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別院兩人下車, 俞凜有些奇怪的看著一臉無生可戀的雲七, 不知道為什麼上車時還精神飽滿的小孩下車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三人一起向著陸湛的院子走去, 陸湛扭頭看向俞凜,「凜叔可知道三爺叫我回來是為何事?」
陸湛跟著顧懷陵一切稱呼俞凜為凜叔。
俞凜不知道陸湛的真正身份, 心中只覺陸湛雖瞧著面冷, 實則是很有禮貌的孩子, 微微一笑, 「三爺只讓我叫您回來,倒沒說具體事宜。」頓了頓又道︰「三爺瞧著心情不錯。」
雖然沒給出具體事情情況,但已經透漏了消息,既然心情不錯,那就不是壞事、
陸湛頷首,「多謝凜叔。」
「當不得公子謝。」俞凜謙遜搖頭, 引著陸湛前行。
前廳中的俞墨已經在等候,見到陸湛到來後, 也沒拐彎抹角,沉靜的黑眸看著陸湛,直言道︰「你確定,你只要凶悍的動物嗎?」
陸湛肯定點頭。
俞墨揚首,「讓俞和進來。」
陸湛扭頭看去,門口走進一位清瘦男子,五官端正,眉目卻冷厲,雖瞧著清瘦, 但抬眼看過來的那一剎,沉靜卻磅礡的氣勢讓陸湛一怔。
「這是俞和。」一旁的俞墨介紹,「這是我給你的武術師傅。」
陸湛不解看向俞墨。
好端端給自己找武術師傅做什麼?
俞墨看著陸湛瘦削到有些虛弱的小身板,「你既喜歡凶悍之物,那你就該知曉,藏獒並不是最凶悍的動物。」
陸湛點頭,雖然養在深宮不知俗物,但也知曉藏獒再凶悍也是狗,血脈和身軀注定它比不過大多猛獸。
俞墨再道︰「既然你喜歡凶悍的畜生,那你就該知道,越是野性難馴,越凶悍。」
俞墨喜歡凶悍的小家伙,自然不會白白把它們的野性養廢,其實在瀾州的獸園,根本就不能叫獸園,因為那獸園是好幾座山林草原連接而成,在那里面孱弱如白兔有,凶悍如白虎亦有,除非特殊情況不會定時投喂,也沒有隔離,全靠它們自己狩獵,和野外無異。
陸湛再度點頭。
看著小孩平靜的眸光,俞墨微微一笑,鳳眸輕挑,「那你可知,越是野性難馴,就越容易弒主。」
弒主?
俞墨說的輕描淡寫,但這兩字的殺伐之氣實在太濃,完全不容忽視。
看著陸湛坐直的身子,俞墨神情也跟著認真,「野物不是狗,你要保留它們的野性,自然就沒有忠誠可言。」
俞墨下顎輕抬指著俞和,「若你只要藏獒,那我不用多事,若你還需要其他的,你就要跟著他學,你什麼時候可以自保,我什麼時候讓你進獸園挑選。」
其實俞墨對孩子,一直都是放養的。
譬如當初的葉驚瀾,葉父縱容,祖母溺愛,他自己也只一昧貪玩,他那時愛玩,俞墨就給他提供一切吃喝玩樂。
現在他要讀書了,俞墨就盡可能給他找最好的先生來教導。
總而言之,俞墨不會像一般的長輩一般去「希望」孩子做什麼,而是你想做什麼,只要不犯法,我就讓你做什麼甚至提供一切便利條件。
如今的陸湛也是。
雖然陸湛身份特殊,但這幾天俞墨也盡量做到平常心對待,既然平常心對待,那就和自家孩子一樣,同等驚瀾,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但前提是,保證自身安全。
他既喜歡凶猛的畜生,那就得有自保之力。先前是自己考慮不當,等人走了之後才發現這個決定有些失策,若是陸湛出了什麼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陸湛不看俞和,只定定看著俞墨,目光難掩灼熱,「什麼都可以挑嗎?」陸湛沒忘記葉驚說的,俞墨的獸園里,可是虎豹應有盡有。
「可以。」俞墨肯定點頭。
「我學。」陸湛沒有絲毫猶豫。
陸湛干脆,俞墨也不拖沓,抬眼看向俞和,「你來給他檢查一下。」
先前葉驚瀾給陸湛找的那位武師傅,其實就是家里會一些拳腳功夫的下人,居然要認真學,自然要讓師傅來單獨給俞墨指定一套適合他的。
俞和上前,拱手對著陸湛道︰「失禮了。」
得到陸湛的應允後,俞和直接上手探脈和檢查陸湛骨骼,一番探查後,俞和亦直言道︰「小公子骨血不足,得養一段時候後才行進行訓練。」
陸湛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在宮里卻常年吃素,雖他看著只比一般人要清瘦些,實際身體很虛,現在的他,根本經不住俞和的操.練,哪怕一些尋常的基本功,也有可能壞了他的身子,只能以食療和養身之法配合,將養到正常水平才可進行學武。
俞墨︰「要養多久?」
俞和沉吟片刻給出答案,「少說三月。」
陸湛起身,「我這就去找顧姐姐給我食補。」
俞墨還來得及說很快私塾就下學了,他們也都快回家了,陸湛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門口,只好失笑,由他去了。
陸湛一回私塾就去找顧軟軟,哪怕顧姐姐力拔山河,在白虎金錢豹的誘.惑下,陸湛也覺自己無所畏懼。
先前顧懷陵回前院後舍那只是暫時休息,兩刻鐘後還得繼續回去上課,現在這個時辰,私塾還有一刻鐘才下學。
那顧家姐姐在哪呢?
