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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陽光射入搖曳的圍幔, 很是刺人眼楮, 龍小花陷在軟綿綿的榻里,對周身不對勁的晃動絲毫未覺,宿醉的頭痛讓她皺了皺眉嘖嘖唇, 她正打算懶洋洋地翻一個身,再賴床幾刻, 順便重溫她昨日翻身強吻男人的美好夢境,卻驚覺自己被什麼東西禁錮著, 根本翻不得身子, 她眼兒眯眯,打開了一條細縫,這才發現自己向右側躺在一團軟榻中間, 身上被人蓋上一條軟被, 而那禁錮她的東西就是來自左側幫她按住軟被的一只手兒…

手?誰的手?竟然如此大膽的輕薄有夫之婦?

她顯然還沒太過清醒,頭兒微微一動, 看向躺在自己身側的人, 那張嬌好還透著分未褪盡的稚氣的容顏分明是龍曉乙的縮小版,從鼻梁到唇兒都帶出幾份熟悉的味道,緊皺的眉頭配上微抿住的紅艷唇兒更是讓她覺得安心透了,這套耍別扭的動作明顯是得了龍曉乙的真傳.

「難道我從小就很垂涎你嘛?為什麼你跑到我夢里來還要返老還童一下?不應該呀,我明明欣賞成熟路線的男人呀…」

她蠕動了一軀, 抬起手,疑惑地伸手想去戳一下那張近在咫尺,連呼吸都吹拂在她臉上, 真實的過分的幻想,卻不想她那意婬對象突得挑開了眸子,那雙黑亮的瞳孔驟然睜開,面面相覷地盯著那還在自我迷醉的女人一瞬,二話不說,順勢將她往懷里一撈,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側過臉兒就要吃上她的嘴.

她被他一系列性感兮兮的動作給徹底震住了,十八歲的龍曉乙滿腦子都是帳目算盤銀票,對她不屑一顧到了極點,何時露出過這等香艷表情讓她養眼,可一大清早就這麼油膩葷腥,酒池肉林是不是太過分了,就算是做夢,但好歹也不要太過真實香艷暴露了,這樣不是顯得她的腦袋里全是黃色廢料麼.

她深深咽下一口唾沫,卻抵不住誘惑微微嘟起唇角,眼見那略微紅艷過頭,帶著微腫的漂亮唇兒就要落上她的嘴巴,想到他對貞潔婦道女特別情有獨鐘,她這樣嘟著張嘴巴似乎不太獲他喜愛,于是她決定張顯一下自己最後的矜持,明知故問道: 「你…要做什麼?」

那黑亮的眸子自上而下斜視了她一眼,要落下的紅唇跟著一頓,一把完全不同于龍曉乙那略顯沉穩又帶出幾份優雅的嗓音從那紅唇飛出來,那聲音貴氣顯盡,鋒芒畢露,即便帶著剛剛寐起的沙,卻依舊減不下傲慢的調子:

「做什麼?自然是做你這不知檢點的女人喜歡做的事兒.」

「噗!」那和龍曉乙大相徑庭的聲音讓她陡然睜大眼楮,從婬夢里中驚醒,看著那人帶著七分與龍曉乙起床時同樣的庸懶,卻明顯不是龍曉乙本人,大張著嘴巴,不知該做何反應…

用小如意的形容詞來說,他輪廓里帶著幾份爹爹前夫的味道,卻不似爹爹前夫版的魅態盡顯,一撇唇一眯眼都邪氣十足,那當然,乳臭未干,定性未成,舉手投足間痞氣十足,媚氣有待加強,好好培養,應該也是好苗一朵,想當初爹爹前夫發育期的時候,也不是這般…噗…現在不是少年養成的時候哇!

