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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莊深的「就算有億萬家產兩百塊錢也是錢不能亂花」的觀念下, 沉聞這次生日會操辦簡潔, 將之前考慮的出國包場、游艇宴會大改, 最後定在一家低調奢華的餐廳內。

大學的寒假格外空閑,邀請的同學幾乎都願意過來, 大部分是之前的高中同學, 還有一部分熟悉的大學同學。

雖說是盡量低調操辦,但在沉聞的建議下,該有的全部都有。

在專車接送過來的劉帆站在長長的紅毯上,發出對于鈔能力的感嘆「他到底是過生日還是參加影視頒獎典禮?」

旁邊的蔣淮回道「聞哥說了,這次是最簡潔的生日會,說他奢侈小心他跟你急。」

「……」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轎車「轟——」的一聲停在紅毯前。

站在門口的幾人齊齊看去。

外觀光亮的勞斯萊斯幻影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一身工整制服的侍者拉開車門。

先出來的人是沉聞,他穿著康納力黑色大衣、高幫皮靴,手上戴著六位數的低調奢華黑色表盤手表, 站在紅毯前的身影隨便拍一張都能直接上雜志封面。

緊接著,莊深從車里出來, 他身上那件款式簡潔的白色羽絨服明顯是高三那年赫家幫他定制的,渾身上下找不出任何名牌標志。

劉帆在寒風中找到了一絲安慰「看著深哥, 我的心里面就平衡了一些,被聞哥閃瞎的鈦合金狗眼得到了治愈。」

沉聞帶著莊深大搖大擺走過來,听到這句話特別聲明「說的什麼話, 我身上的這件衣服的品牌, 這可是被譽為性比價最高的男裝。」

蔣淮補充「是性比價最高的奢侈品男裝, 你身上這件價格上萬。」

沉聞又舉起莊深的手「別說的我虧待了你們深哥一樣,看看這表,和我的是情侶款,限量款。」

說完,他邁著大長腿牽著莊深的手走進了明亮的大堂。

蔣淮繼續補充「但是要六位數。」

劉帆在寒風中流下來貧窮的淚水「他是來炫富的吧他是來炫富的吧他是來炫富的吧他是來炫富的吧……」

兩人出現的那一刻,許久未見高中好友們一躍而上,對沉聞壕無人性的做派發出了感激的聲音。

「我有生之年居然能坐一次私人飛機,吃到法國大廚做的鵝肝魚子醬松露,祝聞哥生日快樂和深哥百年好合!」

「沒想到進門還有購物券拿,比我準備的禮物還值錢,沒什麼好說的,希望聞哥事事順心,和嫂子長長久久!」

……

突然被叫嫂子的莊深「?」

在談戀愛期間沉聞就發現他注重雙方平等觀,對于嫂子、女朋友等稱呼非常排斥,忙將他拉到一邊扯開注意力「這些都是為了大家方便,實際上沒有任何鋪張浪費的地方。」

莊深揉了揉額「你想怎麼布置都行,無論是私人飛機和滿漢全席你喜歡就好。」

沉聞非常感動,帶著他加入了一旁正在搖骰子的游戲隊伍,把莊深往里面一塞,說「來,一起玩。」

有兩人的加入,一群人更加激動「我們玩的比較簡單,還是比大小,誰的最小誰就來真心話大冒險,不接受挑戰就喝酒。」

對于莊深這種平時看著冷靜自持的人,讓他喝酒的方法無非就是問一些不正經的問題。

比如現在,莊深搖到了最小的點數。

最為提問題的趙曉夏雙眼盛滿了八卦的火焰,小心地瞟了眼沉聞,問道「什麼都可以問嗎?」

沉聞非常開明地點點頭「玩游戲,隨意一點。」

趙曉夏清清嗓子「那,你們兩人上一次接吻是什麼時候?」

「……」

在眾人照明燈一般雪亮的視線里,莊深面沉如水,只有沉聞觀察到他的耳垂微微發紅,這說明他的內心並不如外表表現出來的冷靜。

沉默維持了幾秒,終于听到莊深說「我喝酒。」

「???」

趙曉夏略為失望,很快又振作起來——莊深居然連這種程度都接受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這次提問沾上了非氣,過了一輪,又是莊深!

