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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冰淚蛙的地盤逗留了幾天。

這是寧遇洲的決定,他將冰淚蛙當成聞翹陪練的對手,讓潛鱗衛控制冰淚蛙的數量,將聞翹和冰淚蛙圈定在一個範圍內,然後兩者撕殺。

這個方法非常好,雖說有危險,但修行一途,逆天同行,修煉路上會遇到無數危機,只有突破自己,在戰斗中不斷地進步、升級,方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寧遇洲看得很明白。

所以他有計劃地鍛煉聞翹,狠下心讓她加入戰斗,縱使受傷也沒有讓潛鱗衛出手。

除此之外,在為聞翹制定的修煉計劃時,寧遇洲有一種極為可怕的把控力,精準地把控著一個度,讓聞翹既能用冰淚蛙鍛煉自己,又能在她即將支撐不住時收手,以至于聞翹每天都在爆發和力竭中徘徊。

聞翹每一次都十分狼狽,原本漂亮的小姑娘變成個又髒又破的乞丐似的,哪有進入鱗台獵谷時被寧遇洲和眾潛鱗衛護持時的精致漂亮?

生活的質量可謂是大變樣。

不過聞翹知道寧遇洲是為了她好,以往因身體原因,她一個月中有半個月是躺在床上的,能修煉的時間不多,更不用說什麼戰斗經驗,這次來鱗台獵谷,終于可以補足戰斗不足這個缺陷,聞翹十分珍惜,恨不得身體能更好一些,更多時間來歷練。

效果也是十分顯著,聞翹的修為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增長。

***

再次力竭倒下後,寧遇洲走過來,先給她喂了一顆靈丹,然後將趴在冰冷濕潤地面的人抱起,進入不遠處的帳篷中。

和外面滿是冰霧的世界相比,帳篷里十分溫暖,地面鋪著柔軟的妖獸皮毛,帳中布有恆溫陣,足以阻擋周圍的寒意。

寧遇洲取來水,給聞翹擦試臉和果-露在外面的皮膚,要月兌她身上那件沾滿汗和血的衣服時,力竭中的姑娘趕緊捂住衣服,紅著臉小聲說︰「我自己月兌。」

寧遇洲看了她會兒,發現她今天竟然還有力氣換衣服,覺得還可以加大訓練力度。

他轉過身,由身後的小姑娘地換衣服,直到換好衣服後,他取出靈藥碾碎,仔細地敷在她的傷口上。

內服外敷,雙管齊下,翌日所有的傷勢都好得差不多,又能繼續戰斗。

接著,他又將熬好的六陽七味玄陰湯端過來,讓她食用。

喝完湯後,天色已晚。

寧遇洲坐在聞翹對面,夫妻倆面對面。

聞翹板直脊背,一副認真傾听的模樣,聆听她家夫君的指點,指出她修煉中的不足之處。

是的,從聞翹突破元羽境的那天伊始,寧遇洲就宛若一個前輩,每每在聞翹實戰過後,為她分析不足之處。起初當他分析《素女翩鴻劍》的不足時,聞翹整個人都木了。

雖說這些天,她已經感覺到自己這夫君並不若外界所想的那般廢材,可也不要這麼變態吧?他確實不能修煉,可他的眼光精準,涉獵之廣,儼然就是修煉界的百科全書,連修煉者的武技優缺處都能指點,這已經不是變態能概括的了。

聞翹差點懷疑他其實是某個大能奪舍重生的。

唯有那些經歷過的大能,方才能身為一介凡人,仍有精準的眼光,指點修煉者修行。

不過聞翹的猜測很快就被打破,蓋因寧遇洲實在是個精明的,聞翹的心思才轉了下,他已經察覺,並且道︰「我雖無法修煉,但身在這修煉界中,目光並不局限一方,能看得到,也能分析,且這些都是較為低階的東西,尋常修煉者也能看出一二。」

他含笑地看著她,目光溫煦,語氣柔和。

聞翹︰「……」

當時聞翹定定地看著他,寧遇洲溫和而坦然地回視,終于讓她確認寧遇洲是個非常聰明可怕的人,聰明到能以一介凡人之驅,毫不遜色于修煉者。

縱使不能修煉,卻擁有更可怕的見識和悟性,這等悟性若放在修煉者身上,如虎添翼。

後來,潛鱗衛的種種反應也證明她的猜測。

因為潛鱗衛不僅只听令于寧遇洲一人,更是將之奉為信仰。

聞翹終于知道,這支潛鱗衛是由寧遇洲親手打造的,是他一個人的潛鱗衛,和皇族寧氏無關,只听令他一人,為他出生入死。

指點完聞翹今天戰斗的不足之處後,寧遇洲說道︰「你現下已是元羽境後期,明日我們離開這里,繼續下一個地方,爭取早日突破元明境。」

顯然三階的冰淚蛙已經無法成為聞翹的陪練對手,寧遇洲決定尋找下一個歷練之地。

短短十天時間內,聞翹便已經突破到元羽境後期,連跨三個小境界,在修煉者看來非常不可思議,也昭示她不俗的元靈根。極品天靈根的不凡之處正在如此,現下聞翹有寧遇洲調理身體,厚積薄發,一口作氣地連跨幾個小境界。

