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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著良心說,白風寧真的是個棒到從言情里走出來的男人,舉手投足都讓她龍小花愛到骨頭里,他會在她流口水前喂飽她的肚子,在她被精彩的耍把戲的勾引走前拖住她的手不讓她迷路,在她腿兒走累前騰出一片驕好的胸膛來讓她靠靠,在她鼻尖薄汗密布前探袖替她拭去汗珠子,在花童兒走過時叫住那甜笑的娃兒幫她買一朵花.

爾濃暖語,體貼入微,風度翩翩,目不斜視,拒絕跟這樣的男人結為連理,有違天理倫常,天道歸真,天地合一,簡直就是天理不容.

可是這麼極品的男人為什麼品位會那麼奇怪呢?喜歡被虐待的小可憐也就罷了,找老婆還要會管帳目模算盤的,就連送花兒都堅持要送她紅杏一朵,唔,似乎他總有辦法讓她憂喜半參,百感交集,心兒上竄下跳,臉兒哭笑不得.

這大概就是書里的女角兒對男角兒那種忐忑不安,羞澀矜持的心情吧,唔,果然是一種很高深莫測的情緒.

「龍兒,真的送你到這里便可以嗎?不用我進去同龍兄解釋?」

白風寧笑逐言開地轉過頭來回望著被他一路拖行到龍府門口的小可憐,她的右手里攥著紅杏一朵正若有所思地把玩,听見他的話語,驚得抬起頭來.

「不不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就好.」解釋?紅杏出牆這種越描越黑的事有什麼好解釋的,怎麼解釋都是一個字——死.

「我是怕你一看到龍兄就忘記我,臨時反悔呢.」

「唉?反…反悔?我…」

「你難道不是在想反正偷一輩子情也蠻不錯的,管帳目模算盤的事還是交給別人好了.恩?」

「……」她的想法就這麼沒前途的暴露了麼.

一根白玉長指伸到她的鼻前微微一搖.

「龍兒,用權宜之記來對我,你舍得麼?」

「……」不要利用她很擴散的同情心啦,「可是,我早就忘光了娘小時候教的東西了,從頭開始,很辛苦耶.」

「那就找人教啊.」

「找人教?」

「你身邊不是有個最頂級的師傅麼?把他的伎倆全部學過來,不好麼?」

「你是說…龍曉乙?」瞪大眼楮,不是吧?

「他是上上之選,不是嗎?」

「不可能啦,他才不屑教我哩,他從小就鄙視我對數字完全沒有天賦,還吊著眉頭跟我說,」她一邊說著,一邊兩手吊起自己的眉頭,學著某人一臉不屑的模樣,沉聲道:「你只要知道什麼是琴棋書畫,什麼是相夫教子,當一個亂七八糟的淑女,少來礙我眼就好!」

「噗嗤,你可知他為何對女子這般挑剔?」

「誰知道,變態心理吧,其實我蠻擔心他最後會孤老終生的,那種怪脾氣,誰受的了他呀,美人多怪癖吧,他除了那張臉,真的很難找到二個優點耶.」

「美人怪癖?也對.不過,你可有想過,龍兄出落的這般標致,他爹娘該是何等人物?」

「唉?」這一點,她還真沒想過,她總覺得龍曉乙是她撿回來的,就跟石頭縫里蹦出的猴子一樣,他的爹娘,從來沒听他提過哇,「難道,你有見過他的爹娘嗎?」

「不曾見過.」他搖頭淡道,但又拉開一抹深笑,「不過以龍兄的輪廓來看,他的娘親該是傾國傾城才對.」

「傾國傾城啊.」龍曉乙的娘?一個能制造地震的女人?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娘親傾國傾城,兒子在她家一手遮天.

白風寧略有所思地瞥過正低頭思索什麼的龍小花,突得微微一側身,視線向後輕輕一掃,感到一從黑影風一般地掠過身後,便抿唇一笑,在龍小花的肩頭輕推道:「好了,你該回去了,我們來日方長,記得你允我的話哦,這兒我可染指過,且不可對我說假話,恩?」

他說罷,指月復在她的下唇輕輕一刷,不待她反應便技巧地攬過她,腳尖一點地,輕松越上高牆,將她放下,只略微一笑,交代了一句:「我送你的紅杏可要好生保管著,跟龍兄學帳目可以,可不許背著我玩紅杏歸牆哦.」

話音一落,他翩然飛出牆外,只留某個手持紅杏一朵,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的龍小花,要她別歸牆,那他干嗎先縱虎歸山啊,接下來她要怎樣坦然面對自己悲慘的人生呢?放縱過後的代價好痛苦好痛苦哦.