「深哥,這真不是我想為難你……」方欣拿著兩手對點,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我想知道你們晚上住在校外一般會做些什麼?」

「……」

又是一陣沉默後,莊深再次伸向桌上裝滿了酒的玻璃杯「我喝酒。」

另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指擋在他前面「我替你喝吧,好歹我也是問題里的主人公之一。」

旁邊的女生「啊啊啊啊啊啊——!」

沉聞莫名其妙地挑起眉,有什麼好叫的?一起寫作業、一起吃飯,值得尖叫嗎?

莊深略過他的手拿起酒杯「不用你擋。」

旁邊有人回「是啊,你是壽星,怎麼能幫人擋酒,而且這算犯規了。」

獲得特權的沉聞已經失去了娛樂性,準備起身去桌台上給莊深找點他愛吃的東西,結果沒走兩步就被人拉住道喜,幾個人下來,沉聞端著食物回來是半個小時以後。

圍成一圈的人正玩得火熱,有人提議道「挺久了,去吃點東西吧。」

此時好巧不巧,這次輸的又是莊深。

剩下的人回道「這局結束就不玩了,深哥最後一局,不能再喝了吧,這次不回答問題,大冒險總要來一個!」

「誰點數最大誰來著?」

「葉紛紛葉紛紛,快,想個大冒險!」

葉紛紛看了眼莊深,他喝了好幾杯,臉頰染著澹薄的紅,她又看了眼走過來的沉聞,才不好意思地說「那莊深去抱一下沉聞吧。」

一沙發的人頓時開始叫「抱一個!抱一個!」

「啊啊啊啊紛紛你好會說啊!」

「深哥搞快點!!!」

沉聞端著食盤還處于狀況外,就看到莊深撐著沙發站了起來。

沉聞見過幾次醉酒後的莊深,很清楚他醉了之後的幾個狀態。

比如像現在,臉頰、眼尾都泛著紅,眼眸看起來難以對焦,不過步伐還算穩健,這樣子明顯是醉了八成。

雖然知道莊深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跌倒,但沉聞還是想伸手扶他「你這是喝了多少……」

一句話還沒說完,莊深比他更快地伸出手,從他腰後環上去。

帶著些微的酒氣的莊深整個人貼了上來,抱著他的雙手軟綿綿的,將臉埋到了他的肩上,溫熱的呼吸淺淺地灑在他頸項間上皮膚上。

沉聞甚至感覺他蹭了蹭,像只在窩里找尋舒服位置的貓。

結束游戲的眾人歡呼一聲,起身覓食去了。

沉聞獲得了投懷送抱的莊深一只,頓時扔了食盤,心滿意足地對他們回以感激的目光,隨後低頭揉了揉肩上的毛絨絨的腦袋「為什麼不肯回答真心話?」

莊深從他懷里抬起頭,明明眼里含著水光,語氣卻冷得不行「不想讓他們知道。」

「……」佔有欲還挺強,沉聞忍不住笑了笑,「下次不要勉強自己喝酒,傷胃。」

莊深眯著眼楮哼哼兩聲。

一行人吃吃玩玩,臨近一點鐘所有人被專車送走到附近的酒店休息。

兩點鐘,勞斯萊斯駛入沉家別墅,二樓某個房間亮起了燈。

莊深坐在沙發上揉了揉眼楮,在車上睡了一覺,此時大腦還有些昏沉。

沉聞將提前讓人準備好的醒酒湯給他「乖乖喝了,我沖個澡就回來。」

莊深端著白瓷杯,不知道有沒有在听,睡眼惺忪地送到嘴邊喝了一口。

沉聞哼著小調進了浴室,莊深喝了兩口後將杯子放下,環顧一周發現沒人,慢吞吞地站起來往臥室里走,臨近臥室門口,突然看到對面的書房里放了一大堆東西,腳步一頓,又轉了個身。