不過修煉者在低級境界時,修煉速度比較快,也是正常的。

聞翹哦一聲,並不反對他的決定。

這段時間,她家夫君已經用他的智商證明他的所有決定都是對的,聞翹很信服他。

接著夫妻倆休息,寧遇洲躺下,一雙溫潤的眸子看著不遠處打座的人。

聞翹已經習慣他的視線,並沒有在意,很快就沉浸在修煉中,周圍的元靈力和草木精氣朝她身體涌進,滋養她的身體,匯入靈竅中,靈力以一種緩慢而穩定的速度增長著。

鱗台獵谷的修煉環境確實比外面好太多。

寧遇洲雖然感覺不到天地元氣和草木精氣的存在,但卻能發現聞翹身上的異常,他含笑看著她修煉,並未挑破。

***

翌日,他們離開冰淚蛙的地盤。

許是這段日子和冰淚蛙戰斗數次頗多,聞翹更是直接正面剛,很多冰淚蛙成為她的劍下亡魂,以至潛鱗衛和她身上都沾了不少冰淚蛙的血氣,一路走來,周圍的冰淚蛙不敢再隨意攻擊,他們很順利離開冰淚蛙的地盤。

冰霧散去,周圍的水氣上升,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濕熱的氣息。

林草豐茂,參天大樹拔地而起,密密匝匝的藤蔓繞樹垂落,密林之中偶爾響起不知名的蟲蟻爬行的聲。

一路走來,皆是山林平野,棲息著無數妖獸,已讓眾人明白,這次鱗台獵谷的環境,應該以妖獸居多,其他奇異地表反倒是少,自然也不會有那些由奇異地貌所孕育的天材地寶,這讓很多懷抱目的而來的人十分失望。

密林里的妖獸多,但靈草也多。

這日,聞翹正在挖一株三階的懸絲草,剛小心翼翼地將那數萬根草絲收攏,準備一鏟下去,前面傳來一陣爆炸,爆炸之聲驚動林中的妖獸,幾只低階妖獸慌不擇路地奔逃而過,其中一只從她面前竄過,差點就一腳蹬到她好不容易收攏的懸絲草的草絲上。

聞翹伸手,那青蔥細女敕的手指掐住蹬過來的妖獸,將之拎住。

「救命!」

遠處一道求救聲響起,伴隨著一陣嗡鳴聲,緊接著就見四道朝這兒奔逃過來的身影,他們身後跟著一群拳頭大的妖蜂,密密麻麻的妖蜂聚集,如一片黑雲,緊追在那四人身後。

四人邊逃邊往身後攻擊,砸靈符,靈符在妖蜂群中炸開,轟隆聲不絕于耳。

妖蜂的數量太多,火符爆炸時產生的威力雖然能炸死不少妖蜂,可也讓妖蜂更加狂怒,緊咬不放。

那四人注意到前面的潛鱗衛,臉上露出驚喜之色,毫不猶豫地朝這兒奔過來。

聞翹利落地將懸絲草挖起收好,見到那四人筆直而來,便明白他們的打算,臉色變得嚴肅,第一時間就將她家夫君護在身後。

危機之中,那四人發揮畢生逃命之力,朝這兒奔來。

潛狩發現此時逃已經來不及了,當機立斷讓潛鱗衛結陣御敵。

那四人抵達時,見到人多勢眾的潛鱗衛,臉上露出如釋重負之色,往旁竄去,讓潛鱗衛直面妖蜂,明顯是要禍水東引。

一隊潛鱗衛結陣而出,紛紛祭出利器,很快地面上就落下密密麻麻的蜂尸,另一隊潛鱗衛繞到妖蜂後面,用靈符火攻。

兩面夾擊之下,妖蜂很快就被削減五成。

逃到這邊的四人並沒有跑遠,他們轉頭看了一眼,發現潛鱗衛竟然能頂住,紛紛停下來休息,氣喘吁吁,臉色慘白,顯然是在奔逃中元靈力消耗得差不多,否則先前不會浪費爆炸符攻擊妖蜂。

他們一邊往嘴里塞靈丹恢復體內的元靈力,一邊注意戰斗,發現潛鱗衛不把符當回事,一疊疊地往外砸,硬生生地將那群妖蜂就這麼砸死了,心里頭紛紛泛起一股仇富心態。

這是哪里來的敗家子,不過是一群二階妖蜂,竟然舍得用這麼多符來對付。

直到四人發現被潛鱗衛護在一旁的寧遇洲夫妻,終于恍然大悟。

原來是那個無法修煉的廢材七皇子殿下夫妻。

在所有進入鱗台獵谷的修煉者眼里,寧遇洲夫妻就是來這兒游玩的,歷練什麼的,和這兩人毫無關系。

就算現在遇到,他們依然只能感嘆一聲,若不是潛鱗衛厲害,這兩人怎麼能走到這里?

妖蜂解決後,潛鱗衛分出一部份清掃戰場,收取妖蜂相對完整的尸體,一部份守在寧遇洲他們身邊。

寧遇洲和聞翹看向那幾個修煉者。

兩人被潛鱗衛簇擁著,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地癱坐在地上的四人。

潛狩問︰「你們是何人,來自哪個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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