陸湛率先去了廚房,結果廚房空蕩蕩的沒見著人,又在前院花圃轉了一圈都沒看到顧軟軟。
先前顧姐姐說以後林淑賢的上藥都由她來包圓了,雖說這會離上一次上藥並沒有多久,但林淑賢傷痛難忍又無法入睡,想來又掙扎了好一會傷口崩開,也許顧姐姐又去給她上藥了?想到這,陸湛腳步一轉,抬腳去了後院。
走過夾竹小道,幾步踏上台階,看著緊閉的門扉,陸湛熟門熟路的往窗沿上趴墊腳朝里看去,隔著窗紗,隱隱看著里面玩的放下的床帳和空無一人的屋子。
「顧軟軟這個賤.人!」
惡毒的咒罵傳來,阻止了陸湛正要離去的動作,先前已經听了林淑賢好多次不堪入耳的罵詞,但也是第一次听到她指名道姓的罵人,還是罵顧家姐姐,陸湛小臉一冷。
林淑賢一點一點從床上挪了下來。
她下午勉強睡了一會,但睡的並不安穩,沒有安眠的藥物,疼痛就愈發明顯,一直伴隨著疼痛淺眠,時而驚醒,所以哪怕闔眼歇息了好一會,林淑賢的臉色卻更差了。
現正值七月,私塾一直沒有冰盆,只靠心靜自然涼,先前林淑賢只想著顧懷陵倒也能勉強忍耐,現在受了家法,又被告知養傷幾天就要被送回芙蓉城,心煩意燥間就更不耐熱了,一個下午,只覺床鋪水洗過一般。
身上有傷,她也不想動,只是太渴了,唇都干了,喊了好幾聲都沒人來,只好自己嘗試著下地,一下床,哪怕動作一緩再緩,還是牽扯到了身上聞到傷口,祖父祖母她不敢罵,顧懷陵葉驚瀾等人她不想罵。
只得罵罵咧咧的咒著顧軟軟。
一邊走一邊往桌子的方向挪,越挪,傷口疼痛越劇烈。
「顧軟軟你這個小賤人,長的一副溫和像,實際比誰都手黑!」
「你等姑女乃女乃傷養好的。」
「等我傷養好了,葉驚瀾不再是你夫君,顧懷陵也不再是你大哥!」
原本林淑賢對葉驚瀾已經沒了什麼想法,但今天被顧軟軟這上藥一激,什麼事都顧不得了,就想奪走她的一切。
「一個啞巴有什麼好得意的。」
「等你的靠山都沒了,沒人顧著你了,一個長的漂亮的啞巴,還不知道上什麼下三濫痞子的床!」
…………
………………
林淑賢咒罵解氣,在窗外听著的陸湛直接捏起了拳頭,雖他年紀小,還不能完全理解林淑賢話里的所有惡意,但只一知半解就讓陸湛心頭火驟起,就算顧姐姐力拔山河,她也是自己的顧姐姐!
先前還想著顧姐姐不會吃虧,自己不用忙活了,但現在陸湛是真的是思考,怎麼解決林淑賢了。
嘴巴太髒,別污了顧姐姐的耳朵。
林淑賢壓根不知道外面還有人,畢竟她先前喊了許久,連苦肉計都使出來了外面也沒動靜,確信附近是沒有人的,才忍著疼痛自己下來喝水的。
好容易挪到了桌邊,終于喝到了水,林淑賢連著灌了幾杯才算解了渴,涼水下肚,滿心的燥意也跟著散了幾分,好整以暇的拿捏把玩手里的杯盞,林淑賢冷冷一笑,「反正你很快就要死了,罵一個死人也沒意思,平添晦氣,算了!」
窗外的陸湛身形一僵。
死?
誰要死了?
顧姐姐?!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發生點意外,大boss,我上司的上司,突然出現來請吃飯,一吃就吃到11點過才回家。
倒是沒怎麼喝酒,主要我上司問我,說這次去男票家里怎麼樣,有沒有打算什麼時候結婚之類的,我回的是雙方家長都有意向,現在主要在看樓盤,婚房肯定要有,買了房子以後就商量具體結婚事宜了,因為前面沒怎麼關注樓盤,不知道新開了哪些,正在看。
然後,一桌子人的談話就圍著房子轉了,一群做車的,圍著房子說了一晚上,最驚訝的是大boss,常年見不到幾次,對于樓盤超級熟悉阿,推薦了好幾個給我都很心水,明天我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