白風寧越過牆頭,輕掃了白衫上的塵土,額被風一拉開,一雙精亮的灰眸子在月夜顯得格外灰白,他長身玉立,一道斜影兒被拖得老長印在龍府的高牆上,勾唇朝站在暗角一邊的人淡道:「無憂,怎麼?出事了?」

「少主,京城來報,當今聖上似乎病倒了.」

「哼,病了?好消息,多逍遙了好些年,也是該病了.」

「听聞聖上仍然不肯立下太子,幾位皇子都很是焦急.」

「仍舊戀位,他怎肯輕易立下太子,我要的就是他的貪戀,最好能在他歸天前,太子位置一直都虛懸著,這樣才方便我擁立新主,動刀動槍的搶太麻煩,打架這玩意我實在不在行,還是耍陰招比較合我口味.」

「少主,你當真不繼承武林盟主的家業,非要去混那骯髒的官場麼?」

「武林盟主?你見過哪位盟主就我這身爛功夫的,那位置我不是說留給你了嗎?這白家劍也是你的,江湖我沒興趣,我偏偏志在官場.」

「可少主從鄉試一路考到殿試,14歲就中了舉人,為何進士之考卻故意缺席?」少主次次考試必拔頭籌,卻在最後臨門一腳時卻大刺刺地與所有進京趕考的而弛,別人進考場,他逛妓院,別人答題,他吟酒作樂,故意缺考,放蕩形骸到連一直看好他的主考官都嘆氣搖頭,差點奏報當今聖上撤了他一生為官的資格.

「無憂,你覺得當今的皇帝老兒惹人喜歡麼?」

「……」

「虛無浮夸,只知安享太平,國庫虛懸,一團亂帳,這種主子我著實沒興趣,我要效忠的主子,還是自個兒選的比較放心.」

「……」

「唉,我又沒說我將來要當他貪官,你做什麼用一副如此悲壯的表情瞅著我?」

「……」自然是因為他的思考方式太過奇怪了.

「棋盤兒都擺好了,這下一步怎麼走,還要全仰仗那朵不知道會不會听我話的小紅杏呢.」

「少主,出門前夫人要我帶句話給您.」

「恩?娘親有話留給我?你怎麼不早」

「她說,得在少主想欺負姑娘家的時候才能說.」

「欺負?你覺得我現下是在欺負人?」

「……」反正一點也不想是要對人好.

「娘說什麼?」

「你如果不想將來白家無後,就給老娘離名花有主的女人遠一點.」夫人的原話,他只是照搬而已.

「……嗤,娘親似乎把我的定力太過高看了,難不成我會真栽在那朵小紅杏的身上,從此守身如玉,潔身自好上一輩子?」

「……夫人講話一向很準.」

「守身如玉倒是不難,但是守上這一輩子,我可不敢恭維,放心,改明兒說不定就有女人抱著女圭女圭跑上白家大門認祖歸宗了.」書中自有顏如玉,風花雪月最**,這是他13歲就了解的事,純情的12年早已過去,他娘絕對是多慮了.

「……少主,你知道別人在後頭說你什麼麼?」

「什麼?」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看似純淨無比,肚子里全是壞水.

「呀,是在夸我長得還不賴麼?呵.」

「……」他還真是會撿他想听的部分听.

手持紅杏,躡手躡腳,龍小花貼在牆壁上向自己的閨房里挪動,可是她閨房的方向勢必要經過那燈火通明的主廳,四周好安靜,冷颼颼的風一直灌進她的脖子,吹得她破碎的小裙子晃晃悠悠,其實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地懷疑這周遭的一切都有問題.

以她繼母變態的個性來說,她以為他會命人在牆邊挖一個坑,讓她一爬回牆來直接掉進去,摔個四仰八叉再餓她幾頓飯,或者叫一排家丁站在牆邊等著她自投羅網,把她架上主廳背一個晚上女誡,又或者他會興致高昂地把她抓住就地按倒在他長腿上,一頓亂拍.

不管是哪個她都做好身心的準備,可眼下她怎麼能平安無事,如入無人之境地從牆頭滾動到主廳門口,還沒有被什麼陷阱什麼坑什麼大洞給摔得滿地找牙哩?她家繼母轉性了?

她正疑惑著,卻听見一陣對話聲從主廳里飄出來.

「今日受爹爹之命前來龍府拜訪,內涵以為小花會同當家一起相迎,卻不想她似乎很不想見我?」

是零內涵的聲音,她怎麼還在龍府沒走?白馬良人已經成了她的囊中之物了,莫非她根本搞錯了零內涵的目標,她根本就是沖著她頭上唯一的光環——繼母來的?

她立刻貼身爬上紙窗,那大門雖是為了避嫌打開著,她還是選擇保險的角落偷窺比較好.

只見她的繼母並未答腔,只是若有所思地朝有些哀怨的零內涵深看了一眼,那零內涵被這由頭到腳的專注打量給瞅得有些羞澀,眼眉不安地一低,粉唇微微動了動.

「龍當家何故這般望著內涵?」

龍曉乙依舊沉默著,沉默得讓窗外的龍小花皺了皺眉頭,哼,怪不得他沒功夫挖陷阱想變態方法教訓她,原來…根本就是上次來的時候就互相暗通溝渠了嘛,還拿她的血肉之軀當擋箭牌,擋那林家父女射來的刀槍劍棘,現在看人家看到呆了耶,嗤,就知道他是這麼沒格調的一個人,就知道拿琴棋書畫來當評價女人的唯一標準,那她干嗎還要因為紅杏出牆覺得理虧地躲藏在這里?大家根本就是兩只沒有貞操觀的禽獸動物,要背女誡也要一起算他一份.

半晌沉默,龍曉乙突然開了口,一句話,問得坐在椅子上的林內涵莫名其妙,听得窗外龍小花瞠目結舌.

「林小姐,你年幼時,令尊是如何教你的?」

哈?他盯著人家打量了半天,就是在思考人家淑女的養成史嗎?

一卷︰初生紅杏不怕繼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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