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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諾沒搭理她,板著臉自顧自的進了房間,上下打量著房間的布局。

小夭耷拉著腦袋,跟做錯事的孩子似的跟著她後面,神情中充滿了忐忑。

「不錯啊,比我那好。」

片刻後,蕭諾參觀完所有房間後,張口說出了第一句話。

「我……」

小夭也听不出她話中是喜是怒,嘴唇哆嗦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蕭諾一坐在沙發上,凌厲的眼神看著她冷笑道︰「現在厲害了啊,都學會離家出走了。」

小夭耷拉著腦袋,吭都不敢吭,心里委屈的想到,人家還不是覺得對不起你,不好意思見你才搬出來的。

「坐啊,站在那干什麼。」

蕭諾若無其事的淡然說道,讓小夭心里直打鼓,距離她遠遠的坐下,連都沒敢坐實了。

「離那麼遠干什麼?過來!」

蕭諾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拍了拍她身邊的位置。

小夭乖乖的坐了過去,對這個大姐,她是發自骨子里的敬畏。

「你從來都沒有一個人在外面單獨住過,你會收拾房子嗎?」

蕭諾看著跟受氣媳婦似的坐在她身邊的小夭,語氣也溫和了一些。

「我……我可以學!」

小夭咬著下嘴唇,弱弱的說道。

「學?你要學的東西太多了,你會洗衣服做飯嗎?你會打掃衛生嗎?還搬出來自己住,你能照顧好你自己嗎?」

蕭諾無語的搖著頭,小夭做生意是把好手,但在料理家務上就是一個白痴,連下個面條都不會。

「我……說的好像你會似的。」

小夭不服氣的小聲嘟囔著,想著這段時間和她住在一起,每天不是要外賣就是吃泡面,連下個面條都是半生不熟的。

「你說什麼?」

蕭諾的聲音不自覺的抬高了八度,嚇的小夭渾身一個激靈,陪著笑臉道︰「我說你什麼都會。」

「這還差不多,我可是獨立生活了兩年多的人。」

蕭諾有些洋洋自得的道。

「嗯,諾姐確實厲害。」

小夭很違心的奉承道。

「行了,別拍馬屁了,跟我下去拿行李。」

蕭諾站起身來,不容置疑的說道。

「什麼行李?」

小夭抬頭愕然的看著她,一臉的懵逼。

「你在我那白吃白住了那麼久,我不吃住回來,豈不是虧大了。」

蕭諾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她昨晚只是一時吃醋再加上擔心丁寧而心情不好,才發那麼大的脾氣,今天一起床發現小夭真搬走了,她心里就慌了,後悔的不得了。

又拉不下面子給她打電話,就請了一天的假滿世界的找她,好在她是刑警,有著一定的偵察經驗,沿著一些蛛絲馬跡終于找到了她。

在知道她的新住處後,她才回到住處,剛好那里的房租也快要到期了,猶豫了很久,才下定決心搬過來和她一起住,。

但作為大姐嘛,總不能那麼直白的承認自己的錯誤,那會很沒面子的,所以她找了個不是理由的理由,想要搬過來和她同住。

小夭驚喜的張大了嘴巴,「諾姐,你不生我氣了?」

「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蕭諾冷哼一聲,傲嬌的昂著頭向外走去。

「等等我,我幫你拿行李。」  小夭心花怒放,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等兩人拿著大包小包的行禮上來時,早就恢復到了當初親密無間的模樣。

她們一起收拾房間,收拾完又貼著面膜頭踫頭的躺在沙發上有說有笑的,哪里看得出兩人之前的關系曾經一度降到了冰點。

小夭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她知道,那不愉快的一段算是揭過去了,她們還是最好的閨蜜。

不過,小夭知道之前和丁寧做的確實有點傷人,心里琢磨著等丁寧回來就讓他把蕭諾給收了,免得她心里不平衡,亂吃飛醋。

沒有男人滋潤的女人啊,很容易得躁郁癥的,更何況像蕭諾這樣整天跟凶殺案打交道的刑警,不煩躁才怪了呢。

就在她們姐妹重歸于好之際,丁寧等人酒足飯飽,準備結賬各自回家休息。

就在此時,丁寧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喧鬧的簋街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陷入了沉睡。

就連羅志成等人也毫無征兆的眼皮一沉,趴在桌上睡了過去,現場還能保持清醒的只有丁寧和柳生淺黛兩人。

喧鬧的簋街瞬間雅雀無聲,這詭異的一幕讓丁寧瞳孔劇烈的收縮成芒,柳生淺黛茫然的看著四周,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

丁寧長身而起,如臨大敵般看向黑暗當中,朗聲道︰「是何方高人,還請出來一見。」

「咦,千里醉竟然對你們沒有作用?有意思。」

隨著一個蒼老的驚咦聲,從簋街兩頭分別走來四個殺氣凜然的老者,說話的是一個嘴巴很大的老頭。

……

燕歸堂,本該成為瘋子的燕昊此刻正和燕洵父子一起跪在地上,目光中飽含敬畏的看著臨窗負手而立的一名古裝長袍老者。

那是骨子里對強者的敬畏,對醫道高人的崇拜,能夠翻手為雲的把他斷裂的腦神經接駁上,讓他變回了正常人,還為燕平清除了隱患。

即便是桀驁不馴的燕昊也不得不收起他的高傲和狂妄,恭敬的對待這神仙般的人物。

「師父,為什麼咱們不直接動手?讓巫魔教那幫廢物出手?」

嚴同恭敬的站在古裝老者身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輕雲師妹也臉色恭敬的站在一旁,雖然她身份尊貴,但面對師門長輩,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有的。