「你是誰哇!你要對良家婦女做做做做什麼呀呀呀?」

「良家婦女?在哪兒?」宮曜凰涼涼地一恆,只手撐起身子,看住她,「我只瞧見一個躺在小王車駕的榻上,宿醉得今夕何夕也不知,見著小王就放蕩形骸,嘴里不干不淨地嚷著’要親親’,不給親還撒酒瘋賴地胡攪蠻纏哭鼻子的□□□□.」未免她大半夜的哭鬧把這夜路上的狼給招來,他著實犧牲了不少色相,只得拿自己兩片唇哄著這酒醉的瘋女人,把她喂了個飽飽,瞧她那副吃的饜足不已,舌忝唇又嘖舌的模樣,他就覺得自己窩囊,當肉票當成她這副有恃無恐的模樣,還吃起他這個綁匪的豆腐,這會子倒好,她酒醒了,就想對著他立貞潔牌坊?他還沒任人在他面前這般放肆過。

「噗!你…你說我…我強吻的那個人是…是是…是…」她的手指頭顫抖地要指向他,卻見他過分紅艷的唇兒一張,順勢曖昧兮兮地咬上她的手指,微微使力地磨牙道:

「吻?哼,莫非是小王見識不多了,你那德行也叫吻?小王以為你是餓了幾宿沒吃東西的餓鬼,看見肉就想要嘶咬才是!」

「你不要開玩笑了,我的吻技可是從小如意的書里看來的,每日都啃著排骨做練習來著…呸呸呸,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你你你是誰哇,你干嗎要綁架我,還吃我…好吧,是我不小心染指了你…」她的聲音在宮曜凰警告地一眯眸下轉換了音調,隨即又升回高調, 「你你你到底要綁架我去哪里呀!」她一邊說著一邊抽回自己的爪子,要和這個偷了爹爹前夫七分相貌的家伙保持一定安全距離.

宮曜凰挑了挑眉,對她蜷縮在角落裝可憐的德行不已為意,也沒意願阻止她,只是身一挺,一扯半落下的衣,襟口大開地下了床,走到前方的小茶幾前,倒下一杯水,坐在椅邊,自己喝著,看了一眼馬車簾外的天色,分明已經晌午已過,朝那車門外問道: 「到哪兒了?」

外頭傳來一個聲音答道: 「回主上的話,離臨陽城還有一日半的路程.」

「恩,跑快些,到了下個驛站,再換一次快馬.」

「是.」

他交代完畢,轉回勢在必得的眸子看向那窩在床上抱著被單的家伙冷笑道: 「現在可知道了?」他是誰,他們要去哪,他可一並回答她了.

「噗!你是那日摔我的□□的那個豬上……」

「……」他眸子警告似地一眯,立刻听見一陣咽唾沫聲.

「主…上…」她立刻識相地改了口,隨即又拉著被子沒義氣地出賣同胞,「姓白的已經進京趕考了,我對那把什麼劍完全不了,你抓我這廢柴也沒用呀呀呀!」

「你同白風寧究竟是何關系?」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呀.」有點不清白的叔嫂關系,在邊緣打了個盹兒,大家又迷途知返,各歸各位的關系,很復雜很不好解釋呀.

「不是我想的那種關系,他會拿白家劍來贖你?」

「那後來他還不是又偷回去了嘛…」

「……」他不悅地瞪了她一眼,顯然不願意提這段不光彩的回憶,轉而又道, 「那龍曉乙呢?」她若不是白風寧的女人,那最好,收買人心可不能讓女人給離間了,他可不想為個女人影響了他的大業.

「……」這管她的爹爹前夫什麼事?這不是他們三個人的恩怨麼?

「龍家小姐,你11歲嫁給龍曉乙被休去跑堂可是桐溪城里人人皆知的事.哼…」

「……」她出名的方式總是不太正常, 「那…那又怎樣,這是我的事,跟跟跟你有什麼關系?」

「關系?哼.」宮曜凰輕輕一笑,唇兒咧出放肆的弧度, 「關系可大了,如果小王說要娶你進門,你說這跟我有沒有關系呢?」

「噗!你你你在開玩笑吧?」除了那次隔著麻袋,大家水中望月,霧里看花過一次,他們根本是第一次見面呀,他這就向她求婚?不太好吧,她是很開心自己的魅力上限又飄高了一下,但是他還這麼沒素質又不浪漫的求法,搶親外帶脅迫,很有礙大家日後相處耶,她可不可以……拒拒絕呀?

