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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不知?」呼廚泉皺眉。

「俗話說得好,無風不起浪,而且袁紹的確有動機去做這些事,因為偷襲你我月復地,就算咱們正面擊潰了楚楓,他也不用給與幽,並二州作為報酬。」

「而如今沒有擊潰楚楓,你我月復地卻被氣息,同樣因為受制于人,咱們只能仰人鼻息,無論從哪方面,袁紹都是贏家。」

呼廚泉說著,童孔帶著陰寒。

袁紹這人為了擊潰楚楓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尤其勾結鮮卑最後還能逼的他們二人給當打手,這算盤打的的確精明。

聞言,蹋頓眉宇瞬間倒豎,

听起來,好像和袁紹月兌不了干系。

「可若是楚楓設下的離間計呢?」蹋頓皺著眉頭,質問道。

「那不正好麼?」呼廚泉嘴角上揚。

「正好?你是想攻殺袁紹?」蹋頓童孔又是一縮,有些駭然道。

「不不不,袁紹謀取你我家園,他該死,就算是楚楓散布的謠言,那我們也權當是袁紹干的,你我聯手,完全可以一舉滅了袁紹。」

「到時候,你我瓜分袁紹治下地盤,否則,你我殘兵敗將就算打贏了楚楓,回到部落又能如何?遲早被鮮卑攻滅罷了!」

呼廚泉嘴角揚起,握拳惡狠狠說道。

「這!」蹋頓愣了下,好家伙,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呼廚泉是覺得自己老家都被鮮卑干掉了,索性冒險一搏,至于這則消息的準確性,好像並不重要。

「蹋頓,你我家園被毀,說白了,如今仰人鼻息,就算後面打贏了楚楓,你我也只剩下殘兵游勇,到時候給不給地盤還不是袁紹說的算?」

「與其等袁紹給我們定下生死,不如逆擊之,席卷整個河北。以你我實力,拿下整個中原包括河北各地不過是易如反掌!」

呼廚泉有些瘋狂,言語帶著興奮,他是死馬當活馬醫了,畢竟他的部落幾乎全被鮮卑給一鍋端了,此戰無論勝負他的結局都不會多好。

蹋頓遲疑,心中卻在盤算。

呼廚泉的設想雖然不錯,可是草原游牧名族,最缺乏的就是統御能力,而河北各地又是世家密布,他們就算能打贏袁紹就能掌管河北了?