「我是想證實一下傳言是不是真的。」

古裝老者鶴發童顏,仙風道骨,深邃的眼眸里充滿了滄桑之感。

「什麼傳言?」

嚴同微微一怔,好奇的問道。

古裝老者沒有回答,卻把視線投向了北方,眸中閃動著意味難明之色。

嚴同渾身一顫,眼中閃過驚駭之色,那個方向是燕山,國士府的所在地,難道師父是……

他腦海中突然閃現一個極為可怕的想法,夏侯未央這個鎮國武侯已經二十多年沒有露過面了,有傳言說他受了重傷始終在療傷;也有傳言說他在閉死關突破更高的境界;還有傳言說他其實早就死了,只是怕古武界破壞《和平協議》而隱瞞了他的死訊……

江湖傳聞不足為信,但師父今天耐人尋味的舉動,卻讓他嗅到一股不一樣的味道,或許,傳言是真的也未可知。

如果夏侯未央真的死了,在聖刀遺族封山不出,聖女族無心世事的情況下,這天下豈不是要以聖醫門和聖劍山莊為尊?

想到這里,嚴同興奮的渾身顫栗,頭皮都炸了開來,看向師父背影的眼神中已經充滿了野望。

俗世中雖然靈氣匱乏,但卻不乏一些奇珍異寶和海量的財富,修士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一旦國士府失去了頂級武力的威懾,那和平協議就是一張廢紙。

一宗之力和一國之力如何能夠相比?到那時,聖醫門或許就能成為這個龐大國度的主宰者,想要什麼樣的修煉資源得不到?

輕雲師妹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了師伯的用意,眼中閃過一抹憂色。

和嚴同的興奮激動不同,她雖然也是聖醫門的弟子,但她的根卻在俗世當中,她並不願意看到這個剛剛蘇醒不到百年的國度再次陷入戰亂當中。

雖然她加入師門只有短短十幾年,很多時候還都在閉關修煉,但卻不耽誤她深刻的認識到修煉者的殘酷本質,無序、混亂、掠奪、殘殺……

強者為尊,修煉者視人命如草芥,為爭奪一線晉級機緣,連師徒、兄弟、父子之間都能反目成仇,自私的人性顯露,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理論才是修煉界永恆不變的主旋律。

只可惜,她還沒有強大到足夠影響師門的程度,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禱,但願那些傳言都是假的,鎮國武侯依然還是那個威震四海八荒的擎天巨柱。

……

距離簋街不遠的某街道,路邊停著一輛奔馳房車,車窗緊閉,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車內,一具黑色石棺停在後車廂里,寨贏靠著石棺閉目端坐,如同一具僵尸,只是臉色很難看。

在他身旁,還盤膝坐著四名須發皆白、穿著灰色袍子的老者,都安靜的沉默不語,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駕駛座上,坐著的正是奇石坊的現任老板聶凡,只是此刻聶凡面無人色,渾身瑟瑟發抖,雙眼毫無焦距的正視前方,連看都不敢看坐在副駕駛上的一名枯瘦老者,仿佛他是洪水猛獸般讓他恐懼。

良久,枯瘦老者陰測測的道︰「聶凡,你身為巫魔教外圍弟子,卻眼睜睜的看著教主身殞,你還有何臉面活著。」

「老教主饒命啊,當時教主讓我負責其他事情,我並不在場啊,和他在一起的是莫白啊,不關我事啊。」

聶凡嚇的魂飛魄散,哭喊著推卸責任,心里把莫白恨的要死,教主死後他就失蹤了,連個招呼都不打,害的他要來承受老教主的怒火。

「哼,念在你戴罪立功的份上,這次就暫且饒了你,你再詳細的說一遍事情的經過,不要錯過任何細節。」

老教主巫力朵一雙三角眼閃著綠油油的光芒,看起來極為恐怖。

這次來燕京報仇他其實也是迫于無奈,他為人生性謹慎,在巫天邪的魂燈熄滅後,他雖然憤怒但卻沒有輕舉妄動。

能夠誅殺巫天邪的人,身手絕對不簡單,本想模清楚敵人的底細再動,卻被寨贏憑著對生命詛咒的感應,逼著他帶著八大長老傾巢而出,趕來燕京。

既然來了也就來了,有寨贏壓陣,他也不用擔心不是敵人的對手了,但這里畢竟是有武侯坐鎮的燕京,他也不敢造次,和寨贏商量是不是尋找個機會再暗中把丁寧抓住。

卻不曾想寨贏跟瘋了似的,逼著他立刻就動手,否則就要和他翻臉。

他是個極為惜命之人,自然不會親自出馬惹禍上身,只能派出四大長老前去抓拿丁寧。

「是,教主,事情是這樣的,那一天……」

聶凡死里逃生,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仔細的回想著,把整件事情的經過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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