沉聞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將臥室門一推「寶貝兒喝完了沒有?喝完了洗澡睡覺——」

客廳里沒人。

沉聞奇怪地走了一圈,發覺不對,立馬推開書房門,果然看到了人影。

莊深正跪在毛毯上,手里抱著個大禮物盒。

「撕拉——」他用力將包裝撕開,撕掉的包裝放在右側,完整的盒子放在左側。

左側已經堆了五個盒子,莊深繼續拿了盒禮物下來,孜孜不倦地拆盒。

沉聞蹲到他旁邊,偏著頭看他,攬著他的肩膀想讓他起身「兩點了,走,去睡覺。」

沒想到莊深極為固執地坐在地上「全部拆完再睡。」

「……不是,全部拆完還能睡嗎?」沉聞望了眼有大半個人高的禮物堆,「明天再拆行嗎?」

莊深停下來,臉上夾雜著冷酷、倔強、埋怨道「不。」

他轉過身,拿背影對著沉聞,大有他再繼續阻止他拆盒,他就生氣的跡象。

「…………」沉聞不知道他今天怎麼這麼固執地要拆禮物,頭疼的同時不禁對著禮物盒一陣為難。

他總不能讓莊深真的拆一晚上吧?

這時候沉媽媽敲了敲門「睡了沒?我叫人調了點蜂蜜水。」

沉聞打開門,指了指書房「沒,莊小深說不把禮物盒拆完就不睡覺。」

沉媽媽看著專心致志拆盒的莊深,沉思良久後雙眼一亮,叫來佣人小聲耳語幾句。

只見沉媽媽一邊和莊深說話吸引他的注意力,一邊讓佣人將小山一般的禮物盒全部清空!

莊深拆完手上的盒子,轉過頭。

「……?!」

剛才的禮物小山消失了!

他看了看旁邊剩下的三個盒子,再看看左邊拆下來的兩排盒子,又轉過頭看了眼周圍,對著一瞬間空曠的書房,表情混雜著迷茫、驚訝、不解等等情緒。

他的盒子呢?

沉聞靠著牆,忍不住憋著笑抖了兩下肩膀。

沉媽媽嗔了他一眼,小聲叮囑「讓他早點睡。」

「知道了。」

莊深一邊迷茫一邊將剩下的盒子拆完了,持續自我懷疑中。

沉聞拍掉他身上的紙屑和緞帶「厲害,全部拆完了,哥帶你去洗洗睡了。」

莊深還是不肯走,似乎在等待剛才消失的盒子重新冒出來「剛才明明還有很多。」

「沒了,真沒了。」沉聞強行忍住笑意,趁機一手撈過他的腿彎,將他抱起來「跟我睡覺去!」

莊深一手抓著他的胸前衣物,皺著眉與自己的記憶作斗爭。

沉聞輕門熟路的解開他的衣服,把人放進盛滿熱水的浴缸里「盒子有什麼好想的,下次想拆多少給你買多少。」

莊深垂著眼說「我看到有人給你送花。」

沉聞拿著毛巾的手一頓。

莊深雙手搭在膝蓋上,醉酒後的聲音帶著一股軟綿的尾音「我把花藏到了最底下。」

沉聞感覺心尖被一根柔軟的羽毛蹭了蹭,巨大的歡喜令他喉間發緊。

「為什麼要藏起來?」

「不想讓你收到別人的花。」莊深小聲回道。

他毫無保留地將最心底的感受傾述出口,淺色的眼瞳凝視著沉聞,環著雙腿的手上還沾著點金粉。

因為不想讓他收到花,所以固執地想要將所有的禮物全部拆掉,將花全部藏起來。

沉聞俯,扣住他的後腦勺,吻了他的鬢發,嗓音低啞繾綣「即使別人送我再多花,我只喜歡你。」

浴缸里的水泛起層層波瀾流光溢彩,細碎的水聲里傳出遲緩的回答。

「我也只喜歡你。」

月光溫柔地灑向大地,透過玻璃窗映在充斥著溫暖的房間內。

這一夜,星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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