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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家是干什麼的?」家財萬貫,良田萬傾也可能是山賊頭目,非法自由職業者,她對騎著黑馬,手拿大刀,打家劫舍的王子興趣不太濃厚.

「武林世家.」他簡單的用四個字概括道,不再多言,他的話顯然勾住了她的注意.

「武林…世家?就是那種會在天上飛的,拿起劍來唰唰唰的,沒事喜歡拉幫結派打群架的,連開個大門都要用掌風內力,一打架還喜歡沒日沒夜三天三夜不睡覺的,最後還喜歡勾著人家閨女的腰轉幾個圈,再把別人眼觀眼,鼻觀鼻地摟在懷里說’姑娘,沒事吧,在下乃江湖人稱某某某’的那種世家?」

「……」他送到唇邊的酒顯然一頓,挑起眉頭來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對「武林」二字有深刻見解的丫頭,抿了抿唇,「沒想到你對江湖的概括還真獨到.」

「嘿嘿嘿嘿,我說白公子,這麼說你們白家很厲害咯?」

「好說.」他故做謙虛狀頷.

「那你家那個少主不是厲害中的厲害咯?」

「呃…」他遲疑了一下.

「呃是什麼意思?」她立刻皺眉,「該不會,他是什麼病懨懨就要快歸西的肺癆鬼,或者有斷袖之癖的邊緣人士吧?二五了都沒半個女人肯嫁他啊?這樣你還敢說他相貌堂堂?」便宜沒好貨,這還是龍曉乙那個家伙告訴她的真理呢.

他眼珠微微一動:「據我所知,他還算身心健康.」

「那他厲不厲害?」

「你指打架?」

「對哇!江湖嘛!」

「他,很擅長逃命.」

「逃…逃命?」

「對啊,如果你手上有一把除了惹來殺身之禍,什麼也不是的家傳破劍,你會怎麼辦?」

「…呃…」她設身處地地開始為也許有可能成為她未來良人的白家少主著想.

他卻話鋒一挑,徑自丟給她答案:「自然是丟了.」

「丟…丟丟丟丟了?那是家傳寶劍吶!」

「那也是,所以當了,賣了,送人都是上上之選.」他無所謂得聳聳肩,「無奈,卻總是有人能幫你把那破劍給找回來,塞回你手里,真是頭疼.」

「……」她抽搐了一下嘴角,卻猛然想起之前踫到那位黑衣大俠,難…難道…

「危難當頭自然是逃命要緊,這武學不在高,在精,逃命這等事也是大有學問的.」

「……他很刻苦鑽研這門學問嘛?」

「小有所成.」

「也就是說,他除了會逃命,武功很爛就對了?」

「一語中的.」

「……白公子,這桌酒席五十兩白銀,加上奴家剛剛陪您娛樂聊天的費用五兩,一共五十五兩白銀,謝謝惠顧,請您付訖.」

娘的,簡直就是浪費時間,只會逃命的什麼世家公子,家財萬貫也就是個屁,惡霸她嫁過了,難道要再嫁個軟柿子才叫嘗盡人生百態嘛?啊呸!

「你不喜歡他?」他悶笑了一聲,感受到她驟然變臉的態度,「無妨,這是定親信物,待他日你若對他有興趣了,白某替我家少主恭候您.」

他說著,隨手摘下衣領上一枚白玉盤扣,指尖微微一彈,將那枚玉扣送進她跑堂制服的小口袋里,領口因為他的動作瞬間張開一道春光口,一截嬌好的鎖骨,攏起的線條蜿蜒到肩頭,若隱若現地在她視線搖曳.

她正對著那截探出頭的鎖骨吃著女敕豆腐,卻听見他略揚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喂!若是你,吃完飯沒銀兩付會怎麼辦?」

「唉?」她瞪著那截女敕豆腐,舍不得拉回視線,下意識地答道,「廢話,那當然是吃霸王餐,趕緊逃跑嘛!」

「是嗎?原來如此.」他受教地點頭道,「坐在這等人來付帳果然是太蠢了點.」

「對啊,傻瓜才會干坐著呢,不逃命難道等著被人砍啊!」

「有理!」他繼續點頭道,「會逃命的人,最擅長什麼,你知道嗎?」

「唉?」

她猛然眨了眨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接了什麼話,卻見他朝她綻出一個好大的微笑,然後瞬間…

「劈里啪啦」

「乒 乓啷」

「淅瀝嘩啦」

一陣慘絕人寰的聲音從樓上傳來惹得樓下的掌櫃和小丫頭面面相覷好一陣,面色灰白,直到一個白影從二樓露台翩然落地,輕風吹著他沒扣上的領口,他站在街邊好整暇似地拍了拍毫不沾塵的白衣,搖頭嘆道:「看來,這什麼功都可以不練,惟有這輕功還是絕頂有用的.」尤其是吃霸王飯的時候.

他整好衣衫,抬頭朝露台毫不知恥地嫣然一笑:「喂,多謝提點.」說罷,腳尖點地,白影輕快地快閃人.

「你令堂的,吃霸王餐還敢騙我說要幫我拉紅線!我去你的白家少主!看你今晚不拉肚子拉到虛月兌,拉到滿地打滾,拉到跟女人痛經一樣睡不著覺!」樓上爆出毫無風雅可言的粗話.

「……破壞客棧聲譽,口爆粗話,半時辰工錢,扣了.」掌櫃小聲地打著算盤,默默地做出新的決定.

