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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麼呢?」

眼看蔣元柏過來, 助理化妝師臉上就有點慌了, 她爆料純粹是見不得陳ど好,真要說起來還是懼怕陳ど的, 畢竟雖然沒人說,可看陳ど那排場那派頭,就知道後頭肯定有人,估計是包養她的那種腦滿腸肥的投資商吧。

助理化妝師心里這樣想著。

可她更怕蔣元柏啊!

一瞧見蔣元柏過來,心里就發慌了,怕陳ど是因為陳ど背後有人, 可被包養的早晚要被拋棄, 蔣元柏就不一樣了,要是叫他知道自己在隱秘拍攝的劇組工作還故意上網造謠……不, 他已經知道了, 否則導演不會開除自己!那、那他現在過來是來算賬的嗎?

要不是腿似千斤重,助理化妝師已經逃之夭夭了。看著越走越近的蔣元柏, 她心里都發慌,突然開始後悔起來, 沒事兒折騰陳ど干什麼啊,她是個還沒轉正的化妝師, 這會兒前頭還得加個助理二字呢, 嫉妒陳ど有什麼意義?

可陳ど自己也有問題吧, 每天裝的那麼清高,看著就讓人生氣。

「哦,跟這位造謠我不好好拍戲每天倒貼韓明燁的小姐聊聊天。」

蔣元柏冷淡地看了化妝師一眼, 那眼神跟看垃圾沒什麼分別,極度的不屑,他伸手把陳ど拉到身後,化妝師可能身高就一米六出頭,蔣元柏比她高太多了,居高臨下的看人就顯得分外威嚴。「苦頭還沒吃夠?」

「我覺得是。」回答問題的是陳ど,「你看她這什麼眼神啊,活似我欠她幾百萬一樣,本來開除了就完了唄,看樣子她是不想繼續在圈里混了,蔣哥,你幫幫忙啊?」

雖然是問句,卻帶著不容忽視的要求。蔣元柏又怎麼會在意這麼個小人物的前程,點道︰「我來處理。」

他來處理是什麼意思,答案不言而喻,化妝師臉都白了,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陳ど,可能是以為同為女人陳ど會比較心軟,然而陳ど眼神冰涼分明在看好戲,怎麼可能會幫她。

她轉身就走,邊走邊擺手︰「我先回去了,我以後都不想再見到這個人了。」

陳ど要是有心軟這個弱點,早不知死多少次了。

她才不會輕易放過敵人,不管對方是誰,又多麼可憐。野獸如果要吃人,就一定要第一口咬住咽喉,讓對方無處可逃。

陳ど當天就殺青了,劇組還給她準備了鮮花跟蛋糕,蔣元柏對陳ど充沛的精力感到十分神奇,按理說就她這拍攝量,一般成年男人也不一定撐得住,陳ど可好,不僅全撐住了,還頗有點意猶未盡的樣子。他本來還想給她多點時間休息,現在看來,陳ど似乎並不需要。

因為想把剩下的戲份趕完,所以上一次跟金主爸爸見面後已經有兩天晚上沒在一張床上睡覺了,陳ど手機雖然不能說被打爆,但每天一次的通話過程中,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李承澤不愉快的心情。為了給他一個驚喜,今天殺青了她都沒有讓蔣元柏說出去。

換了衣服洗了澡,每次跟李承澤的見面陳ど都當成一場對她美麗的考驗,以前是沒條件讓她美,因此陳ど現在特別熱衷于打扮自己,她從很久以前就學會用廉價的化妝品在臉上涂抹,不同的是那時候是為了討生活,現在是為了取悅自己。

李承澤也沒想到就兩天不見,自己就跟丟了魂似的,晚上他居然還失眠了!

以前陳ど不在,他下班後會習慣性看會文件,大概到十二點鐘這樣子,有了陳ど他的睡眠時間提前了兩小時,因為十點陳ど準時要睡美容覺。但陳ど兩天晚上不在身邊,他居然在十點前就上床了!

可上了床輾轉反側睡不著,拿了文件又無心看,不僅如此,這兩天班也上的有點怪。期間李承澤給陳ど打了兩通電話,結果她在電話里的態度一點都不溫柔可人,甚至話沒說兩句就說什麼哎呀我的戲開始了哎呀導演叫我了哎呀我不能跟你聊了我要去鑽研一下劇本——前面兩個借口暫時不論真假,就最後那個肯定是假的!

陳ど還會看劇本?

還用了「鑽研」這個詞?

今天,跟李總有過接觸的下屬們都心慌慌,李總心情不好持續到現在已經第三天了,到底是他們哪里做不得不對還是工作上出問題了?話說早晨開會的時候李總居然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這可是從沒有過的現象,什麼時候李總也變成愛玩手機的人了?