「小王要娶你——龍曉乙的前妻進門伺候小王!」宮曜凰重申道,那眼神擺明了寫著「敢拒絕就宰了你」,他要以此跟龍曉乙正式宣戰,朝堂上各自為戰,不要老拉著他到處逛茶館看什麼武松打虎的蠢戲.

「不不不不是前妻,我……」她還沒有拿到休書啦.

她被那威脅的眼神一瞪,嚇得什麼也不敢問,只想發出幾句憋屈的有婦之夫的申明,可惜卻完全被人忽視了……

「你這德行怕是要給小王丟人,後日到京,你就給我待在王府里乖乖地學著規矩,等著小王挑了日子來娶你過門!」

「我我我我還沒有被……」她還沒有被法律上休離啦.

「哼,龍曉乙,就讓他來看小王娶他前妻進洞房好了,看他還如何拿我在皇爺爺面前搪塞婚事!」說什麼自己已經成過一次親,被打擊到了,暫時對女子沒有興趣,卻是看著自己的佷兒至今未娶,望皇爺爺給他先把婚事辦了,皇爺爺他一提醒,頓時一句話壓下來,說什麼他先父早逝,小叔為父,讓那龍曉乙給他挑房媳婦?這還了得哼,他根本就是想安插個自己的眼線在他身邊,順便在朝臣面前張顯他那皇叔的架子吧,他才不能讓他如願.

若龍曉乙知道他帶回去的小娘子便是他昔日的前妻,那張澹然自若的臉表情一定十分精彩,哼!哈哈哈!

一邊新人笑.

一邊舊人哭.

宮曜凰笑得張狂不已,根本不顧慮那個被多次打斷講話企圖的龍小花已經被臉憋的漲紅.

「你憋著氣,把個腦袋漲得和豬頭似的做什麼?」他嫌棄地瞥了一眼剛剛被自己定位為新嫁娘的家伙,姿色平平,身段平平,吻技……算是馬馬虎虎,想起昨夜里她的放肆,他微刺的唇兒一抿,拉回思緒繼續思量著……她只是邊境城池的商賈之女,沒勢沒權,卻是他安全的上上之選,不過,看來他得培訓她好一陣,才能拿的出手帶的出場,最重要的是能氣煞羞辱那龍曉乙,哪個男人能忍受綠雲罩頂,況且還是被自己小佷子娶了自己的前妻,哼…他迫不及待地想在重朝臣面前瞧瞧龍曉乙那張氣綠了的臉.

「我有個問題.」憋了半響,她終于找到了她能說話的縫隙, 「重婚罪很嚴重麼?」

「什麼玩意?」

「我想請教一下…咱們朝廷的律法,那重婚罪是如何論處的?」

「浸豬籠.」宮曜凰漫不經心地丟出三個字,卻讓龍小花徹底軟倒在榻上,「你且記著小王對妻室的要求,要出的廳堂,入得廚房,戲得閨床,最後一條,小王算你勉強過關,前兩條,哼,你可是望塵莫及,所以一回京,你便跟著小王替你請來的老師好好學著.」

「學…學什麼?」她趴在榻行垂死掙扎,有力無氣地問道,她都已經注定要被浸在豬籠里了,學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學什麼?自然是琴棋書畫,好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大家閨秀,什麼是知書答禮,什麼是相夫教子!」

「……」這幾句台詞為何那麼熟悉,他非要用那張和爹爹前夫七分像的臉對她進行這種精神虐待麼?她難道這輩子都擺月兌不了琴棋書畫,大家閨秀,知書答禮,相夫教子的陰影麼?為什麼男人的品位都是朝著那幾個字眼去的嘛,嗚…

「總之,我倆成親那天,小王要看到一個在人前由外而內的淑女,在人後嘛……」他很有文章似地停頓了一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想起她昨夜里的表現,挑唇戲謔道,「在小王的床上,你要怎麼個玩法,小王都沒意見,就看你有沒有本事讓小王盡興了.」

「噗!」

他沒有意見,她意見卻很大,她該找誰投訴呀!

京城……京城可是她爹爹前夫的地盤,可是京城那麼大,她這個還沒進城就被綁架搶親的小孤女,要怎麼找到她那失散的爹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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