「不愧是1227,對著美男也能如此鎮定,表現本我風采.」小丫頭握拳贊許道,「呀!42o管家,按照大當家的口諭,吃霸王飯的必須得逮住狠狠教訓,殺一儆百啊!」

「恩,大當家的確有這麼交代,但是,大當家也說過,窮寇莫追,你看那位公子的腳程,誰追的上?」

「唉?那樓上一桌子的酒菜記誰頭上啊!」

掌櫃不說話,抬眼指了指還在樓上叫罵的家伙,還有砸掉店的份,他會一一向當家匯報的.

「哎呀…可憐的1227.」小丫頭一臉同情地看了樓上一眼,「她每個月賺的都不夠賠耶.好慘.」

「小姐!小姐!!!我家小姐呢!」隨著一聲氣喘吁吁地跑步聲,一個丫鬟跳進了大龍門客棧,抓著掌櫃就搖晃了起來,「掌櫃,我家小姐呢,小姐小姐小姐呢?」

「丁丫頭,你大呼小叫個什麼勁,還好現下不是用餐的旺時,客人都被你嚇走了.」掌櫃別開了丁丫頭的手,繼續算著櫃台上的帳目,「今天不是你上工跑堂的日子,你不待在龍府里,跑出來做什麼?」

「我來找小姐…呃…1227呀!」她一臉焦急地剁著腳,看見某個一身食物殘渣,還摔得鼻青臉腫的小姐從樓上扶著樓梯,插著腰走下來.

「小姐!!你怎麼弄成這副德行了?你跟人打架了嗎?」

「……」她郁悶地看了一眼丁丫頭,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人家只是虛閃了幾招,自己拳頭揮的狠卻摔了個四仰八叉,鼻青臉腫的丟臉事跡,這下好了,她全身上下抵的過一桌山珍海味了,什麼鮑魚燕窩,魚翅熊掌都齊全了,嘔…好惡心的味道.

「完蛋了,這下完蛋了,快跟我回去,興許還能換身裝束遮掩一下.」

「你急得上竄下跳的干嗎,每年也只有年底某人回來的時候才會看你這般德行啊.」她抬著髒袖擦了擦自己滿是油膩的臉.

「就是因為回來了嘛!!」哭喪著一臉.

「…什麼玩意回來了?」

「大當家回來了!!!」

「 鐺」她一跌坐在樓梯間,面孔開始瞬間扭曲抽搐.

「你說…他回來了?」

「是啊!小姐,現在不是你嚇得屁滾尿流的時候,家丁提前先來報的信,當家馬上就要到龍府門口了!賈管家派我來拖你回去準備迎當家回府吶!」

「他他他他他回來干嗎!現在還沒到年底吧?沒吧!你看你看,外頭知了還叫呢,他回來做什麼哇?!」

「我也不知道啊,現在整個府都亂成一團了,賈管家急得都快哭了,你還這副德行,你忘記當家去年是怎麼罰你的嗎?快快快,快跟我回去吧!」

「……」去…去年?對對對,去年過年他晚回來了幾天,她以為他不回來,可以過個完美大年,放風到死了,跟家丁丫鬟們一起喝酒,劃酒拳,站在板凳上高唱自由萬萬歲,她還大嚷誰能把龍曉乙那個陳世美給砍了,她就立刻改嫁給他,結果狠話剛撩完就看到某個一身風雪,披著灰裘披風的龍大當家正冷笑地看著她的香閨醉鬼一片,男男女女,四仰八叉橫了一地,正主兒還站在板凳上指著他的鼻梁,于是,片刻後,她被配到龍家大門的圍牆邊罰站!

要是罰站也就罷了,其實她對臉皮這種事敏感度相當低,可當他差人把那張板凳也給她搬來,非讓她站在上面,面朝門外,手上還抓著一枝紅杏罰站時,她臉皮最後的那點敏感度終于被他勾引了出來.

她憋屈地看著手里紅杏一枝,要罵她不守婦道,紅杏出牆,人盡可夫什麼都好啦!但是光用罵的就好行不行,這樣讓她站在板凳上面對牆壁舉個紅杏是什麼意思哇!

「想紅杏出牆,也等你的手夠長了再說.」

龍大當家淡然說出他的教育意義,而她也被迫保持「紅杏出牆」的姿勢淋了一晚上的雪.從那以後,她也徹底領悟到,紅杏出牆的這種高難度又很蠢的動作其實沒什麼太大的快感.

想起這段悲慘遭遇,她渾身一抖:「我不回去,我說什麼也不回去,我我,你看我這臉,都摔成這德行了,還把店給砸了,他會弄死我的,他肯定會弄死我的,我…對了,你就跟當家說,我跟閨中秘友,那些千金小姐一起結伴出行,暫時不在家!」

「你別傻了,你當咱龍府沒有當家的眼線嘛,小姐每天打幾個哈欠當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好啦,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個沒有主權的龍家大小姐,不用再次提醒她!

「大當家要回來!會不會來店鋪巡視啊!」小丫頭一拍掌,想到的只有這個.

「大當家自然要來,1227,你還是想想怎麼交代樓上那堆破爛吧.」掌櫃一翻帳本,想到的更殘酷.

「……嗚!我要白馬王子,我要白馬王子,我不要男版繼母,我不要,不要不要哇哇哇!」

白馬王子他在哪里呀!都這個時候了,他還不出現,她決定,等見到她的白馬王子時,她要先踹他兩腳,什麼玩意,還喜歡搞姍姍來遲這一套!哼!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話說1227這個號碼是很有研究的,那就是某櫻我的生日,大家記住了啊,1227,12月27號記得要送某櫻生日禮物哦∼∼∼

眾︰為了讓別人記住你的生日,你還真是用心險惡啊!!

難得濫用一下職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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