不知道不知道,反正大家夾起尾巴做人,不要在李總心情不好的時候去觸霉頭,挨罵事小,要去哪里再找一份像天行這麼高薪的工作啊!

李承澤正低頭工作,突然听見辦公室門被打開,頓時心生不悅,他最不喜歡有人私自闖入他的領域,就算是秘書也一定要通過內線得到他同意才能進來,是誰這麼膽大包天?

結果頭還沒抬,就有一雙小手把他眼楮捂住了,伴隨而來的是他熟悉的幽香以及嗓音︰「猜猜我試試?」

這還用猜?天底下可能就這麼一個人敢這樣對他。

李承澤放下筆,在椅子上坐好了,沒有猜來人是誰,反倒一把拽住她手腕將人往懷里帶,也是陳ど反射神經強,恰好坐他大腿上,笑嘻嘻的,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

李承澤想用眼神逼迫陳ど認罪的企圖失敗。

他盯了陳ど多久她就回看了多久,仿佛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的過分。最後還是李承澤先開口,他覺得自己跟陳ど計較太孩子氣了,心里不舒服,怎麼也不能讓她看出來,否則被她知道因為她兩天不在身邊就適應不了,還不尾巴翹高到天上去。于是他斟酌了下字句,問︰「怎麼突然回來了?」

听听,李總自己還是很滿意這句問話的,充滿了疑惑、不解,深刻體現出自己絲毫沒有思念她並且她不在身邊還很輕松的意味。

陳ど回答道︰「因為我想你嘛。」

李承澤已經想好的話頓時就說不出了,他薄唇動了動,看著陳ど對自己露出甜笑︰「你不知道我這兩天有多趕,就為了回來陪你餓,你呢?有沒有想我?」

李承澤怎麼可能會說實話,「沒有。」

「我不信,因為我可是好想你好想你的了,你肯定也會想我的。」她倒是不生氣,湊過來用粉女敕女敕的臉蛋蹭了蹭李承澤的臉,這動作就跟女乃貓一樣嬌俏綿軟,李承澤鋼鐵般的心都要被融化,哪里還說得出我不想你這四個字?

當下脾氣也好轉了,臉色也陰轉晴了,還把她往腿上抱了抱讓她可以調整一下坐姿,然後淡淡說︰「你還會想我?我以為你在劇組樂不思蜀了。」

他還記著陳ど曾經夸韓明燁的話。

「怎麼會!」陳ど大驚小怪,仿佛受辱,「我當然一顆心都是向著你的,這還有什麼疑問嗎?難道你在懷疑我對你的一片真情?哦我的承澤,你真的是傷透了我的心。」

前一句剛讓李承澤感到愉悅,後一句他就把自己的愉悅收了回來,總覺得一股氣憋在胸口,可要他說是怎麼回事,也說不出來,打不得罵不得,半天就伸手揪了揪陳ど的耳朵。

她的耳朵又白又女敕,形如貝殼,十分可愛,被揪的時候還小聲驚叫,一把捂住。看她一臉的驚慌失措,李承澤頓覺舒坦。「回來怎麼不先跟我說一聲?」

「人家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她軟軟地回答,手還捂在耳朵上沒放開。

基本上沒有人敢在李承澤面前用「人家」自稱,他一直覺得這個詞挺肉麻挺做作的,可到了陳ど身上一切都變成了理所當然,听得李承澤心都化了。

「吃飯了麼?」

「沒有。」

然後補充︰「但是我在劇組吃了蛋糕,我殺青的時候還收了花呢,所以我現在一點都不餓。」

「哦。」李承澤說,「可是我還沒吃飯。」

陳ど坐在他腿上,露出苦惱的眼神,「那我幫你叫外賣?」

等到李承澤眼神逐漸冷冽,她才立刻迷途知返︰「我給你做。」

說完要從他腿上下去,卻被抱住不放,扭頭看李承澤,面無表情。陳ど在心底狠狠吐槽了這個男人的悶騷,低頭在他薄唇上快速親了一下,這回順利下去了。

她一邊朝廚房那邊走一邊回頭奉送一枚甜美笑容,看得李承澤也不覺面色逐漸柔和,陳ど心想,她雖然挺會做飯,可水平跟大廚是沒法比的,真搞不懂為什麼李承澤就愛吃,也許是有錢人的癖好就是不同尋常吧。

算了。

那還是煮面吧。

方便又省事,最主要的是陳ど懶,她一點都不想去做那些麻煩的菜。

李承澤看著她忙碌,工作也停了,甚至進來給她打下手,看著他坐在小板凳上認真的摘菜,陳ど很想真誠的問一句︰您真的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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