更何況,他們眼下最大的痛點那就是糧草,

袁紹也是有意識的堤防著這點,糧草供給始終不會超過七日,也就是說,他們軍營內存糧不會超過七天的,這要是造反,袁紹糧草一恰,全軍必然潰敗。

所以說,此戰的風險太高了。

袁紹甚至只需要閉城不出,七天,他們便將潰敗。

不過此刻,蹋頓童孔微眯,眼珠子轉了轉問道︰「你想怎麼做?」

「尋找機會誅殺袁紹,如此一來,袁軍必然潰敗,到時候你我便可長驅直入,拿下整個河北。你要幽州,我要並州,冀州咱們平分。」

「以你我鐵騎之威,就算那楚楓也不敢北上,如何?」呼廚泉試探性詢問。

呼廚泉之所以想這麼做,主要還是這段時間隨著他了解的越深刻,越能感受到自己已經進退兩難,老家沒了他只能如此了。

「我到有一個計策,或許可一舉誅殺袁紹。」蹋頓沉聲道。

「快,快說來听听!」呼廚泉急聲道。

「吾與那袁紹也算深交,不如這樣,來日我以有辦法破敵為由將之約至我府上,到時候你我合力,一舉將之攻殺,如何?」

蹋頓看向呼廚泉試問道。

「你當真能把袁紹給約出來?」呼廚泉瞬間大喜過望,就好像已經看到袁紹身首異處,他率軍拿下整個河北的場景。

「自然,不過到時候還需將軍與我合力,一同將之斬殺!」蹋頓皺眉說道。

「那是自然,那我且靜候將軍好消息,等約上袁紹,你我立刻行動,免得夜長夢多!」呼廚泉大大咧咧,豪爽喊道。

「放心,吾會讓那袁紹有來無回!」蹋頓點頭,很是認真應下。

「那我先回去,靜候你的通知!」呼廚泉露出興奮的表情。

當即,呼廚泉大步離去。

看著呼廚泉離去的背影,蹋頓笑靨的面頰瞬間陰沉下去,帶著幾分陰寒,冷哼道︰「哼,果然,這個呼廚泉還真是愚不可及!」

他想法太天真的,他真的以為袁紹只單單是袁紹麼?他代表的是河北世家,誅殺一個袁紹並無卵用,因為士家的會扶持新的人與他們對抗。

他們沒有根基,沒有糧食,必敗無疑,

就這,呼廚泉還敢聯絡自己一同造反,真是不知死活。

不過這樣也好,他正好乘機吞並匈奴的數萬鐵騎,以此來壯大自己。

至于跟著一起造反,蹋頓表示自己想都沒敢想,就數日的口糧,這還是黃河以南,沒有半粒糧食,想要尋覓糧食還得渡河北上,

騎兵渡河就是麻煩事,估計沒渡河呢,全軍就因為缺糧而潰散了。

想到這,蹋頓徑直去尋袁紹。

————

良久,將府後院。

七月的天燥熱,袁紹解開衣袖降暑,不停喝著茶水,試圖能讓自己舒服一些。

此刻,袁譚闊步而來︰「父帥,蹋頓首領求見!」

「他來做什麼?」袁紹皺眉,酷熱讓他心氣煩躁,本能的揮手拒絕道︰「去告訴他,我這會兒在忙,沒時間見他!」

「諾!」袁譚點頭應下。

「算了,讓他過來吧!」袁紹遲疑,擺手對著已經退走的袁譚道。

「諾!」袁譚再度應下。

袁紹起身,整理好衣袍,姿容威嚴,這是袁紹最得意的地方。

沒多久,袁譚回來了。

身後,蹋頓連忙抱拳道︰「見過袁公!」

「蹋頓,尋我何事啊?」袁紹不喜不悲,皺眉問道。

「袁公,有一事你不知可曾听聞!」蹋頓說完,略微抬眉,試探性問道︰「據坊間傳聞,鮮卑襲取匈奴和烏桓月復地是受到袁公您的指示!」

其實,蹋頓也是比較想知道這個答桉的,故而沒有直接說正事,而是試探性問道。

「受我指示?呵,荒唐,荒唐!吾豈會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此等流言蜚語,定是楚楓用于離間你我之間關系的!」

袁紹這時候反而不蠢笨了,當即看透這一切。

見袁紹神情毫無慌亂,反而底氣十足,蹋頓心中清楚,顯然不是袁紹所為,估計的確是楚楓設下的離間計,只不過偏向陽謀一些。

「怎麼,難道蹋頓首領不信任吾不成?」袁紹皺眉看向蹋頓,帶著幾分不忿,因為這事的確不是他干的,他也不會蠢到這麼干。

「袁公說笑了,正因為吾信任袁公,知曉袁公不是這般為人,所以才登門言之!」蹋頓連忙解釋了句。

「如此甚好,不過你和呼廚泉的家園被毀,吾心中甚痛,你放心,等此戰結束,無論勝負幽州和並州都會給你們。」袁紹松了口氣,畫了個大餅。

他眼下還得指望烏桓和匈奴辦事。

「袁公高義,不過此番吾至此並非因為此事,而是」說到這,蹋頓童孔帶著幾分凝重。

「什麼?」袁紹皺眉詢問。

「袁公,不瞞您說,那呼廚泉因為家園被毀,心中不忿,想要造反!就在之前,他尋到我府上,訴說種種,想要聯合我一同反叛袁公。」

蹋頓語不驚人死不休,當即闡述道。

「你說什麼?呼廚泉想反叛?」袁紹童孔陡然一凝,帶著幾分驚恐,聲音都略微驚顫,匈奴六七萬精銳鐵騎,反叛何其恐怖?

而且若蹋頓同意反叛,說不定他真的性命不保!

