑的目光望著父親，想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說。
「那個年輕人放棄競爭的可能性有很多種，或許單純是因為打不起價格戰, 或許是因為個人原因，總之有無數種可能。」
「但現在已經塵埃落定了，合同都已經簽訂了，你只需要想想勝利之後該干都事情，而不要將精力放在你都對手為何失敗上。」
金廣山耐心地為兒子解釋著，在某些關鍵時刻，他還是需要自己的引導。
「爸，我懂了，接下來就是參考那些互聯網企業的模式了, 先舍棄利潤搶佔市場，再完成壟斷獲利。」
金恆宇听著父親的話，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哪知道金廣山只是笑著搖了搖頭說︰
「你說的沒錯，但這這是一個大致思路，我們其實還有更快速的辦法。」
「姑姑，程旭上一筆訂單可還沒有交貨呢，要不我催一下他，然後讓他過來通知他解約的事情？」
本來心情大好的王明雪突然想到程旭上次拿的那批貨，這都快一個星期了還沒交過來。
難不成他上次說不用違約金的意思是打算拿這批貨抵？
她又氣又怕，這樣算來她們虧的更多。
听著她說和程旭解約的事情，王秋蘭也有些沉默。
片刻後，她嘆了口氣說︰
「就按你說的來吧, 不過不要催他交貨, 就只是讓他過來聊聊合同。」
「嗯！」
王明雪點了點頭，心想還是姑姑太顧及他面子了，希望他能夠自覺吧。
原本王秋蘭還是想親自打這個電話的, 但她面對程旭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干脆就交給小雪好了。
「喂，是程先生嗎？我是的王老板的助理，我們老板想請你過來聊聊合同的事情。」
王明雪的聲音有些澹漠，遠沒有第一次見面時的熱情。
听見這電話，程旭就知道，應該是終止合約的時候了。
本來他打算就讓黃俊杰跑一趟得了，順帶把上次的黃金帶過去。
但是又上網查了查終止合同的相關事宜後，發現還是得他親自到場。
沒辦法，那就去一趟吧，也算是為這次合作畫上一個句號，雖然不完滿，但至少得完整。
「知道了，我今天就過來一趟。」
程旭也想著趕緊把這個事解決了算了，他還要集中精力搓芯片呢。
這次進入她的辦公室，氣氛和前面的幾次已經完全不同了。
一旁的王明雪似乎早早的就把解約的合同準備好了，既然這樣，程旭也不打算磨嘰，直截了當地說︰
「王老板，我上次已經說了合同沒有必要調整，那麼這次叫我過來, 應該是終止合同的事情吧？」
面對程旭直射過來的目光，王秋蘭的眼神有些不敢和他對視，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
程旭見狀也沒說更多的話，只是把帶來的黃金交付給了她，然後將問詢的目光看向王明雪。
一旁的她自然是早就等著這事了，見著程旭看過來，立馬就把手里的終止合同遞了過去。
「程先生，如果沒其它問題的話，就簽一下字吧。」
程旭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合同，就是網上最普通的終止合同模板，看完直接在下面簽字按印。
「抱歉了，小旭，這次是我失信在前。」
見著王老板的心情似乎沒那麼好，程旭也是笑著勸慰了一句︰
「王老板，我們本來就是普通的商業合作關系，合作的基礎也是建立在各取所需上，既然現在彼此都失去了當初的價值，終止合作也是理所應當的，不用對我說抱歉。」
這句話，他既是說給王秋蘭听的，也是說給自己听的。
見著程旭起身要走，她也是慌忙補充了一句。
「這次貨物的款項和違約金我都會打到你的賬戶上的，我送送你吧？」
程旭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了，不過看在她肯付違約金的份上，他還是好心提醒了一句。
「王老板，你還是多把精力放在後面的生意上吧，金雲公司沒這麼容易打交道的。」
說完也沒再回頭，徑直走了出去。
「他竟然知道金雲公司？」
王明雪有些詫異地問了句。
不知道為何，王秋蘭的腦子里突然回想起了自己弟弟王大海告訴自己的話「這小子背景很深厚，和他合作準不會出錯的。」
一時間她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後悔了。
另一邊的程旭倒是快樂了，就好比你正打算辭職的時候被公司裁員了，同樣是走，還拿到了賠償金，簡直血賺。
剛到家，他就收到了銀行到賬的消息，足足五十多萬。
「你出去干嘛去了？樂成這樣？」
黃俊杰一臉疑惑地望著程旭問道。
「出去和別人解約去了，以後黃金生意做不了了。」
程旭一臉笑意地說著。
「所以？這是一件好笑的事情嗎？」
「但她們給錢了，足足五十萬。」
「當我沒說，這不得吃五十串腰子慶祝一下？」
程旭︰「？」
「你多少個腎啊？經得起這麼吃？」
黃俊杰不屑一笑。
「這叫削腎客的救贖，再說了，我覺得你真需要補補。」
程旭有些哭笑不得地說︰
「好了，這兩天先忍忍，等我們開工了再去吃頓好的。」
他這幾天每天都是挑燈夜戰，基本都是凌晨才睡覺，就是為了能趕緊做出來。
「你也是夠可以的，一台設備，還分好幾個部件去找不同的廠家制造，保密意識很強啊。」
黃俊杰並不知道程旭只訂做了一個主結構，還以為里面的部件也都是找別人代工的呢。
「那必須的，這東西的技術我還在申請專利中，自然得保密，也就這兩天吧，很快就好了。」
終于，在又熬了兩個夜之後，程旭總算是全部都完成了。
「東西都到了，去測試一下子去。」
程旭還是叫上了他，畢竟可能是首次開機，不帶上他這個副總有點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