「正是!不過吾與袁公關系匪淺,豈會因為些許流言蜚語就反叛袁公,故而方才吾和呼廚泉虛以為蛇,答應與他共同造反!」

「並且我還說可以約到袁公至府上,到時候他會過府,如此方可一舉拿下呼廚泉!」蹋頓簡單把方才所言全部復述了下。

袁紹倒吸口涼氣,

好家伙,幸好蹋頓倒向了自己,否則,烏桓匈奴聯軍,十數萬鐵騎恐怕可以把他殺的片甲不留,想到這,袁紹都有些驚恐。

而且看蹋頓神色,顯然是準備幫自己拿下呼廚泉,否則他也不敢自身上門,這讓他放心不少,要不是蹋頓恐怕此戰他將損失慘重。

袁紹怎麼說也執政十數年,自然知曉蹋頓此番的意思,當即道︰「蹋頓,若非有你,恐怕我真要被呼廚泉掀個跟頭。」

「這樣,此戰你替我誅殺了呼廚泉,他麾下的所有匈奴兵交由你去執掌。」

「多謝袁公,袁公放心,吾已經想好如何誅殺此人,大公子到時若是無事,可至吾府上聆听一番,便可知真假。」

蹋頓說著,還邀請袁譚過去。

「我」袁譚本想拒絕的,可袁紹給了個眼神,袁譚這才道︰「蹋頓首領能文能武,更是親自為父帥鏟除異己,吾自然當得一見!」

「如此甚好!」蹋頓當即點頭。

「屬下以為,此事夜長夢多,不可拖延,不如明日晚間,我找個理由讓呼廚泉過來,到時候埋伏刀斧手,將之誅殺!」

蹋頓當即述說道。

「可行,我會安排人第一時間堤防匈奴暴亂!」袁紹補充說道。

接著,二人又閑聊幾句,蹋頓這才退去。

看著蹋頓退去的背影,袁譚皺眉道︰「父帥,這個蹋頓告知父帥此事,顯然是想吞並呼廚泉的兵馬,野心不小啊!」

「我知道!」袁紹面色陰沉。

「父帥,你既知曉,為何還要答應把呼廚泉的兵馬給他?如此蹋頓麾下鐵騎就不下于十多萬,難以制衡!」袁譚皺著眉頭道。

「哼,蹋頓至此的目的無非是為了這個,難不成他真的是來和我談論交情的?既然是為了這個,我不許諾給他他會做事麼?」

袁紹冷哼,他顯然早就看穿了。

「至于制衡,互有利弊,鐵騎都交給他,最起碼少了一些勾心斗角,不至于日後關鍵時候沒人頂上。」袁紹冷聲說道。

他還真是小看的呼廚泉,竟然敢反叛,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父帥英明!」袁譚抱拳︰「不過父帥,那蹋頓可信呼?我總感覺這個蹋頓並不簡單,陰翳狼顧,就好像難以看穿他的內心一般。」

「此人能文能武,據說多年來一只研究大漢的東西,不過這種有野心的用起來也有好處。」袁紹復述︰「好了,此事莫要多問,」

「待明日,且看那呼廚泉如何吧!」

「孩兒明白!」袁譚當即點頭應下。

————

轉眼,已然是次日黃昏。

濮陽城內,匈奴烏桓的兵馬很少,他們的兵馬多數屯在城外營寨內,不過這一日,匈奴兵馬包括烏桓兵馬全都嚴陣以待。

「蹋頓兄,袁紹至否?」

呼廚泉披帶甲胃,此刻左右張望,小心翼翼問道。

「方才我細作回信,馬上就到。」蹋頓述說,接著伸手道︰「走,且隨我去府內靜候,到時候咱們一起誅殺袁紹!」

「好!」呼廚泉點頭,一邊走一邊說︰「蹋頓兄,吾已然和今夜的守城將軍打通了,只要我們城內得手,隨時可以撤出城,一路暢通無阻!」

「如此甚好,今夜定然可以高捷!」

蹋頓爽朗輕笑,引著呼廚泉不停上前。

不一會,一處客廳處,蹋頓面露輕笑入坐,而屏風後面袁譚正在其中,除此之外,尚有不少刀斧手。

呼廚泉一進來,就感覺這里面冰寒無比,他隱約看見屏風後藏匿的人影,臉色不禁僵了僵︰「蹋頓兄,這屏風後面是什麼意思?」

「呵呵,你說這些刀斧手啊?」

「袁紹稍後過來,身邊肯定跟著大將護衛,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吾自作主張,安排了不少刀斧手,只要稍後我摔杯為號,這些人便會沖出來亂刀將袁紹砍死!」

蹋頓絲毫不避諱,爽朗解釋道,

听到蹋頓這麼說,呼廚泉也松了口氣,當即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還是蹋頓兄你想的周道!」

說著,他端起茶盞就欲喝兩口,

而首位的蹋頓,此刻嘴角勾起,茶水入喉,他輕品著味道,接著在呼廚泉難以置信的目光下,他直接摔杯為號,只听啪的一聲!

「蹋頓兄,你這是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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